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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行动永远比语言更直接的暴力分子,秦秣很是无言。她很明智地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这思维不同于正常人的家伙争执——虽然方澈这一动作,已经引得不少人对秦秣陡生八卦之心了。
“你要干什么?”秦秣一边疾走跟上方澈的脚步,以免造成被他拖着走的糟糕状况,一边低声问。
方澈继续他经典的偏题式答话:“我发现你比以前丑了更多,说实话,虽然我的忍耐能力一向强悍,但要面对你这种丑兮兮的样子,我还需要修炼。”
饶是以秦秣的无视能力,也再次被方澈的毒舌雷翻了!
“我没要你看我!”这几个字几乎是秦秣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方澈的经典路线再创新高:“我也不想看你,可你就是老让我遇上,我有什么办法?谁让我眼睛这么明亮呢?连你这么不起眼的我都能一眼就看见!要不咱们打个商量,你以后再躲着我点?再或者你远远的看到我就赶紧溜了?”
他尾音带着万分人道的询问式语气,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秦秣就觉得他那表情有点阴森森的。
心中再次默念“此人不正常”,秦秣感觉自己的脾气又更好点了。她撇撇嘴,左右四顾道:“方澈,这好像是足球场吧?你带我来这边干什么?咦,有人在踢球!你不是吧,你喜欢看人练球你就看啊,你不用拖我过来吧?”
“你怎么这么罗嗦?”方澈转过脸,“我对足球没兴趣。”
这是方澈第一次正常回话,秦秣顿觉发现新大陆。她睁大眼睛对着方澈的冰山脸好一阵看,可惜方同学丝毫没有自己偶然正常一次的觉悟。
他又转过脸,忽然对着秦秣微翘嘴角,展露一丝微笑。
秦秣惊悚了……
卷二:灿烂时节谁煮酒 十七回:墙里墙外
“喂,方澈,你这个动作很危险,你不会要我跟你一起疯吧?”足球场的另一边就是市三中的围墙,围墙再外边是一座小山。。秦秣仰头站在被一排大树挡住的围墙边上,看着坐在墙头的方澈,心底下实在是有几分惊惧。
爬围墙这种粗鲁的事情,秦秣别说是做过,就是想她都没想过。可现在看方澈这架势,他分明是要揪着秦秣跟他一块儿玩惊险的。
“你怎么这么没用?别告诉我这点高度你都爬不上。”方澈一脸鄙视地皱眉,“你不会是准备要我下来再抱你上墙吧?我跟你说实话,虽然我不太介意你占我便宜,但我很怀疑你的体重……”
秦秣一下子被气乐了,原来方澈才是最无赖的那个。瞧瞧他说的这是什么话?秦公子当年那点无赖程度跟毒舌方一比,那可真是说不出的善良了。
“我觉得你这个行为很粗鲁。”秦秣笑得脸色发黑,“我也跟你说实话,我是文明人,爬墙这种事情——”
方澈很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少啰嗦,你到底上不上?没看天快黑了吗?再啰嗦我就下来了。”
秦秣手往身后一拂,就要转身离开,谁知道方澈动作更快,他手在围墙上轻轻一撑,就敏捷地从墙上跳了下来。秦秣还没走开几步,又被方澈一把拉住,这小子手劲儿还挺大,捏得秦秣手腕生疼。
“喂……”秦秣抗议的话还没出口,方澈又伸手来揽她的腰,很显然他是要用行动来证明他对爬围墙一事的决心了。
秦秣连忙去拦他的手,气急败坏道:“方澈你这个野蛮人!男女授受不亲你知不知道?快点放开!放开!我自己爬,你拉我上去就行了!”
方澈神色古怪地放开秦秣,后退一步,上下打量她,惊奇道:“男女授受不亲?你竟然有这个觉悟?你还知道我是男你是女?”毒舌方的冰山脸上难得表情丰富一回,他那怀疑的表情,十足十地把秦秣这句话给鄙视了个遍。
秦秣更加的天雷之,她刚才气急了,口不择言居然蹦出这么一句经典的话。虽说这话本身并没什么不对,秦秣也确实是这样想的,但她骨子里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是个男人,所以当她从女性的角度来说出这句话时,她自己比方澈还要被雷得不轻。
被雷焦了的秦秣脸皮也厚了起来,不就是比无赖,谁怕谁?秦秣当年无赖的时候,方澈还没投胎呢!
