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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午宴方散。
在这场岳战和乐王的不见硝烟的战争中,因为铁无敌的大力支持,岳战大获所胜。
事实上,岳战学识渊博、论解精到,一言一行无不得体,众大臣想不佩服都不行。
岳战乘马回了元帅府,找个机会,迫不急待地打开皮埃罗留给自己的物事。
那是张散发着淡雅清香的小纸条,写着两行纤细秀美的字:“岳元帅:你是我最崇拜最喜欢的一个人,我相信,我们将成为最好的朋友和知己。”
岳战看罢,苦笑道:“她是向我示爱,还是设下的温柔陷阱?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愿节外生枝了。”手指一弹,纸条飞入口中。
但见他口腔中倏地窜出一团烈焰,眨眼间便把纸条烧为无形。
“陛下,您终于回宫了。”
“小妮子,这些日子你微服出巡,可有什么收获?”
那被铁无敌称为“小妮子”的人,并非女子,而是在漕运郡看到岳战深受百姓隆重欢迎的华衣男子,他见着国王,眼睛里更盛满了柔情蜜意。
自铁无敌修练“三味真火”神功,远离女色,颇好男风,小妮子便是他数百个“宠妾”中的一个,这已是机器国公开的秘密。
小妮子纵入铁无敌怀里,花容失色,娇躯颤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叫道:“陛下,倘若您再偏爱岳战,机器江山将危矣。”
铁无敌轻抚着他的背脊,淡然道:“此话怎讲?”
小妮子把所见到的情景详细说了,最后道:“陛下,您是一个聪明人,当明白受到百姓爱戴,那是岳战的根基,万一三军元帅还满足不了他的要求,他势必铤而走险,行谋朝篡位之举……”
铁无敌忽地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这些话我已经听过不止百遍了。”
小妮子愕然道:“陛下……”
铁无敌猛地推开他,厉声说道:“本国王器重岳元帅,自有道理,你若敢再说这些捕风捉影、妄自猜测的话,小心脑袋不保!”
小妮子面色大变,伏地不起。
铁无敌冷哼一声,大踏步去了。
小妮子珠泪滚滚,饮泣许久,忽地跃起身来,恶狠狠地道:“陛下即使不同意我的政见,也不应冷落我,他一定去找‘力士’去了。力士,我操你十八代祖宗,你敢跟我争宠,当真是活腻了……”
太阳将落西山,天空现出淡淡的黛青色,暮色袅袅,四处扩散。
我和夜月出了元帅府,在街上闲逛。
夜月轻声问道:“你今儿参加国王铁无敌亲自主持的午宴,一定酒足饭饱吧?”
我见四下无人,苦着脸,道:“哪有呀!我憋着一泡尿,连茶都不敢喝,更令我不安的是乐王、二王子铁寒北一直与我岳家父子没有好脸色……”
夜月双目若有所思,斜瞅着我,道:“你是否打算在无敌城永远居住下去?”
我叹了口气,道:“在这里虽衣食无忧,有爹保护着,谅必也没有人敢伤害我们,可……可我总觉闷得慌,在元帅府里,上厕所也有随从跟着,实在受不了。”
夜月道:“你撒你的尿,关随从什么事了?”
我红了脸,道:“祢不知道,如果有陌生人在旁边,我虽憋足了尿,不论怎么撒也撒不出来。”
夜月双颊微红,掩着嘴吃吃吃地笑着。
我们一边走,一边聊着。
我的神色突然一凛,戛然止步。
夜月道:“怎么了?”
我压低声音道:“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夜月吃了一惊,道:“他是谁?”
我道:“我没看见,但心里生出了警兆。”
夜月面色凝重,道:“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可见跟踪者功夫高明,若非你练了圣经,恐怕也察觉不出。我们急走一段路,把他甩了。”
我道:“这人相距我们极远,有时还到了屋顶上,虽然我看不到他的相貌,但总感觉他用眼睛在窥视着,我们走得虽快,他仍像幽魂一样跟着。”
夜月打了个寒噤,道:“你别吓我。”
我歉然道:“这只是我的感觉,并非有意吓祢。”
夜月道:“很可能是乐王或是铁寒北派人来伺机暗杀……”
我想到连铁无敌都不大放在眼里的乐王,心里愈慌,不待夜月说完,道:“那我们快回去!”
