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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女儿命来--”瘦老板娘同时出声,心似寒冰封埋,痛苦、绝望。
那人轻轻笑了,幽黑的眼满是冷绝杀意。“老夫慢了一步,只来得及听我那宝贝儿子嘶喊要老夫为他报仇,加上我徒儿一条命,你们还想求饶吗?”
“你究竟是谁?”胖老板心中怒火突升。
“女儿没了,我们还怕死吗?”瘦老板娘尖声怒吼,像发了狂的母狮子。
“老夫很久没有自报姓名了,只专心教徒儿与宝贝儿子练功。若是老夫没记错的话,以前江湖朋友都称呼我‘魔尊’宋天一。”
“‘魔尊’宋天一?”两夫妻同时打了个寒颤。在他们尚未隐姓埋名之前,“魔尊”宋天一已经是黑白两道闻之色变的人物。
那个满口荒唐言论的宋迟,是他的儿子?
宋天一集气于掌,真气流窜,黑袍随着强烈的气流纷飞飘动。
甘心受死吧!
天色渐暗,日落黄昏。
滚滚的黄浊溪水伴着荒岩杂草,崖下的风光自然不比崖上。
宋迟清醒过来时,感觉到软筋散的药效已然消失。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作梦也想不到尹心棠的身世另有一番惊人来历,可怜了周夫人,也可怜了他与金金差一点点赴黄泉做夫妻了。
也亏他鬼点子多,明知那对夫妻想一刀杀了他们干净,故意说不想投崖,果然他们被丢入山崖,却也换来一线生机。
而他赌的正是这一点。他知道山崖下有一条河流,此时正当春夏季雨水充足,水流变大,投身崖下才不至于粉身碎骨。
他天生体质殊异,再加上老爹宋天一的刻意栽培,一般的迷药根本迷不倒他,中了软筋散之毒也很快的一点一滴在消褪,所以他一直在东拉西扯拖时间,一边暗中运气排毒,但时间终究不够,或者该说,他的修为尚不足,万一被一刀砍杀岂不冤枉?只好走一步险棋。
在坠下崖的瞬间,他仗着已恢复的三成功力拉住沈拜金的衣领,鼓足所有的真气往溪流的方位坠下,顺势被冲往下游十余丈,他又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自己与沈拜金拖上岸,便昏厥了过去。
命不该绝吧!所以绝处又逢生。
“对了,金金呢?”他的心震了一下,赶紧向身旁寻找,沈拜金就躺在不远处,只是尚未清醒过来。
“毕竟是女人,体力差了一点。”话虽如此,却又带点男性的自傲。
老是被她压得死死的,有时也想“大男人”一下嘛!
察看她的鼻息,呼吸平稳,也看不出有严重的外伤,他放下一颗忐忑的心,想趁金金醒来之前,在附近找些野生果子充饥,顺便寻找走出崖底的路。
潺潺溪水中,他朝上游走,猛地,他双目暴睁,看到一具人体,下半身浸泡于水中,上半身的头颈歪成不自然的形状,手脚的骨头均断成十几节,面目灰败,可见已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尹心棠死状甚惨,让人不敢直视。
“爹真的来了!”
