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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回头。犹豫?害怕?还是高兴的忘了转身?
像在篝火边烧烤一样,后背上越来越热,隔了一会,那种灼热的感觉蓦然消失,渐化为暖风,向我整个肩背环绕过来。待我见到夕辉那双几乎大了一倍的修长手掌时,我身体的一半已经陷入夕辉的包围里,像个被珍惜的孩子。夕辉的声音不再是当初那种带着莽撞的清亮,和他的双手一样,变得宽厚稳重,甚至轻柔。“别走……姐姐……别再丢下我一个……”
夕辉重复的遍数越多,我越觉得歉疚,好像自己也和那些抛弃妻子的败类没什么两样。“不走,不走……”可我刚刚不是还打算丢下他的吗?现在他醒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十万年前的那场毁灵灭世其实不是灵界的终点,更不是凡间的起点,而只是中常休息的一声哨音?又或许,苍麟和我都多虑了,夕辉已经不是孩子,他能辨别是非忠奸,他该知道孰轻孰重。我拍拍夕辉的手臂,破涕而笑:“坏小子,你终于肯醒了吗?”
“说出来姐姐可不要生气,其实我……早就醒了。”
不生气才有鬼!
知道我要发难,夕辉加大了力度,将我抱得紧紧的。“别动,姐姐,小时候都是你抱我,现在好不容易你矮我一个头了,就让我好好抱抱你,好吗?”
拿出小时候撒娇的本领来了吗?
我压低嗓门道:“别转移话题,臭小子!”
耳边一串热气,一声叹息。“姐姐说,我沉睡是想逃避你,是在惩罚你?呵呵,我也是在今天才知道,这漫长的十万年睡的是多么可笑!”
我松开他的手臂,牵着他坐到了石床边沿,一眉一目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比苍麟还高大的红发男子。依旧是浓眉,但眼睛拉长了,依旧是坚挺的鼻梁,但唇部线条变得刚毅了,其实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整体看起来,却让人觉得他已然是另外一个人。
我想我可能有了赌一把筹码。
回顾前因后果,实在想不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误会。
“神拿玩笑作为对我的惩罚,好吧,他赢了,我输掉了足足十万年的宝贵时间。”夕辉呲鼻一笑,古铜色的皮肤绽放小小的光彩。“我用父亲的剑刺穿了你的心脏,却再也下不了手拔出来反刺回我的心脏。我不是怕死,我本想带你一起去追随父亲母亲,和全族人同生共死。谁知道,刺下去我才知道我犯了多大的错,我不想你死,再怎么都好,我不要你死!可剑已经刺出,无法挽回,我难过的差点疯掉。那时候我觉得那一剑是我用命都无法赎回的罪,而我又无法面对自己,所以,我选择了沉睡,等待天谴。没想到,苍……他能救回你。”夕辉一仰头,倒了下去,手扯到我,我也倒在他旁边,摆成大字型,就像躺在草地教他看星星的时候一样。“虽然我说早就醒了,其实醒的是意识,今天,甚至还是我的第一次翻身。那时我不知道你还活着,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在考虑同一个问题——我该怎么惩罚我自己。”
“魔麟也算是对自己的惩罚?”
“我那时心如死灰,怎么会给自己留醒转的余地。至于有人来扰惊醒了我,我会这么巧吸纳了地底的幽冥之气,散布出去的魔气又会刺激到魔麟,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外,不是我能控制的。”
紫夜做的手脚,我几乎不用怀疑,但……
虽然夕辉言下并没显示出半点野心,但我的判断也不是没有依据,对于他的隐瞒,我有点生气。“你不能控制,魔麟会那么放肆?”
