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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做什么?多休息一会。”云逍又将她拉入怀中。
她反抱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道:“二哥不饿么?我去叫小茜备些晚膳。”
“我去,你歇着。”他扯来被子,将她盖好。然后,穿好衣服,起身出去。
她看着他离去时修长的背影,轻轻闭上眼睛。他的心事,她怎会不知?只是,有些事,她现在不想问。
左相府里,陆风脸上是一贯的温润笑颜。他笑着对坐在对面的王芝道:“芝儿难得来府上走动,真是稀客。”
“陆师兄现今已是左相,平日里都是忙着的,芝儿不敢打扰。只是,近日来时常怀念我们在洳疆比武的日子。”王芝喝了一口茶,脸上略有一些惆怅。
陆风似也想起她跟着师父来到洳疆,他这才知晓自己竟有了一个师妹。那时的她略带天真,总是吵闹着与二位师兄比试武功。他点头道:“芝儿的武艺似乎大有长进。师父酒泉之下必是安心。”
“纵是大有长进,又怎比得过陆师兄?”她长叹一口气,又道:“师父故去后,便是没人指点我练武了。不知师兄今日可否指点一二?”
“芝儿的武艺实是精进,恐怕不需要我来指点了。”他面上笑着,心里却在想她来找他到底为何。
王芝并不等他答应,径直抽出腰间长剑,在院子里舞弄开来。那一招一式伸缩到位,攻守兼备,竟难找招式中的漏洞之处。陆风不由得点头赞叹,她也是得到了师父的真传。
那一袭紫衣虽是舞剑,然而,在旁人眼里却胜过曼妙舞姿。只见她右脚轻点,身子横空一跃,随即探转身子,长剑同时从身侧刺向前方。最后,如燕身姿从天而降,正欲接触地面时,身子意外的一丝轻晃。
陆风见她要摔倒在地,轻身一闪,出手接住她下坠的身体。她顺势搂过他的脖子。陆风一愣,待她站稳后,迅疾将她的手抽开。
王芝一脸尴尬道:“多谢师兄。”
“你收剑时急了些,身子才会摇晃。”陆风道。
王芝谢过他便告辞了。
“她是故意的。”
陆风转身,见小熙正斜靠着门边,一脸的深沉,说出的话竟似一本正经。他跟在自己身边已经两年,个字长高了不少。如今的他正是一名翩翩少年郎。
“小鬼,你的眼力不错。”说罢,他挥袖潇洒离开。
小熙亦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门。
平日里,孟思清除了留在正和宫,时常走的地方便是太医院及正华宫。去太医院是为了看一些医药书籍,以及同太医们讨论一些疑难病症。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她想找出彻底解出胸中毒素的解药。那时,她服下那些毒草,只知晓它们可以减轻疼痛,让伤口早日恢复,却不知晓会令胸口疼痛,并且每次加剧,亦不知该如何解除。
她第一次去太医院时,太医们均是诚惶诚恐。他们大多不赞成作为一国之母的她来这小小太医院。同时,他们不认为她能在医术上有何见解。经多次接触及探讨后,他们才对她大有改观,后来还大加赞赏。在了解到她从军行医的事迹后,便不由得纷纷佩服,竟有些自豪大离能有一个这样的皇后。
云逍知她进出太医院亦不作阻拦,只是劝她不必太过劳心费神。她每每答应却仍是去得频繁。
她去正华宫的时候便总是坐在云逍旁边,帮他将奏折分类放好,并将那些折子分为轻重缓急,各自摆好。这样的事本不需她做的,只是经她这么一分类,云逍亦觉方便许多。也正因此,朝堂上许多事,她是知晓的。只是偶尔有些折子,云逍不会让她看。
陆风经小四通报后进到正华宫时,她亦在他身边翻看着折子,然后将折子放到分好的那类上面。他看到他们二人举手投足间尽是默契,一个眼神竟是满满情愫。
“微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陆风俯首一礼。再见时,他是左相,而她是皇后。他想起封后大典那日,二人携手,群臣贺拜。他站在万人中央,仰望她光华万丈。
“起吧。”云逍抬手一挥。一声“起吧”尽是皇帝对臣子的厚爱语气。
孟思清亦是感慨颇多。她在他嘴里成了皇后,他自称“微臣”。他们竟是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她微一抬眸,恰好遇上他投来的目光,那目光里隐约的一丝情愫让她随即慌忙垂眸。
“陆风,有事?”云逍装着未见到他看她时那一眼的情意,如平日一般问话。
“是。”陆风似觉自己有些失态,又是低首应声。
“何事?”
