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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弦羽演罗密欧,我扮朱丽叶的话,那么……
“可莲壁圣仙是瑶池的领舞啊!”
天助我也!我上前一步道:“那朱丽叶就由……”
“就定这个了。我不参与。温钰,你帮着碧水仙子挑挑,宫里的不管是刑掌司还是湖精灵,点中的,就调过来,其他的事先搁下,就说是我的命令。”
“是,宫主。”温钰偷偷冲我笑了笑。我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
“哦,对了,碧水仙子,你想要什么赏赐?”弦羽忽然大声一问,我的回头率又变成了百分之百。
“我想要……想要……嗯,还没想好,回头再说。”我挠挠头。这种私下做的事,还是私下说比较好吧?
“可以,三日之内有效。行了,既然内容定了,你们就开始着手准备吧,天帝的寿辰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了。”弦羽撂下这句话后,起身离开。一撩发,一负手,一转身,一迈步,轻薄的白色缎带飘扬在身后,十足的优雅,十二分的风骨。
我握住项前的小布袋,笑容不自觉浮上了嘴角,抬眼时,却正碰上弦羽不经意飘过的目光,平静无波,淡然的像一阵微风。咧开嘴,歪过头,我冲他拜拜手。他面无表情的转开头,从偏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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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2006-10-18
修文:2007-06-03
第十章 墨紫幽兰
情到深时抒于歌,言谕不出则绎为舞。说说而已,我其实一样也不懂,就算打肿了脸,也充不了胖子。所幸,神仙漫长的生命都不是虚度的,随便抓一个,就能给你露一手绝活。诗文曲幕舞,拨拉弹唱吹,应有尽有,眼花缭乱。于是乎,万幸累加约等于不幸——选角选到我耳鸣眼晕。更别说还有一部让人抓狂的剧本。
本已为剧情烂熟于心,写起来应该会很快。谁知道,潇洒挥笔,落在字句间时,却怎么也流畅不起来了。是垂目含羞,还是舒眉带笑,是莲步款款,还是激情相拥?一个道具,一种颜色,一个转身,一抹微笑,有时候只一句话,有时候独独卡在一个字……
故事毕竟只是故事,化为现实时,丰(炫)(书)(网)(题)(供)(下)(载)富的多,也复杂的多。一直以来,我所讲述的故事虽然详细,但充其量只算个概述,而剧本却得随着剧情,细化到演员的每一个表情、动作,以及吟唱出的每一个字节。而这些,需要站在不同的角度深入揣摩每一个角色的背景和心理。因此,写到后来,我不觉感叹:原以为推托的干净,却不料,剧未演,早已一人分饰多角。
如此这般,不过两个通宵,却几乎穷极了我毕生的智慧。到把本子递给温钰的时候,温钰给了我一面镜子。我看也没看,挥舞着一双黑手,直接扎进了晨曦宫旁的小温泉里,泡到皮皱才钻出来。出来时神清气爽了些,结果还没回屋又被温钰的笑声糗了个半死。温钰说我言词生硬,缺少柔情。我委屈哀怨了半天,最终无话可说。
究竟何谓柔情?凡间千年,随师父几度入尘,看透了许多,却唯独看不清一个情字。倾国倾城为一笑,断发断魂化蝶飞,为君染霜为君泪,为伊消得人憔悴……情生恨,恨成仇,辗转痴缠,至死方休……如此磨人,奈何世人仍要飞蛾扑火,焚心等候?
师父说,两人若是真心爱的深透,那么,即使转世,仍会聚首。我问,啊?又要彼此折磨一辈子?师父说,是再爱一世。我问,那爱是什么?师父望着天,沉默很久,看着我轻叹道,是债,是孽,也是劫。于是,我的脑子也彻底打结。
某仙的承诺是有期限的,这个期限是三天,我没忘记。而今天,是最后一天。温钰方才取笑我,正好,赔了面子,要了理字。“唉!我向来粗枝大叶,柔情不来,唔……那就只能烦请温姐姐帮忙描情润色啦!”撂下这句话,我嘿嘿一笑,拍拍屁股脚底抹油。
一步两跳,吐气芬芳,光滑的皓月石表面,绿发白衣,笑靥如花。白云翡翠间,一个小小布袋,一抹苍冷白光,轻灵跳跃,淡淡晕开。
“来者止步!”