“喂,你不是说天快要黑了吗?啰嗦什么,你还不快点?”秦秣双手往身后一背,微微昂头,“你过去当个人形墩子,我三两下就能爬上墙!”她现在非常明白,拼暴力她是拼不过方澈的,方澈现在什么伤都好了,秦秣也没了当初那趁他虚弱欺负他的机会。
不过占占口头便宜,秦秣可是一点都不介意。
方澈当然不会乖乖地去给秦秣当人形墩子,他踩着垒在墙边的几个转头,一手用力往上一攀,便又轻松翻上墙头。然后他侧骑墙上,俯身倾腰,向秦秣伸手道:“你快点!时间宝贵!”
秦秣一咬牙,小心地撑住墙壁,踩上了那垒得不太稳当的转头。
“快点!”方澈一把抓住秦秣的一只手腕,“喂,那只手往这边墙头攀!”
“你这个混蛋,我没你高,够不着!”秦秣窘得脸色发紫,她两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相比较起跟方澈爬墙,她宁可再到广场上去跑上两个六千米。至少那还能用意志支撑体力,可眼下这状况,却跟体力和意志没有分毫关系,可怜的秦二姑娘,完全是高度不够。
方澈继续鄙视:“你怎么长这么矮?你饭都白吃了?”
“你闭嘴!”秦秣忽然噤声了——方澈捉住她一双手,将她大力往后一拉!
然后秦秣就只感觉到自己整个胸腔里的空气都在风声中被挤压了个干净,她下意识地闭眼屏住呼吸,混乱中就仿佛是被人带得腾云驾雾了一般。
紧接着方澈闷哼了一声,瞬间打破魔障。
秦秣一睁眼,就只见到方澈带着自己仰头往围墙另一边栽去。风声呼呼,这一刻的加速度仿佛被无限延长,秦秣甚至能看到方澈脸部肌肤上汗毛细细。很奇异地,秦秣明知两人从围墙上栽了下来,却没有分毫惊慌,只是忽有感慨:原来方澈其实是个没长成的小屁孩,这脸还嫩着呢!
那围墙不过二米二高,两人从墙头栽下到落地也不过是电光火石间。
砰!
下一刻,方澈反手紧拥住秦秣。他背身着地,那落地的震动还没来得及传到秦秣身上,他又带着秦秣在草皮上连续几个翻滚,消去了落地的惯性,这才长舒一口气,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秦秣仍然被方澈抱得趴在他身上,满鼻子都是青草泥土的气息和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少年的胸膛仍然稍显单薄,可他大笑的时候,那震动却清晰地触动了秦秣整个脏腑。
秦秣心中瞬间涌起感动:“这孩子的本性一点都不坏,我真不应该说他是不良少年。其实只要好好教导,想必他就不会整天板着冰山脸装深沉了。他大概不懂得怎么跟人交流,我得好好帮帮他。”秦二姑娘如今已将自己的纨绔习性改造成功了一大半,于是自我感觉自己已经是过来人,那点好为人师的心理,就是哗哗的涨……
浑然不知自己被扭曲定位了的方同学笑得格外欢畅,他自打懂事以来,就没这样笑过,这一笑,令他乍然有云破天开之感。
夕阳正半落在地平线上,仍然在天边徐徐晕染、不舍散去的云霞照得这一片山色都仿佛被装在温暖沉静的橘黄酒液里。那是陈酿十八年的女儿红,这种古老的黄酒,色泽旖旎剔透,一如秦秣此刻小麦色的肌肤,和那半明半暗,同样被夕阳染红的脸颊。
“秦秣……”方澈声音低柔,仿佛轻唤,又仿佛不过是自语喃喃。
秦秣眉毛微抬,不自在地扭了扭,没好声气道:“你傻了啊,还不快放开我?我看有必要检查下,看你是不是摔坏了哪里。”
方澈眉眼里都是笑意,他放开紧拥在秦秣腰背上的双手,看她笨手笨脚地撑开手往草地上按,看她挪开腿预备翻身站起。于是无良的方同学轻轻伸手,又对着秦秣的手腕一拨拉——
秦秣噗噗地又撞到了方澈身上,她皱着眉,感觉到额头上仿佛有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轻轻拂过,她一抬头,又见方澈呲牙咧嘴:“你怎么这重?看吧,你不但占我便宜,还撞得我快疼死了!喂,你手脚能不能利索点!快起身啊!”
