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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群也没在意,抱着胳膊志得意满地阔步向前:“嘿,你就等着看姑奶奶在七缘庆上大放光芒,然后举荐进宫、成为尚书大人的那天也指日可待了……黄灿灿的金子、白花花的银子,你们就等着我好好宠幸你们吧,啊哈哈……”
少白忙赶上来扯住站在路中间仰天大笑的她,边狂走便低声说:“别在这儿丢人了姑奶奶……”
走到西街,两人经过一家新开的拉面馆。花群叫住少白,指指里面让他进去,少白不解,花群露出诡秘的神情拍拍他肩膀说:
“你小子最近对本姑娘态度很不尊重,为了重树我二掌柜的光辉形象,今天就特别请你吃拉面。我也是要当户部尚书的人,当然懂得要慷慨为怀、体恤部下的嘛。”
少白心想:高兴成这样就请一碗拉面,还牛气什么呀,我在家随便吃点不比这强——但绝对不敢说出口,于是说:“这么难得你这铁母鸡肯拔毛,李老二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说柳夜枫在西街办事途中腹中饥饿,见新开了家面馆便进去坐下要了碗牛肉拉面、几碟小菜加一壶渔阳春,独自一人吃喝起来。酒足饭饱打算结账之际,只听门口有熟悉声音,定睛一看,是花群推着少白进来,顿时傻眼,忙一只手遮住自己的脸低头喝酒。可是那两人走过来坐到旁边桌上,夜枫暗暗叫苦。花群正对、少白背对着夜枫,但花群的视野被少白挡住。夜枫决定趁他们开始吃了不注意时再悄悄溜出去。
面端上来了,夜枫想:“快开始吃吧……”却听少白“啊!”一声,原来面碗里有个虫子,少白忙低下头去捡,正好暴露出来后面夜枫,夜枫忙捂住脸,却引起了花群的注意。
花群觉得面熟,皱着眉头仔细看,夜枫忙把脸偏过去,但花群已经…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炫)恍(书)然(网)…大悟。
“啊——是你!柳夜枫——!!”伸手指向他,不料戳了正抬起头的少白的眼睛。
“唉哟!你干嘛?”
“啊对不起……喂你别跑——!”
夜枫趁乱拔腿就逃,被花群从后面抓住肩膀扳回来,结果两人一齐摔倒在地,夜枫压在花群身上。少白捂着一只眼一看,气得大叫:
“臭小子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占姑娘便宜,看我收拾你!”
夜枫忙从地上撑起来,却正抓着花群的胸部,两人低头一看都尖叫起来。少白一掌打过来,夜枫往旁边地上一滚,从桌子底下钻过去要往外跑。
这时小二从里面出来喊:“别让那人跑了,他还没付钱呢!”门口的伙计一听忙把四周门关上。夜枫一看心说糟了,少白捂着眼睛追上来,见状得意地喊:“非礼之徒,这下你跑不掉了,看我瓮中捉鳖好好教训教训你!”夜枫忙说:“公子误会,刚刚纯属事故来着。”“叉星的事故,有你这样占便宜的事故吗?”少白啐道。花群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土喊道:“柳夜枫你这混蛋,那个金翠佩饰是不是你拿了?”柳夜枫说:“桃花小姐不要生气啊,佩饰还在,我一直带在身上片刻不曾离开,”说着从怀中掏出那个翅膀型的翡翠,少白见之一愣。“快还给我,”花群跺着脚朝他喊,“那可是定情信物!”“定情信物?!”夜枫和少白一齐叫道,又同时指着对方说“和这个人的?!?!”两个人眼里仿佛都冒出了火苗。
花群急得热锅煎:“唉呀不是!!所以听我说啊那是玄音的……算了多说无用,少白!”
“怎样?”少白转过头,“听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刚才拉面里有虫子没吃成(小二在后面喊,“姑娘咋说话呢,俺店里面不可能有虫子”),待会我肯定买碗更大的补给你,”花群指着夜枫说,
“现在,把那个佩饰从他手里给我抢回来!”
