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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大阿哥点了点头:“额娘,听说,二弟回安城的路上遭遇了不测?”
荣妃拉着大阿哥的手回内室,让婢女端了茶上来道:“他那么一个人,遭遇不测有什么奇怪,他的娘这回也随着他命赴黄泉,这回,娘俩儿可以在地下团聚了,多好,再说,皇上已让二阿哥跟皇后葬在一起,这是多大的荣耀。叶赫那拉氏幽禁了好长时间,如今死了,还能以皇后之仪下葬,真是便宜了她。”
大阿哥瞧着眼前的额娘,虽面色憔悴,但一张嘴还是不饶人,他在信中已知皇后归天之事,只是没想到自己的额娘如此的冷漠,心中有些不满,便道:“额娘,皇后娘娘无论如何,是跟额娘一起侍候过皇上的,如今她已死,额娘怎能背后这么说她,再说,二阿哥也是我弟弟,他年纪轻轻……”
“你回来一句暖心的话都没跟额娘说,倒替这两个死鬼说话,你是去了西北一趟,把脑子颠坏了吗?”荣妃气愤:“皇后压了我大半辈子,直到她死,还是皇后,论长相,论家势,我博尔济吉特氏怎么不如她?你忘记当初二阿哥是如何陷害你了?竟替他说好话?”荣妃说着,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茶水太烫,气的荣妃直接把茶水泼在那冲茶婢女的手上,婢女手上立即出现一片红斑,接着便是豆大的水泡。
在这宫里,奴婢们做错了事,主子惩罚,只有接受的份,那婢女被荣妃泼了一回,知道荣妃心情不好,也不敢抬头,低眉顺眼的站着,疼的眼泪直滴。
“我泼错你了?”荣妃见婢女流泪,便狠狠的问了一句。
“奴婢不敢,都是奴婢的错。”婢女赶紧跪在地上。手上的水泡越来越多,跪在地上却一动也不敢动。
“额娘,你这又是何必,我在宫外都听说了,承乾宫里逼死了奴婢。”大阿哥忍不住抱怨。
“承乾宫逼死了奴婢?你听谁说的?这些个奴婢都快把主子逼死了,办错了事,被惩罚一下,很不应该吗?凌云她已死了,以后,不要再提起关于她的事。”荣妃自知错怪了凌云,想起凌云,就让她感觉掉进了回雪的圈套,心里恨的痒痒,这会儿大阿哥又来招惹,更是又悔又怒。
大阿哥见今日的荣妃有些反常,平时很少见她如此歇斯底里,便也气呼呼的,站起身就要回阿哥所,荣妃见廊下的太监抬着几个箱子,便问道:“是给你阿玛捎的东西?这回去那么远的地方,是应该沿途捎些,以示你的孝心。”
“回荣妃娘娘,这箱子里装的是大阿哥的书籍。”抬箱子的小太监哈着腰道:“大阿哥这回去西北,可是用功的很呢,每晚看书都到半夜,且做了三十多首的诗呢,全是赞美边关将士的,连将军都说好。”
“掌嘴。”荣妃怒喝一声,早有小太监上前,对着那抬箱子的小太监就是“啪啪”几个耳光,打的小太监嘴角流血,后退两步,跪倒在地。
“大阿哥,额娘含辛茹苦,让你去西北,一来体验边关的辛苦,二来代表皇家的一片心,你可倒好,去那地方,你带什么书 ?'87book'写什么诗?会写诗又怎样?西北都兵败了,你还千里迢迢不忘这几箱子书呢,你是要学南唐后主李煜吗?不要江山,只惦记着诗词做画,额娘对你太失望了。”
VIP卷 第233章 奶娘江氏
“儿臣自知没有天份,担不起额娘的希望。”大阿哥冷冷的甩下一句话,让小太监抬着箱子欲走,荣妃早叫了承乾宫的小太监来,拦下箱子,把一众人哄了出去。
承乾宫的门被狠狠的关上,夜凉如水,荣妃命小太监打开箱子,看着那一摞摞码放整齐的书,拿起来便撕,撕完了就扔,承乾宫的院子,纸张翻飞,婢女太监知荣妃火大,不敢近前,只低头垂首,大气也不敢出。
第二日清早,青嫔来承乾宫叫荣妃一起去相印殿请安,见承乾宫里白花花的一片,想来是撕了不少书,只是不知荣妃为何那么生气,便凑上去笑道:“听说昨晚上大阿哥回宫了?娘娘大喜。大阿哥平安归来。”
“你的消息倒灵通。”荣妃冷冷的。
