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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建亭,你这个混蛋,我今天要打死你!我要替我的小坏蛋讨回公道!”
艾天齐举手就向霍建亭的大动脉劈过去,却被雷辰希挡住了。
雷辰希身手不弱,很快,艾天齐就被他压制住。
霍建亭看了看艾天齐,往后退了一些,靠着车窗才勉强让自己坐稳,“艾天齐,你知道我混蛋,还不帮她忘记我?”
“只要你帮着她忘记了我这个混蛋,你们会生活的很幸福的…”
他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幽深的瞳孔急剧收缩,连连咳嗽。
雷辰希当然知道情况不妙,不用霍建亭开口,直接就把艾天齐推下了车,锁住车门,发动了车子。
车子掉转方向离开,而霍建亭的眼神却仍然痴痴落在二楼的那道窗户上。
他突然咧开嘴笑了,朝着那扇窗轻轻道:“妞妞,我的天使,生日快乐…”
艾天齐被推下车,重重摔在厚实的雪地上,雪很厚,就像是铺了被子的软垫一般,一点儿疼痛的感也没有。
车子迅速掉转方向,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雪下的似乎更大了。
艾天齐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雪渣子,朝小区走去。
中途,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原路折回,停在之前那辆车停过的地方。
果然,已经被新一轮大雪覆盖的雪地上,有一团嫣红。
艾天齐蹲下来,轻轻捻起被染红的雪,放在鼻尖上嗅了又嗅。
那是血的味道。
没错。
是血。
拍掉指尖上已然化成水的雪珠,转身望向霍建亭离开的方向,眸色幽暗。
他在大雪中站了一会儿,仰望二楼亮着灯的房间,幽幽叹息着。
最终,他还是迈出一步子,朝着那幢房子走去。
昏黄的路灯把灯光洒在地上,无言的看着这一切。
艾天齐一进房间,就看到清歌坐在沙发上。
二宝已经睡下,刚才艾天齐下楼扔垃圾的时间似乎有些长,这么大的雪,她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特意到窗户边上看了一下,不成想,竟然看到艾天齐坐进了一辆陌生的车里。
她在楼上望了很久,也没瞧清楚车里的人是谁,但是,艾天齐被推下车的时候,她瞧见了车门里的那身衣服。
那是霍建亭的衣服。
她和霍建亭结婚四年半,他所有的衣服她都认得,哪怕是隔得那么远,她一样认识那件衣服。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日子,霍建亭来这里做什么?
找艾天齐的麻烦吗?
不像。
如果他真的是来找艾天齐麻烦的,大可以破门而入,直接把艾天齐铐上手铐带走。
那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明明已经告诫过自己无数遍,不要再去想那个男人,可是,一颗心终究还是无法平静。
记忆就像是被打开了匣的洪流,她和霍建亭之前的种种过往,一一闪现在脑海里。
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历历在目。
无法忘记。
艾天齐一上楼,便看到心事重重的清歌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他。
想必,刚才的那一幕,她也看到了吧?
平息了一下呼吸,在清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清歌抬起眼睛看了看他,“没什么,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睡,那两个小家伙睡的早,也起的早,到时候,你没精力照顾他们怎么行呢?”艾天齐刻意垂下眼,有些心虚,不太敢看清歌的眼。
他知道了霍建亭的秘密,却还在觊觎着他最珍爱的女人,这种感觉,就像是毒蛇一般,一直在撕咬着他的心。
该不该告诉她?
要不要告诉她?
如果告诉她,她一定会重新回到他身边的。
那他想一直守在她身边的愿望,只怕这一生都无法再实现了。
不告诉她?
就这样偷走属于霍建亭的爱情吗?
更何况,清歌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从头到尾,她爱的一直是霍建亭。
艾天齐的头垂在那里,十指交握,内心矛盾无比。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偷,偷走了原本属于自己哥哥的东西…
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只是觉得心里乱的很。
“刚才车上的人是他吗?”清歌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艾天齐吓得心跳都停止了。
原来,她都看见了。
隔着那么远,她却看得一清二楚…
要有多亲密,要有多爱一个人,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只是一眼,隔着千山万水的那一眼,她就知道是他…
艾天齐只觉得心一阵又一阵的绞痛。
在爱情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原来,不管他有多爱,清歌始终没有爱过自己…
她的心,始终在霍建亭身上。
即便她曾经那样深深的被伤害过,却还是爱他始终如一…
而霍建亭呢?
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才故意撵走清歌,放开她的手。
而他艾天齐,却可笑的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还可以令小坏蛋重新接纳自己…
其实,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顾清歌从来没有喜欢过他,霍建亭从来没有停止过爱顾清歌…
而他们,却被命运生生分开,注定只能在同一方城市的天空下,两个个各自舔食着自己的伤口。
可是他又在做些什么?
他在偷霍建亭的东西!
艾天齐一直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亦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面对清歌。
清歌坐在那里,冷冷的看着艾天齐,“告诉我,他来这里做什么?”
艾天齐不语。
没人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矛盾。
他爱小坏蛋啊!
