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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鹅、梅花鹿、仙鹤、白兔倘徉其间,七八只松鼠、树熊蹿来蹿去,浓荫间鸟鸣啾啾,赫然是黄鹂与百灵。
花树间隐现几间木屋,便是南极仙翁的“仙居”。
这么一幅不可能出现的景象却在南极仙翁的住处出现了,我若清醒,必定惊奇得昏死过去。
远远的,圣女止住脚步,道:“灵儿,祢不能再把岳钝抱过去了,否则必惊吓着那些鸟兽,说不定还会殃及无辜。”
若在平时,古精灵才不管这些呢,可现下却是来请“短命鬼”救治岳钝的,可不能得罪了他,便道:“这样也好。圣姐姐,请祢先去见短命……”
圣女斥道:“祢还这样叫他?”
古精灵伸了伸舌头,道:“叫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忽然,从花树间传出脚步声,接着是一个含糊不清的叫声:“吃吃吃,吃吃吃,我要把它全吃光!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
只见走出一个老叫花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头发、眉毛、胡须都连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原来的颜色,左手端着一只破碗,右手不住伸进去抓东西朝嘴里塞,嘴里虽然塞满了,噎得他快要窒息,可他仍是抓个不停,塞个不停,嚼个不停。他浑身都是臭气,薰得鸟兽都不得不避开。
老叫花子瞧见圣女和古精灵,迈步狂奔过来,放声大笑道:“吃吃吃,两位姐姐不要客气,一定得把我碗里的饭吃光了。”
圣女、古精灵大为惊奇,南极仙翁的住处何时来了这么个人?南极仙翁向有洁癖,古精灵在草地上吐了口痰,他都得痛惜好半天,这老叫花子般的人邋遢不说,一边奔跑,并不洁净的饭粒一边朝地下掉,他又怎不闻不问?
第十五回 吃吃吃
不等老叫花子奔近,古精灵大喝一声:“站住!”
老叫花子吓了一跳,急忙止步,手里的碗抖了两抖,掉落不少饭粒。
圣女见老叫花子的实际年龄并不如何太大,约有四十五岁左右,一双眼睛虽大,却呆滞无神,显已神志失常,成了白痴,不由生出怜悯之意,柔声道:“你是谁,如何到了这里?这饭太脏,吃了会生病的。”
老叫花子愕然瞧着她,全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听到一个“吃”字,不禁哈哈大笑,道:“是啊,人不吃东西会生病的,姐姐,祢来吃啊,吃吃吃!”抓起一把饭团,对着圣女的嘴巴便塞了过来。
老叫花子感觉明明可以做到的事情,却一下子落了空,手抓着饭又送了过来。
再次落空。
圣女看似近在咫尺,但她若不愿接近你时,却又遥如万里,远不可及。
老叫花子愣住了,手指一松,饭团纷纷掉落。
圣女轻声道:“我虽从来不吃饭,但还是要谢谢你。”
像圣女这样已入天道的高手,自不会如凡人般离不了一日三餐,对她而言,已没有“饥饿”这个概念,既不食五谷,亦不需吸风饮露,依然肌肤若冰雪,绰约如处子,就差“乘云气,御飞龙”了。
老叫花子转向古精灵,突然目光定在了我的身上,仿佛野兽嗅到了什么熟悉的气味,绕着我转来转去,双眉紧锁,似想起了什么,但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古精灵没好气地笑道:“喂,你要干什么?”
老叫花子道:“妹妹,我……”
古精灵道:“我的年龄比你小,你应该叫我‘老祖宗’才是。”
这话充满了矛盾,但老叫花子立即眉花眼笑地道:“原来祢是老祖宗,太好了。”
古精灵道:“老祖宗来了有什么好?”
老叫花子搔搔脑袋,道:“我也不知道啊。”
圣女责备道:“灵儿,休得胡说八道。”
老叫花子突然指着我,叫道:“他不是人!”
古精灵怒道:“放屁!他怎不是人了?我看你才根本不是人哩。”
老叫花子又指着我下身那傲然不倒的巨物,道:“人怎会长这么大的东西?”
