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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城。
麦克唐纳努力组织着军队,试图抵抗拿破仑的进军。这里是法国第二大城市,路易十八对他有着很高的期望。
如果按照历史,拿破仑将会不费一枪一弹的拿下里昂,就像他所坚信的那样——法国根本就没有什么王室军队,有的只是拿破仑的军队,皇帝的军队,一支在波旁王朝的白旗下度过了11个月的军队。
然而,这几乎是皇帝陛下最后的光辉了。
黄宣小心的穿过里昂曾经繁华的街道,流亡贵族们继续去流亡了,商人们也纷纷关上了店铺,大多数人都欢迎皇帝陛下,但并不是所有人。
在这个紧张的时刻,没有人去注意一个黄种人,又或者,他们只是有些奇怪黄皮肤黑眼睛的黄宣而已,他遮盖了自己的黑色头发,尽量让自己显的正常。
在里昂的小巷中行走,宛然有一种身处中世纪的感觉——这是一个永远都不缺乏想象力的民族,就像是中国。然而,高卢的公鸡们总是会遇到一些野心勃勃的统帅,有趣的是,那些最著名的统帅往往来自……异邦:凯撒、屋大维,或者拿破仑。
仍然开门的店铺中,以餐馆最多,法国大餐在民间的历史大概起于路易十三,路易十四则多次在凡尔赛宫举行烹饪比赛,胜利者由皇后披上绶带,猜想,仅仅是猜想,也许对皇后的吻手礼促进了法餐的发展。路易十八,现在的波旁王朝的国王有一个热爱美食的父亲和爷爷,而他本人大概热衷于落荒而逃,来不及在凡尔赛宫享受。那是拿破仑的特权!
黄宣花了8个法郎吃了一顿丰盛的大餐,同样的内容,在21世纪的巴黎大约要花掉1200法郎,如果是在北京,大概是相当于8000法郎的价格。
走出街道,黄宣装作不小心的将一颗50克的定向生物炸弹丢在了地上。
这是洛林原本准备的最后手段,若是不幸真的到达了人迹罕至,甚至是无人区,他就准备寻找一个火山或者地质断层,然后,“轰”的一声,引爆所有的定向炸弹。
为此,洛林带了足足50公斤,相当于8万吨TNT当量,比广岛爆炸的那枚原子弹还要高3倍。不过,论起杀伤力,还是原子弹来的恐怖,它的主要杀伤能力在于核辐射与核污染,而黄宣手上的东西,只有爆炸力值得称道。
小心的在街道上撒下一片生物炸弹,这些被揉成中药丸一般大小的东西,会自动吸附在地面上,然后逐渐渗入地表,并随着时间降解,也就是说,若是始终都不引爆,在可以预见的数年内,它们会重新成为微生物的营养品。
这条街道将是拿破仑军队进城的必经之路,黄宣有些恍惚的完成了洛林的作业,而监守者阁下,也在此过程中一声不吭。
3月10日,拿破仑军兵临城下。
镇守里昂的是国王的兄弟阿图瓦伯爵,他自告奋勇的来到了这里,幻想用效忠波旁王朝的情感,鼓动里昂工人截断拿破仑的前进道路。结果是可以预料的。
黄宣依旧站在遥远的山头上,这里距离战场足有4公里远,但在瞄准镜中的视野依然清晰可见。
19世纪的欧洲战场,其排兵布阵仿佛中国的春秋战国,不仅是以密集队形为主要的作战方式,而且由于武器射程的影响,不得不局限在一个相对较小的空间里。波罗底诺战场只有3。5英里(5。6km)见方。而令所有军事迷们伤心的滑铁卢之战,双方14万人,400多门火炮也全都挤在和波罗底诺差不多大小的地方。威灵顿的英军在MontSaintJean山脊完全展开,正面才3500码(3200米)。故而,当黄宣站在附近的制高点上时,战场一目了然。
唯一的危 3ǔωω。cōm险只是在于,有某位指挥官也看上了同样的地方。但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里昂。
麦克唐纳在阵前发表演说,他喊的几乎有些声嘶力竭。透过洛林的唇语,黄宣很快明白,这位必然失败的统帅试图告诉他的士兵:一旦拿破仑获胜,就一定会爆发同欧洲的新战争。
