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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按天帝的说法,这副身体似乎就是绿弗没错。可绿弗的灵魂呢?她死了吗?如果说,一万多年前是绿弗带走宇光镜,那她为何不干脆直接穿到冥伽死之前,却要在世间弥留,直到我的进入?
还有,师父说什么痛够了,他用宇光镜看了什么,为什么再看会疯掉?若如天帝所说,宇光镜是用来穿梭时空的,师父又何以说是看呢?
要是我交不出来,天帝是不是真打算关我一辈子啊?
弦羽怎么还不来救我?
死乌霆,也不来看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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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2006-11-08
修文:2007-06-17
第二十七章 乌霆
静下来冥想了几日,我发现,在囚灵塔中,若是做不到六根清净四大皆空,那用不了多少时候,神仙也要变神经。原本我可以属于前者,不过,在天帝丢下那些不甚明了的话之后,我的脑子就再也无法平静了。于是,到后来,我开始整日整日的扒在塔壁上,眼巴巴的四面张望。只是,不管我如何望眼欲穿,四面依旧是一幅幻塔重重,凄零如秋的模样,除了晨起暮落,飞霞流云,连个活动的生灵都没有。
就这样,挨到第七天的时候,什么洒脱的想法也没有了,我开始边捶塔壁边嗥叫:“放我出去!冤枉啊!我要出去~~我要见弦羽,我……我要吃东西……”虽然神仙可以不用吃东西,但灵力被禁又气虚体弱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
“呵呵,冤枉?这位仙子,若关你的是流星宫主,那你就没有冤枉可言!”
我循声侧头。西面的那座囚灵塔,一片混沌虚幻。我解释道:“不是弦羽,弦羽受了伤。下令关我的是天帝。”
“流星宫主受伤了?你……是谁?天界敢直呼流星宫主名讳的,除了曦月殿和天帝……还会有谁?”
我想了想,说:“不是啊,还有莲壁啊!至于我,呵呵,因为顺口,叫流星宫主……嗯,不太习惯。”
“莲壁?她……她和流星宫主在一起?!”那声音突然急促起来。
我摇了摇头,不过,马上意识到她看不到,忙说:“他们没住在一起!不过,弦羽说,莲壁是他的爱人!”
“爱人?怎么可能?难道……那朵花是魔……”
我把耳朵贴在塔壁上,大声问:“你说什么?”
“……”
“喂——你是谁呀?”
“我是谁?呵呵,我只是个没用的侍女,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曦月殿被误会被伤害……唉!不管你是不是冤枉,在这里,你只能选择遗忘自我……那样,可能还好过些……”说完这些话,那片灵动过的浑浊就再也没泛起过一点涟漪,四面再次沉寂,仿佛死水沉潭,了无生机。
遗忘自我?
不,我做不到!如果我能忘,那千年的恶梦何以不化?如果我忘了,师父怎么办?
而事实上,我也没有被遗忘。因为就在我以为自己又一次被遗弃的时候,我的囚灵塔里,无声无息的溜进来一个幽蓝色的影子。之所以说他是无声无息,是因为那时我正挂着一脸泪珠子蜷在角落里睡觉。囚灵塔里,隔断法灵,也多少可以抵除些心魔。所以,这些天,每次都无梦,也每次都睡的天昏地暗。醒的时候,眼还没睁开,感觉脸上灼灼的。伸手摸摸脸,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谁知,摆好'炫'舒'书'服'网'的姿势,一耸鼻子,发觉不对。揪起脑袋,抓抓头发,眯着眼一看,“乌霆?”
打开了的虚无之门处,明媚的阳光包裹着暖风,轻柔的风尾撩动着衣角,乌霆纯金色的短发在舞动中闪闪发亮,灿若列阳,渲染的他整张脸神采飞扬。乌霆蹲下身,帮我捋了捋头发,微微笑道:“小蛤蟆,睡醒了?”
我问:“来很久了吗?”
