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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牙听到这里,嘬了嘬牙花子:“这个我还真听说过,据说当年孙殿英盗东陵时,慈禧老佛爷就像睡着了的样子,穿着华贵富丽的寿衣,金光灿灿;头戴九龙戏珠的凤冠,霞光闪闪;脚下踩着翠玉碧玺大莲花,瑞彩千条。青丝如墨,颧额隆茸,双目微合,面庞如生,只是手指甲长了挺老长,还生了一寸多长的白毛,据说是白毛棕子。”
大牙说得活灵活现,唾沫纷飞,就像他当年在现场亲眼看着了似的。我也懒得去打击他,就接过话头解释说,这种情况可能是当时条件不允许,找不到童男童女尸身,或者是情况紧急,只能草草了事,这才弄了两只坛子,里面放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腐肉,以代替“荫尸棺”。如果猜的不错,那坛中的蛆就是尸虫的幼虫,生于坛子中药水泡的腐肉中。
一想到墓坑里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尸虫,头皮现在还有点发麻,我忍住恶心告诉他们,尸鼠天生对阴气敏感,才会成群结队的沿着洞钻了进去,在穴坑里碰到长大了的尸虫。尸鼠以尸虫为食,但也耐不住尸虫的数量巨大,估计偶尔也会被尸虫咬死几只,供尸虫分食,这才形成了一种变态的生物链,相互依存。
柳叶和大牙都频频点头,似乎明白了一些。只是对我说的这种“路死扛尸”有些好奇,不过想想也就罢了,中国几千年文化,博大精深,这种东西更是玄之又玄。
我们都忙活了大半夜,连困带乏,精力与体力都已经严重透支了,三个人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哈欠。眼看着天已经放亮了,实在没有精神了,困得都不行了,也就不再往下说了,各回各屋,补觉去了。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感觉一股阴风袭体,我激灵一下就睁开了眼睛,不禁大吃一惊,一股阴森森的寒意刹那间传遍了我的全身。
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院子里,黄金屋顶,漆红的柱子,院内奇花异草,斗艳争芳,只是花朵开得极为妖艳,血滴一样的红色很是触目惊心,虽有香气徐来,但丝毫不觉得沁人心脾。院落很方正,堂门上的匾额上书写着两个遒劲有力的楷书大字:大过。
我正有些疑惑时,突然看到了院子里游廊中的大牙和柳叶,他们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我便朝着他们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刚要说话,就听到天空中突然一声鹤鸣,响彻云宵。
而从厅堂里却迈步走出一人,身材高大,威武雄壮,一身铠甲,腰挎大刀,正了八经的一个古代武将的打扮,这身装扮也把我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不成睡了一觉就穿越时空,跑到过去来了?
再看那员武将脸上罩着一个奇怪的面具。面具看起来像是用黄铜打制的,粗犷简单,罩住了整张脸,在口、眼、鼻等部位留着几个窟窿,这还可以看得出来做的是人形的面具。头顶插着几支羽毛,面具上也用羽毛装饰成了胡子和眉目。这张面具风格简拙、质朴、粗放、自然,没有太多雕琢的痕迹,很原始,感觉很神秘。只是这样的面具罩在一个威风凛凛的武将脸上,多少有些怪异。
就在我们好奇的走近想要看看他到底是谁时,突然看到他突然用力跺了一下脚,一瞬间就感觉整个院子都随之晃动了一下。随后慢慢的转了一下头,看着我们的方向。虽然隔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是在冲着我们笑。这种笑像是刻在了我们心里一样,很真实,印象也很深刻。等到我们再要仔细看的时候,就感觉他的脸上突然像是罩着一层烟雾,整个院子里也似乎下了一场大雾,虚虚幻幻的看不太清楚。我张口刚要说话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就消失了。
看着糊着报纸的屋顶和墙壁,再打量一下身边熟睡的大牙,脑袋中还想着刚才的那个情景,才意识道刚才的景象只是个梦,唯一不同的是梦中的我是清醒的,有意识的。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一想到梦中的情景,仍是心有余悸。
等我们洗完脸,二姑都已经把饭给盛好了,累了一晚上,着实有些饿了,每个人都吃了不少。
吃完饭,我单独的和二姑说了说昨天夜里帮二姑夫处理他家祖坟的事情,告诉二姑不用担心,让二姑夫这几天有时间去给烧烧纸,告慰一下应该就没事了。二姑听我说完后很高兴,一个劲的夸我。我心里也反而倒是有点过意不去,随便聊了几句,找了个借口就溜回了厢房中。
大牙吃过饭,也有了精神头,正拉着柳叶在研究着那石头箱子。
夜里也没有时间仔细的看看,现在天大亮了,这才看得清楚。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石头做的,看着有点像大理石,切角平整,严丝合缝,箱盖的缝隙几乎连头发丝都插不进去,可见这箱子的制作工艺极其苛刻。箱体无雕刻,简单至极。
大牙坐在炕头上估计已经研究了半天了,见我进屋,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来亮,过来瞅瞅,这东西也没看见个把手,也没有锁眼的,抠也抠不开,撬也使不上劲,整得也太结实了,像是用胶粘死了。”
柳叶也看了我一眼,冲我感叹这只箱子的工艺,想不出来竟然靠人工就能做出这样的一只精密的箱子,比保险柜都要保险。但是柳叶猜测里面应该是空心的,因为箱子的体积与现在的重量严重不符。
大牙听柳叶说是空心后,双手又给捧了起来,用力的掂量了一下,然后就要摇晃,想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
我赶紧拉住他:“程爷,程爷,您手下轻点儿,可别随便这么晃,过去的人聪明着呢,机关、转轴、八宝螺丝,有些东西连现代人都没法搞明白,真要是里面有个什么自毁机关,就算我们打开后也什么都得不到了。换句话来说,万一里面要是炸药,你这一摇晃,咱们都得坐土飞机上天了。”
大牙一听我这么说,横了几眼箱子,撇了撇嘴,小心地放了下来:“搞个屁啊,整个箱子还这么多名堂,不会里面是金银珠宝吧?妈了个巴子的,这回可发了。等我有了钱,他奶奶的,我就买一辆公交车,专门走公交专用车道,还就停在公交站点上,等有人想上车了,我就告诉他,‘对不起,这是私家车。’妈的,想想都过瘾。”
再看大牙完全陶醉在那种幸福里去了,我白了他一眼:“你是真有出息啊,今天我们是开眼了。好久没有人能把牛皮吹的这么清新脱俗了!可是你也不想想,就你那模样,长得跟孔乙己的,还发财呢?可别做你那春秋大梦了。上了半辈子学,思想境界还这么龌龊。大学之道知道不?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你有点追求吧!”
