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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先生。”女孩儿翻开了中间的牌,然后又展示了分列在左右的另外两张牌,Q在左边。
王诩面前的电子界面上,游戏币筹码的数量被减成了零,他满不在乎地又压上了和刚才一样的金额,开口道:“我想再试一次。”
女孩儿还是模式化地笑着,心想着:这回这家伙该借机问我的名字了吧,然后没营养地说着“这名字真好听”什么的,接着就是问我要GULP的号码,不告诉你就纠缠不清,告诉你更纠缠不清,每天本姑娘要被多少你这样的家伙骚扰才算完?看我让你输输输!输死你!
她的手速看上去不快,但看者的焦点会在不知何时发生偏移和模糊,如果你以为一个人用两只手在你面前换三张牌是玩不出什么大花样的,那可就错了,如果真如你所想,那赌场里的很多项目就是只赔不赚。
撇开纯粹撞大运的赌博项目不提,在那些含一定技术成分的项目中,你偶尔是会赢的,但别以为那是你看出了什么,那只是荷官想让你尝点小甜头罢了,或者是其一时的失误而已,这种失误的概率差不多是5%,如果不可控率在10%以上,那只能说明这个荷官恐怕是无法胜任这个项目了。
上世纪荷官中的传奇人物,米哈伊洛维奇,据说甚至可以操纵轮盘赌的结果,在轮盘开始转动后,将钢珠沿着边缘轨迹滑出的一瞬间,用比外科医生更加精准细腻的手法,神乎其技般地决定最终的落点,成功率高于95%,这是无人知道的、奇迹般的技术,甚至有传闻,俄国黑帮不惜重金购买他的这项专利。
王诩一直没说话,挺平静地看着三张牌被换来换去,直到荷官女孩儿又一次换好了牌,伸手示意道:“先生,请猜吧。”
王诩连两秒钟都没有迟疑就道:“左边这张。”他指了指那张牌。
“对不起,看来不是这张。”她几乎在牌翻开的瞬间就说道。
于是王诩拿出了第三笔“五分之一”的资金,再次很快地投注,然后淡定地说道:“那我再来一次好了。”
女孩儿微笑着道:“好的。”她心里想得却是:切……用这种方法引起我注意啊?当姐姐我少不更事是怎么地?你要输十次都不走,那才叫诚意。
这次王诩又说话了:“你做荷官多久了?”
“两三年吧。”她答道,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
“呵呵……这么久了啊。”王诩接下来说出了一句异常惊世骇俗的话:“来这儿猜人头的家伙,都光顾着看你的脸了吧?”
女孩儿似是没听明白王诩的话外音,所以没有回应,她的换牌工作也在此刻完成了:“先生,好了。”
王诩指了指中间那张牌:“这张……”
女孩儿刚要去揭开,王诩摇头道:“不是。”
他冷笑着:“这是张9。”然后他把手指移到右边那张上:“这是3。”最后他指着左边那张:“我选Q。”
三张牌一张都还未揭开,不过从荷官的表情上来看,王诩显然是全都说对了。
她很快恢复了招牌式的笑容,揭开了那张Q,“先生,恭喜您。”她操作了几个按键,王诩的下注金额翻了一倍。
王诩道:“在你身上赢钱我都觉得内疚啊……”他这是实话,按照他的套路,应该是,扮成水鱼,先输个两轮让庄家赢点甜头,这时庄家应该会考虑故意放些水给他了,于是王诩就趁这个机会开始适当地反击,不需要几轮,荷官就会对自己技术的信心产生动摇。
可是这个女人……手法一般、心不在焉、喜形于色,还不懂得适当放水让人泥足深陷这种基本战略。这整个儿一人型提款机啊!
王诩道:“这样吧,我再赢两盘就走,免得你被上头骂。”他压上了剩余的所有钱。
荷官女孩儿脖子都气红了,心道:你小子侥幸赢了一次就敢如此大言不惭?!光顾着看我的脸了?原来是说我菜是吧?姑奶奶让你输个清洁溜溜,早点回家吃饭!
