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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起了疑心,她感到有些心慌,直觉告诉她,三哥肯定在从事某种秘密的活动,也许正是反日活动。不!她绝不能让身为日本军人的他产生怀疑,否则,可能会给三哥带来性命之忧。
于是,她急忙撒了个谎:“其实,他就是准备去瑞士跟我爸妈团聚,才想到和我见一面的。”
“是吗?”
他直视着她,目光尖锐而犀利,仿佛要看穿她的心,对于她的解释,他有些半信半疑。
“当然!难道你不相信我吗?”她嫣然一笑,用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相信你!”
即使她说的是假话,他也宁愿相信那是真的。天,阴沉沉的,满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北风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旷野上、树林中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皮袄,更别说那暴露在外面的脸皮,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难熬。
楚槐和一群游击队员不顾严寒,躲在不远处的树林里,等着伺机而动。
只见,对面的铁路上,二十几个穿着破烂、单薄的外套,神情疲惫的男子正在日军的刺刀下,忙着抢修铁路。这段路毁得太严重了,以至于几天都无法恢复,恼羞成怒的日本人在万般无奈之下,将詹云卿从牢里提了出来,让他负责铁路恢复工作。
詹云卿,这位国内首屈一指的铁路工程师,曾带着为祖国富强而发奋学习的信念,在美国耶鲁大学留学四年专攻铁路工程,并以优异的成绩获得耶鲁大学博士学位。
回国后,他怀着满腔的热忱,把所学本领贡献给了祖国的铁路事业,得到了国民党蒋介石的青睐,不幸的是,在一次勘测路况时,他被日本人抓获,可他宁死不屈,坚决不受日本人的威逼、利诱,使得日本人对他无可奈何,却又舍不得杀他。
这次,楚槐他们的主要营救目标就是他。
“詹桑!希望你不要抱任何侥幸心理,如果铁路今天还不能恢复运行,这些人统统都要被处死,我想你不会愿意看到那一幕吧?”
站在铁路一旁的宪兵队长正语带威胁地与詹云卿谈话。对于他这种人才,日本人向来是又爱又恨的。
“哼!即使他们能逃过这一劫,可难保能逃过下一劫。这不是你们的一贯作风吗?”
詹云卿不无愤慨地讽刺着,如果不是日本人拿其他政治犯的性命相要挟,抵死他都不会配合他们的。
终于,铁路修复工作按时完成。不远处,一阵汽笛声响起。
宪兵队长长吁了一口气,真是千钧一发啊!幸好及时修好了,否则,连他也罪责难逃。
第十六章 营救 第四节
听到远处火车的鸣笛声,楚槐精神一振,他立刻吩咐大家,只等老王的枪响就准备投入战斗。
这次,他们分两组人马分头行动,由他带一队人负责救人,孙雪则带另一队人炸火车,整个行动务求速战速决。
而这边的日本宪兵正在清点人数,准备将犯人押回监狱。老王见时机已成熟,率先打响了第一枪,他举枪一个点射,“呯”地一声,子弹钻入了宪兵队长的头颅,这个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家伙当场毙命。
失去了统一指挥,现场顿时乱作一团,虽然其他日兵宪兵仍负隅顽抗,可许多伪军警都不战而退。
楚槐沉着地指挥战斗,边打击敌人,边搜寻营救目标。只见他,打一枪就大吼一声,好像细小的枪口喷不完他的满腔怒火。游击队员们个个把脸绷得紧紧的,全神贯注地瞄准敌人射击,在铁路附近,横七坚八地躺着许多敌人的尸体。
犯人们见此情景,立刻向四处飞奔逃窜,詹云卿正漫无目的地跑着。楚槐向他高喊:“詹先生,快到这边来!”
可是,密集的子弹阻挡了他前进的路,他只好趴在原地,等待救援。
楚槐有些急了,不能再耽搁了,如果敌人的援军到了,谁也走不了。于是,他命令道:“机枪手掩护我。”
他飞快地奔驰在枪林弹雨之中,不时地,子弹在他的身边飞过,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脸,立刻,一道鲜红的印迹浮现在他白净的脸上。
好不容易,他跑到了詹云卿面前,拉起他,边打边退,退到隐蔽点,经过短暂的激斗,日本人已所剩无几,于是,大家往约定的小树林边打边撤。
与此同时,在距离此地一里外的地方,孙雪正带着其他游击队员准备炸运输车,早在半个小时之前,他们就派人将炸药埋了起来,
据可靠消息,这趟车只有五节车厢,已经运行两年多,知道的人却很少,因为这趟列车严格保密,坐的不是日本军官就是要人、特务,不是押运钞票、黄金,就是运送特别重要的军用物资。如果能炸掉这趟“特别列车”,收获要比打几个鬼子、缴获几枝枪大得多。
经过观察,孙雪和队员们确定一个小山坡东南侧的一块地段为埋伏点。这一地段是个丘陵地,火车自西向东来时,要转一个大弯,而且还略带下坡,速度快。他们把炸药放在了外圈车轨上,因为拐弯时外车轮相对要转速加快,一加快,反射力就增强,地雷就容易爆炸了。另外这里铁路南侧是一片高地,队伍隐蔽起来可进可退更可以观察敌情。
不久,一列火车像出笼的巨兽,咆哮着迎面扑来。随着火车车轮摩擦铁轨的声音越来越近,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
但见,每一节车厢的两端,都有日本兵坐着压阵。
轰隆!压雷响了,游击队员们赶忙拉响了绳索,然后迅速卧倒。轰隆!第二、第三雷也响了。卧伏的队员们一起站起来冲了过去。
只见火车头已经脱轨,一根铁轨翘首朝天,烟火与蒸汽混合在一起,把天都遮上了。第一、二、三节车厢被炸之后,跌进铁道旁的壕沟里。队员们正要钻进去看,不料车上敌人还有没死的,举枪就射。任务已经完成,不宜缠斗,孙雪命令大家迅速趁乱撤退。整个过程仅仅持续了十多分钟。
两支队伍顺利在小树林集结,正当大家准备集体转移时,楚槐却倒在了地上。
“楚槐!你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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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告各位亲们:因为阿烟不擅长写战争场面,所以都是用平铺直叙的方式写的,如果觉得生涩、乏味,还请亲们多多谅解哈!之前讲的劫火车在这节里已改为炸火车,我觉得这样比较现实点,当然,文文都已经做了修改了。)
第十六章 营救 第五节
见他倒在地上,众人纷纷围了过来,孙雪将他扶了起来,内心从来没有如此惊慌失措过。
“楚槐!你怎么啦?”
