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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我听够了,我再也不会相信您了”,凌茂沣痛心疾首的挥了挥手,“如果您真的那么讨厌她们母子俩,大不了以后我再也不踏进凌家大门就是”。
凌茂沣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扭头快步跑出了病房。
“沣儿…沣儿…”,凌老太太在后面着急的叫,眼泛泪花,“沣儿,你别走,奶奶真的都是为你好…”柝。
“这都怪你”,凌音雨恼怒的眼神瞪向凌茂沣,“你疯了,竟然帮着他们俩,难道你真希望自己的前妻嫁给你侄子”。
“妈,姐…”,凌牧潇扫过她们的视线很是疲惫和颓冷,“请你们到此为止好吗,是我们凌家欠傅青槐的,不是她欠我们”。
“我管她谁欠谁的”,凌老太太双手一甩,尖利的道:“你懂什么,你只记挂着那个女人,你那些叔叔伯伯背地里都在笑话咱们家”璇。
“他们要笑就笑”,凌牧潇犹如一只困兽终于忍无可忍的发出嘶吼,“你们从来只挂着自己,名誉、地位,你们永远都只想着自己,当年要不是我出事的那段时间你执意让容冉搬进凌家,傅青槐她也不至于狠了心要跟我离婚,要不是你非要容冉生下孩子,她又怎么会放火烧了别墅,这几年,每时每刻我这心就跟刀绞一样,我后悔的想杀死自己,你们根本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是你儿子,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心痛,我每日里工作完疲惫的回家你不懂得劝慰我就算了,还成天只知道缠着我唠叨,让我为凌家传宗接代,逼着我和不爱的女人相亲,我知道这一切也是我咎由自取,可是我也受够了你这个做妈的自私自利”。
凌老太太整张脸被骂的极为难看,惶然的眼珠子吃惊的瞪着他唇齿颤抖。
凌音雨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凌牧潇矛头已经指向了她,“还有你,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姐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你…”,凌音雨脸色骤变,“你凭什么把我赶出去,凌牧潇,妈还没死,你没权利这么做,我也是凌家的人”。
“凌家的人,你当初帮着高瑞谦处心积虑干的那些事你有把自己当做凌家的人吗,发生这么多事,你不但不知悔改,还一次又一次的怂恿妈,唯恐凌家安生了一天,我警告你,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就给我直接收拾东西离开凌家”。
“妈,你听到他说的话没,她要敢我走”,凌音雨哭哭啼啼的抱住凌老太太。
真正是受够了这两母女,凌牧潇揉了揉太阳穴,离开了病房,他真的好累了,他只想找个安安静静的地方呆会儿。
虽然现在整个凌氏几乎掌控在他手里,最近又接了几个大案子,几亿轻轻松松的能进口袋,可是他却羡慕凌茂沣。
如果可以,他宁可用这一切去换一个幸福安静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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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十一月底的夜晚。
一阵冷风吹来,傅青槐单薄的礼服上虽然套了件呢绒衣,但还是觉得冷,尤其是腿冷。
两条腿并在一起,客人们走了大半,她决定要是凌茂沣最后没来了,婚礼她也不想再弄了。
就这样吧,如果这辈子非得没有婚纱、没有婚礼才能跟他过一辈子,她也认了。
只是先前是抱着满肚子的希望,此刻希望越大,失望便如灭顶般笼罩着她。
“这恐怕是我见过最荒唐的婚礼了”,佟静看着女儿这副娇弱的模样,只忍不住心如刀割,替她感到委屈,“仪式还没开始,宴席就吃完了,早知道还不如不办这场婚礼了”。
本想是风风光光的,结果反倒出了个大丑。
为什么她的女儿吃了这么久的苦,到这个时候老天爷还要这样折磨她。
