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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喷饭,惊呼道:“啊,他们的死之间也会有关系,什么关系呢?”
郑律师横我一眼道:“别这么沉不住气好不好,我只是说也许会有一定的关系,要是知道有什么关系,我还用陪你住在这太平间?”
我愣了愣,更是惊叹了:“什么?陪我住在这太平间?”
郑律师肯定地点点头说:“是的,你另外这个地铺可以不用撤走了,让给我住几天!”
我疑惑不解道:“可是你怎么突然想起要住在太平间呢?”
郑律师耸耸肩膀说:“我刚才又将潘天高查看一遍了,还是没有什么发现,我也不相信吃了饭就会看出点什么名堂来,不过我始终相信潘天高一定是大出血而亡,他身上一定会有变化的,只是我暂时还不知道应该从什么角度去理解。再加之刚才出现的这些离奇现象,我觉得或许会有一定的关联,我现在特别需要躺在潘天高身旁寻找灵感,或者等待新的怪异现象出现,所以我要住下来!”
听着听着,我感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激动地说:“郑律师,真地是太感谢您了,竟拖累您跟着我住太平间,这等大恩大德,不管最后结局如何,我都要衔草环以报!”
郑律师边嚼着满嘴饭菜边摆手说:“什么恩德不恩德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点规矩要做不到,那还做什么律师!”
我什么话都不说了,倒满一杯酒,高举过头说:“郑大律,多话不说,敬你一杯,一,祝我们这次成功,二,祝你一辈子成功!”
郑律师摆摆手笑说:“不喝不喝,一会你不是要我在饭后再观察一遍潘天高的尸体嘛,喝得个醉眼朦胧,还看什么看?”
我想了想,也是,就说:“那好,这杯我代你喝了!”
话落,我一仰脖子,酒咕嘟下肚。
郑律师伸出大拇指,爽声大笑。
饭后,郑律师真地把着潘天高又翻看了一遍,最后,他浓眉紧锁,叹息着摇了摇头说:“今天是看不出来了!算了,睡觉吧!”
就势一躺,想了想,又爬起来,说:“还是把潘天高放回去吧,要不晚上,不小心做个春梦,一个侧身,将他抱在怀里,那就太恶心了!”
我连忙点头称是,就和郑律师一起将潘天高抬到冰棺口,一把塞了进去。
我看郑律师累得气喘吁吁,就给他端了一杯酒,说:“喝了它,睡得香,反正也不用看潘天高了!”
郑律师也不推拒了,拿过来仰头喝下。塑料杯子往地上一甩,就势倒了下去。
我也睡到自己的地铺上,眯上了眼睛,不一会,郑律师的鼾声就起来了,我在他的鼾声中也晃悠着睡了过去。
也许是喝了点酒浑身躁热的缘故,我真地做春梦了,而且春梦里的对象不是商诗,竟然是白晶晶,这让我很是彷徨,不过梦要这么做,我也没办法,可能是因为睡之前刚看过白晶晶的缘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所以我就直接将白晶晶搬进梦境里了。
我仍然是看到白晶晶披着半透明塑料布婀娜多姿地走到我的地铺旁,她蹲下身子来解我的衣扣,她美丽的胸脯散发着红梅花的清香,她的玉臂带着一股粉嫩的柔美,轻轻触着我的脸盘,她伸出舌头来吻我的脸,她的舌头一点都不象电影里见过的那种女鬼猩红的长舌,而是嫩嫩的滑滑的一小片,在我的面庞上写下湿滑甜腻的感觉,最后还贯入我的口腔东游西荡。等她将身上的塑料布脱下时,我的小弟弟已经紧翘得快要窒息了,我身体躁热得很,好希望女人身体的抚慰,我在梦里和别的女人做做爱,商诗应该可以谅解的,所以晶晶姑娘将雪白的身体印在我的身上时,我一点都没有抗拒,而是任由她热烈地拥抱着我的裸体,而且,当我的小弟弟探及到一股湿滑阴冷的感觉时,我还配合着一挺腰肢,真地有一种磨合的快感,而且有那么一会,一股温润舒爽的感觉便从下边一直贯通到上边,从外边流通到里边,就象真地在发生着一样,好神奇哦!然后,我就爽歪歪了,我头一歪,就甜甜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们相继醒来时,郑律师对着我嚷嚷道:“李医生,我昨晚真地做春梦了诶!”
