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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华点头,她自然也发现了。
“我们要不要再去那座古墓看下?”
李弘问,反正此时还早,这林丛里的东西他们也不准布方挖掘,只是将普查信息交给上头,看他们是要保护要发掘再说。
“也好,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
张铭很赞同。
前五天他们去查看那座孩子发现的古墓,见里边文物袒露的文物都被取光了,便照常规做了些记录。
“不是下过墓坑了吗?根本没东西。”
翊棠不解,那墓被人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不剩。
“必须再去确认下有无棺椁。”
李弘说,说得很坚定,见此,翊棠也就不再反对。
翊棠倒不是懒,而是那座古墓说不出的压抑,大概是因为位于两左山丘之间凹地的关系,那里颇为阴暗。
“如果真的没有,这墓年代恐怕极早。”
张铭知道李弘要找什么,这也是他想到的。南方,土壤湿度、酸性大。这样的泥土里不容易保存骨骸,何况是木头这种易腐物。
一般大件文物腐朽了,也总是能在土中留下痕迹。只要那地方没受过扰动,有经验的文物工作者很容易就能辨别出来。但这座古墓受到学生的扰动,而且还被翻得底朝天,要确认有无棺椁还真不容易。
四人来到出土铜釜的古墓前,此墓规模并不大,墓深一米八,宽两米不到,但根据发现这墓的学生所言,陪葬文物很丰富。这样的墓,可算是大墓。古代云南的竖穴土坑墓一般规模都不大,以陪葬文物而言,这墓算得上大墓。
李弘跳下墓坑,由于墓内昏暗,李弘在墓中铲了好几铲泥土到地面。
张铭与彩华细细打量这些泥土,他们试图找下木屑痕迹,但根本没有。
“要么腐朽得无痕迹,要么这墓确实没棺具。”彩华回答。
“有虫子。”本也蹲在地上摸土的翊棠,惊呼了一句。
“虫子而已,有什么好怕。”
张铭笑道。
“什么虫子?”李弘跃出墓坑,手脚敏捷非常。
“怎么这些土里都是虫子。”彩姐说,经翊棠这么提醒,她也留意到了,并觉得恶心。
这些虫子与泥土的颜色很相近,十分微小,本是头脚盘起,像个卵,但一碰触到的话,身子便展开。这些虫子密密麻麻布满泥土。
“很古怪。”李弘检查了下,他说古怪,便是很古怪了,至少不是常见的虫子。
“找不到棺木的痕迹,倒是发现了怪虫。”张铭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平日放文物的塑料袋,抓了把土放进塑料袋里。
“问下学校里的生物老师,可能知道是什么虫子。”
张铭说,由于这虫子不常见,又在这古墓里出现,要是和古墓有什么联系的话,也能提供些信息。
“我记得小松说过墓里有虫子。”翊棠这才想起,当时小松就已提起过墓里有虫子。
“他看到的显然就是这些虫子了。”
李弘说。
普查小组扛了大小工具,离开林丛,这五天这林丛他们也摸了个遍,任务其实已完成,将普查资料上交上头,上头要怎么处置就不是他们能管的事情了。
不过像这样的情况,文物不少袒露在地表,最好的方法是发掘,省得有盗墓贼惦记上这地方。
普查小组没有发掘的权利,这也不在他们职务里。
