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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娇倒不客气,端起粥碗来用了几口粥。便又捡那辣白菜用了几口,辣白菜爽脆,吃着也下饭,管娇的肚子又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回雪见她穿的单薄,便让烟紫去打开柜子。找了几件自己旧时穿的厚衣服,披风。送了几件给管娇,管娇只接过那厚衣服,却把披风又还给烟紫道:“谢娘娘好意了,我也今非昔比,一个洗衣服的宫女,穿什么披风,恐惹人笑话。”
“其实谁生下来就是当贵妃,当宫女的命呢,不过是走的顺不顺罢了。”回雪道。
“娘娘是什么意思?”
“那天在储秀宫,我记得你去荣妃宫里用过饭,回来便全身不舒服,后来还抓乱了肌肤,皇上生了气,说你诬陷荣妃,最后才被发去了浣衣局,这些日子,你就没有怀疑过?”
“是曾怀疑过,可太医有诊过,就是湿气,我又有什么办法?”管娇道。
“办法就在眼前,看你试不试。”回雪说着,把装着螃蟹的盘子往管娇身边推了推:“如果我没猜错,你吃这螃蟹是会过敏的,当初你的反应,也是过敏的反应。荣妃就是知道了这一点,才对你下了手。”
管娇听了,心登时跳的快了,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以及在浣衣局所受的委屈,让她不由的抓起一只螃蟹,把蟹腿卸下来,又去了蟹盖,把那蟹黄含在嘴里,嚼了一会,并无大碍,连吃了两个,回雪示意她不要再吃。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苏思维苏太医提着药箱来了,给回雪行了礼,便立在相印殿里,回雪同他说了几句话,便见管娇脸上开始起了蚂蚁盯过的疙瘩一般,先是一个一个,后是一层一层,一会功夫,脸上,脖子里便是密密麻麻的,管娇觉得的痒,便欲用手抓,烟紫拿来一面镜子,给管娇一照。果然是那日在储秀宫时发生的症状,手下一哆嗦,镜子差点落在地上,苏太医见此忙把小药箱放在桌上,拿出已准备好的药粉,让小宫女冲在茶水里,给管娇喝了下去,管娇喝后,身上的疙瘩立即下去,不痒也不胀,舒服多了。
见苏太医离去,管娇对回雪道:“娘娘果然是聪慧的,原来我当真是被荣妃那贱人算计了。那太医也是欺负我,竟然说我是湿气。肯定是跟荣妃一丘之貉,也怪我当初太招眼,她才算计我。”
“知道又有何用,时间过去那么多了,说出来只会被荣妃又治一回。”回雪道:“今日叫你来,本是荣妃她又有了动作,不知你愿意不愿意帮我的忙。”见管娇点头,回雪便问及了浣衣局李米儿的事。
这个李米儿管娇倒是清楚,人有几分姿色,只是胆子太小,说话都不利索,平日里又不懂侍候,更不懂巴结,笨手笨脚,只是跟自己都不得管事嬷嬷的喜欢,因此还算有些交情,只是前一阵子去荣妃那里送衣服,荣妃见她长的水灵,便留在了承乾宫里,算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回雪听管娇这样描述,心里才算有了底,这样一个人就算做了荣妃的棋子,那也只能受荣妃的摆布,只是这水灵的姑娘,难道是荣妃想献给皇上的?荣妃一面送翠玉碗给皇后示好,一面又抓紧埋了李米儿这眼线在皇上眼跟前,看来还真是两边不落。难得她还能装的什么事没有,一脸和气的样子。
“娘娘可是要我监视李米儿?”
