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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亲手做的,为他未来的女儿准备的小阁楼,虽然这个女儿一直存在于他的幻想之中。
这一片竹林也是他亲手栽种,他酿的一种酒,竹叶是辅料,酿出的酒清冽淡然,带着悠悠的绿色,别人叫“竹叶青”,他将它叫做“萍水相逢”……亦如桂花酒,君子之交……
每走一步都是父亲的影子,每到一处都是他的过去,风俊扬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到了前厅,远远的,他看见了白色的灵堂,松柏苍翠,做成了一个拱形的门状,上面简单的点缀着几朵白色的小花,看起来朴素淡雅,冷清,简陋……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老爷的葬礼。他百感交集,挣脱出陆妈妈的手,匍匐前进到了灵堂,灵堂里,竟然只有一个人在守着,那就是风夫人。
“爹……”风俊扬看着白花包围的风问柏,他双眼深陷,脸色雪白,两边的颧骨显得非常突兀,仿佛一夜之间,他瘦了两圈。
昨日里见到的父亲,精神矍铄,脸上也有光彩,此时,他却像一具干尸。风俊扬突然间觉得这个人好陌生,除了额头部分,他看起来根本就不是风问柏。他再清楚不过,风问柏就是再瘦,五官还是不会变的。
风俊扬悲痛的心里掠过一丝疑问,这鲜花围绕着的尸体,是自己的父亲风问柏吗?
风夫人走过来,一把拉住风俊扬的手,哀恸道:“孩子,你爹去了……以后,就只剩下我们母子两人了……”
“爹是什么时候走的?昨天晚上?”
“昨夜……我以为他睡着了,没有声息,想不到早上起来,叫他起床吃饭吃药,就……”风夫人痛哭流涕。
“娘……”风俊扬的心中愈发怀疑了,父亲病重成那样,母亲和梨花是整夜值守,谁还有心情睡觉?就算是睡觉,也是两人轮流值守啊。
“家里的人都被叫到大院去了。任放疯了,将风家团团包围,说我们中间有吸血鬼……俊扬,这可怎么办?外面我们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风夫人惊慌的说,“你快点,快想办法带我离开这里!”
风俊扬一惊,娘在说什么?她一生从未离开过风家,未离开过自己的丈夫,现在丈夫尸骨未寒,她想的却是离开……
“让开!让开!”一个霸气的声音传来,风俊扬转身一看,任放带着一大群人走了过来。
“怎么办?”风俊扬低声问道。
“他会来验尸?”风夫人止住哭声,冷静地回答道。
这一句回答彻底粉碎了风俊扬心里还残存的幻想,风夫人等于是间接地承认了一切,这个死人根本就不是风问柏,不是自己的父亲,所做的不过都是掩饰罢了。
“会,他一定会验尸。他身后还有一群法师……”风俊扬感觉自己的心裂成了碎片,一片一片跌落到尘埃里。
“和他们硬拼了!”风夫人一改往日的温柔,话里带着杀气。
“娘……”风俊扬无语哽咽,他往她的脸上看去,她戴着宽大厚实的孝布,遮住了大半个脸,她脸色苍白,眼睛里微微闪着红色的光芒。
这一切的迹象,就像当初的叶玄机,和他乘船到百花城的叶玄机,苍白,神秘。
“孩子,我会给你一个解释,但是现在……你得和我一起保住风家,保住风家的面子。”风夫人有些紧张,“他们来了。”
“风大少爷!”任放一步跨进灵堂,拱手道,“没想过令尊会突然仙逝,实在是可惜,可惜……请你好好照顾你的母亲,请风家上下节哀顺变……”
“多谢任专员了。”风俊扬起身说道,看任放在灵前站定,他也走了过去,陪着任放对风问柏的遗体深深的鞠躬致哀。
风俊扬等着任放开口,他来此的目的,不是致哀那么简单。但是任放却不开口,他慢悠悠地围着遗体转了两圈,一直不说话,弄的风俊扬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风夫人低着头,还在那里哀哀凄凄的哭泣。
任放转了两圈,停了下来,他将头凑近了风问柏的头,好奇的说:“一夜病痛,竟然将我们的酒神折磨成这个样子,病魔病魔,一病成魔啊……”
风俊扬听出他话里的挑衅,知道任放在怀疑这具尸体,他还不知道如何开口,风夫人突然扑了上去,一把抱住风问柏的肩膀,将自己的脸凑近风问柏的脸,遮住了风问柏的上半身,痛苦道:“老爷,你就这么丢下我和俊扬,丢下风家……你就这么走了,我们以后要是受人欺负,可怎么好啊……”
任放皱起了眉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将灵堂挤得水泄不通。
“风夫人,节哀顺变。将你的母亲拉过来。”任放说,“风少爷,为了你们风家的安全,我们特意请来了法医,要对风老爷子的遗体……”
“你们想怎么样?我父亲都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你们不就是怀疑我的父亲是吸血鬼,现在他去了,你们还想干什么?”风俊扬气愤地说,“有我在,你们谁也不能动他!死者为大,你们这样太过分了!”
“我们只是例行公事检查检查,风老爷子的迹象,好像不单单是死于肺病那么简单。他好像被吸血鬼伤害过,才骨瘦如柴。风少爷,你是不是在心里,也觉得这个人很陌生?”任放掏出一块白色的手绢,擦了擦嘴,又捂着鼻子,突然厉声道,“风夫人!这一具尸体怕是死了多时了吧!”
一语惊四座,在场的人惊讶不已,离尸体比较近的人也将鼻子嗅了嗅,惊道:“果然有一股腐烂的味道!”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够了!”风夫人一怒而起,“我家老爷得的是肺痨,将自己体内的血都吐完了,然后又吐的是腐烂的肺,他身上当然以后腐烂的味道!你们是不是要看一看!不相信的人就来看吧!剖开我们老爷的肚皮,你们看个清楚!”