一言甫毕,五名机器卫士疾步掠来。
夜月叫道:“他们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来刺杀……”
我道:“不是他们!那双眼睛仍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窥视着,仿佛还充满了仇恨……啊,他走了!”
暗中窥视之人走了,五个机器卫士却到了身前,为首一人执礼甚恭,说道:“敢问阁下可是岳钝岳公子?”
我暗中戒备,道:“我就是岳钝,你们……你们是……”
卫士首领道:“现在岳元帅已被国王陛下请入府中议事,在下等奉岳元帅之命,前来邀请公子。”
我戒备之心松懈许多,道:“我爹请我去?”
卫士首领道:“正是!”
夜月道:“岳元帅叫他去干什么?”
卫士首领道:“小人不知。”
我道:“既然爹叫我去,我焉敢不从命?”
卫士首领作了个“请”的姿势,率先引路,其他四人则一副保护我安全的架势。
夜月想也不想,跟着我便行。
卫士首领恭声道:“夜月姑娘请留步。”
夜月愕然道:“你们不让我去?”
卫士首领道:“在下等只奉命邀请岳公子,请夜月姑娘见谅。”
我道:“夜月是我的好朋友,没关系的。”
卫士首领面现为难之色,道:“话虽如此,可现下岳元帅所在之处非是元帅府,而是无敌府。这事若叫陛下知悉,恐怕在下等四人人头不保。”
我心想:“王宫规矩森严,向来如此,这也怪不得众卫士。”
我道:“夜月,祢先回元帅府,我马上就回来。”
夜月无奈地道:“回元帅府有什么意思,我还是先到大街上转转。”
别了夜月,我跟随五名卫士穿过数条街道,到了一片华宅区域。
我疑惑地道:“这里好像不是无敌府啊?中午我参加宴会,大概方位倒还没有忘记。”
卫士首领淡然一笑,道:“这儿乃陛下九大行宫之一,亦属无敌府。”
我失笑道:“这倒是我少见多怪了。”
到了一处巨宅前,但见数百名机器战士担负警戒工作,十几人牵着半人多高的大獒犬在屋角、草地走来走去,远处、近处的高层建筑时见机器战士矫捷的身影。
卫士首领取出腰牌,交与守门战士。
守门战士打量我半天,才点了点头。
至此,我疑心尽释。
除了铁无敌,谁还有这么周密的保护?
五名卫士适才虽从巨宅出来,但进入时,仍需接受国王近卫的检查。
大门无声无息地打开。
卫士首领道:“陛下和岳元帅便在屋里,岳公子请!”
我对他们友善地笑了笑,迈步而入。
我的脚刚踏进去,身后的大门又无声无息地关上了,屋里立时陷入可怕的黑暗之中。
我自修习圣经,能够暗中视物,待见眼前空空荡荡,哪有什么国王和岳元帅?
我立知上当,想要呼喊,方发现这间屋子方方正正,墙壁都刷成了白色,连一扇窗户都没有,急忙回转身来,双掌奋力拍门。
金属交鸣声在窄小的空间回荡着,激旋着,差点把我的耳膜震穿了。
我心中更惊,又举起双掌,逐一拍打墙壁、屋顶,希望有一面是木制的,能够一举击破。
结果刺耳的交击声愈加响亮,我的耳朵不仅要聋了,双掌也红肿了。
方室里死亡一般寂静。
我呆在当地,冷汗直冒。
我忽然看见脚下踏着的绿色地毯,心中生出一线希望:“屋子是建筑在地上的,我可以挖地洞逃生。”
揭开地毯,我血管里的血液一下子凝结了!
