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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她招了招手便看她扭扭捏捏地走到了我跟前,双手搅着衣角怯生生地问道:“姨姨,上次那个哥哥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我想着总不能告诉一个孩子说她的心上人失踪了,于是便揉着她的发顶温和地说道:“那个哥哥有事离开了一会儿过段时间便会回来。”
小人儿的面上有些失落,又用手搅了一会儿衣角忽然便抬头看着我道:“姨姨,上次你答应圆圆的事情……”说到这里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明明不过是六七岁的模样却不知为何说出来的话有些与年龄不同,我想着或许是从小便看多了话本子的缘故,便没再多想,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绣包递给了跟前的小人。
“这是当初答应了你的,我向来说话算话。”
小人儿在接过我递过去的绣包之后连眼睛都变成闪亮闪亮的,好像是得了什么珍宝一般将它捏在手上飞一般地便跑开了,连再见都没同我说,被这孩子这么一闹腾我原先的焦躁情绪倒是减了不少,正想着要离开这里再去别的地方找找时却忽然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原先还在树下玩耍的孩子们一不知为何忽然像是受惊了的鸟儿一哄而散,我有些疑惑地抬头去看,结果却看到了一张极其陌生的面孔,尖削的脸颊,细长的眼睛,薄唇白面,生的是一副不讨人喜欢的刻薄相。
我向来是个以貌取人的人,这人生的不讨我喜欢又带着一股猥琐的气息看着我拦着我的路,这让我感到愈发的不痛快,冷冷地撇了他一眼便打算绕开他,结果却听到一个尖细的嗓音对我道:“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呀?”
我被人拦住了感到不痛快,同时又有些埋怨自己为何在这个时候瘸了腿不能将面前这人一脚踹开,于是便皱着眉不耐烦地说道:“我去哪里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话但凡是稍微识相点的人听了也会自动自发地灰溜溜的消失,奈何我今日遇到的却是个厚脸皮的流氓,无视了我眼中的厌恶,兀自站在我身后来推我坐的轮椅,还谄媚地笑着道:“我看姑娘不是本村的人,又腿脚不方便想着要帮一帮姑娘,姑娘且跟着我走我带姑娘去这村里逛逛。”
说完便推着我坐着的轮椅便往前走,我整个人都气得发抖,骂了一句无赖便打算捏个决好好收拾收拾这家伙,让他知道揩神仙的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可还没等我把那决按到那人的身上便看到槐树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身后的人,而那个人正是九月。
我心里一惊不知道九月怎么会在这里,随后想起小白失踪前对我说的话不免对九月的出现产生了一丝怀疑,一时之间竟也忘了给身后那无赖一些惩戒。
九月走了几步走到我面上看了我一眼后对我身后那人说道:“王辽这位姑娘是我的客人,你这是要呆着她去哪里?”
我听到那个被叫做王辽的人有些愤愤地冲着地下吐了口唾沫,骂了一句“扫把星”后便松开我走了,我心知这无赖是因为惧怕九月的缘故而弃我而去,但却因为小白先前说的话而没办法说出道谢的话语,只能默默地低下了头,而九月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走到我身后来推我的轮椅,我刚想说不用麻烦了便听到九月开口说了话。
“你不必担心,其实我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到这棵槐树下来等人,上回你同无惑公子来这里的时候我也在,只是你没有看见我罢了,所以我这次出来也并不是跟踪你出来的,只是依着习惯罢了。”
“这习惯我已经养成了三年,自从离歌走后我便每日来这槐树下等他,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其实我知道的,我是等不到他了。”
落寞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听完九月的话不免觉得有些羞愧,没想到我的心思九月竟然全部都知道,在羞愧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心疼,对于这种不信任九月居然已经可以如此平淡的面对,想来这也是之前她拒绝我做她朋友的原因。
我想着九月说的话,猜测也许小白当日也是看到了躲在槐树后面的九月产生了同我一样的想法,所以才会叮嘱我小心九月,如此看来是我们多疑了。
沉默了一会儿九月又同我说道:“我知道无惑公子不见了你很着急,但这几日你还是不要出门了好。”
我不禁有些疑惑,抬头去看九月,不太清楚她这么说的理由。
九月低头看了我一眼看出了我眼神中的疑惑只能叹了口气对我解释:“你可知你今天遇上的人是谁?”
“是谁?”
“那是本村村长王朔的独子王辽,是村里出了名的无赖,而村长又是出了名的护犊,你被那王辽瞧上了只怕他也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还是先在家里呆着,等过了这风头再说。”
我听完九月的叙述后不免有些无奈,敢情我竟然是遇上了凡间的官二代,果然很有那种纨绔子弟的猥琐风范,若是换做往日我定是要好好整整那厮,好让他知道揩神仙油的代价,可如今我腿脚不方便若是要逃跑一定来不及,再加上这次九月说我是她的客人,若是我惹出什么事情来那些对九月本就心怀不满的村民一定是要迁怒于九月,九月救了我两次即便是不能报答她也不应该给她添些乱子,这么一想我还是依着九月所说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为好。
当时的我以为只要是乖乖的依着九月的吩咐留在家里就好,以至于没能看见九月眼中浓重的担忧,以至于到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时手足无措即害了自己又害了九月,或者应该说从一开始如果没有受小白的诱惑来到这个村子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可若是这一切都不发生这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命运兜兜转转了无数个圈终于将我们这一伙人牵扯进了这个无法逃脱的陷阱之中。
再难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跟上个故事的叙述方式略有些不同,但讲的依旧还是执念,这个故事中埋在的谜底一部分会在最后揭晓,还有一部分会在此后的故事中托出,请大家有耐心的看下去吧!
