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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洋两眼通红地对赵边城道:“赵哥,咱们真人不说假话,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赵边城道:“你疯了,我做这事对我有什么好处?”
孟洋道:“韩西城说的不是没道理,这里面的人总共分四拨,我一拨,你一拨,韩西城一拨,还有王老师和邹老板是一拨,我实在找不出比你嫌疑更大的人了。”
赵边城道:“信不信在你,我不可能去破坏卫星电话,你们不想在这里长住,难道我想?你觉得我神经不正常吗?”
他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无论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上岛,至少安全回去是个前提。我们都不是自觉自愿上来开垦荒岛的,把唯一的退路给堵死,这不是一个聪明人的做法。
赵边城皱着眉头道:“孟总,老实说虽然我一直不信鬼神这玩意儿,但是从破坏电话上来看,很有可能我们这里真闹鬼了,你想无论是你或我,包括这里所有人,大家都想安全撤离的,破坏卫星电话者唯一的目的就是不希望我们离开这里,你觉得有这种思想的人会是我们这群人中的一个吗?”
孟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说鬼我绝对不信,不过这件事情确实有蹊跷,我们有必要搞清楚,我在想此地除了我们或许还有一群人存在。”
这句话又让我们大吃一惊,孟洋自己解释道:“也没什么好吃惊的,不是鬼就是人,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虽然这里的环境除了这个洞,外面的一切似乎很难让人生存,但我相信一点,没有人做不出来的事情。”
赵边城道:“我不是和你抬杠,不过就算是有这种人,他是如何做到在这个洞里一天不断人的前提下进来搞破坏?这点不是很让人费解吗?”
孟洋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最好他是个鬼。”
两人为一件悬而未决的案子闹得极不愉快,当然不会是那种自己的判断未被采纳而觉得没有面子,他们是心底里开始怀疑对方,气氛开始变得尴尬,变得沉默,只有韩西城两人缺心眼地找东西吃个不停。
到了下午,赵边城道:“我们总是这样也不行,得想个防卫措施,大家都打起点精神来,毕竟不是世界末日。”
孟洋道:“我们刀枪都有,还需要什么样的防卫,难道你还能有炮不成?”
赵边城没有理他,带着三个手下和韩西城二人开始满世界寻找起来。没一会儿工夫找到一堆如鹅蛋般大小的碎礁石,16根不知道哪个年代流传下来的锈得不成样子的铁条、铁棍,每根有一两米长。他们用礁石将铁器身上的锈迹刮擦干净,然后将孟洋带来的准备钓鱼的渔线拆下,将铁条挨个捆在渔线上,做成铁栅栏,不过我很怀疑这种铁栅栏的抗冲击能力。
不过他们似乎并不打算将这些铁栅栏用作大门,而是横着吊在了洞口上方,然后将捡到的大量礁石摆放其间,这就成了一个装石头的兜子,而且还有一节渔线固定在洞口底部,如果有人不小心踩到了这根渔线,那么就会连左边固定处的渔线一起踩断,大量的石头瞬间就会砸下来。
然后赵边城搜集了我们带来的所有打火机,拿出一个来,其余的全部用塑料袋封存好,道:“这玩意儿或许就是我们以后生存的根本了,所以没脱险以前,打火机包括火柴一定要省着用。”
这个认识绝对没错,而且很有道理,事实证明赵边城在这方面是绝对具有先见之明的,如果不是他,后来我们就要做野人了。之后他又让人把所有的子弹归类,整理出一个房间专门放这些东西,另外菜刀和一切匕首、刺刀、砍刀、鱼叉全部集中到一起,点过数后除了他和自己手下三个人每人身上插了把匕首,其余的全部入库。
寻找了半天,赵边城终于找到一把能用的好锁,把门锁上,把钥匙放在自己贴身的衣服里,对我和王晨飞道:“万一出了紧急状况,你们俩的责任就是看守这些东西,我不需要你们出去打仗拼命,不过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动里面的东西,明白了吗?”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点头。赵边城对孟洋道:“孟总,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在这群人里面也就我的人在这方面最专业,我想这些子弹可能是以后大家保命的本钱,所以一定要管理妥当,你觉得呢?”
孟洋道:“可以,子弹归你管我没意见。”
搞清楚这些事情后,赵边城目光转向了剩余的六桶半柴油,这些柴油是发电专用的,上岛至今一共用了半桶。赵边城道:“这几桶柴油是我们以后最重要的东西了,可以发电,也可以用作对付那些怪物,所以我建议从今天开始不要轻易使用这些能源了,并且我们要把这些东西管理好。”
孟洋道:“这点我也赞成,不过你打算把这些东西怎么办?”
赵边城道:“很简单,二楼还有许多房间空着,我们把这些柴油运上去,如果用枪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就泼洒柴油烧他们,火引子也有,韩西城他们找来那么多破衣服正好可以用上。”
说到这里他愣了一下道:“韩西城,你这些破烂衣服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还不说吗?”
韩西城道:“没有500万,我绝对不说。”
赵边城道:“没想到你还真有原则。对了,孟总,之前你不是说你们的货运船会运一批机器设备来吗,包括出海用的机动船,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即使没有卫星电话,我们在不久的将来也可以回去了?”