整整十二年,从十九岁到三十一岁,十二年的时间里,无论看过多少个女人,他唯一记得的,就是那个小女孩纯洁无暇的笑容。
和那一个她自己很想吃,最终却还是留给自己的肉包子。
他的小歌儿是应该收获幸福的…
可是,现在,他的小歌儿一点也不幸福,即使是他一直陪在她身边,把全世界都捧在了她跟前,她也还是不幸福。
其实,很久之前,他就该看明白的,这世界上唯一能给顾清歌幸福的那个男人,不是艾天齐,而是霍建亭。
哪怕霍建亭再混蛋,再无耻,只要他一个笑容,他的小歌儿就会露出最甜美的笑容。
如今,他正在摧毁小歌儿的幸福…
如果小歌儿不幸福,就算她留在艾天齐身边又如何?
清歌又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眼前唯一浮现的画面,就是雪地上的那一滩血色。
他迷茫,心如刀割。
最终,却还是抬起头来,认真的看向她,“小坏蛋,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告诉你霍建亭的消息,你…会不会…还去找他?”
清歌突然就笑了,眸底最深处是亮晶晶的水光,“他是这世上伤我最深的人,我为什么还要去找他?”
如果现在问她,霍建亭是她的什么人?
她的回答就是:这世上伤她最深的人。
她曾经把自己的一颗真心捧到他跟前,却眼睁睁看着他踩碎那颗真心,连渣都不剩。
如今,她对霍建亭剩下的,只有无奈。
无可奈何。
“伤你最深的人…”艾天齐喃喃的念着这句话。
如果没有爱过他,又怎么会是伤她最深的人?
只有最爱的人,才能令她受伤害最深…
艾天齐只觉得心痛得更加厉害了,他紧紧捂住胸口,看着她,那样子,仿佛是要把她嵌进记忆深处。
他突然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小坏蛋,告诉我,你还爱他吗?”
他紧紧盯着清歌的眼,生怕错过她一丁点儿细微的小表情。
清歌眨了眨眼,微笑着看向他,“我想,我已经学会不爱他了…”
艾天齐突然就红了眼睛,“小坏蛋,你说你学会不爱他了,其实,你一直还在爱着他,只不过,你用伤痛包裹住了你的心,你害怕再受到伤害,所以,你不敢爱他了…”
清歌摇头,“不是的…”
“不是的…”
“我不爱他了…”
“不爱了…”
她拼命摇头,想要说服自己。
可是,眼泪却不听话的掉了下来。
艾天齐握住她的肩膀,指尖划过她的脸庞,“小坏蛋,你说你不爱他,那你告诉我,说不爱的时候,你为什么还会掉眼泪?”
清歌接不上话来。
艾天齐一遍又一遍的捏着她的肩膀,赤目如血,“清歌,如果你不爱他了,为什么还拒绝我的求婚?不仅仅是拒绝我的,还有那么多次的相亲?”
清歌哭得如同泪人儿一般,她重重推开艾天齐的胳膊,“艾天齐,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她蜷缩在沙发一角,哭的像个孩子,不停抱着自己,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她一般。
艾天齐站在那里,看着她这副狼狈模样,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疼。
“清歌,你爱霍建亭,你以为说几遍不爱,就真的不爱他了吗?答案,其实你自己很清楚!”
“不要再逃避了,面对你自己的内心!”
清歌的眼泪掉得更凶了,“艾天齐,你不知道,不是我不正视我自己的心,而是他不要我了,是他不要我了,你知道吗?”
“他不要我了…”
“他把我从他的生命中硬生生剔除了…”
艾天齐的眸中也带了泪光,他向前一步,把清歌扶起来,直视她的双眼,“清歌,你听好了,霍建亭没有抛弃你,他生病了,很严重的病…”
一直处在崩溃状态中的清歌听到这么一句话,整个人都僵了。
她全身都在发抖,紧紧捏住艾天齐的手,“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一颗心在胸口不停的跳着,几乎就要撞破她的胸口,又被生生压回去。
艾天齐已经收敛了情绪,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淡淡的看着她,“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样子…”
“好话不说二遍…”
清歌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他病了…
很严重的病…
是什么病?
还能活多久?
无数个疑问在她心头掠过,她顾不得那么许多,穿着拖鞋直接就往外跑。
艾天齐拦住了她,“清歌,你去哪里?”
她已经擦干了眼泪,坚强的望着他,一字一字,没有丝毫停顿,“我要去找他!现在!”
他朝着她吼:“你这个样子,还没见到霍建亭,自己就被冻死了!”
她就那么急着想见到霍建亭吗?
也许,从一开始,自己就错了…
能让顾清歌这么失常的人,只有霍建亭…
哪怕他艾天齐就是死了,残了,她也不会有这样的失常。
所以,她对艾天齐从来就没有过爱…
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刚才对她说了那些话。
他的小坏蛋,从来就都是坚忍不拔的好姑娘,不会轻易变心。
爱上一个人,就至死不渝。
艾天齐把衣架上她的衣服拿起来,替她穿好。
他的动作很慢,仿佛是最后一次为她做这样的事一般。
围巾,帽子,雪地靴,手套,一一戴好,最后紧紧抱住她,“小坏蛋,给我几秒钟,就让我再抱抱你,几秒钟就好…”
清歌下意识的回抱了一下他,很快就挣开了他的怀抱,“我要去找霍建亭,二宝交给你了…”
说完,她直接奔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