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坨屎打在头上!
他“呸”了一口,小声骂咧咧的说:“这蹲坑也太大了!谁这么缺德做成一个出口的模样害我上当,我祝福你下一次上厕所掉进去!”
风俊扬现在的样子,用他后来的话说,就是一个“屎人”,浑身上下都是黄灿灿黑乎乎夹杂的不明物。后来,乌蓝朵听他的叙述,都恨不得将胃里的东西倒出去,并且狠狠的说:“要是我当场看见,我会撒手一走,不要你。”
这是后话,风俊扬出了茅坑,才发现这是一个四合院的角落,两面的房子都空置着,好像许久不住人,一眼就可以望见空空荡荡的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对面的一栋楼,白墙红瓦,红色的门窗,房间都是单独的格式,不是居家的套房,隐约可见每个房门上,都挂着一个牌子。
看起来好像是办公的地方,这就是“鉴清”侦探所?风俊扬小心翼翼的挨着墙角走,靠近那一栋房子,他能清楚的听见四合院外嘈杂的人声,那是好奇的百姓在外面围观指点议论。
好在这里静悄悄的,没有外人,就连四合院的大门也是紧闭着,好像这里不是命案现场,而是一个需要被保护起来的秘密场所。
风俊扬不明白,马探长就算是自杀,紫阳城派来的人也该前来验尸后,让家属领尸回去,入土为安。况且,这里是马家自己的私人侦探所,民宅,为什么不让死者的儿子进来?不让家属进来也就算了,调查组的人应该进来吧?都守在门外干什么?
他隐约有些不安,这跟千佛镇爆发瘟疫后,吴司令对千佛镇封路封交通,只许进不许出有什么区别?难道,死去的马世清身上也有什么见不得的人的秘密?
既然来了,就要将心中的疑惑弄清楚!这时,他听见外面有人大叫:“饭来了!”
他知道,这是马奔安排的人给看守们送饭,引开他们的注意力。有马奔做掩护,风俊扬底气十足,大摇大摆的走近了那栋楼。
没错!他一眼就看到一楼楼梯口处挂的牌子:鉴清侦探所,风俊扬,你好样的!他扫了一眼一楼门上的牌子,都是无关紧要的办公室:接待处,茶水处,贵宾处……还贵宾处,这一定是马奔的馊主意!
马世清的办公室应该在二楼,他蹭蹭的上了二楼,右拐,第一间是问讯处,第二间,探长办公室!
探长办公室的门紧闭着,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什么。风俊扬深呼吸一下,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臭味,他给自己打打气,然后,一把推开了探长办公室的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背对自己的背影。他坐在办公室另一头靠窗的位置,那里有一张巨型的黑漆办公桌,那个人穿着深蓝色的上衣,坐在办公桌前的藤椅上,看不清脸,他的头有些稍稍的下垂,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风俊扬提气,轻轻的走了过去,他非常紧张,这间屋子里涌动着一种诡异的气氛,他感觉到好像有几双眼睛在不同的地方看着自己,地上,两面墙上,天花板上,还有那个人的背上……
该死!竟然没有问那三个人要枪!
走到背影后两步的距离,他站定几秒,那个背影仍旧一动不动,他看起来很像马世清的身板……应该就是他了!
风俊扬两步跨过去,大胆的走到了那个人的面前。眼前的情景吓得他差一点灵魂出窍!
藤椅上的人,两只白白的眼珠子吊在脸蛋上,滴着血水,好像还在冒着热气,他的鼻孔,嘴巴,耳朵,都往外冒着血……而且,他的额头上,有一个大大的血洞。
这个人面目全非,风俊扬即使和马世清有过见面,但是他实在也分辨不出,他到底是不是马世清。
他的双手放在两膝之间,右手握着枪。面前的办公桌上,摆着一本厚厚的手订本,风俊扬从办公桌下拿出抹布,将手擦干净,翻开书的扉页,写着两个字:案宗。
书的中间,还夹着一只笔,这支笔,跟早上风俊扬和萧河将生日写在手上用的笔是一模一样的,那支笔是马奔给的。
对了,自己无意中看见过马奔的衬衣口袋里,装着一个工作证,上面写着侦探所的名字和马奔的名字,这个死者身上应该有。
他伸手在死者的上衣口袋里,一下就摸索出了和马奔一样的工作证卡片:鉴清侦探所,马世清。
是马奔的父亲,风俊扬有些难过,幸好马奔没有进来看见父亲的惨状,他父亲的这个样子恐怕马奔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会成为他人生的噩梦。河沿上那三个壮汉叫帮忙查看现场,说早上进来的弟兄发现现场一片凌乱,有激烈打斗的痕迹,但是风俊扬放眼望去,办公室里的一切都是整整齐齐,井井有条,连桌子上的案宗都没有一点歪斜,笔墨纸砚排放整齐,凌乱都算不上,更何况有“激烈打斗的痕迹”。目击者和河岸上的人,谁在说谎?
但是,尽管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但是马世清明显是被杀害而死!虽然他被挖了眼,但是他致命的伤害却是额头上的那一枪,看起来是迎面飞来的子弹,马世清的对面是一两扇玻璃窗,风俊扬走过去推了推窗户,才发现窗户都是钉死的,根本就打不开,钉子头看起来锈迹斑斑,不像是刚钉上去的。
风俊扬又走回马世清的身边,他觉得某个地方好像不对,围着他转来转去走几圈,死者七窍流血,淡红色的血水让风俊扬瞬间发现,他额头上的血洞,只是向外扩散了半厘米的血迹。
如果是正常人被猛地一枪爆头,必然会脑袋开花,血肉模糊,脑浆四溢。但是马世清头上这一枪,鲜血并没有溢出来多少。
这一枪是他死后才补上的!