孟洋叹了口气道:“他们来按约定是需要我通知的,本来前期工作已经准备差不多了,我这不正打算打电话吗,结果你也看到了。”
赵边城点点头道:“那就不用说了,大家再去找一点铁条来。”
那几个人又去找了一堆破碎的铁条,赵边城用渔线将它们一根根地编在桌面上、桌腿上,甚至连桌肚子都编上了,之后他又如法炮制地将两张床编成了铁条床,直到所有的铁条全部用完。
赵边城将两张床和一张桌子横着放在洞里道:“这就是我们在洞里阻击对方的第一道防线了,如果被他们突破,我们就进牢房,你们千万记住,到时候我们就靠近左边的房间。为了避免误伤自己人,右边绝对不能进人。千万不要慌不择路,如果必须要进,大家全部进左边的房间,记住了。”
接着他们又用桶装了许多海水进来,每个牢房放了一桶,我道:“赵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边城道:“如果那些怪物进了洞里,二楼的千万记住,用瓢舀柴油,尽量洒在它们身上,然后用火烧,那么我们这些在一楼牢房里的人就用海水将被子泼湿,然后将铁门给罩住,或是将自己罩在湿被子里,我就不信烧不死这些怪物。”
他的计划都是非常合理的,现在开始我有些佩服他了,没有他我们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我们把一楼的子弹给移到了二楼,害怕被火点着,(3-U-W-W)做好这一切夜色降临。这天晚上柴油发动机没有发动,我们在黑暗中吃的饭,吃饭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自己其实还有一个撒手锏,就是带上岛来做饭的液化气。
我们用的液化气存贮设备是专门设计装备的,可不是普通居民用的那种大罐子,巨鲸设备这种液化气其实是个冷冻气,因为天然气在…60℃下是呈冰块状态的,并且体积压缩得非常小,以我们带上岛的分量足够一年使用的,吃饭并不需要节省,不过这东西也不能轻易使用。如果点燃了这罐天然气,这座岛都能被炸平,为保险起见我们特地给厨房又装了一道铁门,然后包上了棉絮等物。好在这玩意儿是个高科技,不需要用电,否则还真麻烦。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天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大家心里都不踏实,赵边城安排人员值夜,他自己值第一班,这样最靠近外面的牢房就成了“值班室”。
第一岗太平无事,我是第二岗,这是抽签决定的,我抱着自己的微冲坐到了“值班室”里。在这里可以看到洞外的天空,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因为这里的天空始终被一股水汽所笼罩。
百无聊赖的我眼皮开始渐渐变得沉重起来,就在这时候洞口忽然传来了蝈蝈的叫声,我睡意顿无,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接着轰隆一声大响,门口的机关被触发了,石头砸了下来,洞里人全部被惊醒。火光一亮,赵边城点燃了一支蜡烛,虽然光线不强,但是在黑暗的夜里却显得特别明显,只见一个水蝈蝈被石头砸倒在了洞口处,而外面响起了一片蝈蝈叫,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显然它们并不打算“救回”自己的同伙。
被砸倒的水蝈蝈动都动不了,有气无力地叫了两声,接着嘴巴里开始冒出一股股绿色的液体,腥臭无比。赵边城把蜡烛递给我,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对着它脑袋就砸了下去,啪的一声,绿色的液体四下飞溅,他道:“明天早上把它吊在洞口,给它的同类好好看看。”
能不能到第二天早上还是一说,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微弱的烛火并不能照亮洞外那黑如墨团的夜色,不过蝈蝈叫也暂时停止了,说不好是不是受了刺激,被砸死一个后它们就悄无声息了。
战战兢兢中,我们挨到了天亮,除了海浪的声响,其余并没有任何异样的情况,赵边城小心地伸头出去看了看,呼了口气道:“警报解除,没什么事情。”
我们这才放下心来走出洞外,只见海水一片浊浪,没想到其中居然隐藏着这样一群莫名其妙、令人作呕的生物。孟洋道:“王老师,你们做水生物研究的,知不知道这种东西?反正我不知道。”
王晨飞道:“水蝈蝈不是什么神秘的动物,它们其实经常打劫人类的货船、渔船,只不过很多人没有留意这种生物的踪迹,而有的人看见了却以为是海盗,不过说来这玩意儿确实不算常见动物,我们对它的研究并不深,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赵边城道:“先把它吊起来再说,我们要给这些东西一个警告,让它们知道这里很危险。”
孟洋道:“你不是脑子坏了吧,它们知道个屁啊?”
王晨飞道:“那也未必,再原始的生物也会感觉到,恐怖感本来就是所有生物共有的特性,或许同族的尸体能对它们起到警示作用,我们可以试一试,就算不行,我们也没损失,不是吗?”
赵边城说干就干,他用渔线将水蝈蝈的一条腿拴好,倒吊在洞口处,只见大团墨绿色的液体从它被砸烂的脑袋滴入地上,看得我直想吐。赵边城又将石头机关重新安装好。之后我们才开始吃早饭,不过很快我们就发觉不对劲了,因为一阵阵清晰的蝈蝈叫传进了洞里。
我们顾不得吃饭了,赵边城抓起枪道:“全部各就各位,千万不要慌乱。”
我们慌里慌张地跑到各自的位置。赵边城几个人端着枪以床和饭桌为据点,对着洞口,我和王晨飞从看子弹变换到了看守天然气储存柜,茉莉花负责泼洒柴油,当然那是最后的手段了,孟洋则带着他的儿子和那个老女人躲在洞窟里。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水蝈蝈出现在洞口,它的动作并不快,移动甚至可以说比较迟缓,赵边城大声道:“大家都别乱开枪,听我口令。”
水蝈蝈的头猛地转向洞里,慢慢向洞口走来,我们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不过它到了洞口切近的位置忽然停住了脚步,仰头向顶端的同类尸首“望去”,迟疑了一会儿,它伸手将尸体拽了下来,张嘴就开始啃食自己同类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