然而,整支军队都沉默着,静寂般的,干燥的沉默。
这种沉默同样感染了黄宣,令他原本准备看麦克唐纳笑话的脸,也沉了下来。
拿破仑。波拿巴出现了,他站在三色旗下,带着三角帽,将军官上衣打理的干干净净。他高昂着头,就像已经胜利了那般。
“黄宣,瞄准。”
他照着做了,但很快也站起了身子。
因为,战场沸腾了。
麦克唐纳的军队高呼着:“皇帝万岁”的口号,用整个里昂城都能听到的声音呐喊着,垂下枪口,冲向拿破仑的军队,双方很快组成了一股洪流,矮小的拿破仑很快被兴奋的士兵淹没了。
黄宣扣着扳机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于丢下MX109,坐在草地上,大喊,“洛林,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
洛林严肃的道:“如果我们一无所获的回家,就要重新开始,我们也许再也抓不住那名旅行者,黄宣,你真的要放弃?放弃自己?放弃你的爷爷。”
黄宣面无表情的收拾好步枪,跪在草地上,眼前朦胧的道:“干什么你说话也那么煽情。”
“位面教学教程第三讲。”
第七十三章 … 英雄迟暮(4)第二天,也就是1815年3月11日。胜利者,军队的召唤者拿破仑开始检阅里昂的守卫部队。
所有的桥梁、堤岸、街道上都挤满了男男女女的人群,人们跟在拿破仑的卫队后面,渴望更近地看看他,“皇帝万岁”的呼声响彻里昂上空。
黄宣趴在草丛中,右眼放在瞄准器上,等待着拿破仑的出现。心里则有种奇怪的感觉。也许,这个时候,是波拿巴将军最完美的时刻了。
一旦他真的占领了巴黎,重新控制法国,当他重整军备的时候,反对声就会如面对波旁王朝一般席卷而来。
除了内伊,没有一个元帅的拿破仑,只是一个百日王朝的皇帝而已,他不是记忆中的拿破仑。
洛林在悄悄的计算着缓冲带能量,不久前,美国高盛集团高级合伙人尼古拉斯在酒店遭遇袭击,受重伤,枪手已经离开。尼古拉斯是与美国高级经贸代表团一起来到中国的,刚刚到达南京不足24小时。
不过,相比于神奇的拿破仑,P112损失的缓冲带能量几乎可以忽略。……
神采飞扬的拿破仑终于穿过了吊桥。
黄宣第一时间盯住了他。
吊桥上渗入了至少3公斤的生物炸药,进入吊桥后的大街上还有10公斤,若是以某点为中心,定向引爆,包括拿破仑和他的卫队在内,将无人幸免。
黄宣将手轻轻的放在了扳机上。
小时候,在靶场里,大舅教自己射击时说“有意压紧,无意击发是神枪手的第一训练要求。”
而现在这个时候,黄宣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无意识的。仿佛喝了六七成量的酒徒,将醉未醉的感觉。
拿破仑骑着一匹高大的诺曼底马,这通常是重骑兵们使用的健马,他的身旁跟着4名龙骑兵,穿着大红色的服饰,佩剑也仔细的归在了腿边。
从厄尔巴岛到滑铁卢,拿破仑身边几乎再也没有什么亲信了,虽然他深受军队的爱戴,但没有一个良好的军官团的部队,在19世纪是没有胜率的。
早晨10点一刻。
黄宣调出了瞄准器上的时钟,洛林版的狙击枪是很具有人性化的,上面甚至装了俄罗斯方块和吃豆豆的游戏,以供黄宣无聊时使用。
又等了1刻钟,拿破仑的马匹即将进入城门。
洛林不得不再次提醒道:“黄宣,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你现在不做出决定,那么最好的选择就只能是引爆炸药了。”
那会死更多人,黄宣明白洛林想说什么,不过,这个时候,他并不是在犹豫。
他只是在注视着拿破仑,带着怜悯,些微的悲哀,没有什么比无敌统帅的失败更令人感到遗憾的了。
死在战场上的士兵,死得其所;阵亡在战场上的将军,轰轰烈烈;亡命于战场上的统帅,有些小傻。
