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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也真是,都多大年纪了还那样胡搞,也不找个姑娘成个家。”
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转头嬉皮笑脸地说:
“你当初是不是很喜欢他来着,我记得那次他找我们谈话、你脸特别红。”
玄音有点窘迫地说:“才不是,只是很崇拜他而已了。”
花群笑笑不再纠缠:“也是,玄音都名花有主了嘛,对了,”
她猛然想起来,“你那个玉佩找着了吗?你现在在宫里的话,婚事怎么办?”
玄音依旧望着花坛,眼神有些忧伤地说:“没找到,不过也没关系了,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
花群看着她觉得有点奇怪,却不敢追问。这时洇茶大叫着从园子里跑回来,抱着一个双月壶和三个梅花杯,冲到两人跟前住下,气喘吁吁又得意地说:
“瞧我弄来了什么?这有上好的寒月春,秋爽还不舍得给,被我好说歹说、趁她不注意拿过来了。”
“啊?什么好说歹说,你不就是偷来了吗?”花群惊得扯着嗓子喊道,洇茶挤鼻子弄眼地说:
“你那么大声干嘛?我胡洇茶几时会偷东西了,这叫暂时取用,日后归还。大家朋友一场不用那么小气吧、”接着开始摆放酒壶杯子。玄音笑着摇摇头,花群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两人:
“你们俩真得是菊班的大小姐吗?!……”
月下,微风习习、花香阵阵,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坐在游廊上举杯共酌;云移影动、树翳婆娑,三个人的笑语被包围在这深深庭院里,激荡在长满青苔的墙壁上,和百年的历史一起共鸣着,随着黑夜的加深渐渐沉寂下去……
翌日大厅里,花群及众幸女低头垂手静立。
“幸女大试通过者名单:御膳房:刘氏金锁,赵氏云菁……”
花群竖着耳朵听着,撇一眼侧前方紧闭两眼握着双拳微微发抖的紫莹,一边在心里祈祷一定要让三人都取上;不一会就到了:
“……御药房:……”
第二十回 暗潮
“……御药房:陶氏花群,胡氏洇茶,李氏镜霞,……”
紫莹手指抓住裙裾,咬紧牙关……
“……高氏慧颖,廖氏紫莹。度衡所:欧阳氏倩绫,……”紫莹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名字!她大脑一片空白……
半个时辰后,御药房寝室里,紫莹紧紧抱着花群和洇茶,在两人肩头痛哭失声。花群和洇茶只得轻轻拍着她的背以示抚慰:
“瞧瞧你这副样子,这不是取上了吗?快高兴点,别跟小孩子似的了,”紫莹松开她们,脸上鼻涕眼泪交错纵横,泪眼婆娑地看着二人一边哽咽着说:
“要是没有你俩,我这次铁定也过不了、一辈子老死这御药房里了。大恩无以为报,请二位受紫莹一拜。”说着就要下跪,花群洇茶忙扶住她。
“你这是干嘛,姐妹一场还这么见外,我二人情何以堪!”洇茶说道,花群点头赞同,又不无伤感地说:
“可惜咱们以后就得分开,不能再一起在这御药房里开开心心地干活了……”她被分派往户部度衡所,洇茶被分到兵部研发所,而紫莹则进了礼部藏书阁,第二天就要各自收拾行李搬到任职的地方去了。
洇茶这时打了个哈欠抱起胳膊说:“你真觉得开心?”
