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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头尼一时没说话,我颇感窘迫,没话找话说:“尼上将,不知我何时能见到天后?”
和父亲分手时,他老人家叮咛我,切勿直呼艳后之名,应称为天后。
这一点,我牢牢记住了,心里却大不以为然:“人家虽称她为天后,可心里谁都明白她是个荒淫无耻之人。”
尖头尼面色黯然,过了很久,才轻轻说道:“实不相瞒,不但是贫尼,纵是虎婆婆,也有好几个月没见着天后了。”
我失声道:“为什么?即使天后病重,祢们也应该经常去探望呀。”
尖头尼胸膛急剧起伏,显得极为激动,随又勉力克制,道:“阴谐有一个人,若他不同意,任何人也休想见着天后!”
我道:“他是谁?”
尖头尼道:“你说呢?”
我脱口叫道:“莫非是巨禽公?”
尖头尼目中精芒一闪即逝,那尖尖的头顶也在这刹那间明亮了起来,低沉着嗓音道:“不是他还有谁?”
在尖头尼说到巨禽公的时候,我感觉到她身上迸发出的冷森凌厉的杀气,虽然我内功奇深,也有一种如堕冰窖、毛发直竖之感。
巨禽公代表阴谐新兴势力,而尖头尼则属于传统的军方势力,由此来看,双方已势成水火,早晚有一天会撕破脸皮,一决雌雄。
可这情形却对我不利,这两股势力,我都开罪不起,夹在他们中间,那滋味绝不好受,弄不好还会惹火烧身,尸骨无存。
尖头尼满脸怒容,道:“更为气人的是这次阴谐、机器联姻,他也要……”
正说之间,前方行人走避,马蹄踏地以及车轮与地面磨擦的声音传入耳内。
尖头尼面色平静了下来,冷冷一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我心头大震,举目望去。
千余体形彪悍的武士纵骑驰来,后面还跟着一辆超级豪华巨型马车,几和尸国羽太子的马车不相上下。
引人注目的是这些黑甲武士无一女性,一看即知是一流高手,可他们与最前边的那人相比,几乎渺不足道。
我虽不认识最前面的那人,但一眼望去,便知他是巨禽公。
在阴谐国中,除了巨禽公,绝对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男人!
在我原来的想象中,巨禽公既能得宠于艳后的石榴裙下,并能通过她不断攫取权力,直到跻身权力的巅峰,想必是个狡诈阴险的小白脸。
谁知大错特错!
巨禽公的脸非但一点不白,反而是个地地道道的黑人,肤色黝黑,闪着亮光,方面,大耳,阔口,鼻梁高挺笔直,两排雪白的牙齿,头发短而微鬈。
他身材雄伟,足足比我高出三尺有余,眼睛神光内蕴,穿着一袭纯白长袍,迎风飘拂,黑白对映,异常夺目,形相威武,意态豪雄。
这哪像专靠“吃软饭”发迹之人,分明是一个威镇一方、结交四海的英雄好汉。
巨禽公跨在一头神骏的白马上,还未奔近,眼光便落到我脸上,哈哈大笑道:“这位想必便是岳钝岳公子了,在下未能远迎,还望恕罪啊!”
我为之一愣,自己的判断又错了,巨禽公并非独断专横之人,而像个谦退君子。
直至巨禽公到了身前,滚鞍下马,又向我问好,我才醒悟过来,连忙道:“岂敢,岂敢。”
巨禽公遂又向尖头尼微微一笑,道:“尼上将保送岳公子入境,劳苦功高,来日阴谐、机器结成秦晋之好,祢功不可47。”
尖头尼及众武士都下了马,一齐向巨禽公行礼。
不知怎的,项雅娇躯微颤,目光不敢和巨禽公相接。
巨禽公又对我道:“岳公子,在下已备好宴席,准备替你接风洗尘,希望你能赏脸!”
说着,他走到那辆豪华马车前,拉开车门,道:“岳公子,请!”
我万没料到巨禽公会对我如此客气,道:“这……这我怎么敢当?”