少白鼻子里喷着气,咬着牙说:“遵命,二掌柜!”然后闭目运气,之后睁开眼睛说时迟那时快,一下子跳到了空中朝夜枫袭去。
众人只当有好戏看,纷纷围来喝彩助威。伙计们忙着维持秩序,小二把人往桌边让边说着:“爷尝尝我们的特色大碗鸡丝面,今天8折……”
夜枫见少白来势凶猛连忙躲闪,店里桌子椅子多,他便东钻西藏,避开攻击锋头。少白拳脚纷飞使出凌厉攻势,但夜枫并不迎战,躲避得看上去笨拙,实则处处巧妙、有惊无险,花群在旁观战不禁心急得难受,忍不住喊叫着给少白出主意。
夜枫一边躲一边喊:“桃花小姐的信物……(“啊好险”他跳上桌子躲开少白的连环踢)我就更不能还了(又爬到窗台上闪避少白的无影掌)……特别(跳上)……是和(蹿下)……这个人的……”少白打急了眼,开始横冲直撞也听不见花群在下面的指挥了。
一下子,少白又踢碎了窗户,柳夜枫摇摇头说:“什么时候桃花小姐找到真正够格的如意郎君了,我再把佩还你,那之前就让在下保管着吧。先告辞啦!”然后从窗户的裂缝中一跃而出,少白怒吼着跟着跳出去。花群见状沮丧地说:“我都说了那不是我东西啊,混账的俩人都聋了还是怎的……”
不一会儿,少白灰头土脸地回来,气得咬牙切齿,看来终究是没追上。花群不由大失所望。
“京城几时冒出来这么个家伙,简直是明目张胆挑战我李老二的权威。气死我了,我非得把他老底挖出来不可。”少白舞着拳头恶狠狠地说。
花群在旁附和道:“绝对有必要查一下柳夜枫这个人,百分之百可疑;何况还有那佩饰不拿回来不行……”想起夜枫的话,她不由一阵心烦意乱——他当我是他什么人?!
一间暗沉沉的屋子里,有人披着晨衣坐在灯下奋笔疾书。香檀木的案几上整齐地摞着一尺高的书卷,那人手拿一支白云毫,在面前的书页上迅速滑过,细嫩的绢纸马上留下了一行行娟秀的字。
他几次忍不住转头看着旁边的地板:一个深红的匣子放在那里。一个时辰以前,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到院子里,从窗口抛进来匣子,被他一把接住。亏他能找到这个东西……那人看着匣子想道;这次欠了他一个大人情,有机会得好好报答才是……
窗外风吹进来,灯光摇曳,那人见状停了笔,把书卷合上。蓝皮的封面,页脚绣着白梅花,竖着的标题是:梅仙归情录(卷一十七)。
那人伸了伸懒腰,站起来走到窗边。太阳刚刚落山,院子里的景物都浸在一种隐秘晦暗的色彩中;他盯着院子里小池边的碧桃树,桃花的花瓣正一片片飞下来,落在矮花楸枝头、草地上和池水里,激起细细的波纹、打着转,从弯弯的小桥下面顺水流走。这一刻他脸上浮现出的是宁静和安详:想起不久前还近在咫尺的那个人儿,温暖的神情在他眼中荡漾。
又一阵风刮来,碧桃树随风摇摆得更厉害,他伸手关上窗户,回身走到案前坐下,打算再写两章。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他应:“进来。”
管家跪在门口,对着那人一拜,抬头道:“少爷,飞狐来信,宗家派来的代表已经到了三驿,今晚就会到达。”
那人说:“我知道了,你把衣服拿到我房间去,我待会去换。”
“是,少爷。”
管家关门离去之后,那人起身走到镜前。镜中映出的是一个纤瘦白皙的秀美少年;一颗浅色的梅花胎记,点缀在他脸上、使神情显出一丝独特的妩媚动人。他看着镜里的自己,眼睛里的光却渐渐黯淡下去……
第十回 朦胧