那么致命伤就不在这一枪上。
莫非身上别处还有枪伤?风俊扬顾不得那么多了,将马世清翻来覆去,查看胸部腹部,完毕,身上没有枪伤。
他起身将藤椅向后挪了一下。“叮”地一声,马世清的身上有东西掉到了地上。
风俊扬将那个东西捡起来,它是一支中指般大小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着无色的液体,风俊扬将它收起来,放进自己的兜里。
俯身捡东西的时候,他发现,地上没有血迹,尽管他的七窍在流血,但是血量少,没有流到地上,地板上干干净净,好像是早晨才打扫过。
第一百一十三章 疑窦丛生
风俊扬仔仔细细的在探长办公室查看现场,生怕漏掉了关键的线索,河沿上,侦探所的大汉说自己“不专业就是不专业”,他偏偏要专业一回给他们看看!
探长办公室整齐干净,没有打斗痕迹,马世清是在早上查看案宗的时候被害。风俊扬看见一楼有接待处,如果是陌生人进侦探所,一定会先经过接待处,才能见到马世清,这么说,早上来到探长办公室的是马世清的熟人,或者是头一天就有预约的人。
马世清在探长办公室接待熟人,现场看来,马世清的大型办公桌两边确实有两把椅子,紧靠着桌子放着,而桌子上,的确有两杯水!风俊扬有些惊喜,自己居然将这么明显的证据都忽略了!
马世清面前的水只有半杯,他桌子右侧的水杯里,水是满的,好像没有动过嘴。
现场查看的收获如下:一,马世清七窍流血,眼珠子掉了出来,额头上有一处枪伤。二,现场没有搏斗痕迹。三,桌子上有两杯水。四,马世清身上掉下来一小支针剂。
除此而外,他再也找不到什么有意义的线索,看来还是不专业……
马奔交代要将马世清带出去,风俊扬看见马世清的这番悲惨模样,带出去会徒增马奔的伤悲,况且,让自己背着马世清从茅厕的蹲坑下去,他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不如出去将情况向马奔讲清楚,再做定夺。
临走前,风俊扬不经意间扫了一眼马世清面前的案宗,这一扫不要紧,他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只见本页案宗上写:风俊扬杀害常百草案,报案人,常春。报案时间就是昨天。他妈的!风俊扬忍不住骂道,真是恶人先告状,我都没有告你纵火告你下毒,你倒反咬我一口了!他气愤的大致看了一下报案内容:风俊扬与紫竹林的紫衣投毒,祸害一方百姓,常百草全力以赴投入救治工作,被风俊扬记恨,于常百草返家途中将他杀害……
奇怪,常春为什么舍近求远到马世清的侦探所报案?据自己判断,马世清根本就不算一个好的探长,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大钱,想着升官发财,误抓自己成盗墓贼一事就是一个铁打的事实,那常春还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报案?
外面突然想起一阵鞭炮声,鞭炮声过后,风俊扬听见一阵大吵大闹,一个声音尤其尖锐:“我就是要给我的父亲送行!大家都来看看,来看看这是什么世道!凭什么你们可以进去,我作为家属不能进去!不行,我也要和你们一起进去看我父亲!”
是马奔的声音,他是在提醒自己,该撤退了!有人要进来了。
“不行!你们不让我进去,除非从我的身上踏过去!”马奔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风俊扬急忙撤出探长办公室,马奔现在在为自己拖延时间,他匆匆下楼刚跑进茅厕,身后就是一声巨响,四合院的被打开了!好险,他来不及多看一眼,顾不得蹲坑的肮脏,跳了下去。
沿着原路返回到龙凤客栈的地下室,风俊扬已经是精疲力竭,他恨不得倒在草堆上大睡一觉,但是他得马上收拾干净,马奔会来会和他,马奔也许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帮忙办理。
他上去客栈的二楼,冷冷清清的只有他一个人,龙飞的房间就在凤舞的隔壁,也没有锁,风俊扬进去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到一楼去洗澡。
突然间他觉得有些悲凉,作为龙凤客栈的客人,他都慢慢熟悉成主人的样子了。而龙凤客栈的主人,此时都行踪不定,过着漂泊的日子。
洗完澡,乌蓝朵和两个小道士没有回来,马奔也没有来。他会从地下通道来还是从大门进来?已经到了中午了,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去紫阳城?
正想着,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马奔来了。
他打开大门,面前是一个全身白衣,披麻戴孝的人,他红肿着眼睛,对着风俊扬深深的一揖,哽咽着说:“龙飞哥哥,家父不幸仙逝,明天一早下葬,请龙飞哥哥明日早上去送他一程!”
“进来说,进来说。”风俊扬忙不迭的拉他进来。
“我是戴孝之人,进来怕不吉利。”
“我们亲如一家,不要客气,进来说。”风俊扬一把将他扯了进来。
两人进去,风俊扬转身关了大门,关切的说:“马奔,怎么样了?”
“风俊扬,谢谢你,我们上楼去说。”马奔擦了一把眼泪,哽咽的说,“现在我们侦探所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都看着我,看着马世清的独生子怎么面对这件事,怎么处理这件事,我感觉压力好大好大。上面规定明日必须下葬,现在是到侦探所帮我父亲入殓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你进去了吗?看到了什么没有?”马奔急切的问。
“马奔,不要急,慢慢说。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是,你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面对一切,因为,事情可能……”风俊扬欲言又止。
“你说,只要是关于我父亲案情的,我都会冷静的去面对。”
“那好,我告诉你,事情可能很复杂,你父亲一定是他杀!”
“你从哪里可以看出来,你说说你进去看到了些什么?”
“你父亲的办公室是二楼第二间,探长办公室,他今天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