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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的日子,生不如死,我宁可是自己死了,也不要过那样的生活。”
手把着她的手,把子弹推上膛,握着她的手,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
她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他却不允许她躲,用力按在她的手,摁在自己的胸口上。
“清歌,要我对你放手,除非我死了!”
“现在,我把选择权交给你,如果你还肯要我,我就是你的…”
“如果…”
大约是心里翻绞的厉害,他说话有些不连贯,顿了一下。
“如果你不要我了,就亲手杀了我,除非我死,否则这一辈子我都会缠着你,让你不得安宁。”
话说完,他闭上眼,诀别般的眼神落在顾清歌脸上。
仅仅是一眼。
一眼万年。
细细描绘过她的五官,深深刻在心底,便是要重新投胎选择,他也会记得她的样子。
下一世,他一定要早些遇到她。
比遇到夏晴和夏楠都早。17882162
顾清歌颤抖的手握着那只枪,却怎么也握不住。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这样的霍建亭让她害怕。
她不想他死,也从来没有希望过他死,她只是想远离他,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
如今,他竟然出这样的难题让她选择。
她不知道是该放下枪,还是该给他一枪。
黑洞洞的枪口就抵着他的胸口上,那个位置,是心脏的位置,没人比她更清楚。
一枪下去,他就会殒命在她的手下。
明明那么讨厌那个人,明明那么讨厌那样脸,眼前却又浮现出他在医院照顾她的情景。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男人,除了掌心里有几块因为握枪磨出的老蚕外,外表看上去像是一件工艺品一般,却正是那双手,抱着她大小便,给她抹身子,带给她一阵又一阵的欢愉。
也正是因为这双手的主人,她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的幸福,从来都是来源于他。
他给的,哪怕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让她暗暗高兴很久。
那一年除夕夜的烟花,照亮城市的上空,繁星点点,烟花似星星般绚烂,点缀的却是属于她的名字。
迎新春的青年才俊大会上,他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唱歌,唱着一首土到掉渣的歌,却是为她唱的。
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没有钻石的灿烂,亦没有黄金的奢华,只是普普通通一个环,却让她满心欢喜。
霍建声欺负她的时候,是谁的声音轻响在耳畔?
清歌,跳下来,有我在…
有他在…
不过简单的三个字而已,却足以让她安心。
其实,我们之间也有过简单而平凡的快乐,也曾有过最美的回忆。
那些,统统是他给的。
没有霍建亭,又哪有顾清歌的快乐。
从来从来顾清歌都是属于霍建亭的,因他存在而存在,因他璀璨而璀璨。
突然想起他戴军帽的样子,那军绿色的大盖帽,稳重、大气、简洁、令人安心,一如他的人一般。
说的很少,却从来都是用心替她做每一件事。
还记得幕府山的花房里,他送她的那两盆梅花,他送她的玫瑰花,你们,是否安如往昔?
斑驳的记忆缓缓而上,像是逆流的河,一排排摸不着的真实的景象自她眼前掠过。
她舍得他死吗?
他已嵌入她的生命里,想要把他剥离,承受那切肤之痛,已然再也承受不起。
落在霍建亭胸口上的枪迟迟没有动静,顾清歌握着那把枪,只觉得它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很快就甩在了地上。
她不敢。
不舍得。
亦不愿意。
枪仿佛就是缠绕在她手上的毒蛇,随时会咬她一口一般。
苍白的小脸儿上满是冷涔涔的汗意,剧烈的喘息着,像是经过了一场大战一般。
枪掉落在车厢里的声音惊动了霍建亭,他不敢置信的睁开了眼睛,望着缩在一旁的顾清歌,想也不想,紧紧抱住她。
“清歌,你是舍不得我的,你舍不得我死,对不对?”
顾清歌的泪倏然落下,滚滚而落,用力拍打着他的胸口,“霍建亭,你真讨厌…”
“你讨厌…”
这样无助的她让他心疼,握着她柔软无骨的小手,牵在掌心里,亲了又亲,“清歌,不哭,有我在…”
“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曲了…”
“对不起…”
“妞妞,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曲了…”
他动情的叫着她的小名,用力把她抱的更紧。
这一切都仿佛像一场梦一般,他生怕眼前真实的触感消失,只有把她抱的紧紧得,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
怀里的顾清歌委曲至极,哭声越发大起来。
“霍建亭,你混蛋…”
“所有的委曲都是你给的…”
“没有人能让我委曲,只有你…”
她哭得稀里哗啦,前排开车的王三五则是笑开了眼。
老大这招儿真毒,一下就把嫂子给软化了。
不过,有谁能看到他们一向冰砖般的老大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竟然是这副模样呢!
好险好险!
好在,嫂子还是在意老大的,否则,只怕这会儿,他只能拖着老大的尸体到墓园去埋了。
想到老大腿上的伤,下意识的把车开快一点,想直接冲到医院去,可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的样子,又舍不得破坏这样的气氛,只好又放慢速度。
老大那壮的像牛一样的身体,这么点儿小伤,再撑一会儿,应该没事的吧?
顾清歌哭得累了,眼泪也流的差不多了,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霍建亭怀里。
想着之前许下了种种诺言,知道自己逃不开这男人,只好认命。
可认命之前,也得允许她挣扎一下不是?