花群之前做梦也想不到,七缘节前的这一周她是如何度过的——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云雀儿把她的寝室当成了落脚点;三天两头花群夜里醒来看到他挂在头顶上,最初还心惊肉跳,后来竟也渐渐习惯了。云雀儿胆子也越来越大,不光半夜,有时天还没黑就戴着一个画了个问号的面具光临,花群每次看到那个面具觉得又恶心又好笑。
他有时会挂在屋顶上练功,有时盘坐在地上疗伤,甚至还会翻看花群的书籍;花群恼得不行却又敢怒不敢言:这云雀盗王横行十几年从没被抓住,花群又亲眼目睹了他那邪门本事——那发蓝光的纸鹤,据大志说叫“灵气功”,只有很少的人能练成——可以用意念控制物体的移动,甚至让灵魂附体;花群听了吓得简直魂不附体——这种家伙近在咫尺简直如豺狼在侧;前次渔阳道被劫事件也说明,就算商号里大家一起上,恐怕都制不住他;他从花群屋里要走,不用眨眼功夫;而声张出去的话,抓不住他不说,没准惹他报复,还连累爹和其他人。最后她得出的结论是只能暂时忍气吞声,努力无视他的存在。
但无视是很难做到的。虽然大多数时候云雀儿都是静静地呆着,但花群算一会账就忘了他在旁边,这时一转身看到他坐在地上就被吓个半死。再如花群写东西入神时,胳膊肘把砚台从桌上捣下来,她忙弯腰去捡,却见一只黑手早伸过来接住了砚台,于是她便见了鬼似地尖叫起来。每到这种时候,伙计们就霹雳乓朗跑过来砸门问二掌柜的出什么事了,花群就会说有老鼠啊、蟑螂啊之类的,大家再虚惊一场地回去。最恐怖的是,有一次她睡着睡着从床上滚下来,正趴到躺在地上的云雀儿身上,云雀儿刚想把她推开,她就在睡梦中对着他一顿狂打乱踢,他不得不逃到天花板上;花群清醒过来之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吓得魂飞魄散。
但有时候两个人的相处还是很融洽的,特别是花群慢慢不再被他的黑衣和面具吓到之后。花群的东西常常乱糟糟的,但最近回来却发现书桌用具都码放得整整齐齐,账本也按编号排好序叠放在桌一边,那本梅仙归情录之前看到的地方插着一支银色的书签。她问小桃,小桃并不知情。商号里伙计们不可能干这种事(主要是不敢进花群的房间),花群想来只能是云雀儿了。
有的时候云雀儿会放出像那天晚上那样的发着蓝光的纸鹤,它们会飞出去载回来食物(包子啊糕饼什么的,花群纳闷是从哪弄来的,云雀儿让给她她也不肯吃),或者只是在屋里飞来飞去,蓝光消退了的时候他就再把它们收回来。虽嘴上不肯说,但花群心里很喜欢那些纸鹤,不知为何让她有种很怀念的感觉;特别是当它们在屋里飞来飞去、绕着天花板上的吊兰旋转、看上去好像闪光的蓝圈一样、如梦似幻,她总是忍不住被吸引着看上半天。这一点云雀儿仿佛也注意到了。
有一天云雀儿不在,花群在窗前写七缘歌的谱子,一只纸鹤载了一枝桃花飞回来,在花群书桌上方悬浮着。花群惊讶极了,心想难道是给我的?既害怕又好奇,放下笔小心翼翼地从纸鹤身上取下桃花,纸鹤飞起来在她头顶绕了一圈后,又从窗口飞走了。花群望着纸鹤飞远,轻嗅着桃花,脸上不由浮现出微笑。但只幸福了一霎那,她又回过神来,打自己一巴掌:“别被他迷惑了陶花群!!”然后把桃花扔出窗外。然而小桃见桃花漂亮,便捡回来插在瓶里,摆在了花群窗台上;花群知道后也无奈,就让它那么放着了。
第二次面试之后的七天眨眼就过去了。这几天远桔她们也不再来打扰,菊香苑里就七个人空荡荡把同一首曲子练了一遍又一遍,花群都觉得快要厌烦了。“七仙散花”的编曲、动作已经被她们改了三遍,还差两天表演时才终于定下来了。矛盾主要来自于花群和洇茶,前者坚持用当地民间传统的渔阳拍,后者却偏爱香巴拉国地方的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