陆风又看了一眼孟思清,欲言又止。
孟思清笑道:“你们先聊着,我下去了。”
“是何事竟不能让清儿听到?”待孟思清走后,云逍问他。
陆风递过一本奏章。
云逍看过后,不由一怒:“又是此事!竟还多出这些无稽之谈!他们是想做什么?”
第四十章
孟思清并未走远。她站在正华宫外,看着远处的宫阙以及那些亭台楼阁,自言自语道:“这么多处宫殿,真的是太冷清了么?”
心里微微感叹。寒风刮过,她突然打了个寒颤。然后,便是肩上一暖。她回头,见陆风正为她披衣的双手刚好收回。
“天气渐冷,娘娘注意御寒才是。”陆风面上微笑,然而,那微笑不似往日那般疏阔。
“陆大哥,”她亦不太习惯这样的称呼,无奈笑道,“我不冷的。只是突然风过,不适应罢了。”她将披在她身上的披风还给他。
陆风接过披风,心里苦笑。他们是身份有别么?
“你们谈完了么?”
陆风点点头,却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她自然也不需再问他们谈的什么事情。他们就这样沉默地站着。
“思清……”良久,他才看着她,轻声唤道。
这次,他唤的是她的名字。她抬首,看到他眼神复杂,面上表情难辨,竟是敛了平日里的那般笑意。
“别人的议论你不必在意。”他是听到了她刚刚那句感叹。知道她是知晓外面说她红颜必祸水的传闻的。以前,他也是劝云逍纳妃。然而,在孟思清决定与云逍携手时,他便也决定让她拥有她要的一切。她要的一生一世,要的一生一人,他都会毫无怨言地守护。他认为他这一生还剩下的唯一幸福便是守护她的幸福。
正和宫内,暖炉将整个宫殿熏得如同春日般温暖。小茜站在火盆旁边添着木炭。孟思清手里拿着一本书,斜倚在床榻上。窗外北风呼啸,漫天雪花飞扬。这入冬的第一场雪着实下得不小。
“姑娘,要不要我再去添些炭来?”小茜将手里最后一块木炭放入火盆后又问道。虽说现今的孟思清已为皇后,然而她一直跟在她身边,却是从不曾改口。
“不必了。”孟思清看看满盆子的木炭,又看到她满脸的乌黑,笑道,“快去擦擦脸。”
小茜面上笑笑,应了一声便出了内殿。
“娘娘,又有一名小宫女哭着要见娘娘。”小茜刚出去,碧桃便进来传话。
孟思清双眉微皱。近日里来,时有小宫女来正和宫哭诉。这些小宫女多是些王公大臣们的闺女或者亲戚。自云逍即位以来,只一位皇后,后宫无妃。事实上,可以说是没有后宫。大臣们虽劝谏皇帝纳妃数次,却无果,甚至多次激怒皇帝。纵是大臣们联名上书,云及国家是如何需要这些女子来平衡多方势力,云逍亦不假思索,大笔一挥,红字驳回。后来,次数多了,云逍实在是忍无可忍,便下旨若是再有人提及此事便一律以杀头论处。朝堂百官虽有异议,却只能缄口不语。只是在私下里却都在谈论当今皇上是被女色所惑。皇后干预朝政,乃红颜祸水。
那些上奏纳妃的折子,孟思清自是不曾见过。然而,她却并非不知。云逍将所有奏折都给她看过,唯独一些折子他从不给她看。那日陆风到正华宫觐见,他与云逍谈的事,她从不曾问过,云逍在后来也不曾提及。然而,想起那日陆风说“你不必在意别人说什么”,她便是清楚地知道云逍不让她知道的事。也是在那次后,云逍便正式下了旨意不得再提及纳妃之事。
如今,许多大臣便是变换了方式,往宫里送女以期在皇帝身边侍奉。当然,云逍身边也有一些侍女,有几个也是大臣的亲女。