“我——我中弹了!”
其实,就在营救詹云卿的那会儿,他已经被子弹击中了腹部,可他仍然不露神色,咬牙完成了营救任务。
“怎么会这样?”孙雪颤抖着双手,解开他的皮外套,但见,鲜血染透了雪白的衬衣,那片耀眼而刺目的红色,让她感到头晕目眩。
“你们别管我,快走吧!”他用微弱的声音,焦急地催促着。
此时此刻,他的生命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完成上级交付的任务。
“不行!我怎么能丢下你呢?”
她的眼里饱含着泪水,心,好痛!好痛!直到此时,她才知道自己爱他有多深。
“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别忘了你所肩负的任务,如果你再耽搁,追兵来了,谁也跑不了,那些牺牲的战友不是白白丢掉了性命吗?”
“可是——”她还在犹豫,明知道丢下他是死路一条,她怎么忍心独自离开。
“别再可是了。走!快走!”他用力将她推到一边,用枪抵住了自己的脑袋,“你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她吼起来。
“好!我走!我走!”孙雪转身跑开,任由泪水模糊了自己的视线,旋即,她又回过头来,大声喊道:“我爱你!”
呵!够了!今生能够听到她的这句话,他已经心满意足了。由于失血过多,他已无力站起来了。躺在小树林里,他感觉心情从未有过的平静。
一阵寒风吹起,树上所剩无几的、枯黄的树叶,一片、两片,轻悠悠地飘落到地面上,落在了他的身上,脸上。他面带笑容,慢慢地闭上了双眼,神情是那么地安详、宁静,没有一丝痛苦。
树叶继续往下落,直到最后一片,它们安然地落在了地上、覆盖在他俊美的脸上,那是它们最终的归宿,生命就此终结,或许它的身体即将化为泥土,但是,它却没有丝毫的悲伤,仍微笑如初。
随着列车的爆炸声,日本人震惊了!
这一事件影响很大,他们想瞒都瞒不住。国民党电台整天都在报道这一事件:这趟“特别列车”的火车头、锅炉已被炸坏无法修复,日本司机、司炉全被炸死,去浙江高密执行任务的一个中队日军40多人死伤,死者中有一个大佐、两个少佐和一个上尉。列车上还有十几箱刚从日本本土跨海运来的空军战斗机备用部件,也被炸得全部报废。
伊藤明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屋内。战场上一连串的失利,让他感到胜利离他们越来越遥远。
就在今天,他们的盟友——实力最弱的意大利,被英美军队占领,墨索里尼被国内起义的人民军队软禁,新政府已经向同盟国投降。
“爸爸!爸爸!”两个孩子高兴地跑到他身边,期望得到父亲的拥抱。
“乖!你们去玩吧!爸爸还有事。”他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感觉身心疲惫。
第十七章 末日 第一节
“怎么啦?”
楚桐走到他身边,用手轻抚他的眉心,想抹走他心中的不快。
“意大利投降了!我们——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他的脸上流露出从未有过的苍凉,面对着日军在太平洋战场的节节失败,而在中国,局势对他们也越来越不利,作为一名军人,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这些事实。
“是吗?”她却内心一阵窃喜。作为轴心国之一的意大利投降了,这是否意味着日本人的末日也即将到来?
转眼,又是一年春天。
都说春光无限好,但,这荒凉寂寞的上海滩,何曾有丝毫春意?偌大的城市,布满了铁骑和鹰犬,在二十四小时的白昼和昏夜里,时时有人在残暴的刑具下忍受着苦痛;在黑暗的角落里,充满了鲜血和幽灵,越是临近失败,日本人也越穷凶极恶起来。
楚桐此刻的心情却很好,虽然看到心爱的人每天都很苦恼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作为一个中国人,看到自己的国家已经处于优势,她还是很开心。
屋外,樱花树上刚不久才长出的红苞苞居然就变成了有指甲盖那么大的嫩叶子!
楚桐坐在树下,一阵春风拂过,她感到了实实在在的“春困”,睡意渐渐袭来,她慵懒地半眯着双眼,打算小睡一下。
“桐姐姐!”一声甜美的呼唤,把她从浓浓的睡意中拉醒过来。
“夕子?”她感到很意外,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错!来人正是渡边淳一的可爱娇妻——石川夕子。
“你什么时候回上海的?”
“刚回呀!我一下船就来找你,淳一还不知道呢?”
出于礼貌,她明知故问道:“法国好玩吗?”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去了,没什么太多的感觉。如果不是陪朋友去散心,我还不会去呢?”
这个日本小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不仅心地善良,而且有思想、有正义感,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结婚后,她还会四处旅游,这在日本女人里是鲜少见的。虽然渡边极力反对,可她依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