乌霆“嗯”了一声,又猛摇头说:“没有没有没有,刚来。”
我爬起身,朝他身后瞄了一眼,说:“给我呀!”
“什么?”
我扯住他靛青色的腰带,龇牙道:“桂花糕!”
“你是小狗吗?”乌霆笑吟吟的把身后的食盒拧出来,我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抢,真跟恶狗扑食似的。“嗯唔,吧唧吧唧,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吧唧吧唧……”
乌霆随意的往地上一坐,倚靠在透明到几乎没有的塔壁上,一腿伸直,一腿曲起,胳膊搁在膝盖上,要多闲适有多闲适。只是,那双流金色的眼眸却不似上方的飘逸短发,隐隐透着一种带着压抑的疲惫。“神月殿大选在即,有些忙。”
我说:“不就继一下位嘛,有什么好忙的,再说,就算忙也是弦羽忙,你忙个什么?”
乌霆没反应过来,愣道:“什么跟什么?”
我头也没抬,说:“唔唔,神月殿主之位按资历来算,如果不是弦羽的,还能是谁?”
乌霆看我就像看乡巴佬,“资历?呵呵,小蛤蟆,这你就不知道了。天界所有司职之中,独独神月殿是没有资历一说的。算了,给你上一课吧!在天界,除神月殿,其它宫阁的,包括天帝,都是由原位所在者提出三位候选,然后由同级别或者下一级别的神仙共同选出的。而神月殿,独掌天界兵权,崇尚的是神力,只有天界最强并能控制上古神兵——神韵的神仙,才能为全天界所信服,才够资格统率二十八天将。简单来说,四个字,能者居之。”
“可是,就算这样,也该是弦羽最厉害吧!”
“流星宫主若参加,那确实,大选都不用办了,直接晋级,无人非议。不过,他并不参加。”
“他不参加?哦~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哈哈,原来弦羽是个胆小鬼!”我发现新大陆般,鼓着腮帮子傻乐。乌霆看着我,无可奈何的摇着头,也不知道是在否定我的言词,还是感慨我的吃相。我瞪他一眼,转过身吞下糕点,忽然脑中回神,一拍手,叫道:“你说能者居之,那我可不可以参加?”
“你?”乌霆的眼突然眯的有点高深莫测,“可以,但小仙是需要资深仙者推荐的,不然,一点门槛都不设,到时候岂不是乱了套?”
我点头表示赞同,一脸的天真无邪,“乌霆,你推荐我吧!”
乌霆头甩的像波浪鼓,“不干!”
“为什么?”
“虽说能者居之,但仙囚毕竟是带罪之身,不泛品性不端者,要想参加是有条件的。小蛤蟆,你若参加,除非能一举夺魁,荣登大典,否则就必须受……七七诡雷之刑,万劫不复!”乌霆边说边配合着恐怖夸张的表情,听的我寒毛倒竖。可是……神仙的寿命几乎是无穷的,司职变迁恐怕万年难遇。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个不入眼的小仙。若去等那些按资排辈的文职,当上上仙的那一天,星辰易位,凡尘散尽,师父早不知魂归何处了。我深吸一口气,咬唇道:“知道了,我参加!”
乌霆的脸僵住,良久才说:“绿昔,别乱凑热闹,我不会答应你的。连我都没把握的事,我怎么能让你……你的事,我会再去天帝那儿求情的,放心,你不会在这留太久。”
我心意已决,当下白眼道:“不答应算了,那你帮我找一下弦羽,我让他给我提名。”
乌霆掰过我的下巴,侧过头眯眼盯着我,古铜色的皮肤在金色的短发下朱古利般诱人,“弦羽弦羽,你脑袋里除了他还有什么?”我瞪他一眼,别开脸张口就咬……他的手,他没回避,被咬到才甩手说痛。我咂咂嘴说:“我脑袋里有什么关你什么事?有本事你再去查啊!”