我正要跟他说“我也做了呢!”
谁知他又补充一句:“不过让我气愤的是,不是梦见我自己做,而是梦见你在做,和那个塑料布衣美女,真是艳煞死我了呢!”
我惊得嘴巴半天合不拢来,下意识地低头看一下自己的衣服,服服帖帖的啊,看来只能算是巧合了,于是我就抬头讪讪地说:“呵呵,那我今晚也梦你一回,算做回报。好啦,我去买点早点来,你继续我们神圣的工作吧!”
我去街上商店买了牙膏牙刷杯子什么的,又买了些早点,回来后拉上郑律师到老张头办公室报了个道,老张头听说我拉了个大学者一起搞研究,乐得合不拢嘴,很慷慨地把水房卫生间全部提供给我们用。这就算是把基本生活问题解决掉了。
然后,我们再回到太平间,开始了一天紧张的工作。
第238章:一条胳膊在太平间凌空升起
第一天,一无所获。
第二天,一无所获。
第三天,还是一无所获。
第四天,郑律师回了一趟他的单位,回来后拎了一个背包,里边全是法医
用的专业设备。他用这些设备在潘天高尸体上敲敲打打了几天,还是毫无动静。
到了第七天晚上工作结束后,我再也扛不住了,满心焦急,满眼惶惑,我记
得刘警官那句经典的话,生命很有限,时间不等人。市长大人想要治罪,可给不了我们这么多时间挥霍。
我惶急地看着满脸憔悴的郑律师说:“老郑,怎么办?”
郑律师眉头皱成一团:“这是我从医从法几十年以来碰到的最奇怪的尸体,李医生,怨不得你研究半年来没有任何成果。”
我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还有什么办法吗?难道就让潘天高这可耻的尸体将我的商诗害死?”
郑律师叹气道:“怎么你那美女尸体的魂魄也不出来作祟了,我还以为从她身上能做点文章呢?”
这个大律师,措手无策之下,竟然也糊涂到要去相信魂魄的地步,看来这次真是无望了,我凄苦地望着他,绝望地笑。
郑律师看我这样一副神情,脸色变得温和一些了,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不用这么担心嘛,放心,商诗的案子我研究过,漏洞很多,即便我们找不到新的证据,也断然判不了死刑,一审判了死刑,那是因为有个市长在干预,到了二审嘛,市长虽然照样可以干预,但咱也不是吃素的,弄他个部长抗衡一下,起码能免了立即执行这道鬼门关!”
我颤声道:“郑律师,这是真地吗?你能确信会是这样的吗?”
郑律师还是犹豫了一下,才期期艾艾地说:“部长抗衡一下是没问题的,只是如果在一审就抗衡那就稳妥一些,一般到了二审,改判率往往较低,如果没有充足的理由,是不会改判的,我原本想的是,只要再有一些相应的证据作为支持,比如你的联名专家签名,或者潘天高尸体上的失血痕迹,再加上通过高层的关系干预一下,事情将大有转机。现在取得这些证据似乎比较困难,不过也别放弃希望,咱们在法庭上还是可以好好驳一驳的,只要商诗和你通力配合我的工作,或许就会峰回路转的!”
