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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飞奔上去,司爸爸紧追在后,但地牢门又被关起来并从外面锁住了,她只能自地牢门上的铁栏杆窗往外望出去,眼睁睁看着文飏从容不迫的步向中庭,面对那个比女人更俊美的男人。
一个秀气得像女孩子的男人,一个比女人更俊美的男人,双方却是生死不相容的敌人。
「你在死前还有什么请求?」
「希望你在别的地方杀我,我不想让我深爱的女人看着我死。」
「我就是要你死在她面前!」
文飏叹息,缓缓回过头来,深情的眸子瞬间便揪住了她的心,就在那一剎那,枪声响起,司琪整个人惊跳了一下,待她再定睛看去,深情的眸子不见了,只有他躺卧在地上的影像。突然间,她的脑海中变成一片空白,眼前,也化为虚无,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第九章
曾经,她不解文飏眼中的寂寞为何如此沉重?
如今,她终于能了解,亲眼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被杀死,心里不是悲,也不是痛,而是恨。
明明知道那才是正确的,但还是恨自己救不了他,恨自己必须眼睁睁看着他被杀死,恨自己不能跟着他一起死。
然而若不亲身经历,谁能理解这份恨?
所以他寂寞,因为他无法对任何人诉说这份恨,也没有人能够为他解脱这份恨,而这份恨意,是多么的沉重啊!
是的,她终于能了解,沉重的不是寂寞,而是这份自我憎恨!
「小琪!小琪!」
远方似乎有人在呼唤她,但司琪不想理会,她只想用那份沉重的自我憎恨淹死自己、埋葬自己。
「小琪!醒一醒啊,小琪!」
但呼唤声不肯放过她,不但越叫越大声,还猛烈的摇晃她,最后干脆甩她一巴掌,而她回过神来之后意识到的第一件事竟不是疼痛,而是一连串鞭炮声,不,是密集的枪声。
「看!小琪,快看!」
司爸爸用力把她的脸转向外面,拼命指着文飏躺卧之处,她不想看,但视线不由自主的移过去,目光过处,赫然发现不知何时文飏身边竟多了六个人,黑衣黑头罩,手持冲锋枪,全身战斗装备,就像电视上那种特种部队的打扮。
而那六个人中,两个单膝跪在文飏身旁检视他的伤势,其余四人掩护在他们身前,冲锋枪不断扫射,一边大声指挥屋顶上的同伴配合他们攻击。
「可恶!可恶!可恶啊!为什么我们每次总是迟了那么一点点!」
跪在文飏身边其中一人破口大骂,另一个冷冷的喝叱回去。
「闭嘴!」
掩护在他们前方那四人其中之一回过头来。「怎样?怎样?阿飏的情况怎样?快说啊!」
「幸好,大哥你那一枪快了几秒使天鬼失了准头,」冷冷的声音冷冷的回答。 「子弹稍微偏了一点,并没有正中心脏,不过心外膜极可能受到挫伤,我必须立刻替他动手术!」
「可恶,大哥,」旁边那家伙好像开口只会骂人。「你不但没有成功阻止天鬼开枪,而且竟然只射中那家伙的屁股……」
「住口,你这混蛋!」前方那人骂得比那家伙更大声。「我才刚看见阿飏,天鬼已经要开枪了,仓促间除了开枪就射之外我还能怎样?拿放大镜来对准目标吗?更何况,我已经快了他几秒,也没有失误,够快、够准了!」
「你们两位,请闭嘴!」结果最大声的还是那个冷冷的声音。「我说我必须立刻替阿飏动手术,你们到底听到了没有?」
「没问题、没问题,」前方那人忙道。「你尽管动你的手术,外面我负责!」
听到这里,司琪立刻扯嗓门叫出去,「邵风,」
她看不见那些人的脸,但那个开口就骂人的家伙的声音,她熟到不能再熟了。
邵风闻声回过头来,「咦?司琪,原来你在这里!」一见是司琪,他立刻跑过来帮她开门。
「我可以帮忙!」司琪直接跑向文飏。
「我也可以,我是医生。」司爸爸也跟着跑过去。
其它人仍躲在地牢里,因为枪声大作,他们怕被流弹波及。
「好,我们先把阿飏抬进屋里!」
下午五点半,恰好距离司琪等人被「一网打尽」整整二十四个小时,空气依然郁闷得很,偶尔吹来一阵风也带着燥熟的气味,一点凉爽的感觉都没有,司琪却一直那么有耐心的守在手术后的文飏身边,连去喝口水都没想过。
「喏,喝口水吧!」邵风递给她一杯水,然后在一旁坐下。「放心,六哥说阿飏的情况还不错,只要没有并发症,应该挨得过去。」
司琪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水。「外面呢?」
「都被我们赶跑啦!」
司琪看他一眼,注意力又回到文飏身上。
「但他们的人不是比你们多一倍吗?」
「那又如何?我们可是全员出动耶,」邵风得意的说,一脸臭屁。「再多十倍的人,我们也看不在眼里!」
司琪沉默一下。「你们怎会知道我们在这里有麻烦?」
邵风举起左手。「我们每个人都戴有同样的手表,里面有特殊装置,一旦遇上麻烦,只要按下装置,家里人马上就会知道,还可以循着手表发射出去的记号赶来援救。」
司琪咬咬下唇,有点恼怒。「既然他知道你们会来,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邵风思索了一会儿。
「唔,我想是他没料到我们能够这么快赶到吧!」他沈吟道。「要知道,以正常步骤来讲,我们收到求助信号之后,通常会先判定到底是什么麻烦?什么状况?对手是谁?什么样的地点?然后再决定如何行动?派谁行动?这些步骤往往会花去不少时间,接下来……」