地毯下仍是白得刺眼、冷得像冰的金属。
骤然,我察觉方室有异,目光四顾,一惊更甚,原来方屋空间逐渐缩小,四面金属墙正朝自己缓缓挤压过来。
我吓得一颗心都欲跳出胸腔,若任由四壁挤压,我必将化为碎末,惊骇之下,手足撑住四壁,意图阻止挤压之势。
我虽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四壁挤压之势仍丝毫不减,我已然无法站立,只得把身子蜷缩起来,这样,双手、双足几乎已使不出力气。
我肌肉疼痛,眼看便要变作一张血淋淋的肉饼。
便在我精神意志快要支撑不住之际,四壁突然止住,头顶一线光亮透射下来。
我喜出望外,水牛般喘了几口气,然后才把目光移往顶上。
顶壁露出个婴儿拳头般的小孔,一人正以一只眼睛紧贴着小孔朝下看,闪动着残忍狡狯的光芒。
那人倏地把眼睛移开,接着便传来铁寒北的声音:“岳钝,你现下的模样,十足像一个犹在母胎中的婴儿!”
我又惊又悔:“我明知铁寒北对我不善,怎还如此大意?”
我叫道:“铁寒北,你想怎么样?”
铁寒北发出“桀桀桀”一阵阴冷的怪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子眼看就要变作肉饼,声音仍如此洪亮!我铁寒北虽建造这‘挤榨室’多年,今日却是第一次使用,你他妈够幸运的,哈哈哈哈!”
他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我机器国的事,绝不允许外来之人插手!岳战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狗、漏鱼之网,凭什么做我机器国三军元帅?我铁寒北第一个不服气!岳钝,我把你困在这儿,便是胁迫岳钝急速滚出机器国,不然,他便再也见不着你这个儿子了!”
小孔合闭,“挤榨室”内又是一片漆黑。
这方室不仅机关巧妙,而且密封性能极佳,非但外界一线光亮透不进来,声音也完全隔绝。
倘非精通内功之人,很快便被活活闷死。
爹会不会来救我呢?
以爹的个性,岂肯轻易就范?
爹若不应允铁寒北的条件,只须铁寒北一声令下,我便得被挤榨成碎末了。
铁寒北困住岳钝,立即派遣近侍前往元帅府,向岳战说明一切,命他独自一人立即离开元帅府,由二王子的人马送出机器国,待到了边境,再把岳钝放出来,父子俩永远不许返回;并且不得声张,若稍微走漏一点风声,岳钝性命不保。
岳战听了近侍的话,神情笃定,二话没说,便随近侍出了帅府,上了马车。
马车径入铁寒北的府邸。
铁寒北得意万状,正欲令人把岳战带入更为隐密的马车,父王铁无敌突然大驾光临。
铁寒北大吃一惊,心想父王迟不来早不来,偏要在节骨眼上来,急忙叫人把岳战藏好,佯装笑脸,率众出迎。
铁无敌劈头就问:“北儿,听说你把岳元帅请入府邸了,岳公子也关入了挤榨室?”
铁寒北这一惊非同小可,念头急转,想不出是谁泄露了消息,强笑道:“绝无此事……”
铁无敌眼里掠过一抹杀气,随又叹了口气,缓缓道:“岳元帅,你在哪儿?”
远处传来岳战的声音:“我在这里,但被全副武装的战士看守着。”
铁无敌大笑道:“区区几个战士,焉能困得住岳元帅?你出来吧。”
岳战道:“谢陛下。”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阵惊呼,铁寒北一愣神间,岳战已现身眼前,脸上仍挂着淡淡的微笑。
铁寒北深知岳战适才被囚在玄铁打造的车厢里,虽不及挤榨室那么坚硬,但仅凭人力也无法突破,何况车厢四周密布歹毒暗器,遭囚之人稍有异动,身上便得变作蜂窝,身躯也得被喷洒出来的药水毒成一堆烂肉。
可岳战仿佛根本不是血肉之躯,玄铁车厢被他一撞而破,那些暗器、毒水更是屁用没有。
铁无敌盯了铁寒北许久,目光中充满了怜悯,道:“北儿,你可知我为何能及时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