大牙一看我埋汰他,也来劲了,冲我一瞪眼:“拉倒吧你,可别给自己立什么牌坊了。你要是再惹我,小心我把你名字写在我裤衩上我放屁崩死你!告诉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亘古不变,这是自然规律。人不为财死,鸟不为食亡,那才是不得好死。”
柳叶早就习惯了我和大牙互相崩坑敲打,听我俩在这儿胡说八道,也不说话,在一旁呵呵直笑的看热闹。
第一卷 十三副神铠 第22章 梅花锁
我们几个人上上下下的把箱子摸了个遍,手都快磨掉皮了,根本就找不到开箱子的方法。
柳叶最后甩了甩手,看了看我和大牙,提议不如找个地方,看能不能用一些设备透视到里面的结构或是扫描出里面装的东西,万一里面要是空的,也就不用再为这个伤脑筋了。
话是这样说,但是能做这种事除了科研单位就是警方了,无论是科研单位还是警方,都没有便民鉴定的义务,总不能捧个箱子就找人家给检测,搞不好箱子里真有点说不清楚的东西,连带着我们自己也跟着受了牵连。
愁眉不展之时,猛然我想起了一个高中时的校友,刚好在省城的光机所上班,或许她会有别的办法。
我赶紧对大牙和柳叶说出了我的想法,他们也是喜出望外,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下地,和二姑打了个招呼。谎说是工作需要,要出趟门,过几天再回来。
路上,大牙一个劲的问我到底是啥朋友,托不托底,别偷鸡不成倒失把米。
我懒得搭理他,见他问得实在有点烦了,简单的告诉他,是个女的,叫李妍,小我一届,在学校时就认识,偶尔一起出去吃个饭,聊聊天,关系一直都不错,大学期间还写过一段信,只是后来这几年,各忙各的工作,联系的才不多了。
柳叶专心的驾着车,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我和大牙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
车里的温度很'炫'舒'书'服'网',行驶的也很平稳,若隐若现的一股淡淡的幽香传了过来,这股淡淡的茉莉香气在整个车厢中回荡,沁人心脾。
大牙一直在长春工作,对这里的交通很熟,指挥着柳叶,七拐八绕,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地方。这才轻轻摇醒了我。
我睁开眼睛,望了望窗外,用手搓了把脸,这才清醒了一些。
从兜里摸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李妍似乎有点不太相信我会打来电话,显得很开心,立刻就和我东拉西扯的聊了起来。当她听说我就在她单位的大门口时,有些不相信,我好说歹说,连保证带发誓的,她这才肯出来看看。
车上的柳叶和大牙都在看着我偷偷的笑,笑容里明显有一种不用说也能看出来的味道。我也懒得解释,倚在车门上,眼睛盯着大门里面,搜寻着出来的身影。
其实李妍这姑娘和我一直就谈得来,很多时候,我们的观点与爱好都差不多,算是很默契吧,上学时就走得很近,甚至有些暧昧,用句时髦的话来说,也算是红颜知已。
正在胡思乱想时,视线里出现了李妍的身影。七八年没有见了,模样还和以前差不多,睛睛清澈透明,一尘不染的纯净。
她看到我后,赶紧一溜小跑的奔了过来,激动的脸色绯红。
跑到我跟前的时候,拥抱也不是,握手也不是,都有一些尴尬。
大牙与柳叶也从车里钻了出来,我给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大家都很客气的打了一个招呼。
因为正是工作时间,也没有多聊,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后,李妍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送出了箱子,我们这回轻松多了,连着好几天,除了吃就是玩。
大牙白天没心没肺的胡吃海喝,晚上就睡得像死猪一样,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也有好多年没有这样简单的生活,纯粹的玩乐了。柳叶这几天玩得也很开心,终于见识到她活泼的一面了,与最初相识的那种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气质判若两人,只是偶尔会莫名的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天下来,玩兴渐淡,正有点腻歪的时候,李妍打来电话,说是检测结果出来了,让我们等着她,下班后她就赶过来。
傍晚,李妍急匆匆的把箱子送了过来,连同一沓打印纸,一起交给了我,告诉我们说这只箱子她找她的同事帮着检测了一下,不过很奇怪,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物质,竟然可以屏蔽射线,无法探测到里面的结构,只能探测到二公分左右的厚度。不过可以确定箱子不是实心的,要么里面是中空的,要么里面有不同的物质填充,而箱子的开启方法暂时还没有头绪。
听李妍这么说,我们三个都很惊讶,相互看了看,免不了都有些失望。
李妍见我们都跟霜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