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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听皇上这样说,便不敢说话。屋里传来一阵回雪的声音,想来是劝皇后去欣恩殿看看,皇上却依然无动于衷,回雪冲着廊下喊了句:“烟紫,你进来把灯掌上。”
烟紫刚想推门进去,便听到皇上接了一句:“不能惯着她的毛病,朕翻了牌子,留宿谁那,怎么?还有人要半夜来抢吗?回去告诉你主子,安心养着,为了阿哥,早些睡了。别半夜在那瞎琢磨。”
阿香听了,正欲再求皇上,却听到屋里又安静下来,想来皇上是又睡下来,烟紫见阿香不情不愿的样子,忙一把拉住道:“皇上这会说了,你就记下,回去如实告知你家主子,不然,再强求下去,忤逆皇上的意思,对你,对你主子可都不好。”
作品相关 第九十三章 入冬的第一场雪
阿香听了,便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低头欲回去,烟紫拉住她,让廊下的小太监去准备了盏宫灯,递到她手里道:“身上的衣服你就先披回去,这灯你提着,黑灯瞎火的当心着点脚下。”
阿香接过烟紫递来的灯,福了一福道谢,便又急急的回去传话了,这个时辰,宫道上早已没有人来回走动,只听见自己脚下啪啪的鞋底打在青砖上的声音,偶尔一两只半夜不肯停歇的什么鸟儿拍着翅膀哗哗的从头顶飞过,更显得这深宫的静谧。阿香看着自己面前不停摇晃的灯,一步步往欣恩殿赶去,一时风又从背后吹来,吹的她的长发随风乱舞,这副画面,不免让她心下有些害怕,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宫里,叫开了门,走到廊下吹熄了手里的灯,轻轻的把灯靠在木栏杆边,又把烟紫给自己披着的衣服从肩上拿下来,挂在木栏杆上,自己哈了哈手掀起帘子进了内室。
房间里有些昏暗,本来燃着的几盏灯被熄的只留榻前一盏,内室正中央鎏金铜罩子里啪啪的点着炭火,一明一灭的看不分明,阿香正发愁不知如何跟绘贵人提这皇上不来的事,看屋里这情形,以为绘贵人是睡了,才缓缓的出了一口气。至少今晚不用回这些话让主子又生气。
“你天天在这宫里养尊处优的,怕是脚力也慢了。这过去多久了,你才给我死回来。”阿香刚想转身出内室,只见绘贵人穿着一身米白的棉袍子,突然从自己的背后钻了出来,因是晚上,披头散发一身白的样子还是吓的阿香一个趔趄。绘贵人倒是不急不慢的端着一碗茶走到床前,掀开锦被盖上,一边斜靠着一个鹅毛靠枕,一边吹着手里的茶水,撇着嘴问道:“你一个人回来了,皇上呢。”
阿香不敢把皇上说的话直接告诉绘贵人,如果是这样,怕是绘贵人这半夜三更又得一场闹,这整个欣恩殿上上下下今夜是要不得安生了,于是在脑袋里想了想道:“皇上说,天太晚了,所以不能来了。还请娘娘早点休息,您怀了阿哥,身子金贵。”
“说实话。”绘贵人厉声喝道。
“皇上说,娘娘您有病了应该找太医看,说您的肚子不见起色,怕是阿哥还小,要好好养着。您身子金贵是真的。”阿香看绘贵人动怒,也知道她对奴才们的手段,于是只好据实相告。
只听“啪”的一声,绘贵人把那茶碗撂在地上摔的粉碎:“身子金贵,倒不如那狐媚子金贵,前几日是宠着那稀汤寡水的岑梨澜,这才几天,又去找这个郁嫔,哪里还把我这个太后的亲族看在眼里,若不是当年太后一手为公,让我们祖辈坚持拥立他为皇上,如今他又是什么身份,不过是那个贱妃生的没地位的孩子。”越说越气,瞪着阿香又说道:“你们这帮奴才,没一个顶用,办个事拖泥带水,沏茶的也掌握不住火候,桌上的茶水是谁沏的,扣俩月的份例。”
阿香听绘贵人大发雷霆,忙上前一步轻声道:”娘娘可别气坏了身子,刚才的气话你知我知,要是皇上知道,那就了不得了。”说着,转身又重新去端了碗茶来,自己捧在手里试过了冷热,才跪在床边递到了绘贵人的手里。
绘贵人说了一会子话,口里也确实渴的很,便接过茶碗喝了几口,又让阿香去端了一碗,喝了之后依旧靠在那道:”刚才的话是有些过了,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咱们当中一定有一个要不得好死,你明白吗?”
