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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后悔,他应该时常来看她的。他静静地看着她,她静静地躺着。不知何时,床边响起了细微的声音。他看到她的嘴微微闭合。于是将耳附于她的嘴旁。他只听得那声声切切呼唤着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第五十一章
南荣昊忽地站起身来,再不看床上之人一眼,匆匆出了门。却在门口正好与一个丫头撞个满怀。丫头见是太子,赶忙告罪。南荣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慌什么?不是叫你们都下去么?”
丫头见太子一脸冷漠,不似平日里温和,脸色顿时被吓得惨白,嘴上便是吞吞吐吐地说道:“回……回太子,药已经煎好了。是……是现在给小姐服下么?”
南荣昊皱眉,看了一眼昏睡的人,道:“去叫倪珖来!”
太子府中,九重轻纱帐后,一绿衣女子手执绣帕,神情专注,正一针一线地往绣帕上绣着图案。看着绣帕上逐渐成形的字样,她双眼微眯,唇角微微一笑。
站在一旁的侍女亦认真地看着主子刺绣。这般刺绣的功夫,在整个如国怕是很难找到比太子妃绣得更好的了。
主仆二人,一人绣得专注,一人看得入神。却正在此时,一位丫头走了进来,对林欣儿一礼后,在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林欣儿一边听着,一边继续刺绣。却突地“呀”了一声,手指头一不小心被针扎了。
那传话的丫头只躬身站在一旁。林欣儿身边的侍女却赶忙过来为她处理,嘴上着急地问道:“太子妃没事吧?”
林欣儿摇摇头,将手从侍女手中抽开,随后,将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她突然想起以往刺绣时,也会不小心刺破手指。那时,太子一直在旁边看书,听得她一声轻呼,便紧张地一把拉过她的手,将上面的血迹擦掉,然后轻轻衔在嘴里。而今日,他却不在她身边。想起刚才丫头说的话。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许憋屈。她将绣帕轻轻放好,撩开纱帐,缓缓迈出内寝。
大离国皇家围场内,云逍命人牵来一匹红鬃烈马,正欲翻身上去,一旁的陆风却伸手拦阻道:“皇上,这马性子烈。皇上想挑马,微臣愿意代劳。”
云逍双眉微挑,将手上的马鞭递给陆风,道:“陆风,那你可得给朕好好选了!”
陆风应声上马,却在刚触及马背时,那马便急躁地乱跳,继而快速地向前奔去,似要将背上之人摔下来。陆风深知这马刚烈,得全力应付,稍一不留神便会被摔下去。他紧紧握住缰绳,那马却更加狂躁地跳起来,惹得陆风身子左右摇晃。更甚之时,陆风的身子竟上下串动,好几次均欲掉将下来。陆风不急不躁,全力以赴,每每在即将落地之时便凭着一身好本领重新翻身骑在马背上。那马见背上之人锲而不舍,它亦同样誓不罢休。一时之间,一人一马上下左右摇晃,竟是谁也并未服谁。
云逍只看着这一幕,面上却并未有任何表情。他又命人牵来一马。他早知陆风会出手阻止他,因而,便将这最烈的马留在了后面。看了这马一眼,又抬首看陆风,陆风早已不见踪影。于是,他二话不说便翻身上了马。
大离春日,和风徐徐。云逍坐下之马果真非一般等闲。一路上,那马前后蹄子不断乱踢,背上不停摇动,狂躁难安。云逍时而骑在马上,双腿紧夹马腹,时而被马甩至欲坠,轻功一施,站立于马背上,却又在瞬间被迫倒坐在马背之上。然后,又是身子前倾,紧贴着马背。那马一直狂乱奔跑,云逍却一路挥鞭,让那马吃痛后更加狂躁,几欲将他摔下马来。这样,人马共战了许久,那马终是消停了下来,在云逍挥鞭后快速奔跑,却不是方才那般胡乱疾驰。
云逍骑马一直前行,终于看到了陆风。此时,陆风已驯服了那匹烈马,正打马往回赶。云逍喝停了马,等陆风靠近后,道:“陆风,我本以为你尚有些时刻才能驯服那马,不想你却这么快!倒是进步不少!”