夕辉“噌”的坐起身来,低吼道:“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完了,这家伙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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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就出发去阳朔了,顶着黑眼圈补完这章。
呵呵,貌似真的快完了,真是越到结局越不想写……
第七十三章 幽冥之火
赤焰飞砂,漫漫天火,天罡阵外一片刺目猩红,散落的魔兵四处盲目奔逃,彪悍的独角麒麟在火焰中疯狂吼叫上下乱窜,连溅起的尘土都能洞穿一个高大魔兵的胸膛。空气在哀嚎,地岩在沸腾,遥远的星河只能无力黯淡。
握着苍麟的手,清凉如斯,心中却和眼下一样焦灼。极远的另一端,紫藤罗旗缺了一角,临时画出的魔泽五斗阵分布的不是很均匀。真有点想象不出,被自己捅出来的漏子咬到却无能为力的紫夜,一贯骄傲不羁游刃有余的魔王,这一刻会是怎样一副表情。眉宇间还是洞穿一切的明了?调笑背后,还是幽潭一般沉着冷静?盲目杀戮的,是他撩起的地狱使者,最恐怖的魔兽。被屠杀的,是他的子民,是我们锋芒相对的敌人。如果他到现在还无动于衷,我只能说我真心实意的佩服他,因为一直以来以除魔卫天为己任的我已经无法容忍这种同类之间的残忍和暴戾。
我没有下手封印夕辉,但也没能说服他助我伏魔。十万年,可以将若干个泰山磨成小小的鹅卵石。若是十万年前,我会认为他是在和我赌气,现在,我不得不猜疑,他是不是早就有此意图。仙有仙气,魔有魔性,事实上,从决定将他偷偷隐在魔界开始,我就已经有了这个觉悟,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变得如此之强,强到我无法掌控的地步。
透明的空气,人亦透明,能辨别的只有触觉和声音。苍麟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又慢慢放开。“ 我去吧!”混乱中,这样低微的声音,只有耳语才能听到。
“不!”急切的拉住苍麟,准确无误的抚摸上他的面颊,我觉得我的指尖在颤抖。他知我所想,却也不尽知。有些顾虑,我老早就放在心里了。我说:“你不要去。对付几十头魔麟,必须全力以赴,你若出手,身份必然会暴露的。”
“哦~我知道了。曦儿是怕我显形后被重新推上帝位,然后左辞不掉,右辞不脱,结果又蹉跎去我的曦儿几万年青春?”
手往下,一拳捶在苍麟的胸口,但我口头上却并没有反驳。“既然已经离开,又何必再回头?等解决完这些,天界有弦羽、太虚,魔界有冥伽、绿弗,你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轻吻在耳边,苍麟笑叹道:“前提是,你在我身边。”
“好了,我去了,你替绿弗照看好冥伽。”
“要小心。”
“嗯。”
避开弦羽,我飘到绿弗身边,在她耳边吹了口气:绿弗,又要辛苦你与我并肩苦战一场了。
绿弗偏头捋了捋鬓旁一缕发丝,眨了眨眼:我还要谢谢你帮我们拯救魔界生灵呢!
我笑了笑,张开双臂融入绿弗的身体。感觉依然熟悉。调息了一下,睁眼正要飞起,眼前一晃,被弦羽挡住。
只是挡住,弦羽看着绿弗(我),并不开口说话。
我尽量用轻松的口气说:“哎,不用我解释其中利弊吧?让让,让让~”
弦羽低了低头,往旁边让了让。我闪身而过。身后,弦羽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你会回来吗?”
“啊?”莫名停下,转身时,笛天的驾帐映着火光很有些晃眼,弦羽雪白的身影有如虚烟,很不真实。可定睛看去,那种虚幻又化为他脸上的一抹温润如玉的微笑。“小心点,觉得吃力就回来。”
“哦!”