乌霆的手揉到一半,关节上的牙印还个个分明。我顿时明白,原来我是会记仇的。“我……”乌霆淡金色的眉毛拧成一团,眉宇间的纹路里,一片风起云涌,又于瞬间止于狡黠。“你若不是,又何俱我查,若是……”
我吞下最后一块桂花糕,狠狠的说:“是你个鬼!”
乌霆脸上的那抹狡黠,烟云般,随风化为金色眼眸中的一片阴郁,遮住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遮不住,“我也希望你不是,可是,绿昔,不管你为了什么而来,过去的毕竟过去,把宇光镜拿出来吧,助天帝赢了这一仗,然后留在天界重新开始,不好吗?我会……”
我摆摆手,爬起身,一本正经道:“那,我现在很严肃的回答你,以及天帝。一,我不是绿弗!二,我没有宇光镜。若我既是绿弗,又有宇光镜,那我来这儿干什么,一万年前的一切都可以阻止,一次不行穿两次,两次不成我穿三次,何必被关在这儿?还有,第三,过去,就是无法抹去的存在。第四,我一定要参加!第五……嗯,第五……嗯,没了!”发言完毕,我停下步子,却发现,乌霆的脸古怪至极,眼睛里百转千回,深浅各异,欲恼欲笑,欲说还休……
乌霆终究还是没有答应,走的时候,说下次再来看我。我不屑一顾,扭头说再也不要看见你。结果,两天以后,神月殿前四目一对,他震惊的要死,而我,尴尬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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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2006-11-10
修文:2007-06-17
第二十八章 苍龙之泪
皎月如歌,银如镯,弓弦铮铮,空明一色。拨开云雾,巨大的纯银半月仙岛上,神月殿如它所肩负的神职一样,气势磅礴,重而不古,素而不浮,由里至外,萌动着一种撞击禁锢,几欲冲破封印重卷风云的力量,就像甘露久违的曼加罗藤闻到天边雾气,就像沉睡多年的埃玛雄狮被轻羽撩动了鼻翼,枝叶在颤抖,眼皮在轻跳……空气中的一切都蠢蠢欲动,一如血液中那种无法言谕的炽热潮涌。捂着心口,我不禁想,或许下一刻,这座空置百年的岛屿便会如子夜焰火般灿烂夺目,在点燃星辰的同时,也将燃烧出纵横乾坤的辉煌。
“丫头,走快些,金锣一鸣,时限就到了。那时,就是天帝出面,也没的通融,那是廖宇宫主的一贯作派。”
我从殿前堆砌起来的三丈高台上收回目光,“嗯”了一声,加快了脚步。身边十分喧杂,不时有人在眼前窜过来窜过去,而其中不少还会停下来上下打量我,惊讶、【炫】恍【书】然【网】、不解、轻蔑的各色目光,应有尽有。我闪避着,没有太过理会,脚步尽量加快,手紧紧捂着领中的小布袋,视线牢牢锁着白胡子的同色背影。
白胡子去探望我时,我正捧着那颗泪型晶体,在和师父说话。我说:“师父,怎么办,你交代昔儿做的唯一一件事昔儿都办不好,昔儿是不是太没用了?”然后,白胡子就进来了,他指着我的手说:“那是什么?丫头,给我看看!”我捂住,说:“不给看!”白胡子冲过来几乎要用抢的,我没办法,只好说:“好吧,就一眼!”
我没想到,就一眼,白胡子竟然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也没想到,他的反应,会给我带来那么大的震撼。白胡子大惊失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颤声说了四个字。他说:“苍,龙,之,泪!”
苍龙之泪?师父……是龙?!我一直以为,师父是个修道的奇人。我记得曾经问过师父,师父不答,只是直视着我的眼睛,满脸凄然,喃喃念叨着,做人太苦,受诅咒的命运,一世尚且难以承受,更何况万世轮回,万世轮回啊……所以,我认定,师父必是个想要远离烦嚣,寻求净土的人。可没想到,师父竟然是龙——三界中最为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