阿香紧张的对绘贵人磕了头道:“奴婢明白。自然不敢乱说话。”绘贵人听了,把茶碗递给阿香道:“收拾收拾,睡去吧。明日我还得早起去看太后。”阿香听了,便蹲在地上把茶碗的碎片一一捡拾起来。才出歇着。
天亮后,阿香侍候绘贵人起来穿了件芥末黄的小衣,外搭一件狐狸毛桃色斜襟坎肩,下配一条暗橄榄绿蜀锦长裙,头上梳了个时兴的发髻,斜插了两根赤金簪子在发间,绘贵人显得很不耐烦的道:“女为悦己者容,你把我打扮成这样又有什么用。皇上都看不着。”
打扮完毕,绘贵人用了些小厨房做的粳米粥,因昨日小太监得了郁嫔赏赐的十两银,做事更为勤力起来,小宫女看绘贵人用完了,便又盛了一碗放在绘贵人身边,绘贵人抬头看了看她道:“昨夜是你在廊下当职并沏茶的吧,蠢货,我说过了,罚两个月份例。”小宫女听了,并不赶滋声,只垂着手退到了一边。
快走到慈宁宫时,天上竟然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绘贵人心里直骂晦气,因出来的急,这雪又来的突然,阿香手里并不曾预备下什么来遮挡风雪,一时雪落在绘贵人头发上,便是白茫茫的一片,主仆二人见无处躲,只好速速的往前赶。宫里的青砖上落着雪,走起来格外湿滑,等到了慈宁宫里,绘贵人早已是气喘吁吁,还没等小太监通报,便推开门往里进了。
太后此时正披着件紫鼠皮氅衣坐在廊下一把椅子上,把平日里挂在房梁上的小鹦鹉笼子放在腿边,一边望着院子里纷纷扬扬的雪,一边斗着怀里的鸟,猛的见绘贵人进来,头上洒着雪花,太后不禁乐的一笑道:“不知道的以为你比哀家都老,头发竟然都白透了。哈哈。”
绘贵人见太后取笑,心里气恼,走到廊下去,也没给太后行礼,只站着跺了跺脚,李嬷嬷赶紧拿来一块大的毛毯子给绘贵人裹住,又小心把她头上的雪弄了下来,递了毛巾给绘贵人擦了脸,才垂手退了下去。
“下着雪,就不用来给哀家请安了。今日你倒勤快。”太后说着,只顾斗那小鹦鹉。
绘贵人站在太后身边,见那小鹦鹉像是比自己还得太后喜欢,便阴着脸道:“今天来是有要事想跟太后商量,太后还抱着这小玩意找乐。”
太后转头见绘贵人一身狼狈,又知她平日里是个娇气的。便让李嬷嬷把笼子拿走重新挂起来,自己把佛珠重新拿在手里,站起身进了内室。绘贵人忙屏退了宫院里的奴才,让阿香也站在门口盯着,自己急急的掀了帘子进去,见太后已是坐在榻上喝茶,便坐在太后身边道:“太后,您要为臣妾做主。”
太后喝着茶,只拿眼扫了扫绘贵人道:“是不是皇上又去了别的女人那里,你呀,心思别天天惦记着皇上睡哪了,这样多累,皇上本来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你不用管,过几日皇上自己腻味了。就换人了。”
“太后把我当什么人了。”绘贵人说着,压低了声音道:“臣妾是嫉妒狐媚皇上的人,但也懂得皇上是这宫里大家的男人,虽然吃醋,但不至于到您这告状。”
“那你冒雪来是为了什么?”太后放下茶碗道。
“还不是我这肚子。”绘贵人一边扯着帕子,一边恨恨的道:“前些日子我还有些宠幸,可如今皇上根本不来欣恩殿了。”说着,便把昨晚的事又讲了一遍:“皇上都发现我的肚子都没动静了。这可是天大的事。”
作品相关 第九十四章 太后与绘贵人的密谋
太后听了,依旧转着那串佛珠,想了想道:“皇上那只是无心之话,你也别太上心。不过你说的确实也是,你的肚子按正常月份,是应该显了。这也是藏不住的。对了,你不是说,月事来的事,只有阿香知道,一应衣服也是她来洗的吗?这个婢女可靠不可靠?”