“很疼?”秦秣连忙又撑起手,这次总算顺利翻身立起。她一边甩着手臂,心里仍然狐疑,“我刚才好像觉得手被什么拉了一下,还有……”
“秦秣!”方澈皱眉,在脸上摆出一个更大的鄙视表情来,“你占我便宜我就不说你了,但是你的逻辑思维能不能稍微好点?你想想我从那围墙上摔下来,还给你做了回垫背,虽然没叫疼,但那是因为我没那哼哼唧唧的毛病。那不等于我不疼!所以,你明白?”
秦秣想到刚才那一瞬间的惊险,再想到方澈主动给她当垫背,心里顿时就多了几分不安。她连忙又蹲到方澈身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襟:“喂,你自己能不能起来?”
方澈的脸又再度冰山回去:“你有手有脚,你不会扶我一下?”
卷二:灿烂时节谁煮酒 十八回:柿子高高
在这个云霞半染,山风微熏的时候,秦秣鼓动小身板里所有的力气,扯吧扯吧地终于把方澈拉得从躺变坐。.
“你怎么这么重?”秦秣一叠腿,干脆也坐到草地上,她喘着粗气,半扶着方澈,“喂,你没跌残吧?我说,你不要这么没用……”
“下次换你当垫背试试?”方澈的声音凉凉的,他侧过脸凑到秦秣近前,说话间气息温热,“不过以后机会可不多了,听说学校要重修围墙,不但要加高,还会在围墙顶上装一圈玻璃片。小秦同学,你要不要试试爬那种围墙的滋味?”
秦秣身子略往后仰,左看看右看看,轻咳道:“小方同学,我看你爬围墙的经验挺丰富的。这一片山地,就这一处地势最平,草也长得最厚,你是特意挑这段围墙来爬的吧?喂,你不应该这么无聊啊,特意来爬围墙?你这是什么奇怪嗜好?”
“其实我就是太好心了,想帮你锻炼一下身手敏捷度。”方澈把手一伸,嘴角一撇,“还不快扶我起来?我摔得全身都疼!”
秦秣表情一滞,然后摇头失笑。瞧这小子的架势,那可真是十足的大爷啊,但秦秣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小孩子的表现。
想到方澈曾为救她而受的伤,还有他这一摔,估摸着真的很疼,秦秣的心也就软了,她默默地在心里跟自己念叨:“跟个脾气别扭的小屁孩子真没什么好计较,算了,小孩子都是要有耐心才能教育好的。我一定要收拾起耐心,好好帮这小子认识清楚什么是正确的为人处世之道,教他看清楚,什么叫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于是秦秣拿出翩翩君子的气度,很是春风拂面般地一笑,然后托住方澈一边手臂,扶他起身:“你自己也用点力,好了,起来啦!”
方澈的冰山脸这才稍稍缓和,他反手又抓住秦秣的手腕,当先移步向旁边一条通往山上的小路走去。一开始他那脚步还是有些艰难,不过多走了些步子以后,他的跨步又渐渐大而从容起来,看起来那疼痛是缓过去了。
“要上晚自习了,方澈。”秦秣皱皱眉,仍然温言相劝,“时间不够,你还往山上去干什么?”
“啰嗦。”方澈不耐烦地紧了紧手,“你很丑你知不知道?”
秦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