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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身居官府高位,是一个唯物主义无神论者,因此修行只能是在暗地里进行,他精于符箓,但是极少出手,也是考虑影响之故。今晚在明月的茶水中下的是“天师驱邪符”,可解一切妖魔外道的巫术。
但是偏偏遇到的是江湖上早已销声匿迹的古往今来中原第一巫术——祝由神功,这岂是寻常道家符箓能轻易化解的?明月初出道,还不能完全掌握神功精髓,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天师辟邪符”的影响,若是换了王婆婆则根本不足为虑。
明月发出的祝由神功第一式“鬼打墙”的能量只是将首长沉重的身躯顶起了约一寸多高,然后就没力了,首长又砸回在了自己的身上……明月大惊,迅即双手伸展开来画出两个圆弧形,直接使出了第三式“行尸走肉”。
首长蓦地身躯一震,疑惑的晃了晃脑袋,终于渐渐的松开了紧抱着明月身子的双手,明月趁机一个翻身滚落到了床下。
祝由第三式“行尸走肉”主要是以生物磁场影响对手的大脑思维,产生幻觉,完全背离原先真实的意图,故而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
首长瞪着一双迷茫的眼睛,两只手在空中抓来抓去,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黄建国呆呆的愣在了屋子中间,蓦地突然间醒悟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前,从地上用力抱起了衣襟撕破半裸的明月。
“建国……”明月眼含热泪再次深情的呼唤了一声。
黄建国将明月重又放回到了床上,并用力按住了她的双臂,同时对首长高声叫道:“岳父,她在这里!”
首长扭过头来,一双野兽般充血的眼睛直盯着黄建国……
黄建国心中直发毛,一咬牙伸手拉过岳父的一只手掌径直的按在了明月高耸的乳峰上……
明月终于彻底的绝望了,牙齿用力咬破了舌尖,“噗”的喷出一口血雾到了黄建国的脸上,然后念动祝由十八式的第五式——“李代桃僵”的巫咒,这是王婆婆所传五式中最高的一式。
首长缩回了按在明月胸前的手掌,一把揪住了黄建国并按倒在床上,另一只手“嗤嗤”几下便剥光了黄建国身上的衣服,然后赤裸裸的将其压在了身下……
黄建国惊恐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岳父像是一头畜生,疯狂的扑在了他的身上,肆意的蹂躏着自己。他咬紧嘴唇,闭上了眼睛,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明月悄悄地溜到了地上,最后望了一眼自己曾经深爱过的那个男人,默默地穿上外衣裤,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院子里站着筱艳芳和几名下属,他们根据首长的指示已整装待发,等着黄建国从首长那儿出来后便前往滇西北高原。
屋子里传来打斗的声音,其后是首长“哧哧”的喘气声音,众人俱是莫名其妙,但无人敢去打探。
门开了,明月一脸戾气匆匆的走了出来。
“站住,明月,你干什么去?”筱艳芳阴阳怪气的问道。
明月根本不加理睬,继续前行。
“拦住她!”筱艳芳命令道。
立刻有一名大汉闻言淫笑着冲上前去,伸手抓向了明月的胸襟。
明月面色惨白,此刻下手已然是绝不留情,但听得“嗤”的一声,明月出手如电,然后继续前行。
“啊……”那壮汉呆立在那儿,两只眼睛已经变成了两个血洞,鲜血混杂着破碎的眼珠汨汨流淌下来。
筱艳芳大惊,忙不迭的喊道:“开枪!”