以牙还牙,向来是宋天一的原则之一。
尹心棠死了,她的父母也不可能苟活,宋天一复仇向来要算上利息的。“便宜了周允干,真正是逃过一劫。”
忽然间,空气忽然变得凝重,他打了个冷颤。爹来了,是不是故意要来坏他的好事?爹会强行拆散他与金金,好让金金顺利嫁给大师兄的。
“除非我死!否则就算你是我爹,我也不依。”他朝天大吼,仿若他爹听得见。
说到底,拗到底,他就是要娶沈拜金。
有时,他真想拐了沈拜金,隐身无名小岛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可是沈拜金不依,她似乎很热衷当“刑法堂”堂主。
真是一则喜、一则忧啊!从小他就很欣赏她引以为傲的冷静与自信,偏偏也因为她这种个性,使他费尽心机也无法将她擒拿上床。
“爹来了,不能教金金知道,否则那个小没良心的女人,搞不好会拜托爹将我关在大孤岛三个月,自己好与大师兄恩恩爱爱的过新婚生活。”
他可是用尽心思,一点儿都马虎不得。
快走!先带着金金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
宋迟大脚方才跨出,眼尾的余光却注意到溪边一|奇*_*书^_^网|块岩石上有一包东西,打开看看,里面还有一层油纸,包裹着一只香喷喷的烤鸡。
好熟悉、好诱人的香味。
“是爹给的?这是什么意思?”宋迟英俊的轮廓,闪耀着不敢置信的激光。“爹默认了我与金金?爹终于投降了,不再强行拆散我们?”他不自觉的扬高声调,立刻撕下一只鸡腿,大嚼起来。“没错,这是爹亲手烤的滋味。”
爹一生好强,即使认输也绝不说出来,所以只能用暗示的。
他狂喜的奔回金金昏倒的地方。
“金金!金金!爹投降了,我爹投降了……”手里捧着还未吃完的鸡腿,等着与心爱的人分享。
“金金,我们可以成亲了,只等大师兄解除婚约……”
“金金,金金……”他轻摇她。
沈拜金没有反应,眼睫紧闭,动也不动地躺着。
“金金别睡了,金金,金金……”他莫名的感到不安,加重力道的摇晃她。
“金金你醒醒!金金……你不要吓我,你快醒醒……”
这太反常了!
不管他如何呼唤,如何紧紧抱住她的上半身摇晃着,她始终昏睡沉沉。他从未有像这一刻这般软弱,竟因害怕她死掉而流下男儿泪。
“金金,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还不醒来?”心仿佛像被利刃刺中,疼得抽搐。
她这个模样,简直教他比死还难过,仿如心被挖走了一大块,空空的。他宁可她现在醒来拳打脚踢他一顿,然后怒骂、怪他偷吃豆腐。
猛然眉头一拧,眼泪一把抹去,他想也不想就把她背在背上,必须尽快走出谷底,让她治病才行。
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好大的一双黑眼图加泡泡眼,使原本俊俏的脸失色不少。原来,不只美女需要睡美容觉,男人不睡觉也会变丑的。
“金金,你终于醒了。”宋迟的熊猫泡泡眼流释出熠熠光彩。“你昏迷了整整三天,害我的心呀!像被拎到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没日没夜的护着你、守着你,你有我这样的‘孝夫’,世间难寻啊!”一见她醒来,思路即恢复了原来的澄灵,还不忘自我表功一下。
“什么?”反倒是她怔愣住了。
她怎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说你呀!咱们好歹拜过堂了,不能同生但求同死,下次可不许你再害我担心得没法子睡,到时候早生白发,怕你反过来要嫌我老了。”他的心情一下子放轻松,就忍不住要啐啐念,唠叨一番。他说,他与她拜过堂了--她没听错吧!?
“好啦!你没事就好。”想来也知道要见好就收,宋迟眉端一耸,顺势道:“你一定饿坏了吧!?我去吩咐店家熬粥,再请大夫过来为你诊脉。”
瞬时,要离去的脚步被阻止了,他眼睛往下一溜,自己的左手教她的右手给捉住了。
“金金?”
她深深瞅着他,眼底布满了疑惑,半晌,“你是谁?”
“什么?”换他满脸困惑了。
“你是谁?我又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脑子里为什么一片空白?”有股酸热蓦地钻进鼻腔,直冲眼眶,泪水不听话的滑下苍白的面颊。
宋迟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容颜,胸口蓦地一悸,目光像定着了似的,怎么也移动不了分毫。
金金流眼泪了!金金在哭!