我听着郑律师略带犹疑的话语,知道这里边绝大部分都是为了安慰我而说的,我表面不动声色地点头,心里却流满了苦涩的血。
晚上我在地铺上辗转反侧,根本就睡不着,折腾到半夜的时候,听到郑律师鼾声浓郁,睡得正香。
我就悄悄站了起来,在太平间的尸廊里溜起***来。我心情极度沮丧,先是无聊地溜了几圈后,就开始想,如果我和商诗都死了,我最放不下的人将是谁,首先我想到父母,然后立刻就排除了,因为我老家还有兄弟姐妹,他们完全可以替我赡养父母,接着我想到欣月及她瘫痪在床的父亲,但马上也排除了,因为她现在有赵警官了,赵警官工作单位也好,如果一心一意爱欣月的话,应该可以给她幸福。紧接下来我又想到白晶晶,因为我刚好溜达到晶晶姑娘的身旁,不过马上我就觉得好笑,晶晶姑娘都是死了的人了,我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顶多是怜惜她冤魂不散,死后还不能安息,可活人我都管不过来,哪还有精力去管亡魂?这事就交给她姐姐白素素去管吧!想起白素素,我就想起了借曾勇的那十万块钱,这家伙,我要是死了,可让谁来还呢,可如果让我还了钱再去死,那估计等还完钱,我也就寿终正寝了!想来想去,也就只能让福娃替我还了,正好他妈妈让他长大以后回报我,这也算是遂了她们的心愿。可谁又带他长大呢?哎,又要麻烦可怜的欣月了!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福娃和欣月让我最终放不下来。我尤其觉得很对不起福娃,把他从苦难的深渊里带出,却不能给他带来幸福。这也完全辜负了老乡亲当初带我去解救福娃的一番良苦心愿。
走着想着,我正好来到了老乡亲的高棺旁,便将他也考虑了进来,而且一想到这一点,我尤其心痛不已,我自从进入太平间以来,就曾对着以这位老乡亲为代表的所有太平间苦难乡亲们许过重诺,我无法使他们在生前过上幸福的生活,但是我保证要让他们死后能在太平间里得到安息。可如果我一旦死去了,谁还会保护他们呢?很有可能他们的宽松冰棺就又要被潘天高占据,他们就又得重新回到拥挤不堪的狭小棺材里死去活来。
慢慢地,我越想越难受,心如刀割火烹般痛楚,不自觉地就甩了甩腕子,我打算翻身到老乡亲的高棺上去向他们进行最后的告白。
我怕打扰郑律师睡觉,所以没有开灯。
不过这妨碍不了我什么了,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我闭着眼睛都能完成。
我悄无声息地蹬了上去,将盖子推开一截,没有完全让它掉下去,怕它惊醒郑律师。
我就坐在露出的这一截的棺沿上,朝着黑糊糊的棺材里双手合十做了个揖,里边什么都看不到,好象也只有乡亲们的眼睛反射着一点太平间的幽光,淡绿浅蓝,荧光幽幽的样子。
我真诚地直视着他们的眼睛,开始了我的祷告和忏悔。
我嘴里念念有词道:“我苦难深重的乡亲们,我可亲可敬的父老们,你们不成器的孩子李智来看你们了,曾几何时,他用幼小的身躯和你们共同经历生活的磨难和岁月的艰辛,于是,他在小小的心灵里立下誓言,他要奋发图强、振翅高飞,承载着你们摆脱凄风苦雨的困扰。慢慢地,他长大了,他的羽翼有一点点丰满了,然而,他才痛苦地发现,他体力越大,他的心力反而越小了,他没有任何勇气敢于去承载你们脱离苦海,因为他突然发现,他飞得越高,眼前能看到的苦海就越远,他自己也只不过是在苦海上空奋力振翅的一只寒号鸟,寒风一吹,略一不慎,他也得掉下苦海绝望地哀号。迫不得已,他只好痛苦地放弃了自己的豪迈,他选择了用自己脆弱的翅膀为你们遮挡寒风,使你们在苦海里挣扎时不至于还被寒冷交迫。这也算是他在这个世间唯一能够为你们尽到的职责了。于是,他在这小小的太平间里,努力地煽动翅膀,为你们谋取着死亡后终于能够得到的一点小小的太平。并且尽他所能展开他的翅膀,为你们还活在这个世间的孩子们,提供一点庇荫,至少让孩子们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