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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一刻,他不怨我的私心,不恼我的自作聪明,不怪我的不坦诚,在他的眼中,我只看到了孤独和清冷,那片茫茫雪原,只有一个几乎融入其中的影子,一直仰望着日月。曦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带走了他的世界,日日夜夜占据着他的心,不容他人企及,甚至令他对自己都如此冷漠。
反握住弦羽纤长的手指,我艰难的张口唤道:“弦羽……对不起……”
弦羽闻言一愣,望着我再次摇了摇头,将我轻轻扶起,然后无视紫夜,牵着我朝门口走去。身后传来清脆的玉器碎裂之声,紫夜气定神闲的迈着猫一样的步子款款跟来。“流星宫主是聪明人,又何必做无谓的挣扎?我说了,你不只带不走我的女人,就连你自己,也走不出我魔界边境。”
“嘁,就你这妖精底子,还想娶我天界上仙?做你的春秋大梦!”
我猛然回身,瞪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金毛家伙,眼眶聚了好久的泪唰的就下来了。“乌霆?!”
乌霆摆摆手,回眸一笑,“想我也不用表现的这样露骨嘛……呃,小蛤蟆,你的衣服怎……”
我顺着乌霆的视线低头一看,头皮一阵发麻,连忙抽出手拉拢衣襟,遮住肚兜外裸露的碧绿肌肤。乌霆避开眼,又转回头看了看对面衣衫不整的紫夜,低头一声低喉,“紫夜你个王八蛋,我废了你!”
此时的乌霆活象一只金毛狮王,连紫夜那双似可翻覆天地的紫色眼眸中也露出了一丝仓惶。但也只一瞬间。紫夜退后几步,双手一挽,淡紫的光线犹如藤枝,向四处急速蔓延开去。乌霆一声冷哼,化出金盾,轻易挡开了我们面前的紫光。“流星宫主,这魔头唤了魔宫魔斗士,马上就要来了。你先带绿昔走,幽林边我留了人接应。”
弦羽点头道:“还好你来的及时,小心点。”语毕,弦羽转身搂过我的腰肢,挥袖而起。我忙反抱住弦羽,只见眼前白光一闪,即将撞上的窗户应风而开。
迎面的凉风,自由却苦涩。
弦羽的雪羽纷纷而落,飘在空中,美如隆冬飞雪,落樱缤纷。远处等候的婢女发出尖厉的叫喊,再远处蜂拥而来的魔斗士们满身的煞气,发现我们却只能选择救主。
乌霆暴涨的金芒是绝对不容小窥的!
一派喜庆的魔宫,充斥着诡异的气氛,入眼的火红,有如喷涌的岩浆。魔宫渐渐渺小,危机也被我们弃于脚下,可是……弦羽的毒……
只希望乌霆能快些跟上吧!
我将头枕在弦羽的肩窝,尽量抱紧他,以减少他为抱我而耗减的灵力。看着他的脸愈发苍白,我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弦羽,乌霆怎么会来?”