于是,下一轮,换完牌,王诩从左到右依次指着那三张道:“3,9,Q。开,给钱。”对方真想把他给撕了,但只能忍着。
又一轮,王诩还是这样,他连续三轮赢罢,荷官女孩儿都有点想哭的冲动了。
不过王诩也是说到做到,他是真不好意思再欺负这种菜鸟了,毫无成就感。他收起了游戏币,站起身:“这样,走之前,我给你看些东西。”他拿起桌上的三张牌:“注意看。”
接下来的十秒钟,他交换这些牌的位置不超过二十次,女孩儿也没有丧失焦点,基本手法她是知道的,她根本没有看到王诩使用突然加速的换牌和伪装逆交叉的手法。
“猜猜。”王诩道。
女孩儿道:“这张。”
王诩翻开,是张3。
女孩儿很吃惊,眨巴着眼睛:“那……这张。”
王诩打开了旁边的那张,是9。
“怎么会?”她有些激动起来:“你一定出千了!最后这张也不是Q!”她说着就自己翻开了剩下的那张,结果发现,那就是Q。
王诩嬉笑着:“诀窍就是……和高手玩猜人头,不要去看牌,看他的脸就行了。”
第十卷TheGame第十一章棋逢对手 “蛇”,是一个ID,在网络游戏中的ID。
玩家的ID不可能是一个字。所以蛇是一个NP,由真人担当的NP。
在英雄之都最大的赌场里,蛇,是一个传奇般的存在。
据说他曾经也是个荷官,负责的项目是二十一点。谁都不曾去注意这个站在角落里的小人物,都以为他是个普通的发牌员罢了。
在那些日子里,蛇所负责的那桌生意一直不佳,该位面的大堂经理揣摩了一下,估计和蛇这家伙的个人形象有点关系。
一丝不苟的背头,消瘦阴郁的脸庞,如野兽静待猎物一般的眼神,就连那统一的制服穿在他身上,都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好像……透出阵阵寒意。
蛇是个安静的人,他的话不多,他从不对客人微笑,事实上,也没人期待着他笑,在人们的想象中,蛇如果露出一个笑容,那一定是个类似沉默的羔羊中汉尼拔要吃了你以前的笑容。
他便是这样一个人,和其ID的气质如此契合,仿佛在这虚拟世界的背后,他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某种冷血动物……
当蛇在这赌场里工作了两个月以后,管理层开除了他那个位面的大堂经理。管理层给出的理由是,那位经理的眼光太差了,经过了整整六十多天,他竟还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下有着蛇这样一个出色的荷官,这种人,显然不能胜任在大型赌场里做基层管理人员。
于是,能够胜任的人上任了,蛇接替了那位经理的位置。这时人们才从一些“来自上头的传闻”中得知,蛇的那桌生意不好是事实,但是理由不是因为他个人气质比较恐怖,而是因为,他从来不输。那桌赌局就像是一个永远吐不出半个子儿的老虎机,像二十一点这样的游戏,竟从来没人能从蛇手上赢到一块游戏币。
他一下子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在过去的同事眼中,他从孤独的阴郁男,变成了个赌技奇高、深藏不露的高手。
但蛇又一次被低估了。很快他就证明,大堂经理对他来说,也只是屈才而已。
每天,他都像个幽灵般在赌场中游走,带着那一阵阵莫名而来的寒意,用那野兽觅食般的眼神,仔细地巡视着他的地盘,仿佛侧目一阅便能洞察别人的运势。
他经常会亲自替换掉那些正在输钱的荷官,给他们调整心态、喘息一番的时间。而他,则让客人们顷刻间变得眉头深锁、转喜为悲。
蛇负责的位面很快成了赌场最赚钱的一个场子,连客人中都出现了风言风语,这个位面有一个赌技高超的大堂经理坐镇,进了门就是十赌九输。
这样的传言就像滚雪球一样,越传越邪乎,最后终于有些人坐不住了,因为他总是被拿出来和蛇作比较。这个“他”,是游戏中一个知名公会的会长,ID:赌神。
请注意,像这种两个字的ID,也是非常少见的,显然是必须在游戏内测时,并且在内测的早期才能注册到的ID。
还有,从这位赌神先生取名字的意向就能看出,他到这款网游里来,不是和你们比打怪、练级、穿装备的,而是来称霸游戏赌坛的。
赌神会长的公会也很有趣,基本就是供一帮高级赌徒交流经验心得所用,那些仨瓜俩枣还扣扣索索的赌棍可进不了这会,入会得有起步资金,门槛儿挺高,嫌贵你别来,这点儿银子都没有,那就不叫赌了。当然了,你纵然有钱,也未必能入会,你还得有手艺。什么叫手艺啊?很好理解,比如叶问到香港想开家武馆,那就得事先和当地的师傅们“切磋切磋”,你要是拿不出几手真功夫,便是欺世盗名,收了徒弟无非就是取人钱财还误人子弟。所以辨别高级赌徒和低级赌棍的方法就是,你得让人看看你的“赌术”。
赌神确实不负这ID的威名,至少在他的公会里没有一个人的“赌术”比他高明,这点是公认的。当他的爪牙们在游戏大陆各个主城的赌场间攻城略地之时,经常会报他们老大“赌神”的名号,虽然他们往往是输了以后才会说:“要是我们赌神老大在这儿……”之类的。而赢了以后一般只报自己的名号,完全不提组织上对其多年的栽培以及关怀。
但是!有一点,是他们整个公会都难以容忍的,是会让他们一下子同仇敌忾起来的,那就是,不能有人撼动赌神会长“赌术天下第一”的位置。如果连老大他老人家都镇不住了,会很伤这帮孙子的自尊心的!
于是乎,一场赌局势在必行。蛇,和赌神,他们谁才是赌桌上的王者?
这是个大事件,游戏公司甚至在论坛上宣传了一番,当然了,还没大到上官网首页的地步。不过这也已经很夸张了,赌神这个名字顺势就火了起来,让其他许多公会的会长颇为忿忿不平,他们举数百人的军团之力推倒高难度BOSS时,官方也没给他们宣传过,现在那个赌徒,和你们游戏公司一个小小的服务性真人NP坐下来打打牌,你们居然点了他的ID?
不说那群羡慕嫉妒恨的家伙了,他们不久后还会出场的,说说那次对决。其实也并不是那么惊天地、泣鬼神。没有阴谋、没有枪战,没有手上有枪就永远打不死的龙五哥,也没有人会使用什么超能力换牌。
蛇坐在赌桌前,沉静如故,他只是在工作而已,高层让他和这个玩家来一次一对一的牌局,他就同意了。
赌神先生则是为了捍卫他心目中那赌徒的尊严,从而发起了挑战。可能许多人会觉得这很无聊,不过我也曾经讲过了,也许在一个人看来非常无聊的事,在另一个人心中却无比重要。
在旁观者看来,这是个玩网游都不好好玩,在游戏里借赌博瞎闹腾的宅人,和一个GM性质的普通工作人员举行了一次炒作型的宣传罢了。
但是赌神先生,他认为这场胜负很重要,他认为,他的胜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