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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身着淡雅拖地长裙的基雅王妃,就好象是在沙漠中突然发现了一片绿洲,总会让路易国王心情好起来。
此次也是一样,路易国王那张上了年纪有些松驰的老脸上甚至展开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却见基雅那张向来从容淡定的俏脸此时竟紧紧绷着,她挥了挥手,一大片仆从便都退了下去。
“陛下,德儿在哪里?我要我的德儿,”基雅王妃上来一把抓住了国王的手,竟然把国王的手抓的有些生疼。
路易国王累了大半天,为了格里维与那阿尔伯特亲王大吵一架,甚至不惜兵戎相见,王妃竟然也不上来慰问一下,一来就是要他的儿子,虽然知道基雅平时就十分疼爱他的儿子,这也是令人有些难以容忍。
于是,路易国王用有些平淡的口气回道:“他杀了奥修王子,现在已经下了大牢。”
“什么?你把德儿关了大牢?”一向温柔可亲的基雅王妃竟然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那双手握的路易国王更疼了,“放了,快放了他,德儿又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
听着这王妃从未有过的责问语气,路易国王心里怒气更盛,当然或许还有一丝他不愿承认的醋意,于是他用更冷淡的语气说:“不行,他杀了人,而且是奥修帝王的王子,依据法律至少终身监禁或是死刑。”
“什么?你要杀了德儿?”基雅王妃那张花容月色的脸瞬间变的苍白,她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气急速的说着,有些话甚至连路易国王都听不清,“既然是比武,当然死伤难免,德儿杀了他,也是他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你知道德儿是多么的善良,平时他连鸡都不杀一只,平时哪怕地上有蚂蚁他都会小心的躲开。他常说,这世界上的每一个精灵都该有他存活的权利。你听听,他是多么的仁慈,多么的善良。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人,你却要剥夺他生存下去的权利,你是个多么狠心的父亲,你是个多么残忍的暴君。。。”
向来温柔的基雅王妃还要喋喋不休的说下去,路易国王突然一声怒吼:“够了,他都是让你惯坏了。”
路易国王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他甚至用上了斗气,一道银光自两手间闪过。
“我惯坏了?我怎么惯坏了?德儿哪一点做的不好?每天早晚向你请安,对待下人彬彬有礼,他会武艺,懂军略。。。”基雅王妃尖锐的声音,逐渐高了起来,几乎震的四周嗡嗡作响。
“够了,”路易国王不想让下人们看笑话,大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怒气冲冲的一个人向前走去。
基雅王妃呆呆的站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平易可亲的夫君会突然变成了这样,会变的这样陌生,这样可怕。
难道一切都自己的百依百顺都是假装的不成?
相识三十七年,自路易国王还是王子的十八岁陪他到了五十五岁,他从未骂过一句,打过一下,凡是王妃说的事无不言听计从,难道这一切的情意都是假的?
难道真如盖拉德丽尔女王所说,人类世界中的一切都是虚情假义?
“呜”,她突然哭出声来,多年的礼仪使她即使哭也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急急的向着自己的房间冲去,一冲入房间便趴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她顺手给自己放了一个静音结界,不让自己的声音泄露出去。
怒气冲冲的路易国王走到长廊的转角,借着那巨大汉白玉石柱的掩护,悄悄侧过头来,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基雅王妃一路捂着嘴哭着,小跑着离去,不由的长长的叹了口气,抬起手来擦拭了一下眼角。
“陛下,你回来了,”一个熟悉却又让他有点厌烦的声音突然响起他耳边,他急忙抬起了头,正看到王后那张涂着厚厚脂粉的脸。
“陛下,事关国体,国民都看着,您一定要秉公执法啊!”王后一开口,便使路易国王恶心的要吐出来。
“够了,别烦我,我知道怎么做?”路易国王看也没再看她,抬腿便走。
他如何会不知道王后的真实想法,还不是想让她那三十七岁的大王子早立王储?三十七岁的大王子和三十六的二王子都是王后所生,虽说两人也算是有些资质,有些成就,但如何能与德王子相比?
那两个蠢货一个野心极大,整天嚷嚷着要扩展疆域,一个只知钻在女人堆玩乐,说什么人生乐事莫过于两性相悦,没有半点长远眼光,能成什么大事?