弦羽的呼吸有些沉重,“紫夜如此狡诈,我怎可轻敌?回去后我让大军撤到天魔虚空,然后就通知了乌霆。他虽是笛天的人,却是往来魔界最好的人选,况且,他知是救你,一定会不计种种,全力以赴。”
我哦了一声,再抬头只看到他的下巴就忍不住埋住脸无声的抽泣起来。我不敢看,所以不看,不敢哭,却忍不住不哭。弦羽没有说话,只是歪了歪头,用脸轻轻蹭着我的头发。
天色渐渐暗了,被埋没的太阳留下无可奈何的叹息,夜终究是月的天下,而日月交替的那段沉默,是被遗弃的孤寂。
弦羽已经体力不支了,我们只能下地走路。幽蓝的莆兰河告诉我们,这里离幽林边界还远得很,而且是在千色域——擅长魔法的巫之一族的领地。这一点,弦羽和我都知道。所以尽管衣服、鞋子已经被河岸上林立的怪石干枝划破,我们相互搀扶着,脚步都一直没有停,直到……弦羽被突然绊倒。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是灵力全无,他也是灵力耗尽,却为何体力相差那么大。弦羽这一跤下去,竟怎么也爬不起来了。从来没有这么凄惶无助过,我费力将他拖到一块稍微平整的石头上倚好后,搂着他的肩膀,看着他无力的眉睫,听着他急促却虚弱的喘息,什么忙也帮不上。
“弦羽,不要吓我好不好?他明明只说会化掉灵力,为何会这样?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自作聪明坚持要去魔宫,不该答应他的条件,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是我,是我……”我伏在弦羽胸前,不断自责。潜意识想用眼泪洗刷罪孽,又明明知道,眼泪正是逃避的借口。
弦羽深吸了几口气,胸膛起伏的厉害。“绿昔,这只是……灵力化去的一个过程。其实也不是消失,只是一点一点汇聚到胸口,纠结成一团死气,死气不可用,反而会吸去体力,直到灵力聚尽,它才会出来。而我现在已经……快没有足够的灵力来支撑人形了。等到真的归零之时……我便会化作一只只能随气候迁移的天鹅。绿昔,不要再执着过去了,你……你师父已经死了,不可能重生。绿昔,去找乌霆,他会对你好,他能保护好你……”
我头摇的像波浪鼓,“不会的,你不会的!实在不行我就带你回雾麒山,我们从头修行。”
“倒是个……不错的提议,只是……一旦耗尽灵力,仙缘也就……尽了,除非为魔,不然……修多少年……也没用。”弦羽说话越来越困难,为我拭泪的手,断筝般飘落。
已经……连这么细微的动作都撑不起了么?
我彻底愣住,万念俱灰。月光下的莆兰河,蒙上了神秘的面纱,本来是一种蛊惑人心的美丽,在我眼中,却已变为一潭吞没希望的死水,而且不会再有重新灵动的一日,除非奇迹。
吻他!
脑子还是木的,我下意识四下望了望,鬼影子都没有。
快啊,曦……绿昔,吻他!
我晃晃头静下心来,才想起这个跟我说话的人是谁。
绿弗。
我咬牙道:早干嘛去了,我唤你多少次,你若理我,怎么会弄成这样?紫夜那样对……你的身体,你不说话,弦羽中毒,你也不说话,现在什么时候了,你却开始胡说八道!枉我还为了你的冥伽……
绿弗似乎焦急万分:先别说这些,快点吻他,晚了就来不及了!相信我,这能救他!
是,我相信你。这会,我不担心信错人,只怕没有人开口来让我相信。
更何况,吻他本来就是我一直以来所追逐的。只是我没想到会这样发生。
我借着月光,将原本涣散的目光重新汇聚到弦羽的脸上。他的唇很薄,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我探过头去,他的鼻息弱不可察。心里一惊,忙低下头覆了上去。
碰了碰,没反应。用舌头舔了舔,还是没反应。张口含住弦羽的唇瓣,那被润湿后柔软的触感突然让我想起了花海迷梦。面上一烫,我伸手轻轻捏住弦羽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来。火热的双唇和弦羽的两片冰凉错合在一起,我伸出舌头,擦过贝齿,开始撩动那团安静的柔软。
似乎没过多久,又似乎过了很久,弦羽的胸口突然开始剧烈起伏,被我缠绕的舌头一下子收回,下一刻,他的唇反含住了我的。
朦胧的白光透过了紧闭的眼皮,我微微张开眼。弦羽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可他的身体,突然像一盏灯笼,由里至外透射出愈来愈强的光芒。
怎么回事,这是……在解毒吗?我的吻,能解弦羽的毒?紫夜不是说,这世间只有一个不在魔界的人能解弦羽的毒么,为什么我可以?