☆、第七章
几日后似乎是为了验证我这次出门确实没有看黄历选对日子,我没能等来小白或者阿黑中的任何一人,反而等来了一个噩耗。
不归村村长的独子被人发现吊死在村头的那颗槐树下,据说在发现他的尸体之前已经失踪了三日,我掐指算了算三日前正是我在那棵槐树下被王辽调戏的日子,据说这三日村长几乎发动了全村的人出门去找他儿子,结果今晨却发现村长的儿子悄无声息地吊死在了村头的槐树上,我心想着不妙立马出门去寻九月,结果刚走到半路就遇见了神色慌张的九月,正要同她说起此事便被她推回了家中,一路上除了时不时地向后张望以外竟是一句话都不曾说起。
我料想九月一定是已经知道这件事,就连我这个呆在家中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她一个在外头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她这般慌张一定是同我一样料想到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可我想不明白如今回来又有什么用处?难道在呆在家里等着愤怒的村民前来宰了我们?
我看着九月将我放在了院中,径自走到墙边蹲下身来在草丛中摸索了片刻后忽然好像拽住了什么东西猛地向上一拉,一个地窖显现在了我面前,我诧异万分没想到这院中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个隐蔽的藏所,也终于明白了九月回来的目地,与其漫无目的地带着我这个残疾人在村中乱跑,倒不如藏在一个别人都猜不到的地方。
九月拍了拍手中的土走到我跟前二话不说便将我背了起来放进了那个地窖中,一边放一边同我说话:“知浅想来那王辽暴毙的事情你也已经听说了,村长听当时在村边玩耍的孩子们说最后见到我同王辽争吵,想来那村长马上就要过来了,所幸没有牵扯到你……”
说到这里九月有些欣慰的长出一口气,抬眼看向我的眼眸中竟然有一种类似于诀别的神色,我觉得有些不妙慌忙拽住九月的衣袖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九月你要做什么?”
而九月且像是没有听到我的问话,反手握住我的手道:“你躲在这里记得别出声,这地窖中食物水还有空气足够你呆上三天,三天之后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便自己想办法离开,我若是还能回来便带着你走。”
我听出了九月话中的意思有些着急地劝说道:“你这是要做什么,这地窖中还能藏人你同我一起进来,等躲过去了我带你去找你的离歌。”
九月的眼神微微晃荡了几下似乎是有些迟疑,随即又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只怕是等不着他了,村长不捉到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说这村中的村民们本就试我为眼中钉,即便我同他们说此事与我无关他们也是不会信的,正好可以利用这点把他们引开,你若是同我一道被抓只怕下场会跟我一样。”
说到这里九月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将手从我手中抽出,任凭我怎么拉也拉不住,一时之间慌张得连施个定身术将九月定住都想不到,只能看着她将手抽出后轻轻推了我一把,我一下子便从窖口摔到了底部,还没来得及呼痛便感到光线一暗九月已经将地窖的门板关上,我终于还是陷在了周围的一片漆黑之中。
依稀之间听到地窖外九月略带哀戚的声音响起,悠悠荡荡好似地府中游魂的吟唱:“知浅,谢谢你说愿意做我的朋友,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
再然后我便再也没能听到九月的声音。我因双脚无法动弹只能爬在地上,额角隐隐作痛应该是之前被九月推下来的时候撞到了什么地方,伸手一摸竟然还摸到了一些粘稠的液体,我心里暗暗叫苦,一个半仙做到我这份上也算是能耐的,到最后竟然还需要一个凡人来救我。
想到此前对九月的种种猜疑,以及为了想要收集九月的那份执念而刻意地接近,想到这些我便感到一阵内疚自责,如果还能再见她一面我一定要同她说一声对不起,然后再诚心诚意地去做她的朋友,帮她去找她的离歌。
想着想着我感觉脑袋变得越来越沉重也不知是因为之前摔下来是脑袋被撞到引起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熟悉的困乏感又一次袭了上来,我想着这时九月尚且生死不明,那帮村民也不知道在哪里断不可在这危机时刻睡了过去,我心里一直念叨着“不能睡,不能睡”,结果越念叨越困,终于还是支持不住睡了过去,陷入心底的那片黑暗前,我依稀之间似乎听到有一声钟声敲响,好像是荒山野寺中传来的一般再然后我听到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幽幽地说道——
“最后一次了。”
我又一次进入到了那个似梦非梦的世界中,我站在屋外苍白着脸同眼前这些面目可憎的村民们对峙,本应该是如同上次一般茫然无措的我这次却不知为何,在看到面前村民的那一刻胸腔中迸发出了一整怨恨,恨意像是已经在我心头扎根了数百年之久,如今隐藏着的愤恨全都跑了出来,我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圆瞪着一双杏眼,沙哑着嗓音质问道:“从我出身那刻起我就没从你们这群人身上感受到一次温暖,唾弃我,辱骂我,仇视我,逼死我的父母,逼走我的爱人,如今你们又想要如何?”
我话音刚落便听到村民们一整鄙夷的唾弃声,甚至还有幼童的怒骂声,前方站着的那个老人手指着我颤颤巍巍地道:“妖女事到如今你还想要狡辩什么,村头那么多人看到你同我儿争吵,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我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