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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铁塔钻进机舱,麦克和那些马仔连滚带爬地向沙漠边缘奔跑。莱昂主教在空中看着地下纵横的亡命人影,对铁塔赞许一笑:“活干得干净利索,你是不错的合作伙伴!”
铁塔把身体躺倒在椅子上,淡淡说道:“忘记告诉你,主教大人!我十八岁在新加坡做过一任黑帮老大——我的身价该涨了!”他抚弄一下黑熊的耳朵,眼中荡漾罕见的温情。
他将遥控按钮按下,下面那只铜盒子没有一丝反应。
沙漠上恢复了原始的枯寂,日头偏西的时候,一只大蜥蜴闻着血腥味道出洞。他在几具死尸身上蹿上蹿下,张口撕咬。当它蹿到犹大的腹部时,犹大一直僵着的手陡然一抓,将蜥蜴捏在手中,送到嘴里,“咯”一声咬断蜥蜴的脖子。
他咀嚼着蜥蜴的肉,血水顺着嘴巴流泻。他在风沙中匍匐爬行,独眼中射出怨毒。夕阳的血色余晖洒在他丑陋的身躯上,他的破鞋底下一只**闪烁着光芒,仿佛一只偷窥的眼睛。
正文 第二十章 审判 字数:2550
第二十章审判
黄昏,北京某废弃的机场。
一架破旧的民航飞机卧在荒烟蔓草里。一阵风起,草籽摇落,虫声唧唧歪歪的响开了。一个老妇人背着蛇皮袋从机场大门口偷偷摸摸地进来,看到那架飞机,黑炭似的脸上都是欣喜,跟发现了所罗门宝藏一样。
她倒拖着耙子,走进人高的草丛。忽地,民航飞机里燃起烛光,几个人影在机舱玻璃后晃动开来,仿佛鬼影一般。再一看机翼下,堆着一堆骨头,一只人头骨赫然在目。那个老妇人吓得脸色苍白,连耙子也不及带上,拼命往来路跑。
“嘶——”
一只臂粗的毒蛇从草丛中昂起三角头颅,在老妇人小腿上狠狠地咬一口,老妇人一声惨叫,扑倒在草丛中,一张老脸急剧地扭曲,肤色变成可怕的冰蓝,不一会就大张着嘴死去。
那只毒蛇盘到老妇人的脸上,将她突出的眼珠子吞噬下去。草丛深度传来一声草叶的尖啸声,毒蛇如闻号令,飞一般贴着草尖游过去。
吹草叶的是个赤脚穿红袍子的中年人,他的头上箍着枝繁叶茂的橄榄枝,胡须拉茬,毒蛇游到他身边,吐出猩红的杏子。那人抚弄毒蛇的头,说道:“毒牙,你要多活动身体,不然也得像那些蛇一样冬眠,成了废物!但愿圣水能保持你血液的畅通!”从袍子里摸出一只狼头瓶,掰开毒蛇的嘴,滴下一滴金黄的汁液。
机舱那边一个人叫道:“安得烈!”中年人应了一声,拨开草丛往民航飞机而去。里面有人开了舱门,安德烈双手攀着机翼,跃了进去。
机舱里燃着九支蜡烛,每一根蜡烛旁边都守着一个穿袍子的门徒,他们脸上清一色戴着纸糊的十字面具。安德烈在胸口划个十字,从袍子里摸出一支蜡烛,燃上。
“安德烈,戴上面具!”那是彼得的声音,“审判即将开始!——雅各布、多马,把那个红衣教士带上来!”
两个门徒进了后舱,不一会拖出一个红衣教士。那个教士双手紧捏着挂在胸口的白银十字架,口中念念有词,脸上与手上都是淤血,显然受过刑法,烛光在他的红衣上跳跃,那红衣显出血样的红,似乎有了血腥气。
“你们不要枉费心机,你们得不到我主的圣血!”红衣教士哆嗦着青紫一片的嘴唇。
“我们已经派人去梵蒂冈送信,教宗必须用耶稣的圣血换你的一条命!教宗一向慈悲,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彼得整一下十字面具,目光隐忍。
“我主的圣血在比利时布鲁日的‘圣血教堂’,你们送信去梵蒂冈也是枉然!”红衣教士的目光在十个门徒脸上掠过,“你们号称‘拜我教’的十门徒,却行着不义的事!主啊,宽恕他们!”
