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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走边叫道:“半个时辰后,若我再也没有回来,盟军便由徐国师、僵直十一太子、司空大胜共同执掌,更不可忘了为人类和平与幸福奋战到底!”
语音刚落,人已不见。
众人这才恍然,岳战适才果非打坐练气,而是利用特殊方法查出独尊大帝的隐身之处。
岳战临走前所说的话,无异于遗言。
他要去独战独尊大帝,任何人都清楚,倘非发生奇迹,将再也回不来了。
我又是焦急又是担心,大叫道:“爹,你等等我!”身形疾拔,高达四百余丈,几直起落,已冥然无踪。
百余万人见了,无不齐声发出由衷的惊叹,方知单以身法而论,我已胜过了父亲。
我心急如焚,不知不觉下已把圣经功夫运用了十之三四,这一来比之星驰电掣又不知快了多少倍,连我自己都觉得心惊肉跳。
山峰、大地、树木,一晃而过。
数百里转瞬即过。
“吱吱吱吱……”
阵阵高压电流声从右侧一座高耸接霄、云遮雾缭的峰巅传来。
我大感讶异,此时并无雷电,哪来的电流声,抬头一看,但见峰巅两条人影动也不动,南面一人矗立如山,北面一人高举长刀,正是我的父亲岳战。
我庆幸来得及时,父亲还安然无恙,大叫一声:“爹!我来了!”
提气朝疾峰巅掠去。
此峰陡峭壁立,奇岩怪石层出不穷,再加上变幻不定的云雾,愈增险峻。
纵是猿猴,亦攀援不上。
换作平时,我虽然身具圣经奇功,当朝峰巅飞掠过亦难免发怵,此刻为了助父抗敌,胆气倍增,浑忘了畏惧。
峰顶已在脚下。
可出现在我视野内的情形却让我终身不忘:当我目睹那雄伟如山之人时,忍不住心神震颤,便欲跪了下来,顿时明白此人必是君临天下、不可一世的独尊大帝。
如果我没有修习圣经,如果我与独尊大帝没有刻骨仇恨,双膝必然软倒。
他的双目射出比闪电还要强烈、凌厉千万倍的电光,尽皆扫射在百多丈外的岳战掌中之灭魂刀上。
灭魂刀乃上古宝刃,方能承受得了独尊大帝眼里射出来的电光。
刀身通体惨白,有时又微黯下去,那是被岳战以无上功力消解一部份电光所致,随又变得其白无比,“吱吱吱吱”响个不停。
正在我回过神来,意欲冲上去帮助父亲的一瞬间,灭魂刀通体发白,亮愈烈日,同时化为乌有。
“轰隆”!
山峰崩塌大半。
岳战惨叫一声,陨石飞坠般落向万丈深谷。
我猝不及防,伴着密似暴雨、大小不一的石头栽了下来。
只听得独尊大帝长笑道:“岳钝,你去死吧!”
天地忽尔消失。
在我感觉中,只有独尊大帝那只充塞整个天地的拳头分从每一个方位朝我袭来。
我听古精灵说过,这正是独尊大帝的“塞天充地拳”,拳谱偷自耶酥。
死神以从所未有的高速逼近,体内圣经神功亦被刺激得达到巅峰,我只有孤注一掷,双掌猛推出去,作最后的顽强抵抗。
“轰”!