还有……为什么……我已经吻到了弦羽,师父却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抬起头,我睁大眼睛远远近近三百六十度的扫描。耳边幽幽传来绿弗的叹息:唉,果真是这样……不用看了,你的愿望没有实现,再怎么吻,你师父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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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大,紫夜有说哦,魔魇情花的叶子本来是无毒的(或者说,对一般人无效),因为弦羽中过情花之毒,叶子与情花相结合才产生了新的毒素。所以紫夜有持无恐。
另外要说明一下,因为曦月中的情花与弦羽中的不是一棵,一雌一雄,所以,这雄花的叶子对曦月也是没用的。
呵呵,我要对不起沈沈大了!毒中的不真实也就算了,居然还一章之内就解,也忒快了点吧!
好啦,不管了,终于吻到了,偶松了口气,安心睡觉去也~
第六十二章 浪漫之吻
银月如盘,凡间谕之为圆满,也说能寄相思,千里也可共婵娟。
我的思念,又可否传到?
莆兰河,梦幻的蓝色,白天是恋人们的天堂,夜里却带着浓稠的忧郁。它拍打岩石的声音,就像夜莺在哭泣,它在月光下溅起的水滴,晶莹中透着幽幽的蓝色阴影。身后的树林,一涛一涛合着风,传来诡异的呼啸,把那片拒绝月光的黑暗渲染得更加深重。脸庞因泪水风干而紧绷,又因重新滑落的滚烫而刺痛,阴冷的夜风一刀一刀刮去那点滴之中的温度,如莆兰河对岸的峭壁般尖削无情。
我不相信,我一个字也不相信!师父不会骗我,师父不会拿这种事跟我开玩笑的!
绿弗轻叹:他……不是骗你,只是……呵呵,原来他将自己也生生骗了两千年!唉,若早知道,又何必辗转如此呢……
骗自己?两千年?又……何谓辗转?我一片茫然,正要问绿弗,双肩突然一紧。凝目一看,竟是弦羽。满身白光的他正扶着我的双肩,星辰般璀璨的脸与我的只有一尺之隔。我专注的凝视着他含着雾气的双眼,他迷茫的望着我狼狈的脸。时间仿佛凝固,月光都已失色,风中的忧伤在这一刻归于沉寂,碧河也停下了轻语。
是不是……我吻的不够真心?是不是因为弦羽那时没有意识?
脑中突然冒过这样的想法,我深呼一口气,双手勾住弦羽优美的脖子,将脸徐徐压了过去,却在刚刚触碰到的时候被有力的推开。我尴尬的低吟:“弦羽……”
眉梢微蹙,那双眼角飞扬的丹凤眼,迷雾渐散,露出银月光华下黑耀石般闪亮的眼眸,似天雨洗涤过般清明。我看得呆了,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弦羽,好像突然去掉了一层薄纱,露出他最真实的面貌,而仔细看去,又似乎触动了某些不为所知的记忆,熟悉得让人感动。时间再一次停滞,直到弦羽紧抿的唇突然勾出颤抖的弧度,“月……曦月……是你……原来你早就回来了,我却一直不知道,还让你受了那么多苦,是我不好,我答应要护你一世,却一次又一次让你陷入苦难的境地,甚至连忏悔都不曾记起!我不该一时糊涂,明知道你口不对心,不是真的爱上了我,却还是起了抢夺你的心思;我该及时推开你,而不是让你腹背受击;我早该下凡去救你,我……”
我被弦羽急切而又莫名的话语吓着了,一时只记得无措的唤他的名字。“弦羽,你……”怎么了,这是记忆恢复还是记忆错乱?天,他当我是曦月!一定是记忆恢复的时候,因思念曦月成狂致使记忆混乱,将我和曦月重叠了!
“对了,你不记得,你还不记得,你的解药……不是我。”弦羽的喜悦突然转为哀伤,垂睫片刻,又极快的重新点燃希望。“没关系,他不在了,还有我。他的空白,让我来填补,我会让你爱上我,变成你的解药!这次,我一定可以!”
弦羽大概没有意识到他的怀抱已经紧到让人窒息,我下意识的推搪着,尽量仰起搁在他肩膀上的下巴,却因彼此之间过分的贴合而与他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