“砰!”有人对着明月拔枪射击。
一粒子弹击中了明月的左肩,她身子晃动,趔趄了一下,然后纵身越过院墙,来到了大街上。
暴雨骤停,鄱阳县城街道上除了几盏孤零零昏暗的路灯外,已经空无一人。
明月捂着左肩,撒开了腿不停地向前跑去,鲜血自指缝间渗出,脑中有些眩晕。四周望去漆黑一片,只有远处农舍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光,这里已是城外了。
去哪儿呢?明月漫无目的,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
前面有一个十字路口,她彷徨不定,而此刻更是身心俱疲,天地之间,何处是容身之地呢。
左面传来了载重卡车的轰鸣声,耀眼的灯光射过来,照见了徘徊在路上的年轻姑娘。
车停了,一位中年司机自车窗内探出头来问道:“同志,你好像是受伤了吧?是不是遇到坏人了?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明月摇了摇头。
“这么晚了,一个女同志单独在外面很危险,来上车吧,我送你回家。”司机关切的说道。
明月迷茫的上了车,坐在了驾驶室里。
“你家在哪儿?”司机问。
明月仰起脸,下巴指了指前方,没有说话。
“唉,这姑娘一定是吓傻了。”司机挂上档位,朝着婺源方向驶去。
第二百七十四章
首长慢慢停止了蠕动,长长的嘘了口气。
“咦?怎么是你!”首长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身下的黄建国。
黄建国满脸泪痕,牙齿咬着枕巾,委屈的点了点头。
首长“腾”的坐了起来,看着自己和黄建国赤裸的身体迷惑不解,须臾,严厉的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明月呢?”
“明月跑了。”黄建国回答。
首长下了地,穿上了衣服,漱了漱口,然后转过身来,冷冷的说道:“黄建国,此事不得外传,我想你是知道后果的。”
黄建国点了点头,浑身骨头像散架子了般,他欠起身子小声的说道:“岳父……”
“不要再叫我岳父。”首长厌恶的打断了他的话。
黄建国此刻心一下凉了,自己若是不能够与东东成亲,做首长的乘龙快婿,那么仕途将会断绝,十年后入主中原的梦想很可能落空。怎么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是将来黄袍加身,自己第一个便要杀掉首长灭口,可是眼下,还是要委曲求全。
想到这里,黄建国脸色一变,面颊绯红,双眼频送秋波,嗲声嗲气的说道:“岳父,您真的是龙精虎猛啊,建国愿意跟在您的身边,在您忙完国家大事之后需要放松的时候,供您任意的……”
“闭嘴!你瞧你这副奴颜婢膝的样子,从今往后,你归筱艳芳领导,马上给我穿上衣服,与他们一同出发。”首长鄙夷的说道,然后大踏步的走出房门。
“筱艳芳,你过来。”首长站在门口招了招手。
“首长,有什么吩咐?”筱艳芳赶紧跑过来。
“从现在起,黄建国归你领导,”首长看着筱艳芳,又压低声音说道,“这次完成任务后,干掉他!明白么?”
筱艳芳一愣,随即笑了:“放心吧,一定干净利落。”
房间内,黄建国穿上了衣裳,突然肚子一痛,赶紧跑到卫生间坐在了马桶上,“噗噗噗”屙下来一大滩黄白之物,甚至还带有血丝。
黄建国低着头走出了房门,筱艳芳站在他的面前,半阴半阳的说道:“黄建国,请你归队吧。”
黄建国垂头丧气的走向了他那辆黑色的上海牌小卧车。
“不,你坐这辆。”筱艳芳指着吉普车说道。
两辆车出发了,受伤的汉子也送去了医院,招待所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平静。
首长转身回到了房间里,望见了茶几上明月喝过的那杯茶,嘴角现出了笑容,明月这小丫头,还真是有点个性呢。
“你不要紧吧?”卡车司机不放心的问道。
明月始终没有说话,目光只是直勾勾的望着前方。
“这是南山镇么?”卡车明亮的大灯光线下,明月瞧见了自己熟悉的村庄。
“是婺源的南山镇。”卡车司机回答道。
“停车,我要下去。”明月说道。
深更半夜的南山镇,居民早已经熄灯安歇了,街道上一个空荡荡人影都没有。
“你家在这里吗?”司机不放心的问道,同时把车子停了下来。
明月没有说话,拉开了车门跳了下去。
卡车司机只得摇了摇头,关上车门,继续驾车朝婺源县城方向驶去。
明月孤零零的站在了南山镇上,仰望黑沉沉的天空,嘴里不住的叹息着。无名师太死了,王婆婆也死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亲人,无名庵是个伤心地,初恋的美好梦想也被彻底的粉碎了……
师太师父,您老人家说的不错,黄建国是个不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悔不该当初没听您的话……师父,您都已经走了这么久了,幸运的是还有吴道明陪着,可是明月徒儿却是孤单单的一个人……罢了,师父,明月这就追随您老人家来了……
明月心一横,朝着南山村一路疾奔而去。
天空中仍是阴沉沉的一片,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前面就是村东寒生家的废墟了,明月站在废墟旁,望着那些残垣断壁,心中禁不住生出一阵阵的感慨,回想起自己在庄园内生活的那段日子,恍若隔世。
远处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明月随即隐身到了一堵断墙后面,脚步声渐渐近了,耳边听到了有人在自言自语说道:“总算是找到了,奇怪,怎么没人呢,难道他们没有来这儿么?”