“亲家母,真对不起”,温云宁满是歉意的致歉,“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我根本不该答应的”,佟静像是没听到她的话,继续自言自语,“一开始就不该答应他们俩在一起,四年前就是那个样子,女儿糊涂我这个当妈的怎么也跟着她糊涂”。
“妈,您别说了”,傅青槐握住佟静冰凉的手,“这不能怪阿沣”。
“妈不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我怪的是他们凌家,当年凌老太婆那样欺负你就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要找你麻烦,你说她也八、九十岁的人了,怎么那么爱瞎折腾,是不是非把你逼死了心里才舒坦了”,佟静生气的骂,“她要再敢这么胡来,下次妈…拿刀直接跟她拼了”。
“阿姨,您也别拼了”,叶京源笑着举着手机过来道:“茂沣打电话给我,他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二十分钟后到”。
“那他奶奶…”,傅青槐悬着的心总算着了地,站起来时,腿竟是软的。
叶京源眼神沉了下,抬头笑道:“没什么大碍”。
“那行,我去知会客人声”,温云宁也总算松了口气,“再不来,这客人估计都得走了”。
八点四十,宴客中,不知是谁惊喜的叫了句,“新郎回来了”。
傅青槐眼眶通红的抬起视线,远方,一抹模糊的视线踩着月光跑了过来,越奔越近。
那身影,是他,就算化成灰她也认识。
斑斓耀眼的光线照进他眼睛里,黑宝石的曜瞳仿佛被清晨的雨雾拂过,透着纯粹的光芒。
“青,我回来了”。凌茂沣几步跑到她面前,怔怔的望着她火红的身影,身后长长的裙摆迎着风飘舞,双眸里含着欢喜的热泪。
他心疼的握紧她手,差一点就真的取消了婚礼,差一点就再次伤害了她。
她只觉手背他抓的紧疼,可就是不想放开,这一刻,她甘愿疼。
“我们结婚吧”,薄唇温软如风的再次扬起。
草地上,“哗啦啦”的掌声响起,音乐声奏起。
司仪脸上也忍不住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下面就让我们继续这场隆重的婚礼吧,请问新郎凌茂沣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傅青槐为你的合法妻子,并当众发誓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将永远爱护她,呵护她,并忠诚于她绝不抛弃,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永远爱她,一生一世,你愿意吗”?
“我愿意”,也许是有了之前那一次中断,这一刻凌茂沣非常迅速的回答。
“我也愿意”,傅青槐似乎能理解他的心情,亦是笑着点头,“我承认凌茂沣是我丈夫,无论在任何环境下,永远爱他、尊重他,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都相爱相依”。
盛装打扮的五官笑起来惊艳妩媚,耳畔的珍珠,颈上的钻石,无不将她衬得华贵傲然,火红的唇,妖娆的眉,从骨子里都散发着性感的女人味,大而明媚的双眼,偏偏那一双大而明亮的眼在化妆师的勾勒间宛如狐狸般能吸去男人的精魄。
凌茂沣拿起托盘上一枚漂亮的钻石套进她指尖,她也将男士的戒指套进他无名指上。
两人会心的一抬眸,凌茂沣低头深深的印上她饱满的红唇上。
一股女人魅惑的香气中又夹杂着淡淡的水果味,他几乎想不顾一切的吮上去,但毕竟还有许多人在场,也只是浅吻即止。
抬起头来时,傅青槐长长的睫毛睁开,眨了眨,忽然嘴角“扑哧”失笑。
台下也响起了轰然的笑声。
他莫名,傅青槐踮起脚尖,轻轻的用戴着手套的指腹抹去他嘴角沾着的口红。
他恍然,很快也是失笑。
司仪率先鼓掌:“恭喜我们的凌茂沣先生和傅青槐小姐结成夫妻”。
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四周“嘭”的烟火飞向天空,姹紫嫣红的化作千万颗光芒飞溅开来,有粉色的、紫色的、红色的,光彩夺目。
凌茂沣拥紧身边的娇妻两人一起微笑的欣赏着天上包围成心形的烟花,“喜欢吗”?
