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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泪光闪烁,纵使她再怎么想镇定,此刻也镇定不下来。她并非是脆弱之人,只是在看到这般模样的他,在看到因隐忍着痛苦而深锁的双眉,在想起这几日来心中那个小小的期盼,她也不知道为何就掉下泪来。她用有些发颤的声音问道:“陆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陆风伸出颤抖的手拭去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这是她的眼泪,是为他流的。只是,他更喜欢她那明媚粲然的笑意。
陆风气息微喘,又是努力的挤出了几个字,却是说道:“我……没事……你……还……好吗?”
“恩,我已经好了。”孟思清握住他的手,使劲地点点头。并顺手替他把脉。之后,顿觉心里一凉。
此时,见他已再没力气说话,纵然是再多问题也不能问。她便轻轻将他放下,盖好被褥,叫他先休息。然后转身瞪着一直静观不语的人。这男子长得倒是俊朗,只是头发随意披散下来,并不曾打理。
倪珖见一抹寒光袭来,面皮抽动了一下,然后无所谓地说道:“他是我的药人。”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是他自愿的。”如今已被她发现,他便没有再隐瞒的必要。况且,这也不算是他告诉她的。
“你,怎么能拿人命开玩笑?”孟思清第一次咬牙切齿地说话。这个人怎么可以拿人来做实验?
“这个世界,人命能值几许?是他为了救你而答应替我试药的。”
“我所中之毒并非无解,更并非难解之毒,怎么能与他的性命相比?”
“虽说可解,但是药却难寻。况且,我妻子的病也是要这药的。所以,他不想让你一直沉睡不醒,便答应了我这个条件。”
“你妻子是中毒。况且并不知是中的什么毒,又如何用药来试?”
“我自然是知道她中的什么毒,只是一直找不到解药而已。不过也亏得他替我试药,解药我已经找到了。”倪珖难得很耐心地解释着。
“那你就不能继续用那些小动物来试吗?”
“听你所言,你应该是懂医之人。自然应该知道这些动物虽然能够试药,但是却不能很好地观察病情的变化。自然是人要比那些动物好得多。”
“我现在立刻带他走!”她不愿再和他多说什么。更不想让陆风在这里做什么药人。
“走?离开这里,你确信你能救得了他?”
这一句正问到她的心坎上,她替他把脉后知道他身中数毒,并且深入骨髓,恐怕是回天乏术。思及此,心里一阵难过。若是……
“我既然知晓是什么毒便能解得了。你若是信我,便将他留下。”倪珖将手里的药碗给她看。
“我凭什么信你?”孟思清只见碗里一团漆黑,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恶臭。
“你不信也罢。自可带他走。”他已经知道如何解他妻子之毒了,留着他在这里也并没有其他的用处。要走,他自是不会强留。
最后,孟思清暂且相信他所言,将陆风留下。每日,她便在他身边细心照顾。那倪珖的医术果真高明,几日后,陆风已经好多了。身上的痛楚减轻了些,手脚不比前几日那般颤抖,脸色也比前几日恢复了些。只是,不能下床走动。
“陆大哥,今日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你也不必整日在旁边守着。也该多休息才是。”虽说他很希望她能一直在旁边,只是看着她一直替他做这做那,停下来的时候,偶尔会默默的出神,他便是有些担心她。
“我不碍事的。整日躺在床上又不能入睡是很无聊的。我在这里也能为你做点什么。”陆风此举,她自然是感激。只是,她宁愿自己昏迷不醒,也不想他为了自己而作出牺牲。如今既如此,她便多照顾着,能还一些是一些。只是,她知道,或许有些事情是不能说“还”的。
自从倪珖将陆风每日所需药物告诉孟思清后,便什么都不管,整日就守在他妻子身边。孟思清自然也不大愿意见到他。如此,便觉得很好。剩下的一日三餐便是倪佟的事情。那倪佟年纪虽小,做出来的饭菜却是极好的。这天还打了几只野味来熬成汤。孟思清及倪珖二人见了都万分高兴。这种汤对病人是最好的了。便一人盛了一大盅,朝各自的病人那里走去。倪佟见满满的一锅顿时一扫而空,不由得撅起嘴巴。他还没吃呢。
孟思清来到陆风床前,一勺一勺地喂他。边喂还边说道:“这个汤对身子的帮助很大。陆大哥要多喝一些。”
陆风笑着点头。即使是因为他中了毒,她才这般细心地照顾他,他心里亦尽是满足。那日知道她一人离开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追了出来。只让小熙去禀报孟逍,说是他一定将她找回来。还好,他终是找到她了,还算来得及救她。她若能醒,纵然是让他做药人,那又如何?
回到屋里,孟思清想起那日昏迷中,那熟悉的后背,不觉一笑。背她的人既然不是他。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原来,她一直是这么惦念那种温暖,那种只有他能带给她的那种感觉。只是,现在,他不在这里。
夜里,做了好多梦。梦里的人却始终不变。孟逍取笑她做的面太咸,笑她长得圆圆胖胖,说她的字怎么那么丑,说她骑马的姿势是他见过最难看的,说她下棋时考虑太少。然后她又梦见他说再为我煮碗面;恩,棋艺有很大进步。他蹲下身子背她。他坐在马上,向她伸出手。他微笑着看着她,唤着她的名字。他在山坡上表演他的连环旋身。她一夜难眠,他守在她身边。他们一起看日出。他为她绾发……
又是几日过去,陆风已经能勉强下床走动。孟思清便没有时刻在旁边守着。她时常在外面走着。有一天,她意外的在后院发现倪佟正鬼鬼祟祟地蹲在那里,并且烟雾缭绕的。走过一看,才知他正在烤一只野鸡。她故意问道:“你在这里吃独食?”
