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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结,不收腰,整体显得大方可爱又不失青春秀丽。
问题出在裙子上面。裙子本身很普通,是刚刚遮到膝盖的那种荷叶大摆裙,深青色,款式有些保守。
秦秣希望裙子更保守一些,最好一直能遮到脚踝。
她从穿越以来就没有穿过裙子,宋人的裙子当然与现代不同,而男子的服装即便在现代人那下摆形似裙子,实际上也不是那回事。
秦秣小小纠结,要露小腿,这对她而言,可真是一个挑战。看别人露,和自己要露的感觉,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上。风流纨绔也有保守的时候,何况秦秣已经不纨绔很久了。
这天中午洗完澡后,她热得实在穿不下那条厚厚的校服长裤,于是一咬牙,就将裙子套到了身上。
她最近时常感觉胸口鼓胀,有时候小腹也会隐隐作痛,而穿裙子的感觉,就是将身上的不适成倍数放大。棉麻的布料柔软而贴身,撩拨得秦秣心底酥酥的。她小心推开浴室门,寝室里的女孩们都在睡午觉,没人注意到她。
秦秣仿佛又回到了初临这个时代的时候,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走路都是浑身不自在。因为害怕吵到别人的睡眠,她干脆赤着脚在寝室里来回走,即适应穿裙子的感觉,也努力忽略胸口的胀痛。
绷着精神走了十几分钟,她身子稍微放松,却又出了一身大汗。
豆大一颗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过她的眼睑,又滚到她脸颊,最后从下巴淌落到地。
秦秣长舒一口气,终于发现自己的行为很可笑。
她干脆走进浴室重新洗了个澡,再出来的时候穿上了拖鞋,轻手轻脚走回床上躺下,却是浑身清爽,就算有不适,也可以忽略了。
小憩过后,秦秣第一次穿裙子走进校园里,脚步轻快起来,竟觉得美好得很。人人都穿,夏装校服也可以是青春女孩们的风景,她没有必要扭捏不过。
这一年的高考又要来临,学校照例是给高一高二放假。秦秣站在学校门口,只觉得一晃神,就是人间一轮回。时光能偷走年华,偷不去回忆,回忆从不娶逼迫谁刻意记住什么,但不会忘记的还是有很多。
去年她初来乍到,站在这个门口惊叹当代的神奇与开化,今年她还是站在这个门口,却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过是十六岁。
方澈还是推着自行车从门口走过,向她打招呼:“秣秣,不回家?”
秦秣点头:“要回去,你明天高考?”
“我提前考,只考这一次。”他没上车,只是推着走,也示意秦秣同行,“你想去哪个学校?”
秦秣稍稍落后他,慢步走着:“我这里还有两年,不急。”
“现在没有属意的?”
秦秣略微迟疑道:“也许会去我姐的那个学校吧,我不一定能考上。”
“你加油吧,我先走一步。”方澈抬腿跨上自行车,铃铛轻响,他渐渐远去。
卷三:明日桃子夭 第三十回:远方
暑假很快又来临,这一年的高考成绩出来,方澈竟然摘下了省状元的桂冠,又再次传奇了一把。
然而传奇的意思也就等同于传说神秘、不可亲近。方澈走得匆忙,甚至连谢师宴都来不及摆,就离开了市三中,离开了邵城。徒留下无数谈资,只供后进者臆想。
秦秣秦秣从放假起就宅在家里,那天高考成绩出来,她打电话去向方澈恭贺,就听他沉沉的说:“秣秣,我要走了。”
“走?”彼时秦秣心情正好,全未想到方澈所谓的“走”,可以有多远。
“我要去澳洲,今天下午的飞机。”方澈的声音在听筒之中透出,低低的,仿佛吐息在秦秣耳边。
“出国?不错呀。”秦秣斜靠在沙发椅背上,心中有几分神往。北宋的交通当然不能同现代相比,而能踏过华夏河山,走出去看看世界广阔,该能看出何等胸襟?