基雅王妃痛哭了一阵,站起来对着镜子发了半晌呆。终于,肩膀一震清醒了过来。她猛的看到了镜中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在一瞬间,她好似下定了决心。
她快手快脚的补好了妆,打开了靠墙的那个大红衣柜,快速的收拾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泛黄的魔法卷轴,看上去这魔法卷轴已经相当的古老,她撕开卷轴,一道亮光闪过,在大衣柜中赫然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空间之门。
这竟是一个在大陆上极为罕见的七级空间魔法卷轴。
她回过身来,小心的锁好了大衣柜,然后念动了几句咒语,身子如一阵风样飘了起来,飘出了夜空。
今夜无月,只有繁星点点。
一处秘室,香檀木桌面上倒挂着的几十根由小到大的黄金棒条中的一根突然发出“叮叮”的一阵轻鸣。
一个身穿黄衣头戴尖尖高帽的老宫廷魔法师望了一眼,随手划了个圈,念动几句咒语,举步向前走去,他面前的墙壁就如水做的一般,他的身子缓缓的没入了墙里,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路易国王面前。
路易国王正斜坐在黄金榻上休息,一看到他来,不由脸色一变,坐直了身子。
那老魔法师低下头,在路易国王耳边悄声说道:“有人在宫里使用风系魔法。”
路易国王一听,猛的蹦了起来,急急向外走去。
巴蒂·斯塔基手拄一柄达到下颌的双手大剑,斜倚在牢门上,望着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左手不断把酒壶凑到嘴边吸上一口,嘴里不时爆出一声咒骂。
他今年已经五十四岁了,还有九个月的时间按照帝国法律就可以回家抱孙子了。他已经在这座巴士底狱里服役了四十年,从一个小小杂役,一直按军功升到了现在巴士底狱的副狱长。
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原也用不着他这副狱长亲自站岗,他只要坐在那间还算豪华的官房里下下指令就可以了。
只因为今天这监狱里多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犯人——路易三王子,为了保险起见,狱长才让他亲自指挥,狱长本人也要住在这监狱里,以便有事随时处理。
“他妈的,我比所有犯人服役的时间都长,”他这样想着,“听说路易三王子杀了人,我看他要打破我这记录了。”
他往自己嘴里再次灌了一口酒,这酒的味道好象有些异样,仿佛有一种香气混在了里面,突然间眼前好象有一道白影闪过,他使劲揉了揉眼,这才发现并不是自己老眼昏花,果然有一个人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她用一块银色丝巾像传教士那样蒙着头,披着银色斗蓬,身材窈窕,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纤细的地方纤细,只是看了她这身材就让已经五十四岁的老斯塔基心头一动,好象那早已熄灭的火焰又要燃烧起来。
她腰间那插着的一圈各色魔法卷轴让斯塔基的心头一震,再看到她左手握着的那根长长的碧玉法杖,顶端一个一看就知价值连城的硕大的绿水晶圆球,老斯塔基的心猛的揪紧起来:“女魔法师?”
当斯塔基的眼光一触到那张绝世容颜,久经风浪的他也不禁呆住了。
谁说今晚没有明月,明月明明就在眼前,这张脸比明月更要美丽,斯塔基突然感到这张脸有些熟悉,他好象在哪里见过,他终于想起来了,比明月还美的脸这世界上只有一张。
有次国王大宴群臣的时候,自己曾远远望到过。
他猛的弯下腰去:“斯塔基见过王妃!”
“我要见德王子,”悦耳的声音在斯塔基头顶响起,只是这声音里明显的充满着焦迫。
“是,是,是,”斯塔基低下头已经看到后方二三十名守卫围了上来。“请王妃出示国王的令牌,国王严令,没有令牌任何人不得入内。”斯塔基谦卑却坚决的说道。
“我是王妃,我要见的我儿子,”王妃的声音里明显充满怒气。
斯塔基的冷汗早就流了下来,只觉后背一片冰凉,却是仍然坚持道:“要想入内,必须有令牌,这是下属的职责所在,请王妃原谅。”
“让开,”王妃举步向前。
斯塔基只得直起身子,把大剑横在身前:“王妃请留步,否则得罪了。”
他身后的那二三十名守卫早已严阵以待,看到当头的亮了兵器,也都挺起了长矛。
“那就得罪了,”王妃冷冷说道,也不见她念咒,法杖一挥,一股大力突然自脚下传来,斯塔基那庞大的身子猛的飞了出来,重重的撞在对面的墙下。
接着,三个小型龙卷随之刮起,把那二三十人吹的团团乱转,有人在大叫:“魔法师,魔法师在哪?”
王妃早已举步到了门前,从口袋里掏出一粒不知何种植物的种子塞入了锁孔。
过不多时,只听那一英尺长的铜铸大锁中传来“咔咔”声响,最后“咔吧”一声,这阿斯兰头号大锁竟然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一个火球突然凌空飞至,向着王妃的后心射去,魔法师终于出现了。
王妃头也不挥,简单喝出一个咒语,一个旋转的风盾便挡在了身后。
同时,撕开腰间两个卷轴,两个巨大的黄褐色土元素从地上慢慢的挣扎起来。
土元素一站起来,他们那庞大的身躯就如两道闸门,一下子挡住了大半的通道。
王妃脚下如风般向前飘去,一边走一边撒下一些植物的种子,那些种子刚一落地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那青砖铺成的地面上疯长起来,不一会儿的工夫便已经长成了一片片带刺的藤蔓,藤蔓铺满地面,接着爬上墙去,挡住了那些刚刚摆脱龙卷风的守卫。
三个大型龙卷在头前开路,不论是攻来的守卫还是魔法火球、魔法冰弹、魔法落石都被龙卷吹的偏在了一旁。
一个小头目样的守卫刚被龙卷吹偏的冰弹砸了一下,气急败坏的跳着脚骂道:“弓箭手,他妈的,杰克那个狗娘养的混蛋到底死哪去了?”
一个手持一张五英尺高的长弓的小伙子从门口处跳了出来,搭在长弓上的箭头闪着淡蓝色的魔法光焰,一看就知这是一支魔法箭。
他已经透过那正在疯长的重重绿色枝蔓锁定了那个窈窕的身影,做为阿斯兰的神射手之一,他有信心在这样短的距离内给她后心留个大血窟窿。
他的手指紧了紧,正要松时,一只粗糙的大手突然一把握住了他的箭杆。
“你不要脑袋啦,”杰克一偏头,便看到了副狱长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他是国王最宠爱的基雅王妃。”
格里维抱着头蹲在潮湿阴森的大牢一个最为偏僻的角落里,几只老鼠不时跑过他的面前,抢走碗里的米饭、肉丝。
他保持着这种姿式已经不知有多长时间,如果从外面望去,他同一具尸体没有什么区别。
此刻的他依然处在无比的震惊之中,他一直到现在都有些迷糊,他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不用说他是一名练剑十年的七级剑士就算是个刚刚及格的一级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