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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电话给刘警官,说:“刘警官好,我是李智医生!”
刘警官愣是愣了好{炫&书&网久,才敢与我相认,他回说:“李医生啊,商诗不是已经放了吗?还来看守所?”
我淡淡笑说:“你怎么知道我就在看守所啊?”
刘警官愣了愣笑道:“你啊,一接你的电话就闻到你的气味了,对你太敏感了!呵呵!”
我悠然笑道:“哎,还是刘警官理解我,没办法,我这个人天生和看守所有解不开的缘分,有亲人出来,立刻就有亲友进去,照此趋势,指不定哪天我就进来和刘警官你同居了!”
刘警官顿了顿笑说:“呵,李医生,你这千金之躯,我这看守所可装不起,庙小,你这大和尚还是另谋高就吧!”
我想了想戏说道:“大和尚不占你小庙地盘,但拉开架势做场法事还是可以的,今天我就是到你庙里来念念经诵诵佛的,还望刘警官行个方便!”
刘警官无奈苦笑道:“说吧,今天又是要看哪个呢?”
我坦然道:“曾勇!”
刘警官肃声道:“可是他也是不能和外界接触的呀?”
我微微笑道:“我知道刘老兄是个热心人,商诗那样富甲一方的大老板出来后都对你赞不绝口,说不会忘记你的好,我想,只是让我见一下一个涉嫌受贿的轻犯,刘兄弟肯定会尽力安排的,您说呢,老刘哥!”
刘警官略一沉默后,即爽声大笑道:“哈,李医生,你越来越精了,兄弟我服!”
我呵呵笑道:“看刘老兄说的,不是因为我精,是因为咱们交情摆在这里,你安排吧,我在大门口等你电话!”
刘警官顿了顿说:“不过兄弟,见见可以,但这次我得把话说在前头,你可不能再象上次见商诗那样蹲在牢房里蘑菇半天,可让我捏紧一把汗。这次你先想好要说什么话,进去三言两语讲完,然后马上出来!”
我立马点头答应道:“这个没问题,上次是见女人,那么多的恩爱缠绵要表达,当然要时间,这次是见兄弟,兄弟之间能有什么话,都是光膀子的交情,无非拜个把子托个遗孤什么的,还能说出花来?”
刘警官爽声笑道:“哈,中,就冲这股豪气,我也要帮了你!”
于是,我们挂了电话,我长吁一口气,寂然坐在门口的花台上静候。
不一会,刘警官就从庭院里走了出来,向我招了招手道:“跟我进来吧!”
我跟着他右拐,右拐,再左拐,再左拐,就来到了一间监舍前,竟然和第一次关押商诗以及关押我的那间监牢相隔不远,路过那间监牢前,那股熟悉亲切的气息弄得我心里还好生惆怅,如果不是怕节外生枝,我真想进去缅怀缅怀,和现役狱友攀攀交情。
走过去三五间牢房的样子,就抵达了曾勇的监舍。不知道曾勇算不算享受到特殊待遇了,居然也住着单间。
其时,他正坐在硬板床上低头沉思,我都走进去了,他也没在第一时间看到我,直到我唤了一声“老曾!”,他才缓缓抬起头来,节奏非常缓慢,就好象他的头是块千斤巨石一样。即便他已经抬起头了,好象还没有认出我,一脸茫然地看着我这个陌生来客。
牢狱看来真地是折磨人的身心啊,感觉只是转眼间,以前那个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曾勇就变成了一个垂暮老人,他行动迟缓,眼神呆滞,面目无光,皱纹和眼袋风生水起,满含着从内心里翻涌而出的悲戚和苍凉。
我再重新唤了一声:“老曾,是我,我是李智!”
床上的凝重身形这才微微颤了颤,眼睛里逐渐有了亮色,最后他试探着站了起来,蠕动着苍白的嘴唇,嘶哑着嗓子说:“老李,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我怜悯地看他一眼,悲叹道:“哎,你这个曾勇啊,为什么要去做那样的事,挣钱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钱不是这么挣的!为什么非得把自己逼入这样的绝境!”
曾勇嘴角动了动,枯黄的脸面抖了抖,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他沙哑的声音里有着难以言说的苦楚:“很多事情不是我想不做就不做的,所以就算现在我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也并不后悔,对于曾经经历的那些岁月,我也依然抱着一种感恩的心态,也许幸福往往都是短暂的,我拥有过幸福,已经知足了!”
听着曾勇如同祷告般的心灵告白,我的心在微微颤抖,为什么苦命人的幸福就非得都是短暂的呢?我不甘心啊!而且曾勇的短暂幸福似乎还是因为为了我的幸福而被剥夺了的,这更是让我痛心!
我抬起头来毅然看着曾勇,沉声道:“老曾,你给我的十万块钱是不是就是从孙代表那里拿来的?”
曾勇身形一颤,眼皮一抬,愕然地看我一眼,接着,他的头又垂了下去,不痛不痒地说:“老李,我已说过,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提了,我不想再做回忆了!”
我断然喊道:“不行,老曾,你必须告诉我,这是一笔良心债,我要得不到确认,我今后还能安心生活下去么?”
曾勇应激似地抬起头来,茫然地看我一眼,略一犹疑后说:“老李,你不要盘根问底了,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一点都不后悔,你也不要多想,我这次入狱,和那十万块钱没关系!”
我一愣,然后逼视着他,沉静道:“老曾,就别所有的压力一个人扛了,你扛不过去的,我凭直觉,即便这十万块钱不是你入狱的根源,也一定是你惹祸的导火线,是的,我今天确实揣着十万块钱来还你了,但我知道,我这辈子已经是无法还清对你的良心债了,而且我这十万块钱也不打算给你了,因为它可能会加祸于你。但我必须为你做些什么,如果你怜悯我的话,就请告诉我,现在你最需要我为你做什么,不要提拯救你出狱,这是我义不容辞的,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托最可靠的关系,竭尽我的全力营救你,这是最基本的,其他的,你还需要我做什么,我暂时想不到,请你告诉我!”