巨禽公长笑一声,道:“在下替为岳公子效劳,三生有幸!”
我这才想起自己仍坐在车上,急忙走下来。
巨禽公含笑道:“此乃阴谐专门接待贵客的专车,岳公子无须谦让,请吧!”
对他的热情,我已有点招架不了,道:“我还是乘马比较适合。”
巨禽公伸手搭住我的肩头,低声道:“岳公子再不上车,便是有意让我在众手下面前出乖露丑了。”
我无奈地道:“好,好,我上车。”
见我坐好,巨禽公道:“请岳公子坐稳了,凤凰城虽不太安宁,但有在下保护,你尽可宽心。”
轻轻关上车门。
我起始有点担心这车厢类似铁寒北“挤榨室”的陷阱,伸手试了试,皆是木质,隐隐听得巨禽公说了声“尼上将,告辞了”,马车开始行驶。
坐在这样的车厢内,一点不觉颠簸,面前有长几,放着美酒及多种精美的点心,右侧居然还有书架,不仅有当世极为流行的书籍,还有从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名著《史记》、《红楼梦》、《三国演义》等。
行了约有一盏茶时分,马车停下。
巨禽公又替我拉开车门,微笑道:“敝府到了,请岳公子下车。”
我下得车来,不由又吓了一跳。
巨禽公的“巨禽府”足可与皇宫内院媲美自不必说,门前还站着四百多个女人,分作两排,从冠服上来看,应是阴谐文武官员。
她们有老有少,有丑有美,依品级高低逐一和我寒暄,谀辞如潮。
我大感头痛,巨禽公以如此隆重仪节接待我,简直把我当作一国之君了。
虽无虎婆婆等名将在内,但此排场之大,已足令我受宠若惊了。
由此可见,巨禽公在阴谐确实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进了大门,视线豁然开朗: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条宽敞异常的大道,足供二十匹马并驰。
道路两旁尽是开满鲜花的花圃和面积之大超乎你想象的草坪。
茶花、菊花、牡丹、芍药、茉莉、丁香、素馨、朱槿等花卉竞相争艳,异芬袭人,大多为名贵之种,有的并不可能在同一季节开放,但在这里却出现了奇迹。
花香混合着清新的草气,更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我步入大道,左右是两排高大挺拔的棕榈树,树干几为棕衣所包,巨叶集生于顶,在微风的吹拂下,“哗啦哗啦”作响。
远处是一座座参差有序、大小不一的宏伟建筑,和宫殿没有什么分别。
我不禁暗叹:“阴谐百姓穷得都揭不开锅,巨禽公却过着穷侈极欲的生活,世道何其不公?唉,其他国家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巨禽公的安排下,我被引入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客厅,端坐主席,顿有众星拱月之感。
精美的菜肴、佳酿流水价般端上来。
在众多黄肤、白肤人之间,除了巨禽公,另有两个黑人显得格外醒目,把我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从服饰上来看,他们是巨禽府的奴仆,一男一女,男的高大英俊,女的风情万种。
自巨禽公进入府第,他们便贴近这位主人,女的为他解下披风,男的恭聆巨禽公悄声说些什么。
巨禽公见我注意两个黑人,便转过头来,对我道:“他们是我的贴身近侍,男的叫威廉,女的叫莫拉娜,都来自我的故乡吐焰。”
提起故乡,他的脸上现出极度向往怀念而又略带伤感的神色,道:“二十三年了,我都没有回吐焰看一眼,也不知那里变成了什么样子?我的祖母、我的母亲,还有……不知他们……”
说到这儿,巨禽公的眼里现出了泪花,语带哽咽:“我已打定主意,只要天后龙体痊愈,我便要回家省亲。”
我被他这番话勾起心事,颇为感动,心想:“其实巨禽公并非我想象中的那种人,只怪他得知他是男宠身份,便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他看粗豪,实则重情重义。”
威廉低声说道:“公爷,吐焰百姓的生活现下好多了,您的亲人身体都很好,无须您过分牵挂。”
巨禽公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乡情却是永远也割不断的!”