紫莹不解地看着她,花群这时眨眨眼睛;
“也对啊,有那阎魔一样的管事公公,成天被药味熏得头晕脑涨,到了晚上还得听紫莹的呼噜……这地方还真不想待下去了。”
紫莹气得鼓起腮,又噗嗤一声笑出来:“就是哈,这鬼地方还是走了的好;以后我可就是紫莹慧婕了!花群慧婕、洇茶慧婕,贵安哪?”说罢做一个夸张的万福,另两人都被她的动作逗得哈哈大笑。
“贵安、贵安,紫莹慧婕也差不多该学学礼仪舞蹈了……”
花群知道自己所属的度衡所所长就是户部员外郎梁惠仁,也就是两年前戏楼上的那个紫衣男子。从那次的经历看,王爷对他有着非同一般的信任,绝不仅仅是区区一个员外郎所能担负的。据洇茶之前的分析,这个人的后幕应该相当的神秘和可疑。于是上任那天,花群抱着一种无比忐忑的心情走进度衡所大门,不知道自己将会受到怎样的待遇。
然而事实证明度衡所是个好地方;院子里养了许多花和金鱼,房间里也窗明几净、书籍材料摆放得整整齐齐。所里的人员都对花群很友好,干起活来看上去也熟练有序。梁惠仁的房间在最里边,花群报道的时候他正在看材料,听到她说话忙叫舞涓看座送茶。
花群坐下,有点松了口气。环顾四周,所长室内也是品味高雅、井然有序。
“花群慧婕,”梁大人看着她开始说话。
花群这次近距离再看他,想象着这位大叔要再年轻十岁,肯定是花样美男,如今虽稍显成熟但魅力却不甚减。
“欢迎你来到度衡所,我作为所长很高兴能吸收你这样的人才,以后也请辛勤工作,为本所和朝廷出力。”
花群点点头说:“谢大人赏识,花群定当尽力。”
梁惠仁笑一下说:“到了这度衡所,我们不看重品级,万事以能力大小、贡献多少来行赏罚,如果做得好,随时能升秀媛也不一定。花群你大可以放开手脚,大展宏图。”花群听后惊喜,忙谢过大人。
“等一下小利会带你去仓房介绍你的工作;在那之前我们可以先聊聊。”
花群感觉受宠若惊,开始有点紧张。
“你应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两年前那次七缘庆,”花群大惊,他以为他不会愿意再提起此事,王爷的微服探访应该是保密的才是,
“啊……”她只得装傻。
“呵呵,也难怪哈。不过你认识菊班的梁惠芯吧,也在七仙散花里面?她是我妹妹。”
花群一听傻了眼,“惠芯的哥哥?!”
惠仁见状笑了,“看上去不像吧,我大她十三岁,在家里排行第一。以前听妹妹说起过你,你在书院好像很有号召力的嘛。”
花群暗想作为5朵金花的惠芯应该不会说自己多少好话,虽然后来大家相处得还算不错。
“呃……听说令妹现在是小说作家了,都说是后起之秀、腾蛟起凤呢。”
花群一时情急把玄音那里听来的情报用上了。惠仁谈起妹妹来很开心的样子:
“对啊,已经出了好几卷了;她很久以前就喜欢读话本,好像还是受了她们班一个翟小姐的影响……”
花群心想:又是玄音?看来玄音在女生中的影响力真是不可小视……
“对啊,翟小姐也是才华出众,现已是秀媛,正任职于刑部。”
惠仁听了仿佛很吃惊,然后若有所思地说:“是吗……”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才总角的男孩子,气喘吁吁地仿佛刚刚跑过来,鞠躬问道:
“大人什么事?”
梁遂介绍花群给他,要他带她去仓房。花群谢过正要随小利离去,梁又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叫住她说:
“待会看完仓房麻烦你把称棋子的小秤送到景阳宫去,顺便帮我掐串紫藤花来。”
“啊?”花群觉得这命令奇怪,但又不敢质疑只得欠身应诺。
半个时辰后,花群抱着小秤往景阳宫去,一边心里狐疑着:这种小事让个杂使宫女干不就行了,为什么非得让我去?还要什么紫藤花……她想起御裁房外有紫藤花,从那儿正好也能去景阳宫,就走那条路吧。
她一路走着,有心无心地欣赏着两旁的景色;三年多来她对宫中的花草树木已经了若指掌。看到泡桐花开了,心想下次一定弄点回去泡茶喝。正想着就看到了前面“紫云亭”上爬满的藤萝,千万坠紫花垂下、一派如梦似幻的光景。她心想就是这了,便三步并两步跳过去,停在一树藤萝下,闭起眼睛深吸这馥郁的芳香,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踮起脚打算摘一串。
正在这时,只听“咳咳”两声,从亭子后面转出来一个人,吓了花群一大跳——绣金蓝袍,铜绿云龙冠,翘头湘船履——柳夜枫手拿一本书从里面走出来,一边吟道:
“藤花罗裙一色裁,唇瓣向脸两边开……”
然后假装突然看到花群大吃一惊:“呀,桃花小姐,这么巧也从这里走?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花群看着他心虚的脸心想:这就是你安排的好戏啊,我说怎么正好的要什么紫藤花……管你是王爷还是盗王,当初抢了人东西就跑,事到如今又来诓谁?