他耸耸肩。「从家里赶到这里是很快,但要带武器装备进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尤其爆炸案刚发生不久,许多以往可以轻易混过去的关卡,在这种敏感的时刻里也不好过关了。这样估算起来……」
稍停,他暗暗推算了一下。「嗯嗯,最快我们也要三十个小时后才能够赶到,慢一点两、三天都有可能,那时可就太迟了。我们又不信任埃及警方,又不是美国总统,他们才不管你人质不人质,再说埃及警方也没有能力对付佣兵,所以还是得自己来……」
「但你们……」司琪也计算了一下。「不到十七个小时就赶到了呀!」
「是阿飏出事啊,还啰嗦什么步骤,一收到求助信号,我们立刻全员出动,不用任何手下,我们亲自出马。而且……」邵风吐吐舌头。「我们的武器装备都是偷渡过来的,当然快多了,虽然我们向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做事,但为了阿风,再违法的事我们也干得出来。事实上,为了不被察觉的潜行到这里来,花费的时间还比我们偷渡武器装备到埃及来的时间更多呢!」
他滑稽的眦眦牙。「啧,这里可是沙漠中央耶,又不是台北东区!」
「所以,他是以为你们一定赶不及……」
「应该是,他以为我们赶不及,又急着要让你得到安全,你知道,天鬼也有可能反悔。」
司琪又静默片刻,放下水杯,抽了一张纸巾为文飏揩拭汗水,没注意到在房间另一边打盹的司爸爸醒来了。
「邵风。」
「干嘛?」
「你们公司到底是经营什么项目?」
邵风挑了一下眉毛,又瞄一眼文飏。「阿飏还没告诉你吗?」
司琪摇摇头。「他只来得及告诉我他是公司老扳,没有机会说其它的,话就被打断了。」
邵风轻笑。「其实答案很简单,我们跟天鬼是同行。」
司琪呆了呆,惊叫,「佣兵?」
邵风换个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
「我们是私人军事公司,总公司在伦敦,有两家子公司,一在美洲,一在非洲,旗下佣兵成员超过三千名,主要业务是提供保安、咨询、军事训练、情报支持和后勤保障等,主要客户是联合国机构、各国政府部门,以及著名跨团公司……」
他双手搭在脑后,神态更懒散。
「老实说,我们已经好久不出任务了,只负责管理和训练。不过我们都是从七岁就开始受驯,十岁出任务见习,十三岁正式参与任务,十六岁首次单独出任务,成功之后才可以独当一面,这种事已经成为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很难撇开了。」
七岁就开始受训?
司琪抚着额头,有点惊骇。「难怪他昨天连杀九个人,只用了一口气时间。」
「连杀九人?」邵风皱眉。「那他一定发作了?」
司琪点头。「当时那些佣兵要强暴我们,他才会杀了他们。」
邵风松开眉头。「这也没办法,那种情况他不能不动手。」
「天鬼他们也是私人军事公司?」
「不,他们并没有成立公司,只是一个佣兵团队,不超过一百人。」
「你们又怎会对上的?」
「因为工作,」邵风解释。「我们接的多半是保护和训练方面的合约,他们接的都是绑架、暗杀、政变或恐怖活动的合约,那种工作佣金更高……」
「不会那么刚刚好,你们保护的对象就是他们暗杀的目标吧?」司琪喃喃道。
「真聪明,答对了!」邵风很慷慨的送给她一个称赞奖励。「他们一直暗杀不了我们保护的对象,可想而知他们有多飙火!」
「原来并不是所有佣兵都是同一国的。」司琪咕哝。「不过……」她来回看文飏身上的点滴、血袋、氧气,甚至心跳监视器,还有那些手术用具。「佣兵都得带上这么齐全的装备吗?」
邵风哈哈一笑。「当然不是,但经过上回的经验,我们宁愿有备无患,反正六哥的「副业」是医生,那种东西他都会用,而事实也证明我们并不是费力气,不是吗?」
司琪衷心点头赞同。「没有如此齐全的装备,就没办法替他紧急开刀了。」
「是啊,六哥还说……咦?」邵风突然跳起来,仔细看一下文飏,再回头放喉大吼,「六哥!」
他这一吼,司爸爸、文老大和文老六立刻从不同的方向跑来,司琪惊喜的发现文飏清醒了,可是他虽然大睁着两眼,但模样不太寻常,目光发直,神情呆滞,看上去有点可怕。
「阿飏,阿飏,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文老大连续唤了好几次,文飏才极为缓慢的把视线移到文老大脸上。
「大……大哥?」
「上帝保佑!」文老大呻吟,但脸上是满满的笑。「你总算醒了,阿飏!」
文飏又看了文老大好一会儿,才问出第二句话,「我们……离开了?」
「不,还没有,老六说不能用车子送你离开,所以我们在等待直升机。」
一听还在等直升机,文飏的神色变了。「小……小琪?」
邵风马上把司琪推到他面前。「放心、放心,司琪在这里,她很安全!」
文飏飞快的瞥司琪一眼,清秀的五官顿时扭曲了,劈手便捉住文老大的手臂,表情竟显得有点狰狞。
「立刻送……送她离开!」
「会会会,等直升机一来,我们立刻送她离开!」
「不!」文飏嘶声低吼,模样更凶恶。「现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