雪羽宫前,我理直气壮道:“我要见宫主。”
面前双剑交叉,我被生生逼下台阶。“宫主在午休,不得打扰。如有要事,木耀三刻后再来。”
……我两日两夜没合眼,某仙居然堂而皇之的午休?镜花水月台他没出手,歌舞剧也说不参与,送出去,却件件冠的是流星宫主的名。唉,还真是人有三六九,仙分上中下。官就是官,民就是民,即使仙界也不例外。
我拔了腿,乖乖转身往回走。绿带绕袖,长发飞扬,拐角一个弯,全都化为无形。
毫无疑问,我是个刁民。
他们说,弦羽在午休。嘿嘿!
雪羽宫表里如一,纯净无染,空雅清宁。我幽灵般飘荡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隐身术是我的强项,若我刻意,即便是师父,也只有受捉弄的份。
上楼,左转,飘过一道拉满雪色窗帘的长廊,再左转。门没有关。临进门时,我回头望向转角飘起的帘角。这里,我明明不曾来过啊!真的不曾。晃晃脑袋,我避开门前的镂雪屏风,飘入内阁。
当中一张圆床,铺着雪绒锦缎,罩着蓬松轻羽被,在被窗帘遮挡过的柔光里,泛出朦胧的雾色。不用躺,光看着就舒适温暖。不过,弦羽不在上面。拉开视线,望向窗边。弦羽靠坐在窗前,臂肘搁在窗台,脑袋偏在胳膊上,婴孩般细嫩的皮肤,一张脸仿佛白玉雕琢般,枕在一头乌光长发里,精美到极致。而长发下,压着的雪色窗帘不甘沉寂的舞动着群摆,牵起缕缕发丝,雪帘中透过的柔和光线,偎依着这绝美的脸庞,绽放出的似水风情。
一切都尽归完美,如果去掉旁边那盆花的话。
我低头看了看项前的小布袋,抿了抿唇,往前飘出。
弦羽琼花般的脸渐渐放大在我眼前,数着他浓密卷翘的睫毛,我的手心开始冒汗,脸也热了起来。撅撅嘴。嗯,是这样子的吧,碰一碰就可以了。
“曦月……不……对不起……”
我触电般弹起,脚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弦羽直起身,睁开迷雾一样的美目,盯着空气中的我。“你……是谁?”
我愣了一下,脚跟吸在地上了似的,根本忘了逃跑。
弦羽的眼睛很快清朗起来,起身一拂手,我就人形毕露了。弦羽蹙眉冷道:“你在这干什么?”
“我啊,哈哈,我……来邀赏啊!”我抓抓头,顾左而又言它,“咦,你怎么会养墨紫幽兰的?”
弦羽眯目道:“你知道墨紫幽兰?”
我拂着紫黑相间的花瓣,俯下身,轻轻吸着它的独特香气,“墨紫幽兰是魔界之花,本生于幽暗之地,喜潮,喜冷,依秽而茂,噬血而花,想要在天界养活它,需要很大的气力和技巧。”
“如今天界墨紫幽兰仅此一株,而凡间并没有直通魔界的渠道。你如何知道这些的?”弦羽扯过我的胳膊,冷若冰霜。
差点忘了,弦羽是司掌刑罚的。
我挣了挣,没甩开,“雾麒山有一株,这些是山里的千年树精告诉我的。” 雾麒山里,师父不止种了一株墨紫幽兰。屋前的碎石坛里,紫墨交错,铺了一片。
“是吗?”
“不然呢?你也说了,凡间去不了魔界,而我又才来天界。”
弦羽松开我,看着墨紫幽兰,不再说话。
我好奇道:“哎,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养?这跟你的风格根本不相符嘛!”