“嗯,喜欢”,轻轻点头,心底的幸福已经泛滥的无法用言语表达。
烟花陨落,四周静下来。
凌茂沣望向众人道:“我知道台下的宾客为了这场婚礼等了将近三个小时,在这里我凌茂沣真心诚恳的向在座各位道谢”。
挺拔的身影郑重的朝众人鞠躬,“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能留下来见证我们的婚礼”。
回答他的又是一次掌声。
司仪道:“下面由新郎新娘共切百年好合的蛋糕,洁白纯净的蛋糕祝福他们团团圆圆是、事业兴旺,生活美满。
六层的蛋糕推上来,两人一刀切下去,再开香槟。
众人举起酒杯祝福他们俩白头偕老。
九点,一场盛大的晚宴拉开了序幕。
露天的草地上,长长的餐桌摆着红酒、香槟、蛋糕、牛排…,舞池里,翩翩起舞,新郎新娘翩翩起舞,白色的裙角在夜空中划过灼人的弧度,新娘静静的依偎在新郎的怀里。
“我哥和嫂子真幸福”,夏思羽美丽的脸上露出祝福的笑容,经过刚才那般风波后,也许让这两个人更明白幸福来之不易。
叶京源若有所思的看了她眼,举杯轻柔的笑道:“总有一天你也会那样幸福的”。
“是吗”?夏思羽歪头,干净的眉目宛如天上的星子,忽然牵住身旁的男子,“一块去跳舞吧”。
叶京源怔住。
“我后天就要走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见面,今天咱们也好好的疯玩一回”,夏思羽不由分说的牵起他跑进了舞池。
又一对俊男靓女在舞池里绽开绚丽的笑容。
一场婚宴,有人仇,有人苦。
明添眯眸端着酒杯躺在椅子里,仰头望着天上的夜空,嘴角依然挂着那种讽刺的笑,只是笑容里多了一种苦涩的滋味。
就宛如这杯中的酒,他低头摇了摇酒杯,仰头喝得干干净净。
涩,真涩。
“明添…”,白色的身影走到他身前,傅青槐又换了身白色的礼服,身披皮草,及膝的裙摆呈波浪形,完美的勾勒出笔直的双腿和性感的臀部,水晶高跟鞋衬得她脚踝更精致,脸上的妆也淡去了一半,锁骨间冰肌莹彻,前一刻还妖娆如往后,下一刻水汪汪的大眼睛,翘鼻红唇,越看越美。
他眼神凝深了几分,好像从前也不知她可以美到这般境界。
想起四年前躺在病床上那荆棘遍布的身体,几乎不是同一人。
是凌茂沣,是他才有本事能让一个女人变得如此美丽。
她的美不仅仅是外表,而是从内心深处。
“明添,谢谢你”,傅青槐真心的感谢,“谢谢你先前帮我解围”。
“我明添…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狭隘”,明添移开脸,不看她。
傅青槐莞尔失笑,看到他还能再开玩笑她也放心了,“可能会哦”。
“是吗”?明添挑眉,几分苦几分酸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意外的竟没有多少悲。
也许他也没有曾经想象中的那么爱她了,只是一直以来的执念罢了。
“明添,你是个专情的人”,傅青槐柔和的道:“以后若是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就认真点、温柔点,那个女人一定会爱上你的”。
“还不知道能不能再遇上”,明添朝走过的服务生勾了勾手,拿起托盘上一杯香槟,凝神笑了下,“算了,要是遇不上爷在游戏人间,把世界所有漂亮女人都玩弄一遍,来,碰一杯,要是凌茂沣在外面找其他女人,你又被甩了,别哭爹喊娘,我是不会再要你的”。
“你这个人…”,总是没几句好听的话,不过傅青槐也不计较了,举杯,喝了口酒,回头望了眼,竟不知凌茂沣去哪儿了。池畔,与远处歌舞喧嚣的草地上相比,此处,竟有种别样的幽静。
一抹黑色的身影安静的站立于柳树下,凌茂沣走到他身后,捡起地上一颗石子,丢进池塘里。
“小叔,没想到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