彼得微叹一声,将蜡烛移开自己的脸,使自己坠入黑暗中:“只要梵蒂冈教宗下达命令,不信‘圣血教堂’不把圣血交出来!”他在胸前划个十字,“耶稣的血必将‘复活’,我们已经调和出当年困扰牛顿爵士的圣水配方!”
“啊?”红衣教士惊诧一声,“不可能!——你们‘拜我教’既然宣扬‘人人皆可为上帝,人人皆可入地狱’,为什么还要把耶稣的血复活?你们是要造偶像吗?”
彼得沉声说道:“我们自有我们的偶像!复活耶稣的血不过是为了证明《圣经》的荒谬!你们基督教既然相信耶稣死后三日复活,如果我们再造出一个基督,你们该当如何呢?”
“再造一个基督?”红衣教士跌坐在地,双手抱住头,“不会的!基督不可造,他一直活在天国,不可复制——”
一边的马太忽然咳嗽一声,喘息道:“伊斯兰教的《古兰经》上称基督为尔撒,是伊斯兰教六大先知之一,又被封为‘真主的灵气’,仅次于至圣先知、封印使者穆罕默德!他们的宗教承认基督无父出生,肉身升天,但不承认他是真主的独生子,也不认为他曾经死而复活!如果我们造出一个基督,也就是复活了基督,那样《古兰经》的说法就归于荒谬!”
红衣教士眼睛瞪着,嘴巴大张着,破口叫嚣道:“你们根本不配在天父的脚下生存!你们在颠覆真理,你们是魔鬼!”他的双手使力捏着十字架,手上全是血。
“颠覆真理,重先建立另一种秩序,正是我们的主毕生所求的!是的,我们的主!”马太气喘吁吁地划着十字。十个门徒都跟着呼应道:“是的,我们的主!”在胸口划十字。
忽地,马太目光一敛:“你在《第八碗》的拍卖会上,扬言真迹《第八碗》在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究竟是怎么回事?”
红衣教士狂笑道:“如果我不那样说,他们会让我接近《第八碗》吗?我不接近《第八碗》,谁能把《第八碗》毁掉?嘿嘿,只恨我没来得及下手——”
马太脖子脖子一哽,怒道:“雅各布、多马!把他拉下去,往死里打!竟敢亵渎我主的泣血之作!”那个红衣教士的狂笑声很快被哭号声替代。
马太又道:“安德烈,犹大背叛我主,现在轮到你执行他未完的任务!”
安德烈忙说道:“我愿为我主效力!”
马太喘息道:“上帝的旨意,去把这个女人带回来!”说着,将一张圣帖送到他手上,“每隔三天联系一次,如果三天一过,失去联系,我们将为你显圣!”
安德烈跪下,恭敬地将圣帖展开,上面写着:
周李清,女,23岁,北×大后勤部主任。梨花一枝春带雨,头颅和**结构接近无暇。要活的,头部和**不可有任何伤痕。接圣帖后一周内解决。
上帝
安德烈用烛火将圣贴烧毁。马太欢欣的说道:“圣子即将回到我们身边!这回既可以除去他身边的女人,又可以得到人骨拼图,可算一举两得!”
安德烈坚定地点一点头:“我这就启程!”入了舱门。等到他出来时,已经换上一套笔挺的西装,口袋里插着一支价格不菲的派克金笔。黄发染成黑发,蓝眼睛贴了黑膜,活脱脱一个中国人。
他出了舱门,摘了片叶子吹了一声。悠长的声乐召来了那条毒蛇。它安静地盘着安德烈的腿上去,很快消失在他的西服里。
第二十一章半夜蛇叫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晒在张若水的脸上,然而梦中的他眉头却皱着,鼾声时断时续。阁楼上的鸽子“咕噜噜”的开始报晓,远处钟楼的钟声伴随着市声而起。有小贩拖着长长的尾音在叫卖:“卖馒头——”
忽地,张若水从噩梦中惊醒,叫道:“小李子!”