那些被送往宫中的女子,有幸的能在皇帝身边侍奉,其余的便是被分配到其他地方去做活。皇帝无后宫,她们能去的地方自是不多。她们本是身娇体贵的千金小姐,何曾做过这等事?因而,有许多女子不堪劳累,哭喊着回家。然而,家里却因着她们没有占得一席之地而不理她们死活。
孟思清叫人将小宫女带进来。那女子十三、四岁年纪,长得清秀可人,那一双大眼睛委实灵气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待她行完礼后,孟思清问道。
“回娘娘,奴婢柳若兰。”柳若兰脸上尚有泪痕。
“你因何事要见我?”她并不习惯称“本宫”便是一直称“我”。只是,在别人称她“娘娘”的时候,她也不曾说什么。孟思清略一思索,便想起了大离有一位户部尚书柳元生。这柳若兰莫非与这柳元生有关?这柳若兰的名讳哪里是一般宫女的名字?
“求娘娘让奴婢在皇上身边侍奉。奴婢愿意肝脑涂地。”柳若兰一说,便是梨花带雨。
“这得皇上说了算。你进宫时未被皇上选上,我也无法。”通常有大臣送女进来,云逍会选一两个。
“求娘娘了。若是不能呆在皇上身边,奴婢便会没有活路。父亲说过,奴婢进得宫来便只能在皇上身边侍奉。若是不能,便由得我在皇宫内自生自灭,他再也不管。如今奴婢被遣回家中,父亲大怒。还请娘娘发发慈悲,给奴婢一条生路。”柳若兰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让人忍不住怜惜。
孟思清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在这个时代,女子便是男人们仕途的踏脚石。这宫里时不时送些女人进来,竟变相成了那些人眼中的后宫。能在皇上身边作侍女,在那些人眼中便是同以往那些嫔妃的身份地位等同了。
她又问了柳若兰一些问题,知她便是户部尚书柳元生之女。她略微叹气道:“你先下去罢。我已知晓,自有计较。”
柳若兰叩首,千恩万谢后退了下去。
“姑娘,这些人怎能同情?她们想留在皇上身边,也是打着某一天麻雀变凤凰的主意。”小茜已经把脸上弄干净了,一进来便义愤填膺般说道。
“你几时见你们皇上看其他女子了?”孟思清笑道。
“话虽不错,她们呆在皇上身边,总归是有所图谋。”
孟思清笑而不语。云逍不愿纳妃,断了许多想借此荣升之人的路。然而,云逍在大臣们送女进宫时,仍是选了一些留在身边作侍女。这便证明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云逍尚需他们的辅佐。
“清儿。”
云逍在她身边站了许久,她都没发觉。云逍终于忍不住唤了一声。
孟思清回过神来,朝四周一望,才发现小茜等人已经退下了。她笑道:“二哥来了?这么早就退朝了么?”
云逍走到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道:“恩,退朝有一会儿了。你冷么?”
“不冷。”她将头靠在他胸前。
“那为何身上这么冰冷?”他又紧了紧她的双手,像是要将她陷入体内。她的身子怎会这么冷?竟有些像冰人。
“我的身子向来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