“这是哪个不要命的奴才,又惹了娘娘了,如今的奴才,越发不中用了。活不会做,倒能气主子。”青嫔给荣妃端着漱口水,小心的侍候着。
“是大阿哥不中用了。”荣妃还是冷冷的。
青嫔自知失言,这回拍马屁没拍好,难怪荣妃不待见,侍候完荣妃洗漱,又帮着把早饭端到小桌子上,自己取下手镯子来给荣妃盛了碗米汤道:“如今凌云那贱婢也有气性,死了,娘娘宫里少了个人侍候,不如叫内务府的人再分派个婢女进来。”
荣妃端着米汤喝了一口,并不接话。
“凌云那贱婢倒是心狠手辣,听说,她是用自己的发簪把自己给捅死了的,怎么下的去那狠手啊,也不知道相印殿今儿是个什么气氛,郁妃会不会很伤心呢?”青嫔坐下来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汤。嘴巴却也不停着。
“你怎么知道郁妃会伤心?”荣妃问。
“凌云不是她的探子吗?如今她被咱们折磨死了……”青嫔道。
“都是你的自以为是。”荣妃端起米汤泼在了桌上:“四阿哥之事,是另有其人,并不是凌云告诉相印殿的,她侍候我多年,还算尽心,都是你,在我耳朵边嘤嘤嗡嗡跟苍蝇似的,说什么凌云是探子,又出主意把她扔到内务府刷马桶去,现在好。凌云死了,你称心如意了。”
青嫔见荣妃生气,吓的大气也不敢出。本来端起粥碗想喝米汤的,这回也不敢喝了,轻轻把粥碗放下,自己起身跪在地上:“我……错了,娘娘别气坏了身子。我也是推测的,怕有人对娘娘……不利。”
荣妃没再理她,自顾自的吃了些热菜,用了些甜点,便往相印殿而去,青嫔跪了半天。腿都酸了,见荣妃走,赶紧跟上。早饭也没用。冷风一吹,身上寒冷,心里气的直骂:“凌云之死,还不是荣妃你指派她去内务府的,还让内务府奴才多惩罚她出气。我也不过是出了点小主意,这下凌云死了。罪过全是我的了,真是笑话。你要对凌云那么好,怎么都不相信她呢?”
凌云死不久,又有阿哥所的一个奶口江氏来求荣妃,说要回乡去。奶口即是奶娘,选入宫后侍候小阿哥,小公主,江氏本是荣妃挑选入宫的,三十多岁,本是乡下的农妇,皮肤粗糙,但眼波流转,很是灵动,她在乡下育有一儿一女,儿子十多岁,女儿才八岁,入宫这些年,从没再见过他们,听同乡递消息进来说,如今儿子得了天花,怕有万一,让江氏无论如何回去照顾,她的夫君如今已跟别的女人混在一起,对两个孩子早已是不闻不问了。
自听到儿子得天花的消息,江氏便日夜悲啼,天花是一种烈性传染病,就算宫里的太医看诊,也不一定能医治的好,何况是乡下,都是一些赤脚游医呢。
自古以来,死于天花的人不计其数,包括清代和硕豫亲王,多铎,清顺治帝后妃董鄂妃,清同治皇帝等,而清康熙爷算是福大命大,得了天花,却捡回了一条命。难怪,江氏如锥刺心,她想了几天,求告无门,入了宫的奴婢,年纪到了二十五,便有一次机会出宫去,内务府会张罗这些事,过了二十五没出宫的,恐怕就只能在宫里呆着了,江氏是后来入宫,不同一般奴婢,所以内务府不知如何处置,便让她来找荣妃。
荣妃让江氏进宫,本来是侍候苏答应的三阿哥,想着过些时日,可以调派她去侍候四阿哥,这样的话,好接近三阿哥,也好接近四阿哥,算是在阿哥们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没想到江氏如今哭哭啼啼的要出宫去,心里烦躁的很,便道:“莫说是穷乡僻壤的,就是宫里,皇上的孩子,也不一定都能养大,各人自有命数,你在宫里有用处,哪能为了一点私情,就要回你老家去。”
“求荣妃娘娘开恩。如今奴婢真的……恨不得飞回家去,求荣妃娘娘怜悯。”江氏跪在地上叩头。
“当年你在乡下,带着两个孩子,若不是我安排你进宫,你能吃的香喝的辣,穿得绸缎戴得珠花?是不是挣了些银子,就想溜了?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荣妃冷冷的道:“你忘记了?”