弦羽摇头,“不知道。”
我瞪眼,“嗯?”
弦羽摆手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哎,对了,你跟那个曦月很熟吗?”
“泛泛之交。说你要什么赏赐?!”弦羽怒了。
我“哦”了一声,凑过去,说:“我要你……”
“弦羽~~”屏风外一声娇柔,直听的我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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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2006-10-19
修文:2007-06-03
第十一章 雪羽宫
镂雪屏风星星碎碎,透着薄光,描出一副曲线玲珑的身段,和一身紫藤花般妩媚的颜色。
我悻悻嘟嘴,怅然回头。
墨紫幽兰如妖似魅,在舞动的莹白中摇曳着花叶,在幽幽的光晕中释放着张扬。朦胧中,时光仿佛倒流,万物似乎退却,在那个紫墨繁盛撒满露珠的清晨,一张平凡却温和的脸,一抹淡然却亲和的笑,浸在薄雾暖曦中,云山失色。
回顾千载浮光,那一幕,是我记忆中无法替代的和谐与完美。
师父,我好想你……
“弦羽,和谁说话呢?”静下心来,不能否认,这个声音轻柔的仿佛漂浮云端,听得人一路酥到骨子里。不过,出乎我的意料,她只是停在屏风处,并没有进来。
弦羽抬起手指了指我,想说什么,顿了顿,什么也没说,负手转身向外走去。我没懂他什么意思,跟屁虫似的,寸步不离。于是,当弦羽伸手挽过莲壁圣仙的时候,我知道了何谓天鉴壁人;当莲壁圣仙低眉浅笑的时候,我知道了何谓风情万种。不过,也正是在那个呆滞的瞬间,我和她都确定了一件事——我们讨厌彼此。
“弦羽,她……”莲壁圣仙见了鬼似的,半掩住唇,剪水双眸诧异不已,一个劲的在我和弦羽之间游离。
弦羽挽过莲壁圣仙,微微偏头对我说:“绿昔,你先回吧。”
我伸伸脖子,头摇的像个波浪鼓。
弦羽说:“缓到明日吧,我答应的,不会食言。”
莲壁圣仙弱柳般依在弦羽身边,蹙眉道:“弦羽~为什么她可以?一个无礼的庸姿小仙?”
弦羽没有看我,半拥着莲壁走向拐角。半透明的白色窗帘恣意拂动,撩起一片莹光飞舞。“莲壁,你最近不是在忙天帝寿宴的飞天煌舞么,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弦羽~你好久都没去看人家了……”
回到晨曦宫,我一声低嚎,倒在床上。温钰从笔墨中抬头,问我:“绿昔,你去哪了,这剧本我还有些地方要问你呢?”
我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被褥里,哼哼唧唧。
温钰凑过来问:“怎么了?”
我郁闷道:“唔~啊~没亲到!”
温钰一头雾水:“没什么到?”
我撑起头,摇头道:“嗯,没什么。对了,那个莲壁圣仙……身上好像有种很奇怪的香味。”很轻很淡,不知道曾经在哪儿闻过。
温钰朝雪羽宫的方向望去:“应该是薰衣莲的香味吧。怎么,你见过莲壁圣仙了?”
我点头,朝那边努努嘴,“她来找弦羽。”
温钰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不可直呼宫主名讳。”说完,温钰转头看了看窗外,不解道:“这个时辰……你去雪羽宫了?”
“是呀,还把弦……宫主给吵醒了,哈哈!”
温钰瞪大眼,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你没怎样吧?”
我愣道:“怎么啦?”
温钰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宫主的房间连莲壁圣仙都不能进,若有擅闯者,不管有心还是无心,都会重罚!宫主……真的没罚你?”
我眨巴眨巴眼,笑道:“没啊!他还让我明日再找他要赏呢!”
“那你完了。”
温钰同情怜惜的恐吓确实对我造成了不小的阴影,以至于第二日见着弦羽的时候,小肚腿都在打颤。偷进雪羽宫,擅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