古精灵的脸腾地红了,喝道:“死流氓,臭流氓,你敢调戏本姑娘,找死不成?”
便在此时,树林间一人疾掠而出,哈哈大笑道:“我道今天怎么神清气爽,喜鹊在我的窗头吱吱吱叫个不停,怎么撵都撵不走,原来是圣女和灵儿到了,当真是篷筚生辉,欢迎之至啊。”
此人身材高大,须发皓白,肤如婴儿,双目神光炯然,正是南极仙翁。
南极仙翁满脸堆欢、欣喜无限地迎将出来,尤其望到圣女时,双目神光电闪,激动之极。
圣女淡然道:“圣女今日登门,乃有事相请。”
南极仙翁乘机多望了圣女片刻,道:“圣女这么说,便是见外了。即使祢想要我的脑袋,我也会割下来。”
古精灵叫道:“实不相瞒,圣姐姐此行,正是想要取你的脑袋。”
南极仙翁怔了怔,望着圣女,道:“当真?”
古精灵道:“若不及早取了你的脑袋,你又怎会叫短命鬼?”
倘若圣女不在身侧,南极仙翁自会和她斗嘴,但当着心上人,他总不能那么做,只得瞪了古精灵一眼了事。
圣女目望老叫花子,道:“翁兄,这位是……”
南极仙翁叹道:“数月前,我邀祢遨游南极,遭祢所拒,心灰意懒之下,便决意离开南极,但当快踏入帝国境界时,忽然见着了这个人,其时,他比现下还要脏还要臭,非但受了几处重伤,神经也错乱。我本以为自己是天下最可怜最失落的人,但当见了他,唉,立即生出同病相怜之意,便治好了他的伤,可错乱的神经却怎么也接续不起来,只得把他领回我的仙居。这家伙饭量极大,比牛还要能吃,整天嘴里念叨着吃吃吃,于是我便替他起了个名字叫‘吃吃吃’。”
古精灵笑道:“‘吃吃吃’,这名字比你‘短命鬼’这个名字有趣多了。”
圣女沉下脸来,道:“灵儿!”
古精灵立时记起此行乃是请求南极仙翁救治岳钝,扮了个鬼脸。
忽听“咕咚”一声,吃吃吃已俯身摔倒,昏死过去。
圣女叹道:“我忘了提醒他离鸩毒远一点。”
南极仙翁随手抓住吃吃吃背心,轻轻一掷,便掷入数十丈外一棵大树上。
圣女道:“你不救醒他?”
南极仙翁道:“他跟我时间久了,多多少少沾了点仙气,而且他所吸毒气不多,很快便会醒过来。”
说着,仰天一声浩叹。
圣女道:“翁兄为何叹气?”
南极仙翁哭丧着脸,道:“我初闻祢的仙音,心中狂喜,以为祢我数月未见,祢终于按捺不下思念之苦,前来见我,谁知……谁知祢是来请我救治这个活死人的。”
古精灵听他称岳钝为“活死人”,刚要反唇相讥,但又强忍住了。
圣女低声道:“翁兄,你对我痴心一片,我非铁石心肠,怎会不知,只是……”
南极仙翁苦涩地道:“只是祢的心中早有了一个天子门生,是也不是?”
圣女道:“不错。”
南极仙翁忽然嚎啕大哭,顿足捶胸,乱扯自己须发。
圣女吃惊地道:“翁兄,你这是何苦?”
南极仙翁的手掌中已扯了一大把须发,哭叫道:“无论我怎样表现,无论我怎样哀恳,祢总是不答应,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古精灵心里虽想看热闹,但却知岳钝的“毒情”耽误不得,道:“短命……
南极仙翁,你不能再扯头发胡子了。”
南极仙翁怒道:“这与祢何干?我不仅要扯须发,还要揪眉毛,看祢能把我怎样?”
他说到做到,手指一伸,把左边眉毛扯落大半。
他手法既利落,方位又准,眉毛更是长长的,所以扯起来比较方便。
古精灵一本正经地道:“你若把头发扯光,便变作了和尚,那你追求圣姐姐,更没有指望了。”
南极仙翁一愣,停止所有动作,道:“此话怎讲?”