方澈的声音越发低了:“秣秣,我要去剑桥读本科,下学期开学的时候会直接从澳洲飞到英国。也许……还会一直在剑桥念到硕士甚至博士毕业,不知道要到哪一年……才能回国。”
秦秣抓着听筒的手蓦然一紧,霎那间有种空茫将她包裹,仿佛是留不住的时空,一面面隔开过去将来,就连缝隙都是吝啬泄露的。
“我去送你。”她轻叹一口气,言语间一派镇定。
“你……”方澈话到嘴边,却还是险险地将“不留我”三个字收了回去,换成了“不用送”。
“秣秣,你好好保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他日相见,连本带利一起还给我。”
电话被挂断,秦秣看着听筒呆愣半晌。
时间在人类面前,永远是最大的赢家。
她慢悠悠地踱步回房,铺开宣纸写字,墨迹淋漓,笔锋如刀。
“青史终须付一醉,莫争华发共青丝!”
秦家小店的生意是一步步好起来的,店名“金缕”,说的不仅仅是金缕衣,还有花开堪折。
秦爸秦妈的冷战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相互化解,夫妻俩和好如初,脸上笑容日益灿烂,精神劲头都是十足。秦云志居然主动提出要跟秦秣一起练毛笔字,他平常出门玩耍的时间也少了,暑假里除了偶尔跟秦秣抢电脑,就是认真读书。
秦云婷没有回家,她在一家律师事务所找到了一个实习生的位置,虽然做的只是端茶送水一类的杂事,但机会难得,她还是决定留在那里好好学习。
“二姐,我帮你烧好热水了,你还不去洗澡?”秦云志时常会献献这种小殷勤。
于是秦秣离开电脑去浴室,秦三弟弟就趁机获得电脑的控制权,并且一定要等秦秣从浴室出来后,三番五次软硬兼施才肯归还。秦秣当然清楚这小家伙的小心思,但她屡次上当,致使秦云志从未失手,每次都得意到尾巴翘天。
就算是为了逗弟弟开心,秦秣愿意装傻,陪着秦云志一起玩种种智商在水准以下的小把戏。
比如秦云志说:“二姐,你看咱们家的洗碗池是不是特别奇怪?它居然漏水……”
秦秣:“你用布塞上试试看?”
秦云志:“二姐,你比我高明,还是你来吧,小弟愚钝得很,就在一边取经好了。”
秦秣便也作出一脸得意的样子,高高兴兴地去弄那个根本没坏的洗碗池,然后弄得一身是水,又被偷偷玩电脑的秦云志嘲笑。
秦云志:“二姐,一加一在什么情况不下等于二?”
秦秣黑着脸:“算错的情况。”
秦云志:“二姐,要不电脑就给我玩玩,就十分钟,拜托……”
秦秣眼睛一瞪:“不行!”
他从不直接允诺秦云志任何事情,总是要在这孩子拿出种种可笑的缠人法子后,才装作输掉,达成秦云志的心愿。
“天龙八部”这个游戏秦秣从寒假玩到暑假,迟到状元也终于从超级菜鸟升级成一般菜鸟。游戏里的科举状元已经能被秦秣轻而易举的拿下,她由此获得不少奖励,竟然渐渐荷包丰满,成了游戏里的小财主。
迟到状元跟着败家状元进了一个名叫“鬼多多”的行会,认识了一群极具游戏属性的朋友。秦秣大多数时候沉默,偶尔跟他们闹上几句,算是跟上了时代的节拍,竟然也能说出许多惯常的网络用语,再也不是那个看到男女同校就会大惊失措的错位秦公子。
有一次工会的元老们在世界频道上因为一个人妖的事情而闹分裂,几个派系互相吵得不可开交,各色粗鲁言辞成片成片地刷过,污染着秦秣的眼睛。
她终于发出一连串血淋淋带刀的表情符号,在世界频道上刷了一句:“咬人的狗不叫,劈狗的雷不闪,人妖站左边,妖人站右边,不男不女的做检阅,全都有气质点!”