我由高空栽落地下,全身皮肤尽皆焦黑,犹如遭遇雷殛一般。
第三十八回 末日
山峰崩塌,我急坠而落,降至半山腰时,被独尊大帝打了一拳,重重地跌落地下,只觉体内奇热,比置身那“太空热弹球”中还要厉害。
由高空坠落的乱石暴雨般打在我身上,对于体积较大的,我坦承受之,浑然无事。体积不大不小的石块,则被反弹出去。至于只有千把斤以下的小石块,刚触到我肌肤,即被高温融解。
虽然如此,我的灵台仍保持清明:“爹已被独尊大帝打死了!我……我也要……”
刚想到这儿,我便看到站在眼前的独尊大帝。
独尊大帝面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在他的眼里,我已变得比怪物还要不可思议。
适才对我打出的那一拳,已是独尊大帝毕身功力之所聚,意欲一招取我性命,谁知大谬不然,我还用充满仇恨的眼光瞪着他。
却不知独尊大帝、圣女、撒旦、耶酥四人均来自“宇宙之心”,传授他们武功的便是神父,单以武功而言,可谓殊途同归,同出一源。
而圣经则是“宇宙之心”至高无上的武学,除了神父,整个宇宙之内无人学过。
换而言之,撇下经验、火候及各方面因素不谈,无论独尊大帝,抑或圣女诸人,功夫均及不上修习过圣经之人。
我仙缘深厚,得修练圣经,虽不能完全运用,但独尊大帝的塞天充地拳,已不能摧毁我以圣经作为根基的血肉之躯,便如一大桶水倾入湖中,虽能激起浪花,却无法影响至整个湖面。
我欲待起身和独尊大帝拼命,却发现自己全身肌肤焦黑,脸部亦是如此,惊骇地道:“这……我……”
独尊大帝傲然道:“本大帝尚未出手,仅以目光便把岳战的灭魂宝刀化为乌有,他的身体虽及时避过,但也决计活不成了。”
他顿了顿,又道:“岳钝,你速速起身,让本大帝正式送你归西!”
他已看出,我虽具异奇功夫,但绝对承受不住塞天充地第二拳。
我咬紧牙关,摇摇晃晃地起了起来,却怎么也站不稳,如风中之叶,颤抖不已。
独尊大帝微笑道:“你们父子去阴间团聚吧!”
左手握成拳形,便欲击出。
这一拳下来,虽无法摧毁我体内的圣经真气,却足以毁灭元神。
没有元神,自与死人无异。
独尊大帝左拳已提了起来,却久久没有击出,嘿嘿一笑,道:“你是否在等待我痛击岳钝的一瞬间乘机偷袭?”
一个令人一听之下便感觉寒意彻骨的语音接着道:“独尊大帝不愧是独尊大帝,我隐身二百七十里外,想不到仍为你察觉了。”
语音刚落,人已到了跟前。
我只瞧了来者一眼,便不由呆住了。
一张国字脸,山岳般的身躯,冷酷的表情……
无情先生!
来者竟是无情先生!
只有像这种神秘莫测的高手,方才藏匿二百七十里外,准备暗算独尊大帝。
可惜他仍被独尊大帝察觉了。
无情先生什么时候盯上了独尊大帝?
他怎会来得如此之巧?
独尊大帝望向无情先生,眼里又射出那比闪电还要强烈、凌厉的电光。
无情先生毫不视弱,双目也射出两道光芒,只不过是青色的,两道青光斜着射出,在身前数丈处合而为一,迎上了独尊大帝的“电光”。
四道目光在空中相遇,爆出朵朵无法名状的火花,青白相间,煞是诡异、壮丽。
交击之下,谁也未能赢了谁。
独尊大帝微微一笑,道:“你是无情先生?”
无情先生讶然道:“大帝好眼力!”
独尊大帝道:“好,好,好!”
第三个“好”字甫落,他的拳头已击出。
塞天充地拳!
说来也怪,当独尊大帝以此拳法针对我发出时,我感觉天地忽尔消失,世界上只剩下了我。
此刻,我却没有这种感觉,可天地却似乎翻了个身,紧接着天地旋转,已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或许天便是地,地便是天,天地已合一,浑然一体,无可辨识。
“轰”、“轰”、“轰”!
连续三声足以使天地震颤的巨响轰入我耳际。
六道血箭在我眼前分射而过。
刹那,我目不能视物,耳不能听声,鼻不能嗅味,嘴不能说话。
只不过一刹那,目、耳、鼻、口恢复原有功能。
其他功能却远未恢复。
眼前已变了样。
方圆近五十里大地,包括树、草,以及各种植物、动物,都已失去生机,化为焦黑。
和我的肌肤一模一样。
无疑,那是独尊大帝拳力所致。
高峰已被夷为惨不忍睹的废墟。
数百丈外,有六滩规则不一的血迹。
独尊大帝、无情先生均已不见。
孰胜孰负?