倪佟见她过来,皱着眉道:“你那什么陆大哥不能吃这个的。”
“说得对。那我们就不用替他们留着了。”孟思清故意如此说道。
“你也不能吃这个。”倪佟瞪着她。
“这且是为何?”
“因为这是我的。”看那野鸡已经差不多烤熟了,他便迫不及待地将他收入囊中。只是被烫个正着。
孟思清忍不住一笑。
倪佟被烫得呲牙咧嘴,又不愿将那只野鸡拿出来,只能瞪着她。
“好了,我才不与小孩争。”孟思清说罢转身离开。
“是嘛,大人怎么能和我这个小孩子来抢东西吃?”虽说,她也不见得有多大,但是她都说了她是大人了。此时,倪佟倒是很庆幸他是个小孩。
孟思清闻言,只莞尔一笑。再抬头,便见陆风正站在门口,含笑看着她。
“陆大哥要出来走走?”她走过去扶着他。
“我倒没想到你还喜开玩笑。”陆风很自然地让她扶着,然后笑道。
“见他那样甚是可爱,便不由得想逗他。”孟思清亦是笑道。
于是,院子里便是这样一幅画面: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身边挽着一位清丽女子,他们一起漫步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他们旁边一位十来岁的小孩正一脸幸福地啃着一个鸡屁股。那小孩见着前面时而低语的两人便时不时吐吐舌头。然后,一不小心,嘴里的食物便掉了下来。
住到这里还有个好处便是能见到许多稀少药物。孟思清便想着,等以后看能不能将这些珍贵的草药移植在家里的院子里。那位倪珖的医术也是让她佩服的。当初,她并没有弄清楚那位女子所中何毒,更不提要去解了。而她在倪珖的治疗及照顾下终于能睁开眼睛了。这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只是,他却不会平白替人治病,总要人付出代价才肯帮忙。这一点也是她不敢恭维的地方。
只是,有一日,倪珖突然给了她一本书,说是他的手札,送给她。孟思清有些惊讶,便脱口问道:“你有什么要求?”她才不信他会无故予人好处。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说完这句,便又去了他妻子房间。
所以就不用什么代价吗?孟思清心里问道。然后随手翻了几页。只是,看了一页后便爱不释手地继续读下去。这的确是一本好书,这手札真可堪称医学盛典。
陆风见她专心致志地读着书,便想着如果能一直这样在她身边该多好。只是,刚出现这样的念头,就想起了那个人,便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然后又想起这么多天来都没有带消息回去,他,应该会有些担心吧。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心里想道:等明日再通知吧。
孟思清伸了伸懒腰,微一抬头便见到陆风正看着自己,于是她嘴角微笑。在看到他身后之人后,那微笑渐渐加深,最后却又稍稍一愣。
第二十三章
孟思清伸了伸懒腰,微一抬头便见到陆风正看着自己,于是她嘴角微笑。在看到他身后之人后,那微笑渐渐加深,最后却又稍稍一愣。
孟逍正站在她前方,一脸欣喜。而站在他旁边的却是一位紫衣女子。她正是那位“芝儿”姑娘。孟思清只觉得一身紫衣的她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柔美。感叹着面前的人原是一位刚柔并济的女子,心下也有些赞赏。只是,见他们二人站在一起,原本的笑意变作一怔。对于他们的出现,她似有所料及,又似在意料之外。
“清儿,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吧?”此时的孟逍并没有发觉她的异样,说话的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二哥,我没事。”孟思清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问道:“芝儿姑娘的伤好了吗?”
“已大好了。这还多亏有你。”
“二哥要救的人,我岂会不帮?只是,芝儿姑娘的伤不宜跋涉。”
孟逍看着她,目光深沉。陆风亦是默然。那芝儿则是一直看着孟逍。而孟思清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
“哟,今儿来了这么多人!”倪佟肩上扛着几只野味,看着众人说道。然后将背上的东西卸下,看向孟思清,道:“是来找清姐姐的吗?”
倪佟与他哥哥的性格并不相同。倪佟喜与人结交,而倪珖则恰好相反。在这里也住了些日子,倪佟便与孟思清二人熟络起来,见着二人的时候便是唤“清姐姐”、“风哥哥”。
一番介绍后,倪佟将众人请到屋中坐下。然后说去做饭。今日又是多了两个人,他便要准备七个人的分量。也够得他忙了。孟思清便跟着他去了厨房帮忙。屋中便只剩三人。
陆风将这段时间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孟逍。孟逍一边听,一边皱眉。待陆风说完,他幽幽说道:“我早该来的。”
陆风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女子,然后又道:“你得顾及军中事务,一时走不开也是自然。更何况芝儿又有伤在身。只是,你今日一来,军中有事如何是好?”
“我能来必然是无所顾忌。并且桐梓的王志忠已降服我军。”
“那王志忠一生忠诚于云瑛,此时怎会轻易降服?”
“这多亏了芝儿。你该知道她是王志忠的侄女。王志忠无后,自是将她看作亲生女儿。是芝儿说服了他。并且我军的粮草、药物等物资也一并迎刃而解。”
“原来如此。还真多亏了芝儿。”陆风看向王芝,又道:“只是几年未见,芝儿倒是与以前有些不同了。”
那王芝先是一愣,随后又笑道:“我仍是我,有何不同?”
“芝儿的武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