明月望去,说话之人转眼已经来到了跟前,长着一颗秃脑瓜顶,尖嘴猴腮而且骨瘦如柴。
“耶老!”明月轻轻的惊呼了一声。
“是谁在说话呀?”耶老把脑袋伸过了断壁说道。
“啊,是内奸!”耶老终于看清了墙后面的人是明月,大呼小叫道。
“耶老,我不是内奸。”明月幽幽道。
“你骗走了寒生,点了兰儿的穴道,还说不是内奸?”耶老忿忿不平的说着。
明月痛苦的摇了摇头,脸色煞白,身子晃了晃,贴着墙壁慢慢的滑到了地上。
“咦,有血迹呢,你受伤啦?”耶老惊讶的说道。
明月长叹一声,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哎呀,这可怎么办呢,”耶老心地纯真,见此急得团团转,“喂喂,老翠花,别睡啦,该起床了。”他一面催促道,一面敲打着自己干瘪的身子,发出“梆梆”的响声。
“怎么啦?大惊小怪的,老娘我睡得正香呢。”老翠花打着哈欠说道。
“咦,是明月啊,她怎么受伤了?”老翠花趴在耶老的后背上惊讶的说道。
明月疲惫的睁开了眼睛,苦苦的一笑,说道:“明月中枪了,是黄建国他们京城里的人干的。”
耶老晃着脑袋,感到十分的不理解,诧异的说道:“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明月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明月不是。”
老翠花定睛细瞧,说道:“哎呀,你恐怕是失血过多,这样坚持不了多久的,若是子弹还嵌在肉里,一定得取出来才行,否则会感染的。”
夜空中传来了轻微的振翅声音,老翠花抬头一看,数十只蝙蝠瞪着红红的眼睛正在他们头顶上盘旋着,为首的是一只巨型蝙蝠,脖子上系着一块布片。
阴蝠首领在今晚的例行巡视中,又发现了有夜行者在寒生家废墟上,顿时大怒,正欲指挥阴蝠群扑下来拔毛。
“首领……”明月轻轻的呼唤了一声。
阴蝠首领感到那声音似曾相识,于是自空中降下来,就近辨认,牠认出来这个女人是寒生的朋友,首领夫妇从湘西天门山鬼谷洞出来,和这个女人曾一起同行的。
“吱……”首领发出一声愉悦的叫声,扇动双翼落在了明月的身旁。
“你终于认出我啦。”明月的脸上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吱吱吱……吱吱……”首领睁着铜铃般火红的大眼睛,嘴巴快速的开合着,仿佛在诉说什么。
“牠在问寒生在哪儿?”老翠花在一旁说道。
明月抬起脸来惊奇的望着老翠花,道:“你能听懂蝙蝠的话?”
老翠花晃了晃如斗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