孰生孰死?
胜即生,败即死,其间绝无半点回寰余地。
我自不会想到,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独尊大帝,也是最后一次。
时间如此漫长……
白天过去,黑夜来临。
昼夜交替,夜去昼来。
说不上几天过去了,终于,我的身体生出一点点力气,以一种比哭喊还要惨厉万分的声音叫道:“爹!爹!爹!”
无人回应。
只有狂风呼啸。
忽然,一个熟悉而惶惧、惊喜的女性声音传入耳里:“这是钝儿!钝儿……”
皮埃罗及数十名盟军现入眼帘。
我艰难地道:“爹……”
只说了一个字,泪水便泉涌而出。
皮埃罗似已明白什么,眼睛也流了下来,越擦,流得越快、越多。
我还要说话,身体已被抬上担架。
皮埃罗贴身护送。
我又悲又痛又急,闭上双目,任凭泪水狂泻。
风再大,也吹不干我的泪水。
风再大,也吹不掉我丧父之痛。
身子摇晃,颠簸……
当我不再摇晃时,已躺在“尘净关”之内的床上。
来探视我的人络绎不绝,僵直、徐永贵、胡四姐……
司空大胜却没有过来。
我心里明白,司空大叔与爹情逾骨肉,不找到父亲尸身,他怎肯回来?
我从心眼里感激皮埃罗阿姨。
入睡前,我看到皮埃罗,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仍是她。
她日日夜夜陪着我,煎药、盖被、喂饭、抚慰……
皮埃罗告诉我,司空大胜仍在寻搜我的父亲,我不要担心,你爹武功那么高,绝不会死的。
皮埃罗还告诉我,“尘净关”早进入超级战备状态,纵然帝国军队入侵,亦可把他们打败。
对者后者,我没有怀疑。
丧折元帅,可以使每一个战士变得悲愤无比,力大无穷,当敌人来了,他们一个抵得是十个。
而对前者,皮埃罗说父亲可能还活着,我一点儿不相信,因为独尊大帝说我父亲已死了。
倘若独尊大帝宣布一个人死了,那么这个人绝无生的可能。
可我又不能说破。
皮埃罗阿姨承受了太多太多的悲伤,若把她心中最后一线希望也掐灭,那岂非太残忍?
自入“尘净关”,我暗暗算来,已过了十几天。
帝国军队始终没有入侵。
司空大胜回来了,他已完全变了样,瘦、黑,没等走近大门,他的泪水便奔涌而出。
我暗暗地痛叫一声,紧闭双目。
爹果然死了!
连司空大胜都找不到他的尸身。
在独尊大帝与无情先生交战时,爹的尸体很可能已被毁灭得无形无踪。
屋里到处是哭声。
屋外也传来了哭声。
“尘净关”的每一个角落都传出了哭声。
哭声,已掩盖了狂风。
帝国细作闻知哭声,一定会知之虚莫测,以虚莫测之才智,当可立即猜知岳战已经死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趁势侵袭。
虚莫测怎会放过这等良机?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又过了十多天。
我虽可下床活动,可不愿起来。
我的心若未被香格里拉引爆,此刻必定碎了。
我的元神似乎也死了,确实不想下来,就这么永远地躺下去,直至和父亲相见。
忽然,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不绝传入。
我大为奇怪:“什么样的喜事,能够掩盖丧折元帅之痛?”
坐在我旁边的皮埃罗霍然站起,面色阴沉地走了出去。
她对我父亲一往情深,决计无法接受盟军的欢呼,不管是因为什么。
我暗叹一声。
可以想象,那些欢呼的将领、军士将受到皮埃罗严厉的呵责。
没想到只不过眨眼间,皮埃罗便满脸洋溢着喜悦地冲入屋里,叫道:“钝儿,你猜谁回来了?你猜谁回来了?”
目睹此状,我脑中剧震:“爹没有死!”
“钝儿!”
一声深情的低唤,发自门前。
我举目望去。
果然是爹回来了!
岳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