“回王爷,花群正要去礼部办事,先行告退。”拔腿就走,夜枫在那边急了,
“哎!孤还没说完呢,”花群停步回头,问道:
“王爷难道找花群有事?”
夜枫脸红了,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花群你就还叫孤的名字吧。”
“哦就这个事吗,我知道了。”花群说罢又要离去。
“花群!孤是想跟你说抱歉……”夜枫在后面喊,花群回头看到他在那里抓耳挠腮,她从没见过他这么不镇静。
“王爷有什么事对不起花群的吗?”她心想他难不成要归还玄音的玉佩。
夜枫吃惊地看着她说:“喂你也不至于这样吧,亏孤之前还帮你过了大试,不然你们最后肯定要惨不忍睹的……”
花群一听火上心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花群不记得曾请求王爷在大试中帮忙过。要道歉的事情就是这个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原谅,相信洇茶她们也会的。”
夜枫看上去也生气了,拿书指着她的脸:“你……”
正在这时,园内小径传来许多脚步声,一个柔媚的声音传来:“小武子,你到前面看看,什么人那么大胆子、在园子里吵闹?”
花群转身,看到一个小太监引着一个浑身金碧辉煌、头戴珍珠牡丹步摇的中年女人缓缓走来,后面跟着一长队举扇持帕的侍女仆从,趾高气扬好像开屏的孔雀一样。
夜枫欠身行礼道:“拜见母妃。”然后转头拼命朝花群使眼色。
花群正吓愣了,直盯着雍妃看,现在反应过来忙扑通一声跪下,小秤的秤砣从怀里飞出去掉到地上、霹雳乓朗地滚到雍妃脚边。花群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雍妃皱着眉头撇了一眼脚下的秤砣,斜眼瞅着花群:
“什么人这么放肆,在王爷和本宫面前大肆喧哗,成何体统?你是哪个所的慧婕?上司是谁?”
花群慌得大脑一片空白——都说雍妃对待下人心狠手辣、毫不留情,自己居然以这种方式冲撞圣仪,这次真得是死惨惨了……
“母妃,刚才喧哗的并非此慧婕,乃儿之仆从,办事不力故训斥了几句,刚刚已经被儿遣回去了;”王爷走到雍妃身边说,“此慧婕只是恰巧路过,望母妃勿枉怪罪。”
雍妃对夜枫微笑了一下说:“王儿仁厚,本宫只是担心有奸人大胆妄为,蒙蔽圣听啊。”说罢不顾夜枫阻拦走到花群身边,厉声说:
“本宫在问你,在哪房干活,叫什么名字?把头抬起来!”
花群跪在那里害怕得浑身发抖,此刻不得不咬一咬牙,慢慢抬起头。
那雍妃眯着眼一看花群相貌,顿时大惊失色,嘴唇发抖,手指着花群的脸说不出话来,竟向后踉跄倒退了两步,众人忙冲上去扶住。
“你——!是你——!你还活着!”雍妃紧咬的牙关间迸出这么几个字,花群吓傻了眼的同时又莫名其妙。雍妃只拼命盯着花群,仿佛见到了幽灵一样,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你又回来做什么?你想拿本宫怎么样?”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几个宫女都拽不住她。夜枫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