陆风看了云逍骑的马,便知上当。然而,面上却一如既往地微笑,只叹道:“哎,仍是比不过你。你的马比我这匹更烈,而你用时却比我少。”
二人互看一眼,一席对话便似从前师兄弟习艺时那般光景。云逍虽是不露表情,却又道:“今日,我们再来比试一回。你从未赢过我,这次可要抓住机会!”
“我可记得我赢过你一次。”陆风笑道。
“是吗?何时?”
“似乎是在三年前五月初。”
云逍想起了那时他刚刚知晓孟相将清儿许配给刘毅然。当时,虽不明心中所想,却总是心神恍惚。于是,与陆风比试骑马。开始的时候,他如往常一般在陆风前面,后来,脑子里一晃而过的某些念头让他微微一愣。正是这微一愣神,陆风便赶超了上来。无论做什么,他从未曾被外物所扰过,却不想脑海里一个模糊的念头便让自己输了一回。
“那将是唯一一次。”云逍说着,然后,又道:“开始吧!”
前一刻,二人尚在闲谈,下一秒便都全心投入。
南荣昊坐在一旁,看着倪珖为孟思清施针。施完针后,倪珖便下去了。南荣昊便静坐那里,看着昏迷中的人,思绪不知飘向了何方。
两个时辰后,倪珖将孟思清身上的针拔掉。孟思清缓缓睁开双眼。见南荣昊在这里,便不顾尚有些眩晕,要坐起身来。倪珖将她扶住,靠在床头,想说什么,却终是什么都不曾说,便又离开了。
南荣昊见她起了身,仍是坐在一旁只看着她不语。
“太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孟思清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意问道。
南荣昊起身走到她面前,弯下身子,两只手搭在床头,将她牢牢锁住。俊朗的面庞离她愈来愈近。
“你要做什么!”孟思清大呼一声。
南荣昊却轻笑了一声,将锁住她的双手撤离开来,转身端起桌上的一碗汤药,道:“皇后的身子不好,这是本太子专程让人给皇后煎的药。今日,本太子愿为皇后效劳,亲手喂皇后喝药。”
说罢,他端着药走到她面前,缓缓坐到她身边,舀了一勺朝她嘴边送来。孟思清右手一挥,靠近唇边的勺子连同南荣昊手里的药碗均掉在了地上。
南荣昊见她将碗打掉并未恼,反而笑着用手轻轻擦拭着掉在她身上的药汁。然后低头看了一眼破碎的药碗,大声唤道:“来人!”
一丫头进来后,他又道:“再去盛一碗药来!”
孟思清连续打倒了几碗,南荣昊仍是满面含笑地吩咐丫头再去盛药。如此反复着,孟思清终是说道:“太子何必执意如此?就让小女子自己来便好!”
“罢了!皇后自己喝吧。不过,本太子要亲眼看到皇后喝下后才能放心。”南荣昊一脸温润地笑着。这样的笑容,这样的轻言细语,在旁人看来倒是觉得太子极度关心这位女子。
孟思清想着她作为人质,他并不会对她如何,便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见她喝光了所有的药,南荣昊露出个极致温柔的笑。
孟思清见他脸上的笑容,心里不禁有些疑惑。正思量着,突觉肚子绞疼,脸上瞬时冒出了大片冷汗。她心里一紧,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只瞪着他,道:“你给我吃的什么药?”
云逍喝停了马,稍等了片刻,陆风便骑马到了跟前。
陆风笑道:“你又赢了。”
云逍并无甚喜悦表露在面上,只问道:“这马是从漠西国得来的?”
“是的。”陆风应声,却似又想起什么,道:“据我所知,南荣昊选的马亦是通过林充从漠西国买来的。”
云逍点了点头,道:“你去一趟漠西国。不仅要选最好的马,还要选最好的驯马师!”