卷袖而起,绿弗祖母绿的腰带在一片赤红的天空中穿梭,分外的清亮显眼。
将魔麟牵制住不难,要消灭却是不易,它们的鳞甲非常坚硬,在没有神韵的前提下,只有用辟天斩才能将之破开。但魔麟数目太多,过多的使用辟天斩,会耗损大量体力。最好的办法,是夕辉的幽冥之火,令其自内而外引灵自焚。
大约两注香的时间后,散落的魔兵终于全数退到了魔军的魔泽五斗阵中,魔麟死了几头,余下的被驱逐稍远,但更加狂躁。
我准备用光之翼——翼之凰舞,但是,要在灭了魔麟的同时保证天兵魔军都不受殃及,不太可能。距离还是太近,我只能控制力量。
升上高空,下面是一片火海。我是紫翎凰鸟,不是火凤,若有不慎,护壁失衡,很容易被灼伤。想到这点,我将护壁提升了两个等级,不过,也是因为想到这点,我突然悟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主意。
主意不能说好,因为它代价很大。
放任自己自由下坠,手指弯曲,手臂交错,组合成凰鸟的形态。刹那间,指尖灵光溢出,于虎口汇聚,成为一点,然后慢慢向凰鸟空空的眼眶游去。半空中一声清啼,巨大的翅影随着手臂渐渐展开,紫色的尾羽曼妙的滑过天际。火海被笼罩成紫红色。
群魔皆惶,星河无光。
我却在临近火焰十多米的时候,一下子撤回了所有的灵力,包括护壁。
炼狱一行,澄清了一个误会,也让我明白了,夕辉就算野心直达三界,心里也定然留着我的位置。我知道,他这回嘴上说不出岩洞以示清白,实际上我前脚走,他后脚就跟了出来。其实,就他一个我肯定不会察觉,但问题是,他身后还有一个跟屁虫。
如我所料,身体才刚刚开始觉得烫,整个人就被拦腰抱住,离我撤力不过一秒的时间,以至于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身体被翻正时,飞速的瞟了眼天罡阵,暗下呼了口气。其实,若不是对夕辉的性子拿捏有度,我万不敢出此下策,不然,夕辉再晚上一秒,那阵里边不知道有几个人会飞扑出来。
扶着夕辉的肩膀扭回头来,正对上一双狐疑的灯笼眼。救姐姐救出个绿脸丫头,估计这小子第一时间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撒手,管她是死是活。我暗笑一声,冲他俏皮的眨了眨眼。夕辉抖了抖肩膀,皱着眉头问:“……你是哪个?”
一记暴栗敲在夕辉脑门,我瞪眼道:“没大没小!”
一听这话,夕辉突然别扭的别过头去,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干嘛,还生姐姐气?”
身体渐渐清凉莹亮,夕辉带着我疾速向上飞去,火光弱了,星光依旧主宰着上面的天空。“姐姐你这是干嘛?非要用你的安危来逼我?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再次伤害你!”
我叹道:“那你就放手。夕辉,你若与天界为敌,我俩迟早会再次兵刃相见,彼此伤害。你看,三界好不容易稳定,大家和平共处岂不很好,你又何必要再次挑起浩劫?难道你希望再次付出十万年前的那种代价?”灵界数十万子民,幻灵辽阔的美丽家园……“我想我依旧是不会忍心对你下手,而下一次,就算你收得回手上的剑,我也将以死向三界苍生谢罪!”
“你……”仰天长啸,星河玉带边划过一串绝美的流星雨。古人说它是扫把星,在不远的将来,人们却会对着它许愿。其实,我一直认为,那是星星在点灯,为离轨的孩子指明回家时的路。“……罢了……罢了……”松开我,火焰一样的身影箭一般向下坠去,幻化为一影绚丽的火凤。我松了口气,慢慢跟在他身后。
“那是……是火凤,快看快看,千古难见的奇观啊!”
“老大,我们是不是眼花了?这世上,除了曦月殿和天帝,还会有别的凤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从哪冒出来的?”
……
是啊,夕辉在这个世界消失了十万年,三界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霸气书库)历了这么多次磨难后,还记得他的人,有几个?只怕连最古老的圣阁也难找到关于他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