莫拉娜脸上带着笑容,甜甜地道:“公爷,刻下贵客云集,您可不能因思乡而破坏了气氛。”
巨禽公失笑道:“这倒是,多谢莫拉娜提醒。”
听到这番对话的官员争先恐后地大拍巨禽公马屁,说什么“公爷日理万机,鞠躬尽瘁,连回家省亲的时间都没有,阴谐之所以能屡败外寇,百姓能逐渐过上安宁富裕的生活,实拜公爷所赐”,云云。
巨禽公似对歌功颂德之辞极为厌烦,但又无可奈何。
我道:“这两个近侍是公爷从吐焰带来的吗?”
巨禽公道:“非也!吐焰百姓穷困,有很多人出来到其他国家寻找生计,因帝国、尸国等大多歧视黑人,唯独阴谐人没有这种心态,因此他们大多来阴谐。
数年前,我在街上看到一批又一批的吐焰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心生感触,禁不住泪如雨下,随后把威廉、莫拉娜两人选为内侍,并送给其他吐焰些许盘缠,叮嘱他们万一找不着活儿干,应急速回国,免得客死异乡,连尸首都没人收。”
我由不住肃然起敬。
巨禽公又道:“我虽然做了大官,可也不能把他们全部收为奴仆。无论是吐焰人,还是阴谐人、机器人,他们都要学习、掌握各种各样的知识、技能,那样方有立足之地,否则,便是不求上进,被饿死、冻死也没人可怜。”
我听了连连点头。
莫拉娜凑过头来,抿嘴笑道:“公爷,您不能只顾自个儿说话了,诸位大人还等着开怀畅饮呢。”
巨禽公拍了拍脑额,自责道:“我与岳公子一见如故,谈得投机,竟把要事忘了!”
随即,他宣布宴会开始。
酒过三巡,气氛融洽、热闹了起来。
自我记事参加宴会以来,从未像目下般轻松愉悦。
巨禽公待人亲切和蔼,语言诙谐幽默、生动有趣,更难得是自抛身份,酒酣耳热之际,令威廉取来乐器,自弹自唱,曲子多来自吐焰,音调优美,歌词感人,余音绕梁,赢得阵阵喝彩。
威廉、莫拉娜在席前以舞作兴,那种异国风情,尤令我如痴如醉。
直至夜色阑珊、酒宴结束,我被送至迎宾馆,看到那些早已随庞赛法蒂玛来到阴谐的机器战士,耳边犹萦绕着那动听的歌声。
迎宾馆专门接待外国贵宾,警戒森严,闲人莫入,内部装饰华丽,其精美的器具、高贵的地毯、彬彬有礼的侍从、娇艳如花的美婢,都给每一个来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自对这些不感兴趣,双脚刚踏入大厅,两个美婢便来为我宽衣,还请我坐到椅上,换上柔软舒适的鞋子。
另有八个美婢俏立一旁,恭候我差遣。
我措手不及,只得任由她们摆布。
净了脸、漱了口,又喝了几口侍从献上来的香茗,我才脱出身来,在美婢的带领下,到了寝室。
一个美婢含情脉脉地道:“公子,如果你嫌寂寞,我们可以陪你聊天……”
我明白她的意思,只要我愿意,馆内所有美婢都会脱光衣服来相陪,可我却非那种色狼,打断她的话道:“谢谢,我要休息了,祢们也回去休息吧。”
两个美婢满怀失望、恋恋不舍地去了。
一屁股坐倒床上,我才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在巨禽府内热闹的场景又浮现眼前。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巨禽公并非传闻中或像尖头尼所说的那样霸气凌人,若非他以男宠身份操握阴谐大权,情形必定会大为改观。
听灵儿说过,我曾毒死了艳后所养的两条蛭龙,她痛恨到了极点,如果她没有生病,决计不会选中我为联姻之人,恐怕没等我进入凤凰城,便被她杀了。
以虎婆婆为首的军方一直没有露面,我实难保证他们对我没有恶意。
爱坡为尖头尼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