最令人神伤的是,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全面的战略与战术大师,拿破仑。波拿巴,老死在一个没有人能叫得出名字的小岛上。
那么,就结束这一切吧。
黄宣轻轻的扣紧了扳机,看着拿破仑的在人群的前呼后拥中走向城门。忠诚的卫士机警的打量着四周,卫队尽量将民众与他们的皇帝分开。
然而,这个时代的人们,还不知道有种火枪,可以射的比大炮还要远。
瞄准器再三发出“滴滴”的声音,黄宣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手指突然收紧,肩膀轻轻震动了一下。
只要有基地辅助,这支改装过的XM109只会有提示性的后坐力,随着这后坐力一起行动的,是被旋转循环加压的气芯子弹。……
P129历史1815年3月11日,10点52分。拿破仑。波拿巴被刺杀于里昂城。法国举国悲恸。……
黄宣缓缓的从草地上爬了起来,想说句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回家吧。”
在黄宣听来,洛林此刻的声音异乎寻常的顺耳。……
假日酒店。
尼古拉斯的死讯已经传来,整个房间都充满了压抑的情绪,张斯寒着脸,将电话挂回墙上,挺直肩膀,环视周四周,道:“刚才部长骂我了,说我没用,他给我下了期限,三天内要凶手的身份,七天要破案,如果做不到,就让我从哪来到哪去。我张斯就算走人,也是自己愿意的,还从来没让人当球踢出门的,以前不行,现在也不行。”
他说话间完全是一股子军人气质,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但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大头,凶手是什么人种?有什么资料?传过来没有?”
“身高一米8,使用AK47,在800米外连续击中受害人腹部两枪,右侧大腿一枪,右侧肩胛一枪,其他资料一概不知。”
张斯将拳头捏的嘎嘣响,道:“就这么点?”
“受害人是在进入电梯前被击中的,凶手当时的位置在街道商店二楼,有人听到枪声,并看到他蒙面从窗外上跳下,但很快就失去了踪影。”
李然樱眯起迷人的大眼睛,道:“用AK47在800米外连续击中目标4枪?他一共开了几枪?”
大头看了一眼资料,咽了口唾沫,道:“6枪,另两枪击中了身边的保镖,都是轻伤。”
张斯也从情绪中恢复了过来,他当了5年兵,从小就是玩枪长大,自然知道这6枪有多难。事实上,AK47根本不能做到这种精度,虽然它的标尺距离的确有800米,但有效射程只有400米,而在军队里,当你拿起56式或其他AK改型,教官一定会告诉你,别对着300米外的目标瞄准。即便是久经训练的老兵,也很难在这个距离凭经验击中目标。
至于说连发6枪,枪枪命中,张斯也许更相信那是一部没有常事的电影。
可怕的是,电影中的幻想真的发生了。
他的助手李然樱却没有军队经历,想的也与张斯不同,她斟酌着道:“对方既然枪法这么好,而且似乎早已准备的样子,那为什么不搞一支更好的枪?比如狙击枪,哪怕是高精度的步枪也比用AK好啊。”
旁边的一人却反对道:“会不会只是临时起意?AK47虽然难搞,但只要有心还是有办法的,狙击枪就太麻烦了。”
“临时起意远距离狙杀?”
李然樱“嗤”了一声道:“我宁愿相信他是买不到狙击,也不相信他是临时起意杀人,这又不是抢劫。”
正在讨论间,墙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张斯条件反射的接了过来,半晌放下电话,道:“美国人想和我们谈一谈。我过去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