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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握住他手,把真气输送过去。
僵弃疾待得心情平静下来,道:“好了,好了,我可以说……说话了。”
他缓缓把目光移到我脸上,道:“你是岳战之子岳钝?”
我点点头,笑道:“适才许多人大呼小叫地要抓我,你都听见了。”
僵弃疾双手一撑,居然坐了起来,剧咳数声,道:“你怎么到了尸国?是不是机器国要与我尸国结盟?”
听了他这番话,我约略猜知僵弃疾重病已久,根本不知帝国、尸国同时派遣使团进入尸国,可他思维敏捷,判断事情准确得惊人。
我把情况大致地说了,最后不无紧张地道:“现下你已能起身、说话,谅必也可主持朝政,你……你……你会不会和机器国联盟?”
我虽知他是僵弃疾,但向来少知礼仪,仍称呼他为“你”,不知须称总理。
说心里话,我确实盼望僵总理看在我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答应和机器结盟。
僵弃疾叹了口气,道:“岳公子,我的答案要令你失望了。”
我苦涩地道:“你……你要与帝国结盟?”
僵弃疾道:“放眼世界,任何人都以为令尊大人岳战叛逃机器,乃是对日不落帝国最大的威胁,其实不然,因为任何人,包括机器、尸国、兽国、吐焰联手,也绝对击不败独尊大帝!”
说来好笑,我从来没有见过独尊大帝,却知他是来自“宇宙之心”的彼得,僵弃疾说的没错,人类毕竟是血肉之躯,纵然有机器人、尸人,终究远远不及外星人。
僵弃疾双目中有了些微神采,道:“人人都相信独尊大帝服了不死药,才能活了几万年,甚至帝国史籍也这么记载,可我怀疑,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我已愈来愈惊讶于眼前这位毫不起眼的老人的智慧了,不禁问道:“你是否怀疑……你怀疑什么?”
我口不择词,险些说出“你是否怀疑他是外星人”。
僵弃疾道:“独尊大帝之所以能活了数万年之久,因为他早练就了一门奇功绝学,可以长生不老。试问:机器国王铁无敌、运日国王第五乘驾、阴谐艳后、令尊大人岳战谁能够活数万年而不死?仅这一点,他们便大为不及。”
我问道:“你呢?”
僵弃疾苦笑一声,道:“我?我若功夫厉害,就不会躺在这张病榻上犹如肉俎,任人宰割了。纵使加上我也没有,依然打不过独尊大帝。”
我听他这么盛赞独尊大帝,虽知这是事实,心里仍满不是滋味,道:“所以你要和帝国结盟?”
僵弃疾叹道:“若是我一人,死了也就死了,可我一旦不与帝国合作,独尊大帝很快就会率师击破阴都,那样我尸国七八亿人口便得遭殃了。”
我失望得几乎要哭出来,心中叫道:“爹,我对不起你,非但无法说服僵弃疾,还被人追得东躲西藏,更不知司空大叔、廖大人怎样了?”
僵弃疾双目紧盯着我的脸,道:“岳公子,你已知道答案,可以走了。”
我望着他,道:“我走了,你怎么办?如果你坚不说出镜胶秘密,羽太子当真会对你置之不理吗?”
僵弃疾又躺了下来,道:“你已知道我欲与帝国结盟,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走吧!”