霍建亭看着她肿得核桃般的眼睛,急忙拿出自己的手帕,去替她擦眼泪,“妞妞,对不起,这些年,你委曲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笨拙的手越擦,她的眼泪就越多。
他的心绞起来的疼。
“妞妞,不哭了…”
“打我好不好?”
“打我骂我都好,就是不要哭,我…我心疼…”
他的话一说完,顾清歌哭的更厉害了,整个身体都颤抖着,抽动不已。
霍建亭慌了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横竖抱着她,干裂的唇瓣就朝着她的眼泪吻了上去。
咸…
涩…
坐在前排的达到一个王三五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几时见过老大这种样子?
简直是温柔到家了!
连他都有些嫉妒了,自己怎么不是个女的!
转念一想,就算他是个女人也没用啊,人家老大待见的是嫂子,又不是他!
他因为发烧缺水而干裂的唇落在她的眼睫毛上,眼睑上,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像呵护着珍宝一般。
那种细细麻麻的感觉又一次涌上来,在身体里盘旋。
直到他霸道而沉稳的吻落在她唇上,狠狠吸、吮,碾磨,咬得她发疼时,她才缓过来。
唇瓣被他细细密密的描绘过,连齿缝里都是他的气息,扑天盖地而来,几乎要把她溺死。
直到她快要窒息,他才放开她。
微肿的唇瓣在此时看起来,越发的红润诱人,像是熟透了的红樱桃一般甜美。
霍建亭觉得自己要疯了。
和她合二为一时的那种销、魂噬骨的滋味儿又一次爬上心头,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他忍得辛苦,原本憔悴又苍白的脸颊因为隐忍而泛起轻微的红光,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格外精神。
那把被扔掉的枪落在他的视线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暖和了起来。
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突然就愈合了。
顾清歌喘息着,忽略掉那个吻带给自己的震撼,努力让自己维持平静。
犹豫再三,看向霍建亭,“我可以答应不离开你,不过,我也有条件。”
霍建亭一愣。
狂喜过后,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把他整个的热情又浇熄了下去。
不过有一点还是令他开心的。
顾清歌亲口承诺了不会离开他。
只要她不离开就好。
跌到谷底的心一下子又弹起来,充满希望的眼神盯着顾清歌,没有丝毫的不乐意。
好看的眉心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还是表情自然的看着她,“太太请说,保证完成任务!”
顾清歌看着这个男人。
这就是她深爱的男人,如今,终于听到他说在乎她,舍不得她,一颗心翻翻滚滚,终于还是又落在了他身边。
眼前的霍建亭,胡子拉渣,原本挺括的西裤被扯撕的成了中裤,带着一块又一块零碎的布条挂在他身上,两条粗壮的小腿上还裹着白色的布条,眼晴里却是满满的星光。
而她就落在他的眼睛里,满满的,只有她…
一颗挣扎的心终于又有了归宿,不再是那样苍白无力的飘零着,连她都惊讶于自己的转变之快。
可,谁叫她爱这个男人呢?
为了深爱的幸福牺牲一点点,又有何妨?
霍建亭说的对,她和他,已经错过了三年,人生能有几个三年?
怜取眼前人吧!
听她说还有别的条件,霍建亭的眸子暗了暗,但还是带着笑意的望着她,一颗紧绷着的心,又落回了肚子里。
眼下他这副模样,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顾清歌费了好大劲儿才让自己忍住没有笑出来。
“三个第件,第一,我住幕府山那套房子,不回霍家大宅!”
话还没说完,霍建亭就连连点头,“这个可以答应!”
顾清歌微微点头,这一点不是什么难办的事,主要她现在不想见到夏楠,也不想见到霍家任何一个人,不如躲在幕府山清静。
“第二,我要上班,继续在季氏上班!”
霍建亭一愣,眉心拧起来,一脸的不悦,“为什么?”
一想到季盛东那双毛爪子搭在顾清歌的肩膀上,他就恨得剁了季盛东的手。
那个混蛋,竟然敢觊觎霍太太,总有一天,他非整死他不可!
顾清歌挑了挑眉毛,“行?还是不行?”
霍建亭哪里敢有半点意见,心里明明急的不行,却还是带着笑容,“行行行,当然行!”
其实他恨不得把季盛东给宰了,然后把老婆抱回家,哪里也不许她去。
反正老霍家穷的只剩下钱了,根本不需要她跑出去工作的!
不过,依霍太太的脾气,她大约是不喜欢闷在家里,也好,工作就工作吧。
所以,第二条,某个男人在心理上也勉强接受了。
见他答应的很爽快,顾清歌又接着说第三条,“第三,不允许你在幕府山留宿!晚上十点以前必须离开!”
什么?!
霍建亭的一对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
不让他住幕府山?!
什么意思?!
幕府山的那套房子还是他送给她的呢,凭什么他不能住?!
霍建亭有些不高兴了,但是在太太跟前,又不敢表示的太过明显,只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给我一个理由!”
顾清歌斜睨着这男人,说实话,她真的有些怕了,霍建亭这脾气,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她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要是这男人哪天突然又发脾气了,伤到她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
还有,在她没有跟霍建亭结婚以前,她实在不想再和他有什么柔体上的接触。
这男人如狼似虎的样子,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