回雪笑了笑:“那倒不至于,只是若你跟李米儿有交情,她有什么大的动静,你大可以过来回我,反正我不会害她,只是她也不要跟了歹人,做了歹事才好。”
一时说完了话,天近中午,回雪留管娇吃了中午的饺子,这饺子虽不是稀罕东西,但在浣衣局那可是一日都吃不着的,管娇吃了个饱,才抱着衣服去了。
下午时分,天阴的厉害,昨儿下的雪还未化,便听到养心殿的小太监各宫忙着传信,说是皇上有旨,承乾宫李米儿因得朕心,又乖巧谦逊,着封为答应。回雪听到这信,嘴角依旧是一笑,烟紫不明白,嘴上道:“主子竟然还笑,昨儿那宫女竟然这么好的命,就做了答应了。”
“做了答应就是好的么,做了妃,嫔,还会身不由已,何况是握在别人手里的答应。”说着,带烟紫去永和宫看望岑梨澜。岑梨澜这会还在翘着脚,身上盖着一方印花毯子,斜躺在榻上剪她的鞋样子,只是这会剪的比上回好,至少那鞋样子还是完整的,剪完后就放在小方桌上,那小方桌上倒也放的有五六张,看来剪了好一会了。回雪又打趣她道:“你的脚一时又穿不着鞋,就别在那点灯熬油的剪这个了,也不怕耗费精气神。再把眼睛累出毛病来了。”
岑梨澜手下不停,让苗初给回雪上了茶,才慢吞吞的说:“精力就这么多,不用在这里,总不能用在皇上身上。再说,皇上哪有这鞋样子有意思。”
“你听说那李米儿的事了?”
“我管她李米儿还是小米儿,大米儿,不过是一时讨得皇上喜欢罢了,有什么稀罕。这宫里,哪个当初不是从李米儿这路上走过来的。”
回雪见她无意于皇上,也不拈酸吃醋的样,倒长出了口气,在这宫里,把皇上的恩宠看的淡了,便也活的自在了,岑梨澜的脚新覆的药粉,比前两日又渐好了些,养了这几天,她的脸上也红润非常,倒比前些日子多了些气色,回雪轻轻对她道:“苏思维有又来给你看脚了没。”
岑梨澜点了点头,放下剪子,把那鞋样子摆在小方桌上,眼睛一转道来了一会道:“脚上好多了,然后他还陪着我说了好一会话,你也知道,我平日里看医书也有不很懂的地方,正好也请教请教他,他倒好心,还给我一一讲了讲。只是青嫔狗仗人势,把我的脚烫成这样。不然这雪天,正好出去踏雪,在院子里堆个雪人也是好的。”
“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荣妃在皇上身边安插李美人,她有张良计,我们就有过墙梯,以后怕是又有好戏看了。”回雪端起茶碗来喝了两口,轻轻放下,望着窗外,又有几只灰色的麻雀在叽叽喳喳的争着食,这宫里的女人又何尝不跟这麻雀一样呢,这道理自己懂的,皇后懂的,荣妃更懂的,只是荣妃见皇后又重坐景仁宫,心里未免有些急了,或者说,她为了自己的大阿哥,真的要不折手段了。
作品相关 第一二二章 李答应的委曲
李米儿自从封了李答应,荣妃便更加笑逐颜开,因一时没给她选好宫殿,李米儿便依然跟着荣妃住在承乾宫的偏殿里,内务府给她分派了男女各两名侍候的人,只是这李米儿虽是做了答应,但为人老实,也不挑剔,倒是个容易侍候的主子。
皇上接连三四天让她侍寝,回雪每天早上去景仁宫请安,都见皇后的脸色不如以前,看荣妃的时候,眼里也欲喷出火来,她并不是个嫉妒的人,或者说,当下皇上把谁搂在了床上,她也早已看透了,只是这李米儿是来自荣妃处的人,这多少对皇后是个危机。荣妃倒是还装的天下太平的样子,照常的说说笑笑,照常的品茶听曲。
腊月二十七这天,众人围坐在景仁宫里,皇后一反常态给各人上了果子,等大家都到齐了,才慢慢的道:“皇上让本宫给李答应指一处住的地方,一直住在承乾宫,那总是不好的,本宫思来想去,倒有一处地方合适李答应。”
“娘娘高瞻远瞩,不知给李答应安置在哪个殿里呢?”卫嫔放下手里的果子,不忘把皇后吹捧了一番。