曾勇肃然地看我好一会后,突然爆出惊人之语:“老李,我现在恳请你做的事情就是,不要再替我请什么律师打什么官司了,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本就没有意义了,再折腾自己兄弟,反而徒增我痛苦!”
我惊愕道:“什么?不打官司?老李,你太傻了吧,你这又不算什么重刑案,找个好律师好好辩护一下,也就判几年有期,服刑期间再表现好点,争取减刑,就基本没什么事了!你为兄弟那么大的事都做了,你还不让我为你做这点事情,你太残忍了吧!”
哪料曾勇却摇了摇头决然道:“兄弟,如果你真心想帮我,就不要再替我折腾了,如果你非要替我办点事才觉得安心,那就请你帮我照顾好白素素,我在这牢房里安然蹲着,却让她在外边受苦,心里难受啊!”
我立刻举手起誓道:“这个没问题,老曾,你放心,我保准让素素风刮不着雨淋不着坏人碰不着美味佳肴少不着,不过,要让她心里不受苦,那还得等我竭力救你出来去对她进行抚慰,所以我这两头工作都得齐头并进了,也感谢你,老曾,算是给我指明了工作方向!”
曾勇不再多言了,突然往前走了几步靠近铁窗,步伐看起来很是坚定有力,然后手就从铁条之间的宽缝里伸了出手,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我,那意图肯定是要和我握手。
我当然理解为他已经同意了我的愿望,要和我握手表达心意。我赶忙伸出手去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将手掌心的力量增加到最强,意图向他表明我的决心给他以心力支撑。
握了一会后,曾勇就将手挣脱出来,以无比平静的语气说:“老李,谢谢你今天能来看我,素素就拜托你照顾了,时间不短了,你快回去吧,别再惹麻烦!”
然后,他就退回硬板床上,安然坐下,低头不再理我了。
我轻叹了口气,朝他挥了挥手道:“那好,老曾,你先在里边安心呆着,等着我在外边为你活动,我走了,你多保重!”
然后,我不再犹豫,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我下意识地突然回头,我才发现曾勇又站了起来,正在目送着我,眼里倒是很镇定。我对他微微一笑,再次朝他挥了挥手,出门,带上门,刘警官一直在不远处站岗,看我出来得还算及时,微笑着点了点头,走过来把门锁上。
出得看守所后,我考虑了一下,首先还是决定先去看看白素素再说,我答应曾勇要替他照顾白素素,这可是当前第一要务。
我的记性还算不错,去过一趟曾勇的家,就记住了他家的地址,所以我轻车熟路就来到了他家门前。
当我站在房门口,举手正待敲下去的时候,我傻眼了。
第256章:和素素在晶晶的冰棺旁交谈
门面及门框之间竟然上上下下横跨着好几道森然阴冷的封条,一开始我还当是什么东西呢!
曾勇的这套豪宅也是从孙代表那里受贿得来的?怪不得当初他一个酸不拉叽的穷医生突然之间就拥有这样的豪宅娶上了那么漂亮的媳妇,我还当他是从哪里得到一笔巨额遗产呢!哎,可悲可叹可怜啊!一个本应该全心全意救死扶伤、为民除疾的优秀医生就这样动了邪念毁于一套房子之手!
那白素素现在是在哪里呢?一想到她,我的心突然之间就象万箭穿心一样酸疼,这个可怜的女人,父母双亡,妹妹横遭不测,现在丈夫又锒铛入狱,自己还连个房子都没得住,也许她当初要求其实并不高,也就是希望有个房子住,却哪里能够料到落到今天这样惨痛的境地。
我想着想着,心如刀绞,再也按捺不住了,急步跑到电梯间,电梯很慢,迟迟不来,我只好从楼梯口飞奔下去,奔出这个染尽奢华和辛酸的豪华小区,奔向医院,再次回到骨科病房,不理那些张皇的护士大夫们了,匆匆将马大夫找到,结果马大夫告诉我,白素素请了一段较长时间的工休假,院里考虑到她的特殊情况,批准了她的假,已经有日子没来病房了。
我跑到护士站,纠缠着问遍了所有小护士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提供给我白素素的联系方式,不知道她们是不愿意提供,还是确实不知道。
我郁郁寡欢地出了外科大楼,心情很是低落,我找不到可怜的白素素,我就比她还要可怜了。
我在医院的各条大道上随意漫步闲逛着,神情和姿态与这个医院里所有其他行走着的人们是截然不同的,因为我本来是个精神病人,再加之心情很不爽,那外在表现出来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奇特的样貌呢!不过我已经一点都不在乎熟人或者生人们好奇的眼神了,有什么可好奇的,人被逼急逼傻了,都这个样!
我逛着逛着,就好象受到心灵指引一样,不知不觉地,我竟然沿着以前带着商诗走过的那条偏僻的小路经由殷红的尸运长廊抵达了太平间前的小密林。之前,我是精神恍惚的,没有什么意识,不知道我走在哪里,但是我一走上太平间前的这条青石甬道,那股熟悉亲切的气息便铺天盖地而来,与我心灵里对它的感情对接,便将我潜泳的心思完全撬动了。
我(炫)恍(书)然(网)一抬头,心里感叹一声,哦,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然后,我的心又咯噔一跳,心道,莫非心灵指引我前来寻找白素素来了?
一想到这点,我一拍大腿道,对啊,素素她妹妹晶晶姑娘就在太平间里躺着,她可不得经常来看看她!
念想及此,我马上兴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