即使她爹的死讯传到大孤岛,她也不曾在他面前哭,只是很冷静的收好行李去奔丧。
“你方才说了一大堆话,可是我听不懂……什么拜过堂?我们是夫妻吗?”
她无所适从的慌了、乱了。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宋迟难得结巴,俊脸爬满不可置信。
她眼里清莹的水珠儿一滴、两滴、三滴……不断慢慢坠落。
面对这样意外,宋迟着实慌了,原本因她醒来而活络的心,又僵硬得像是被丢进冰窟。
天哪!在周家庄时的假失忆,而今成了真失亿。
经过大夫诊治,她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暂时失去了记忆,可能是从崖下坠落溪水时,被溪水中的大石头撞到了脑袋,所以才昏迷了三天,醒来记忆全失。
呜……说到底,全是他的错。“大夫,内人的失忆症要多久才会回复?”宋迟的眼底微露贼意,刻意造成某种事实。
“原来她是尊夫人哪,难怪,难怪,夫妻情深嘛!怪不得头一天见到你,你像强盗抢人似的强行把老夫捉来,只差没拧断我的骨头。”大夫摸摸胡子道。
“大夫,失敬了!”宋迟抱拳作揖道歉。“大夫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唔,这个嘛……”老大夫沉吟一会,“失忆症如同心病没药医,何时会回复记忆也没个准,或许过几天就想起来了,又或者需要三、五个月,或三年五年,但也有人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这不是废话吗?
“多谢大夫,有劳了。”
他给了丰富的诊金,送大夫出门。
宋迟乍知她失去记忆的恐惧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全然可以掌握沈拜金这个女人的喜悦。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往后生命里最重要的倚靠。
回到厢房,沈拜金正下床穿鞋。
“金金,怎么下床了?怎不多休息两天?”他自许要当个最体贴、最棒的老公。
“我没事,只是……不记得……”她嗫嗫的说,完全不符合她以前的形象。
“不急,不急,大夫说失忆症是急不得的,你愈急,心愈慌,脑子愈不灵光。”他一屁股坐在她身旁,手搭在她肩上,自然又亲热的说:“你想知道什么,问我,由我来回答你。”“你什么都知道?”沈拜金抬起希冀的眼神,信赖地问道:“我爹娘呢?我家在哪里?我怎么会跟你成亲呢?我们成亲多久了?”
脑子一片空白,她已经把他当成是无所不知的能人,不知不觉的依靠他。
宋迟抚着她的青丝,亲昵地揉了揉--多好的触感哪!以前只敢在心里偷偷肖想。“我的好娘子,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哪一个?”
“你……你叫我什么?”她讶异的睁大眼。
“好、娘、子啊!”宋迟坏坏的强调。
他凝视着她的炽烈眼眸,使她羞得脸红心跳。
她捧住自己发热的双颊,只觉得手足无措。“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到你这么叫我,我很不习惯。”
“因为我们刚成亲不久啊!”宋迟眉眼皆柔,爱惨了她为他脸红的模样,几乎是立即地拥住她,灼热的吻飞洒在她的发上、额上。
“阿迟……”他的热情令她难以招架。
“嘘,好娘子,乖娘子,让为夫的好好吻你,弥补我这些天为你担足了心。”他低下头来,急切地吻住了沈拜金。
他占有地噙住她的※※,给她最浓郁的吻,也索求她生涩的反应。
在这一刻,他们的灵魂仿佛是紧紧依偎着,一起为闪电般的快感而颤栗。
“你以前……常这样吻我吗?”低喃着问,羞涩的伏在他的怀抱中。
“你说呢?”他狡猾地舔舔她的唇。
沈拜金脸红到耳根,“我……我怎么知道?”她仓皇而受窘的道:“你坏,你明知道我的情形……”
“我道歉。不过,娘子,这种事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你总不能逼问我,我们一共接吻了几次?或上床了……”他坏坏的顿了一下。
“啊!别说了!”羞涩地摇了摇头,纤手捂住他的口。
宋迟心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