“本宫想,那承欢殿一直有青嫔一人住着,地方大,偏殿又空着,虽李答应不及嫔位,但也是皇上的新宠,住在承欢殿,一来跟青嫔为伴,互相照应。二来,也算没埋没了她。”
众人听了,点头称是,只有荣妃脸上似乎不大高兴了,嘴上道:“臣妾觉得李答应这身份,住在永和宫也是好的,那有岑贵人,两人都年轻,也更好做伴。”
皇后听荣妃反驳。便阴着脸道:“荣妃妹妹是觉得本宫安置的不妥当?还是妹妹觉得比本宫聪明,安置的比本宫得人心呢?”荣妃听皇后似乎动了气,也只得半跪在地上,给皇后行了大礼,一面说着不敢,一面又狠狠的捏着手里的帕子。
回雪当然明白皇后的用意,荣妃用李米儿分了皇上的宠,皇后便把李米儿安置在青嫔的承欢殿里来个互相牵制。宫里的人都知道,青嫔一向牙尖嘴利,心肠又黑。虽没有孩子,却一直仰仗着荣妃,在这宫里连呼气都比别人粗三分。如今荣妃把李米儿从浣衣局拉到自己的身边。利用美色连续几日得皇上宠幸,青嫔本就觉得李米儿分了自己在荣妃心里的地位,皇后如今把李米儿安置在青嫔的身边,她本身又是个没嘴的葫芦,不被青嫔欺负才怪。若这两人闹起来,那荣妃便不好看了。而荣妃想把李米儿安置在永和宫,当然是明白岑梨澜跟自已关系匪浅,这样一来就能在自己跟岑梨澜的身边安插眼线了,还好皇后此时明显不把回雪放在眼里,而对于荣妃的咄咄逼人有些反感。没有答应荣妃的请求。让她的愿望落了个空。这就是宫里身份的差别,位分高的说的话,就是胜过位分低的。荣妃虽心里不愿意,但也没有法子。
这天回雪在相印殿用了些点心,养心殿那边送来一盘米糕,说是御膳房仿照着南方少数民族过年时的习俗打出来的,又糯又甜。皇上用了觉得好,便让给各宫娘娘都送一点。回雪捏一块吃了,果然如小太监说的,回味无穷,于是问道:“别宫的娘娘用着可还高兴?”
小太监端着乌木盘子,脸上含笑的道:“高兴,这个时候,各宫娘娘都去皇上的养心殿谢恩了呢。因皇上宠着李答应,所以其他娘娘能见皇上的时候都很少,因此得此机会,便都出门了。”
回雪听了,让烟紫拿出一件厚披风给自己系上,又给头上插着两只翠玉簪子,也出了门,由相印殿往养心殿而去,虽自己不计较谁得宠,谁不得宠,但若别人都去谢恩,自己没去,倒显的自己没规矩,不但其他人有话说,怕是皇上也会有想法。
养心殿果然熙熙攘攘,两排雕花椅子摆开,各位娘娘正坐着喝茶,回雪见皇上靠在榻上闲聊着,便行了礼,各人又按位份行过礼,才找了个位置坐下。
还没顾的上喝茶,便听到一阵嘤嘤的哭声传来,众人一看,原来是李答应大开着领口的扣子,头发凌乱的急急而来,走到皇上跟前,“扑腾”一声跪倒哭着道:“皇上救我,别让我回那承欢殿了,臣妾再回去,便要死了。”
还没等皇上张口,荣妃便厉声道:“这里是养心殿,不是你胡闹的地方,后,宫有什么事,还有皇后娘娘做主,你一个答应,怎么能跑到这乱皇上的清净。”
“让她说。”皇上冷着脸坐直了身子。
“是青嫔娘娘……她恨臣妾,这几天臣妾跟她同住承欢殿,她不准臣妾点炭,不准臣妾晚上点灯,知道皇上宠着臣妾,她有几次想拿针来扎臣妾,又怕让皇上看出来,所以就克扣臣妾的饭,别人一天三顿,臣妾就得半晌午一顿,今日吃饭时,臣妾发现屋里莫名多了许多老鼠,吓的臣妾魂都要没了。还求皇上做主,不然就放臣妾回……浣衣局吧,臣妾宁愿去洗衣服,不愿这样活着了。”李答应哭的梨花带雨,荣妃脸上很是难堪,青嫔跟着她也有些年头,没想到却在李答应身上大发醋意,坏了自己打好的算盘。这李答应当初自己看她就是个没出息的,只是念她有些姿色,没想到才这么几天,受了这些委屈,就嚷嚷着要回浣衣局去,真真是个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