“娘娘,奴婢不敢问,当年乡下穷困,我也是没办法,为了孩子的吃食,把自己卖了二十两银子跟了娘娘,可如今我的孩子快要死了,我也是当娘的……所以……求娘娘……”江氏哽咽起来。
“我说了不准,就是不准。”荣妃脸上如结了一层冰,厌恶的看着江氏道:“一群没用的。”
青嫔知荣妃心烦,再这样下去,荣妃非把火气撒在自己身上不可,于是赶紧的叫了两个太监来把江氏架了出去,吩咐说若再敢来承乾宫哭闹,杖责三十。杖责三十,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从那后,江氏果然没敢再进承乾宫一步,她虽不惜自己的命,但两个孩子还等着自己救命,前面有希望在,路再难,也要活着。
江氏想尽了各种办法,内务府的奴才骂了她至少六七遍,最后一次,她把希望寄托在了回雪的身上,回雪主理六宫,去求她,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只是自己身份卑微,回雪会为了自己,得罪荣妃吗?
江氏心里忐忑,在相印殿门口观望良久,王方见她可怜,问明了情况,便让她在廊下等着。回雪在会各宫妃嫔,等见过妃嫔,王方才能通传一声。
相印殿是江氏最后的希望,如果相印殿也不成事,那总不能去养心殿求皇上吧,那样的话,还没到养心殿,或许已被乱棍打死了。这希望犹如莹莹之光,弱小,但一直不灭,江氏缩着手靠在廊下,心中想着一双儿女,又悠悠的哭了起来。
“我说您可不能在这哭,让主子听着不好。”王方赶紧的劝道。
江氏赶紧止住了泪,给王方福了一福,拿出手帕子来把泪擦干净了。
“郁妃娘娘宫里的奴才,果然好教养,受了多大的委屈,不让哭,就不敢哭,哪像我们,人微言轻,那些个侍候的奴才犯了错,还没说她们呢,就哭的跟要杀她们一样。”青嫔以为是相印殿里出了什么事,所以出言讽刺。
回雪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她这是在旁敲侧击,说相印殿管的森严,让奴才们敢怒不敢言呢,于是叫王方道:“外面什么事?谁在哭?让她进来。”
王方点头称是,交待了江氏要小心回话,便掀了帘子让她入内室。
江氏见相印殿大气庄严,又有那么些妃嫔在座,吓的哆嗦,只能硬着头皮跪在地上,还没说话,泪便又下来了。
青嫔看到江氏,顿时后悔起来,她已明白了江氏所来目的。
荣妃气青嫔多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便扭过头去。
江氏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事跟回雪说了,只是没提荣妃跟她有交情的事,又是抹泪,又是磕头,弄的岑梨澜都有些心酸了,这深宫大院里,不但是奴婢,就是做主子的,又有几个,能经常跟家人团聚的呢。
回雪听的皱眉:“若照规矩,不符合出宫年岁,是无法出宫去的。内务府那里也不会有批文,只是你的情况……”
“郁妃娘娘不会是想徇私吧?”青嫔听回雪有意帮着江氏,赶紧出言拦住:“江氏说家里两个小孩快死了,谁知是真是假,若这些个奴婢都说孩子要死了,吵着出宫,那主子们谁来侍候?依我说,江氏不能出宫。”
“江氏所讲实在可怜,只是宫里也是用人之际,三阿哥虽大了,但虎头虎脑的,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