离开林丛,张铭便带一代泥土去见学校里的生物老师,这位生物老师是位老头子,原本已经退休,闲不住就又继续了他的教学生涯。
生物老师将泥土倒在报纸上,拿了夹子夹了只虫子,放在显微镜下观察。
“很古怪。”生物老师说,这句话李弘也说过。
“我没见过这种虫子,至少在当地不曾见过。”
生物老师很确定,虽然他只是个初中的生物老师,可平日里对昆虫非常有兴趣,制作了无数标本。
“这虫子怕光。”又打量了下显微镜下的虫子,生物老师发现了个特点,在照明灯下,虫子痛苦的扭动,它的身上没有眼睛。
“应该是生活在昏暗的地方,这东西很原始啊。”
生物老师的语气里有惊喜。
“确实啊,有些近似原尾虫。”生物老师自问自答。
“原尾虫?”张铭不曾听过这名字。
“是种极原始的昆虫,一般生活在潮湿的石头下。”
生物老师做解答。
“这个应该就是它的卵。”生物老师从泥土堆里夹出了个细小、圆扁的东西。
“这外壳还挺坚硬的。”生物老师将卵也放在显微镜下,他对这虫子兴致很高。
“那这些卵可以在地下沉睡几年吗?”李弘话刚说出口,张铭就惊讶地看向李弘,他猜到李弘在怀疑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有的虫卵可以。”生物老师回答,大自然是十分的神奇的。
“老师,我可以进来吗?”小松与翊棠站在了门外。
“没事,进来。”生物老师回答。
“小松,你说的虫子是长这样吗?”翊棠问小松。
小松看了眼,点了点头,他不大敢靠近虫子,似乎很害怕。上次他提起虫子时,表情也很恐惧。
“这虫子是从一口大缸里边爬出来的。”小松见生物老师正在倒腾虫子,眉头拧了又拧。
“大缸?”翊棠不解。
“你画下,大概长什么模样。”李弘递了笔纸给小松,古代器物里很有器型现代都见不到,现代人自然也不认识。
小松略做思考,画了个倒置的圆形器物,器口宽大。
“是釜。”李弘认出了。
“还有骨头。。。”小松声音很低。
“大缸里边有骷髅头。。。”
小松这句话一说出,李弘张铭也好,翊棠也罢,全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第八章 “套头葬”
第八章 “套头葬”
1976年11月至1978年底,考古工作者在贵州省赫章县可乐乡进行考古发掘。墓葬年代以汉代为主,共发掘两百多座古墓,其中二十座墓葬葬俗奇异,用铜铁釜与铜鼓套头,极具特色。后经研究,认为这属于夜郎文化的特殊葬俗。
夜郎,留给今日人印象的大多只有一句成语:“夜郎自大”。这是句贬义成语,却也因为这句成语,才知道古代还有个小国名唤夜郎。
“没道理,这里是滇地,并非夜郎。”
翊棠很困惑,这也确实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两个不同文化范畴的东西,怎么能超越地域出现在一起呢?
“这墓显然不一般。”张铭听到了李弘与小松的交谈。
“墓里的骨骸到哪去了?”
李弘嘀咕,他现在有些恼火,“套头葬”已遭破坏,铜釜被取出,甚至骨骸都不见踪迹。本来很有考古价值的一座墓葬,却被破坏了。
“骨头也很重要吗?”小松轻声问。
“很重要,可以做Y染色体研究,搞清他们的族属。”
张铭解说,早期墓葬有时候为了搞清族属会做这类研究。
“找到部分文物了!”