说着,她就要去掀开盖在风问柏身上的白布。风俊扬急忙上前阻止,虽然风夫人不合医学逻辑的话风俊扬再清楚不过,不过风夫人的怒吼确实吓退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但是任放却不为所动,他冷静地看着风夫人的举动,她的举止有些怪异,那就是风夫人过于的冷静了,这并不是一个死了家中顶梁柱的女人所为。
“好,风夫人,谢谢你支持我们的工作。从昨天起,万户城死的人,不管是病死还是摔死淹死,都要接受验尸,以确保不是被吸血鬼所杀。”任放说,“这个规定,兄弟们都知道了?任忠,你来……”
被叫做任忠的人穿着一身白色大褂,带着三个帮手,挤出人群,往风问柏的遗体走来。
“谁敢动我父亲一下,我就要了他的命!”风俊扬突然拔枪,对准了任放。
任放冷哼一声:“小子,你这是找死!你杀不杀我,你都死定了!你们都别开枪,任忠,你继续你的工作,我就看这野小子能杀了我!”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僵局。风俊扬握枪的手有些发抖,任放说的对,他杀不杀任放,都是一个死,都走不出这个风家大院。
“儿子,杀死他!开枪!”风夫人突然冷冷地命令道,“杀死他,我们和这一群人死在一起!”
母亲竟然让自己杀人,她的转变让风俊扬伤心透了。
他的食指,轻轻的扣动扳机。
“砰!”一声枪响,风俊扬却看到,任放端端正正地立在那里,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而自己的身边,突然冒出来一个人。
第二百一十七章 灵堂里的哭诉
奇怪,这一枪明明是对着任放开的,任放没有躲避,没有替他谁挡枪,也没有谁来推风俊扬改变子弹的方向。
任放刀枪不入吗?
还是枪里没有子弹?
无论什么,结果都是任放没死!
而且他掏出了自己的枪,对准了风俊扬。
风俊扬自知无法逃过,此时的心境亦如死了一般,活着的标志只不过是还有一口气在。
“你不能死!就算风家没了,你也不能死……”追月的话响在耳边,他淡然一笑,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任放扣动扳机的那一刻,风俊扬看见眼前灰影一闪,一个人影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就是刚才自己开枪的时候突然出现的人,岩安。
“岩安……”风俊扬轻声说,“快走,别插手我们的事。”
岩安健硕的身躯挡住了风俊扬,任放一怔,他早就知道岩安不是善主,关键时刻他就冒出来了。
“让开!”任放冷冷的喝道,“让开,不然我先打死你!”
“开枪吧。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会刚才那一招。”岩安一声,“但是,我告诉你,你还没有修炼到那个地步。”
“你什么意思?”任放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听出了岩安话里的意思“那一招”,莫非他也会自己的那一招?
岩安将右手伸出去,握成拳头放到任放的面前,一摇头挑衅似的说:“猜一猜,是什么?”
任放鄙夷地看着岩安:“我不想和你玩游戏,我在执行公务,凡是妨碍公务的人,一律严惩!”
“哎哟!”岩安怪笑着,“要是刚才我不替你挡着子弹,恐怕现在你已经在阎王爷那里去执行公务了。”
说完,岩安摊开手,手上是一颗滚烫的子弹。
“看见了没有?不用谢了,任专员。”岩安举着子弹说,“你欠我一条命,岂是一个谢字能了结?”
人群中一阵骚乱,有人挡在了任放的前面,有紧靠岩安的人赶紧退后几步,诚惶诚恐地看着岩安,没错,刚才确实是这个小伙子从天而降,双手一挥,风俊扬的枪也是在那个时候响起的!
而任放没有受伤,也就是说,这个小伙子徒手替任放接住了子弹。
他究竟是人还是神?
任放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刚才明明使了法力,料想那枪子不会伤他,没想到是被这小子挡下了。
“多谢了!”任放识相地一拱手,“多谢!”
“一命换一命!”岩安爽朗一笑说道,“既然我救了你一命,你要杀风俊扬,那干脆这个人情你现在就还我,你不许杀他。”
“这是什么逻辑?”任放惊讶道,这小子救人是假,使诈是真!
“都是一条命,你的命他的命,互换,公平。值!”岩安一本正经的说。
“小伙子,你别……”任放脸色不好看了。
话音未落,外面一群人慌乱地往里涌了进来,有的抱头鼠窜,有的尖声大叫,如潮般的人涌进了风家的大院,瞬间,灵堂里的人寸步难行,而外面的人还没有停止的架势。
“全万户城的人都涌到风家来看热闹了?”任放生气地说,他感觉到自己快要抵挡不住人潮了。有人紧紧抵着灵堂的大门,不让外人涌进来,任放努力挤到门口,他将枪对着天空,连开三枪,人潮突然受了惊吓,都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任放大声问外面的人。
“专员!不好了!”是任放的人在回答。
“快说!”
“西城的人突然发生了暴…乱,所有的人好像都疯了!”
“暴…乱?让开,都往外走!往外走!”任放顾不得风俊扬和风家了,一听暴…乱两字,他顿时心里一紧,“快,外面的人去报告欧阳司令!”
“欧阳司令派的人已经遇袭全部遇难了!”
“撤!去西城!”任放如打了鸡血般激动。
“哐当!”任放刚离开灵堂,一行人也紧随其后,灵堂只剩下风俊扬母子和岩安的时候,停放着风问柏遗体的平台,突然坍塌,风问柏的遗体从木板上滚落下来,风俊扬看了一眼,大惊失色,岩安眼疾手快,一把关了大门。
“我的天!”风俊扬惊呼道,他看见那滚落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