“是!”
漠西国的马在三国之中算最好,然而,却是最难买到的。那林充能从漠西国那里选得良马,倒是有几分本事。
云逍刚回到正华宫中便接到了影卫的一封信。看前面的内容,心里不由得一喜,却在看到最后一句时,双眉深锁。
第五十二章
孟思清待丫头将头发绾好后起身出了房门。近日来,身子越来越重,她的身后便是跟了一群丫头。她虽不喜别人跟着,却又无法阻止。
这所别院并不小。别院内有几座小桥。几处石亭悄然立于小桥旁边。湖水轻轻流淌于石亭之下。湖水中间亦有几处假山,形态奇异,别具风格。湖水四周满是垂柳。垂柳迎风,纤条轻展,犹如少女身姿轻旋,竟将春风化作自身妖然。
孟思清缓步踏入一处亭子,在她坐下之前,便有丫头拿了软垫放在石凳之上。孟思清未曾说什么,身子坐在软垫之上。她叫一位丫头去书房拿了一本《如国志》。南荣昊在这所别院里虽一直设有书房,却是极少到别院的书房来。只在最近时常过来。那位丫头本是不敢在书房中随意走动,更别提去动用房中书籍了。然而,太子却令她们一切谨遵孟思清的吩咐行事,不得马虎。因此,她们虽左右为难,却仍是取了书来。
虽说孟思清不曾看过《如国志》,却是听过。那上面记载了如国的山川地形、国风民俗、历史、政治、军事等等。倒是一本了解如国的好书。
她刚刚看了几页,便有一名丫头端来一碗药。孟思清皱眉看了一眼,道:“你把它端下去吧!今日不必服用!”
那日南荣昊给她的药,她并未发现有何异常,并且闻着亦不反胃,心里想到南荣昊在今后还指望她作为人质,要挟二哥,定不会对她怎样,便一口气喝下了。却不想喝了之后,肚子一阵疼痛,她这才觉得自己太过大意。若是南荣昊打了肚中孩儿的主意,那么,她该如何是好?于是,她瞪着南荣昊质问那是什么药。南荣昊却是一脸笑意,看了她许久。最后见她似乎真的难受,便过来抱住她,她身子无力反抗,只得任由他抱着,只是面上一脸愤然。
“你若是敢打我肚中孩儿的主意,我便让你的计划功亏一篑!”她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极力隐忍腹中痛楚。然而,那痛撕心裂肺,却是再无法忍受。她满头冷汗,嘴里已无可抑制地痛哼出声。最后,嘴里还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那一抹鲜红,让南荣昊触目惊心,心中突如一根针扎着,微微发疼。那疼痛却又不似针扎后渐渐消退,却是愈来愈痛,似已扩散到心尖处。
南荣昊紧紧抱着她,只柔声说道:“好了,你别激动。忍忍便过去了。”
孟思清却哪里听得这样的话?有人要杀死自己的孩子,她如何能忍?又岂会有忍忍便过去了之说?然而,她却痛得说不出话。心里愤慨,又是吐出了一口血。
见她似乎越来越激动,嘴角的血更是令他双眉深蹙。然而,他却无一丝办法,只得将她搂在怀中安慰道:“你放心,你的孩子没事。你莫要激动了!这药是解你体内毒素的。倪珖已配出了解药,只因你怀有身孕,无法闻得那药味。他后来便在药中掺了一些东西,孕妇闻了亦不会反胃。只是,这药与原先体内的毒素一起会疼痛难忍。亦会……亦会对胎儿有些影响。然则,倪珖会在药效两个时辰后对你施针,胎儿定会无事的。只是,你莫要激动。你一激动便会更痛。”
他本是要喂她红花的,却想起倪珖说她有可能会与小孩一同毙命,又想着即便是她有幸活下来,没了孩子,亦会伤心,便是最终不忍伤害她。他仔细问了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