我道:“不行!我拼了性命,也要救你出去,请医生治好你的病。”
僵弃疾嘴角浮起一丝不为我察觉的笑容,道:“傻孩子,你再不走,羽太子马上就会带人来,那时你想逃都逃不出去了。”
我忽地灵机一动,道:“我适才将真气输入你体内,你工夫不大便可以说话了。我再依法施为,你的精神越来越好,便可站立大庭广众之间,你是尸国的总理,人人都听你的,那样羽太子便不敢不替你治病了。”
僵弃疾道:“办法虽好,就怕来不及了。岳钝你可要明白,每输出一分真气,你的力气便会减弱一分,待会儿和羽太子打起来,你会吃亏的。”
我摇摇头,道:“我怎可为了一己之私而见死不救?老人家,你请躺好。”
说着,握住他双手,再次输入真气。
僵弃疾大声说道:“我已说过不会和机器结盟,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你……
你……咳,咳!”猛咳之下,一大口腥臭的黑痰落到地上。
我急忙伸出脚来,以脚底擦去黑痰,笑道:“救人归救人,结盟是结盟,那是两码事。”
随着我把真气源源不绝地输入,僵弃疾枯黄的脸上逐渐有了红润,有了光泽,腰板也挺直了,久久凝视我的眼睛渐渐潮湿,隐有泪光闪烁。
起始,我的手心好像有了汗水,但浑没在意,以为这是僵弃疾流下来的,后来水渍渐多,一滴滴滴了下来,而且挟着扑鼻的腥臭,不由松开手来,但见地下积了一大滩黑水,大叫道:“啊哟,这是怎么回事?”
僵弃疾脸现无比震骇之色,道:“岳公子,你到底修习了何种神功,竟可吸出我体内的毒质?”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道:“你体内哪来的毒质?”
僵弃疾道:“你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明白?”
我不好意思地道:“老人家,不,僵总理,你不明白,我这个人向来脑筋迟钝,所以才叫岳钝。”
僵弃疾长长一叹,道:“我……”
我面色突变,道:“羽太子又来了!”
僵弃疾悲叹道:“看来他这次是放不过我了。”
我道:“这可如何是好?你有哪个喜欢的太子,或是心腹大臣,我把你抱到他们那儿。”
僵弃疾心想:“这是个敦厚善良的孩子,不惜把珍贵无比、深厚无比、神奇无比的真气输入他人体内,危难当头,仍先替他人着想。”
他摇了一下头,道:“岳公子,你躲到屋顶上,由我来应付羽太子。若非我呼喊,你绝不要露面。”
我迟疑地道:“万一你有事,我岂非抢救不及?”
僵弃疾道:“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
这一喝大具威严,我无奈之下,只得从侧窗中跃出,然后隐伏屋顶。
只听得“砰”的一声,似乎僵弃疾从床榻上滚落下来。
我想掠下去探看,但想起僵弃疾的叮嘱,强行忍住。
第三十三回 爆心
羽太子一边走,一边骂道:“操他娘的,岳钝那小子也不知躲到哪儿去了,老子连后宫都搜了个遍,居然还是找不到!”
他怒火未熄,抬起脚,踹开宫门。
僵弃疾连人带被已从床上滚下来,正盖住地下那滩黑水,仰面朝天,不知死活。
羽太子吃了一惊,急忙蹿到他身旁,听他尚有微弱呼吸,压低声音喝道:“父亲,你可能听到我说话?”
僵弃疾经我吸出许多毒质,感觉功力有所恢复,本欲诱骗羽太子走近,乘其不备点了他穴道,或是制住要害,那么他的党羽便不敢轻举妄动了,不料羽太子虽然情急之下失去戒备,怎奈自己甫一运气,顿感丹田剧痛,这才知道情状远不如想象中那么好,只得故作艰难地睁开茫然呆滞的双目。
羽太子眼中凶光毕露,道:“父亲,我再最后问你一句:你说不说出镜胶藏在哪儿?”
僵弃疾知道儿子已动了杀机,若再坚不吐露,他见自己性命垂危,必会落井下石,当下眨动一下左眼,那意思便是同意了。
羽太子大喜,料知父亲终究害怕了,掏出一只羊脂玉瓶,道:“这便是‘冻心散’的解药。只要你服了它,立可开口说话。”
他顿了顿,道:“我早便立下毒誓,即使父亲说出镜胶秘密,我也绝不会杀你灭口的。那种惨绝人伦、大逆不道之事,孩儿心中连想都没有想过。”
伏在屋顶上的我听到这里,已然明白僵弃疾所以变成这副模样,非是生病,乃吃了羽太子的“冻心散”之故,一听这名字,便知不是好药。
羽太子不提毒誓倒也罢了,他这么一说,我心中反愈加不安。
可形格势禁,我又不能贸然救人。
羽太子正要打开瓶塞,远处卫士叫道:“十一太子,这里乃总理养病之处,未得羽太子允可,任何人也不得擅入!”