“当然可靠,借她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说出来这事。”绘贵人道。
“这还好。别人不知道就好。免的起了内鬼,先节外生枝。只是当下,你这肚子这个槛应该怎么过去呢?”说着,太后陷入了沉思。转眼看看窗外,突然见雪下的更大,一片一片像是抖散的鹅毛一般,看着这大雪,便又接着道:“你不是快过生日了吗?哀家有个法子,不过不知你演不演的了这戏。”
绘贵人一听有法子,立即脸上写满期待,太后还是冷静的坐在那,嘴里这么轻轻交待了几句,绘贵人一听,不禁抢着道:“臣妾一定能办成。看来这宫里姜还是老的辣,太后您果然是聪明。”
太后听了,也笑了笑道:“你演好就行了。不然,哀家也帮不了你。哀家记得,这阵子给你瞧身子的一直都是那个谁?啊,对了,是刘太医。刘太医这我自会交待的,你就不用操心了。”说着,让绘贵人回去,还有一个时辰,便是二阿哥来请安,报备功课情况的时间了。
绘贵人听说二阿哥又要来,于是不满道:“二阿哥就是个不成器的,太后还这么疼他,他呢,一有事就会来这找您庇护。”
太后看着绘贵人意味深长的道:“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二阿哥无论如何,那也是我们的人,我们索绰罗家繁荣已久,凡事有荣必有衰,难道你想索绰罗氏衰败在哀家这里,还是衰败在你这一代?他虽愚钝,悉心辅助,还有希望,也是你的肚子不争气。如果你有个一男半女,哀家还不是一样疼爱,庇佑。如今你不以大局为重也就算了,可你这肚子的事可是刀口舔血的危险事,你还有功夫去惦记那二阿哥的得失。”
绘贵人听了太后如是说,嘴上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坐着喝了碗李嬷嬷递上来的茶,又跟太后说了会话,见窗外的雪几乎停了,才出了慈宁宫,扶着阿香去了。
走出慈宁宫不远,便遇上从阿哥所赶来的二阿哥,只见二阿哥此时穿着厚厚的袍子,外加一件蜀锦马褂,由小太监在一边拿着油纸伞,大摇大摆的往慈宁宫来了。
“二阿哥如今穿这么暖和,可是知道冷宫有多冷呢,那的人,不一定有厚衣服穿呢。”绘贵人经过二阿哥的身边。故意讥讽道。二阿哥脸上一红,因为这个进了冷宫的额娘,他在宫里明里暗里招受了不少的讽刺,他本又是个爱惜面子的年轻人,于是心里对亲生的额娘有了几分恨意,恨她不懂分寸,害了自己,也害了自己这个阿哥,只是太后对待自己比以前更好了,不但一日三餐饭让小太监好好侍候,连看什么书,平日里有什么爱好,太后都要一一过问,听绘贵人如此说,二阿哥便只当做没听见,加紧步子往前走去。
“那天竹林子的事,二阿哥没忘记吧,听人家说,只要有冤魂,天就会下大雪,你看刚才下那雪,二阿哥有没有觉得奇怪呢。”绘贵人转过身来接着道。
“太后已定过案子了,绘贵人就不要乱说了,皇阿玛可不喜欢怪力乱神的人。”二阿哥接了一句,便带着小太监去了。
经过太后的慈心教导,这二阿哥嘴上功夫倒有长进。绘贵人心下想着,看二阿哥走远,想起可蕊死前,二阿哥那绝情的样子,便狠狠的呸了一声,向着自己宫里去了。
这几日里又下了几晚的雪,一直不见太阳,那雪便如倒了罐子白糖,泼洒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