古精灵皱眉道:“莫非你不知道圣姐姐最不喜欢和尚吗?”
南极仙翁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
古精灵道:“笑什么?”
南极仙翁道:“祢别瞧我追求了圣女几万年,她到底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一概不知,现下我总算知道了她最讨厌和尚,祢说我怎能不高兴?”
古精灵强忍住笑,点了点头。
南极仙翁深注圣女,道:“明天,我便要实施一项计划:把世界上所有的和尚斩尽杀绝。”
圣女听古精灵胡言乱语,而南极仙翁居然也信之不疑,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但又不能说破,免得他大怒之下,真的把自己的头发拔光,当下淡然道:“这倒不必。”
南极仙翁叫道:“圣女,我早说过,不论祢要什么,我都可以为祢做到,要月亮,我去摘月亮;要太阳,我去摘太阳……”
古精灵哼了一声,道:“就怕你离太阳好几百万里,就已变成灰了。”
南极仙翁白了她一眼,道:“即使如此,我也甘之如饴,因为我是为圣女而死。如果她讨厌谁,我吃尽千辛万苦也要把他杀了,和尚亦是如此。”
圣女道:“我不喜欢和尚,避开他便可以了。你把天下间的和尚都杀了,他们的冤魂岂不来找我算账?”
南极仙翁连连点头,道:“有理,有理。”
圣女道:“闲话少叙。翁兄,你既已猜知我们的来意,不知……”
南极仙翁笑眯眯地道:“我若救了这小子,祢怎么感谢我?”
古精灵一旁叫道:“他叫岳钝,日不落帝国左将岳战的儿子,不是什么小子!”
圣女道:“我与岳钝素不相识,他的生死,我根本不放在心上。你若不肯相救,我也只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但灵儿却得殉情而死。”
南极仙翁斜睨古精灵,笑道:“啧啧啧!没想到小丫头春情萌动了……”
古精灵不待他说完,抢着道:“你若不肯救,我便恨透了你,而你也永远不要想圣姐姐嫁给你!”
南极仙翁道:“这……这关圣女何事?”
古精灵大声道:“我是圣姐姐最爱的一个人,我若死了,你说她会不会伤心?
从此之后,她再也不会理你这个自私自利、见死不救之人!”
南极仙翁喃喃道:“这话倒也有理。”
古精灵道:“那你还救岳钝不救?”
南极仙翁笑道:“自从猜知祢们的来意,我已以精神异力潜入岳钝体内,察查鸩毒。”
古精灵大笑,道:“这么说来,你已答应了?”
南极仙翁道:“我若不答应,祢这小丫头还不一刻之内诅咒我十万八千遍,我即使没病,也被祢咒死了,岂不真的变作了短命鬼?”
古精灵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仙翁哥哥这么好,灵儿怎会诅咒你?”
南极仙翁手捂被古精灵所亲之处,失魂落魄般望着圣女,道:“圣女,不知祢何时能像灵儿这般待我?”
圣女微嗔道:“救人要紧,你怎又胡扯?”
古精灵见南极仙翁又呆若木鸡,忙把他扯往一旁,凑近他耳畔道:“仙翁兄,你追求圣姐姐的机会到了!”
南极仙翁眨了眨眼睛,道:“不明白。”
古精灵道:“爱情可以让人变得聪明,也可以让人变成呆子,这话一点儿不错。仙翁哥哥,你知道我和圣姐姐最亲密了,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统统知道,只要你救活岳钝,我便帮你追到圣姐姐,如何?”
南极仙翁闻言大喜,兴奋得差点蹦起来,道:“有灵儿相助,吾事成矣。”
古精灵道:“非也!”
南极仙翁道:“怎么了?”
古精灵道:“不是‘吾事成矣’,而是圣姐姐入你怀也,甚至……”
南极仙翁的心更是狂跳,道:“她既入吾之怀,当然很快便上吾床也!哈哈哈,快哉,妙哉。”
古精灵道:“你别高兴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