周李清正在厨房准备早点,闻言忙赶了过来,双手擦拭着围裙,问道:“怎么了,若水?”见他额上、鼻尖上都是冷汗,不禁用围裙替他擦拭,“你又做噩梦了?”
张若水自那晚从《第八碗》拍卖大会回来,一直心神不宁。犹大说我是“圣子耶稣”,到底什么意思?他在蜡烛熄灭前究竟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米高的“拜我教”和“摩西五经教”显然是冤家对头,这两种宗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整合资料,苦思冥想了不知多少遍,然而还是解不开谜团。
他一把攥住周李清的手,惊惶道:“我梦到你被人抓走了!——小李子!”
周李清把手拍一拍心口:“你就不要吓唬我了!——对了,我熬了银耳莲子粥,这可是大补,我看你这些日子总是担惊受怕,你也得好好滋补一下!瞧你瘦得颧骨都出来了。”说着,去厨房端来一锅香喷喷的粥。
张若水洗漱一遍,穿着睡衣就喝起了粥。周李清托着下巴,鬓角压着的一朵茶花香气馥郁,看着他吃,脸上洋溢着幸福,柔声说道:“若水,我们这辈子就这样了该有多好!”
楼下响起房东的大嗓门:“小周,有人找!”
周李清的脸色立刻变了,说道:“若水,你快藏进衣柜里!快!怕又是那些警察来找你!”张若水把碗一顿,抹一下嘴,翻过那张大木床,打开衣柜,钻了进去。
一阵楼梯的“吱呀”踏动声后,敲门声随之而来。周李清忙把桌上的粥和餐具收到厨房,这才去开门。门外果然是几个警察,其中一个美丽的女警向周李清出示一下搜捕证:“我是刑侦处的柳处长!——张若水回来了吗?‘玄武湖惨案’现场,有人看到他持枪射击!”
周李清摇了摇头,一脸的哀伤:“若水他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柳处长一只手捏着警帽的边沿,敏锐的目光已经透过门缝,在阁楼小屋里扫射。陡地,她的目光顿在墙上那份陈旧的报纸上,嘴角抽搐一下。
“我们可以进去喝杯茶水吗?”柳处长摘下警帽,笑了笑。
周李清只得打开门:“请进吧。”把三个警察迎进来,又去厨房倒了茶,托着托盘出来。热茶腾腾的雾气在她鬓角缭绕。张若水从衣柜的缝隙看去,那个柳处长目光一直停留在墙上的报纸上,一张五官精致的脸些微扭曲。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分明流泻着怒气与怨恨。她难道与米高也有某种关联吗?
柳处长喝了口茶,微微一笑:“张若水是个孤儿?”
周李清抿着嘴唇道:“是的。”双手局促不安地绞动着围裙。
柳处长又问道:“他的导师赵柄彰教授也是他的养父?”周李清愣怔一下,咬着嘴唇应答一声。
柳处长看着她的眼睛:“我们查过张若水的资料,他在巴黎办过三次画展,赵柄彰教授曾经独创一套油画笔法——该笔法警方特别请北大的权威人士作了鉴定,最近一年黑市上流通的人皮画就大量在运用!该笔法很难学成,甚至不可模仿,而张若水是赵柄彰的继承人,警方怀疑,或许——”
“那些人皮画不是若水画的!”周李清红着脸抗拒道,鸡血石的耳坠乱颤。
柳处长追问道:“那是谁画的?”目光锥子一样盯着她,“你?我查过你的档案,你也曾是赵柄彰的得意弟子!”
周李清把手揉着围裙,昂起头来:“如果是我,人皮画的所得足够我去做贵妇人,我何必在学校做杂物?那些‘人皮画’也绝对不是若水的作品——你们可以去查他在巴黎展出过的画,赵教授的笔法他没学!”
柳处长把喝进嘴的茶叶吐出来:“这么说来,那些人皮画就是已死的赵柄彰教授画的了?”
周李清不言语,看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说道:“你们还有别的问题吗?我的上班时间快到了!”说着解下围裙。
柳处长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最后一个问题,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