羽太子吃了一惊,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让父亲服下解药,还是先把僵直打发走。
我心知机会到了,暗自欣喜。
只听得僵直怒声道:“我来探视父亲病情,天经地义,羽太子凭什么阻拦?
让开!”
兵刃交击声连串响起,想是僵直盛怒之下,只身硬闯,尽忠职守的众卫士不得不强行阻拦。
羽太子深知僵直武功高强,众卫士很难拦得住,事情闹得大了,一些反对自己之人将会指责他强横霸道,甚至怀疑他欲盖弥彰。
羽太子出指如电,连点僵弃疾数大要穴。
僵弃疾这一下弄巧成拙,非但制胁羽太子不成,自己反而丝毫动弹不得,“冻心散”毒质失控,又说不出话来了。
羽太子把僵弃疾提到床上,当掀起被子之时,看到地上那滩黑水,不禁吃惊非小,疑云顿起。
僵弃疾暗叫糟糕。
近处传来两声惨呼。
只听僵直冷笑道:“你们非要全部躺下吗?”
羽太子知道僵直顷刻间便会闯至此处,无暇再细究地上哪来的黑水,走到宫门口,冷冷地道:“十一弟,你此番大动干戈,若惊忧了父亲,罪责可不小!不要再拦他了,让十一太子进来吧。”
没有了阻碍,只不过瞬息间,僵直已一闪而至,手里犹握着钢鞭,怒气冲冲地道:“大哥,你明明在这里,为何不许我进来?”
羽太子亦装作恼怒之色,压低声音道:“父亲刚刚入睡,你惊天动地般闯进来,险把他老人家吵醒了。”
僵直问道:“父亲……他的病可有起色?”
羽太子黯然道:“我也希望父亲能够早日痊愈,可是……”
语音哽咽,竟似再也说不下去。
僵直走到宫室,见里面阴暗潮湿,肮脏之极,怒火又冲了上来,道:“羽太子,你怎让父亲住这样的地方?”
羽太子心想:“我不让他住在这狗窝猪圈般的地方,他怎会觉得痛苦,怎会屈服?”
他叹了口气,道:“太医说,父亲病情严重,不宜看到豪华绮丽的物事,连香气也会刺激他的呼吸、皮肤。”
僵直相信了他的话,悄悄走到病榻前,目睹父亲的病容,心中难过,泪水奔涌而出。
羽太子潜运真气,刺激眼腺,使得泪水也哗哗地流淌下来,低泣道:“十一弟,太医说了,任何人的悲伤哀怜,都不能让父亲见着,不然他老人家受到刺激,病情恐会加重。”
僵弃疾虽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听力却未消失,听得羽太子信口开河,几乎气炸了肺。
僵直点点头,道:“那我……明天再来探视他老人家。”
小心翼翼地替父亲掖好被子,这才走出。
羽太子直送至门外。
我恨极羽太子卑鄙无耻,不愿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当即滑下身来,撞破侧窗,乳燕投林般掠入。
羽太子、僵直听到响动,吃惊之下,一齐回头,见我已把僵弃疾抱在怀里,无不骇然动容。
僵直满拟我欲以僵弃疾作为人质,换取他逃出阴都的条件,父亲受此惊吓,后果不堪设想。
羽太子的想法跟他差不多,气凝丹田,大声喝道:“岳钝现下已挟持了总理,总理府立即加强警戒,千万不要让他阴谋得逞!”
声传数里,满府皆闻。
僵直沉声道:“岳钝,请你把我父亲放下,他老人家身染重疾,你欲以他为质,恐会危及他性命。只要你答应不伤害我父亲,我心甘情愿做你的的人质。”
我道:“十一太子,你误会了,我并非……”
羽太子一对青蛙眼中射出狠毒的光芒,截住我的话:“岳钝,你若敢伤害我父亲一根毫发,我必把你碎尸万段!”
整齐迅捷的脚步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