一直滚动着的世界频道的页面忽然停顿了几秒,紧接着又爆发出一阵跟家猛烈地刷屏热潮。
支持迟到状元的有,破口大骂的也有,秦秣忽略掉那些,只点开败家状元的密语:“把小白花带到狼群里,是我错了。”
秦秣:“--”
窗外雷雨又起,雨后天空如洗,但是没有彩虹。
秦秣知道,不论她将融入这个时代到什么程度,她都不会忘记千年前的诗酒剑,以及咏霜的琴。
就在这个雨水洗刷过的下午,秦秣收到了来自澳洲的航空快递。
她惊讶地打开包裹,却见包裹里只有一个寸许高的小玻璃瓶。瓶子晶莹剔透,里面是半瓶水,以及点点沙粒状的土石。
方澈在随包裹而来的卡片上只写了一句话:“科西阿科斯山上的雪和泥土。”
秦秣右手手心里的小玻璃瓶子冰凉冰凉,她手腕微动,五指指尖反倒温暖。
南半球在冬天,而北半球却正值盛夏。这一捧雪,跨越了地球两端,从澳洲的科西阿科斯山而来,落到秦秣手上时,终是融化了。
然而雪化成水,她终究是从雪而来。
这一段雪水再怎么改变,它身下的泥土也从来不曾改变。
卷三:明日桃子夭 第三十一回:沙
天色明亮,秦秣的小卧室里有点闷热。她特意到家具市场买了套竹几竹椅,换下了房里的小书桌。
小台扇呼呼地吹着风,秦秣开着游戏,惬意地看着几大行会玩帮战,倒也津津有味。
世界频道上滚动着游戏人生,来来去去,那消息跳的秦秣眼花。
一个不少:“败家状元你这个垃圾,抢怪你还有理,你敢开帮战,今天爷爷们就把你的鬼多多打成鬼见愁!”
神啊救救我吧:“状元哥哥,你就收了一个不少这个怨妇吧!就算他是人妖,但是,为了世界清静……”
断弦的公主:“鬼多多的人听着,你们一天不把迟到状元踢出行会,我们凋零阁就跟你们做对到底!”
败家状元:“我好像听到狗叫。”
秦秣的操作依然菜鸟,她在帮战中被杀了好几次,干脆就停在大理城内不再上战场,然后跟败家状元私聊:“你们杀来杀去,图什么?”
败家状元:“又说笑话,真冷。”
迟到状元:“这里的人物可以无限复活,所以生死都可以当成儿戏,假如是在现实中,谁还敢这样快意恩仇?”
败家状元:“。。。。。。”
败家状元:“迟迟啊,我这里有脑白金,你要不要吃点?”
秦秣坐在电脑前憋着笑,正要回他话,QQ上却忽然传来《缠绕》编辑之远的信息。
她连忙匆匆回复败家状元:“我有事忙。”
然后点开之远的信息。
之远:“沙国在否?我有一个大好消息要告诉你。”
汴河沙:“我在,请说。”
之远:“经我社理事会商议决定,可倾力打造汴河沙知性美少女作家形象,创造一个属于汴河沙的神话。沙国,恭喜你。”
秦秣愣了片刻,发现自己无法理解之远的思维。
汴河沙:“很抱歉,我的形象与美少女不符。”
之远也愣了,那边静默几十秒后,传来一连串大笑的表情符号。
之远:“哈哈,沙国,这年头年轻就是资本,女孩子只要化个妆,怎样的不能变成美女?”
秦秣有点明白对方的意思了,大概他们是想以她的年龄做文章,将她炒作成偶像话题型的畅销作家。
汴河沙:“之远,只写小说,无关个人形象,不可以吗?”
秦秣皱着眉,心中对这种为了噱头而噱头的行为实在是不待见得很。如果她竟然要沦落到靠炒作来吸引读者的地步,那这个小说,不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