彩华匆忙赶来,在门口大声喊。她带了好消息,可能是警方那边有了什么进展。
普查小组赶去警局,见到了一些玉珠、铜镯和一些骨制饰物。
“我们排查了当地几个可疑人物,在其中一人家中搜出这些东西。”
民警队长做了陈述,他是看不出这些东西有什么价值,但还是决定通知普查人员。
“钟靖呢?”彩姐问。
“还在审讯,暂时没消息。”队长说,这个失踪了的孩子还真是个**烦。
“不过大致问明白了,钟靖找了平日厮混在一起的无业青年毛子一起去挖了墓。我们抓到的就是毛子,可这人死活不肯说出钟靖的下落。”
队长点了烟,吞云吐雾,继续说:
“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可能只有这些东西,小松说过有把剑,但剑不在这里边。”
翊棠检查了这次追回的文物,心里疑惑不少。
“陪葬品不只这些。”张铭也开了口,他本能觉得这是座大墓,级别不底,陪葬品不可能如此稀少。
“这些,可能是觉得不值钱才没脱手。玉器沁色后色泽尽失,像这些珠子,外观便类似木质。铜镯有用虎钳头夹过的痕迹,可能是为了检验是否是银器。”
李弘观察细致,他摆弄手中的铜镯,镯上虎钳头夹过的痕迹十分明显。
“你是说这些玩意都是不值钱才在家里放着?”队长将烟蒂掐灭,看向李弘。
“级别高的夜郎古墓,一般有不少铜铁器,而且是成套出土,现在还只见到一件铜釜。”
李弘说,他很确定,这些在文物黑市值钱的东西,恐怕都已经脱手了。
队长怒骂,难怪这个叫毛子的人口会这么密实,估计以为警方不会掌握太多消息。知道那墓里有多少东西的,也就只有他们这些盗贼了。
“就该揍他一顿,揍了就老实了。”翊棠怒了,像这类人,就应该好好揍一顿,就不信他还能不开口了。等这家伙想开口,搞不好这批文物都在出国的路上了。
“翊棠,别胡说。”张铭轻斥了一句。
“那钟靖怎么办?”
小松脸色苍白,他人也跟过来了,但一直没有说话,普查小组几乎都没意识到他也在。
“你救救他,他不是坏人。”小松抓紧队长的手腕,眼里竟有泪水。
“你这小子。”翊棠揪回小松,警方自然也想找回钟靖这无法无天的小屁娃,但现在又没线索。
“毛子他说慌,他偷挖了我们的东西。”
被翊棠揪住,小松突然失控的哭号。
“臭小子,你们都没说实话是吧?”
翊棠惊愕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揪住小松吼叫。按这小子与那男子头的小女生所说,大伙几乎都认为是钟靖没告诉这几个玩伴,偷偷挖了文物。
小松只是哭,并不理会翊棠说什么。小松给人印象属于沉默寡言类型,这类人最会藏心事。虽然还是个未成年,可现在十四五的孩子,早熟的心智不比大人差多少。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孩子另有隐情,但也不催促,果然小松哭了会,把眼泪擦去,终于肯说实情了。
这帮小子发现古墓并不是真的只有钟靖取了把古剑,就没再碰墓里的东西。确切地说,由于天色黑了,珍珍便喊着要回去,一是怕晚回去会被家人骂;二也是因为胆子较小,不敢留下来。
肥庆本也有些害怕,跟钟靖说明日再过来,钟靖不大搭理。而出乎意料的是原本以为会拖后腿的小松,胆子却很大,也不打算回去。
肥庆不得已,也下了古墓,但他身子胖,太笨重了,没攀好,就掉了下去,痛苦的大喊了一声。
钟靖与小松将他推出古墓,才发现肥庆被什么东西给扎伤了大腿,肥庆几乎快哭了,他非常怕疼。
于是肥庆跟珍珍就先回了家,钟靖与小松决定各自*样东西就回去,他们当时也没有盗光墓里东西的想法,也就是觉得刺激、有趣。
小松摸了把古剑,这剑很短小,称为匕首可能更合适。钟靖也摸了把古剑,还十分胆肥的将装有骨头的铜釜取出。
按小松的说法,他们觉得身上很痒就爬出了古墓。由于此时天色已经漆黑,钟靖就点了打火机照明,他平日会偷抽烟,身上有打火机。
看不清楚时还好,只是觉得身上痒,等有了打火机照明,两人才发现手上与衣服上都爬满了一些细小的古怪虫子。急忙拍走,被虫子咬伤的手臂留下了点点红斑,两天后才消失。
他们趁夜色带东西离开,小松一把古剑藏身上,并没被家人发现。而钟靖家里没什么人,只有个姥姥,这姥姥又视力不好,都不用掩遮,大大咧咧就带进了家里。
第二日黄昏,珍珍、钟靖、小松三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