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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锋:“她只是个小姑娘,几位大哥为何要下此毒手。”
这里酒店东主转了出来,发话道:“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疯婆娘,在我们店子里吃霸王餐。”
方锋眼看这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女孩手无搏鸡之力,柔质纤纤:“我看是掌柜你误会了,这个姑娘或许不是有心走帐,只是忘记了带钱袋。”
酒店老板:“哼,如果每个人都在这里白吃白喝,然后跟我说忘记了带钱袋,拍拍屁股就走,那我的生意还怎么做下去?你是要替这个婆娘出头吧?那好,如果你肯付他的饭钱,这件事我就算了。”
方锋也冷哼了一声:“好,如果只是那一点点饭钱的话,我可以帮她付。但如果她付了饭钱,你却无端端地打了她一顿,那你就是恶意伤人了,那这笔帐又怎么算了?”
酒店老板:“什么?你还想跟我算这个?这臭婆娘已经白吃白喝我的东西了,难道我还要给他斟茶倒水,像对待皇帝一样供养着吗?你看她满脸麻子,衣服破烂烂的,就是个女乞丐,而且身上还散发着怪臭,我都不知道有多少生意给她赶跑了。”
方锋渐生怒意:“你打开门口做生意,应该是来者不拒。你这样说,分明就是歧视她。”
老板:“我歧视她就歧视她,关你屁事!你有本事在这里强出头,为何你不替她付了这个帐?光在这里动嘴皮子,算什么男人?”
方锋不觉得已双拳紧握,眼中似有火要喷出来一样。
老板:“怎么了?不说话了?我今天就是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死要饭的。”说着,打个手势,那几个店小二就抡着一根木棒,举头就打。
方锋用身体挡在小女叫化子身前,双臂展开,整个人成一“十”字,厉声喝道:“你们再不停手,我就不客气了!”
老板:“你多管闲事,我连你也一块打!”
说着,那几个店小二手上的木棍就狠狠地砸在方锋的身体上。幸好方锋自小练武,体格一早就异于常人,那几个店小二虽然使尽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但木棒打在方锋身上,方锋竟然像毫无知觉。
那个老板见了,也吓得双脚发软,只鼓着最后的勇气喝道:“给我往死里打!”但方锋俨如一个铁人,直把几根碗口粗细的木棒打折了,才见方锋身体现出了一小块瘀青。
在这个铁巨人前面,那几个店小二已没有了发恶的胆量,只颤声说道:“妖。。。。妖怪!”
这时,一把娇媚的声音从众人耳边响起:“就几两银子,老板何必发这么大的火。”这老板似乎对这把女人声音颇为敬畏,恭恭敬敬地来到声音主人跟前,哈腰说道:“陈夫人,你有所不知,这女叫花和这小子一看就知道是外乡人,我这店里虽然没有请什么高手大侠来坐镇,但由开业到现在,都还没有遇到一个白吃白喝的。就算是这附近的乞丐,要讨吃也不会讨到店面来,这在我们镇子上已经是街知巷闻的了。而这个女乞丐竟敢坐在店里,大摇大摆的白吃白喝。如果我不好好教训她,她就等于开了一个坏头,以后我就很难做生意了。”
方锋见这个陈夫人,大约只有三十岁出头,虽对于方锋来说,是个大姐姐,但对于酒家老板来说,却还是个小姑娘。看到这酒家老板对这陈夫人毕恭毕敬的,心想这陈夫人必不是普通人。
陈夫人:“老板,你的意思我懂了,这样吧,那个女叫花的饭钱,算在我帐上就行了,你就不要再追究了,至于男的,你帮我叫他过来,我对他倒有点兴趣。”
酒家老板唯唯诺诺地道了几声“是”,然后走到方锋跟前道:“小子,你走运了!富商陈员外的夫人请你过去喝酒。”
方锋对陈夫人的这番好意,似乎存有几分怀疑,以一种怀疑的眼神望了一眼那酒家老板,又望了一眼陈夫人。
酒家老板:“怎么?人家请你喝酒,你都不敢呀?就一窝囊废!”
方锋心里愤怒,但仍能强忍怒火,拉起一边的女乞儿,这一拉之下,方锋才真正看到那女孩可怜的脸,满脸的毒疮例如一座座活火山,不时流出呕心的脓血。周身的脓臭让店里的所有人不住地扇鼻子。这个可怜的女孩就是被胡家康狠心推下山崖的钟韵莹。方锋看着这个蓬头垢面,面容可怖的女孩,不但没有讨厌的神色,反而似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觉。方锋扶起这女孩,拉着这个女孩在陈夫人边上坐下。
但陈夫人看来也顶不住钟韵莹身上的臭味,一边捂着鼻子,扇着手,一边说:“我没有说叫你把那个女叫花也带过来。”
方锋笑着说:“你既然肯请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喝酒,又替这位全身腥臭的女孩付了帐。这样我俩也算是臭味相投,一齐过来向你道谢,应是情理之中。”
陈夫人听了锋这句俏皮话,也忍俊不禁,嫣然一笑。陈夫人虽已为人妇,但仪容举止,身姿体态,却仍有几分风韵。方锋也忍不住多看了对方几眼。
陈夫人:“这位公子不似是本镇之人。请问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呢?”
方锋笑而不答,只摇头道:“我往何处来,即往何处去。”这十字虽简洁,却也足以表达方锋的这一段宿命人生。
陈夫人得到这古怪答案,当然不是很满意,但看得出方锋是有意隐瞒,也不好深究,继续问道:“小伙子,我看你为这个女乞儿出头,觉得你挺重江湖义气的,但出头归出头,你也不必把自已也牵涉进去。我看你步履平稳,吐息均匀有致,必是习武之人,刚才店家打你,你为何不还手?”
方锋:“如果这店小二懂武功,我或许还会自卫,但他们全然不懂半点功夫,我若出手伤了他们,那不对的将会是我。”
陈夫人听了这迂腐的回答,哈哈大笑了数声:“你这小子是孔夫子的书读多了,把脑袋也读坏了。在这个世界上,哪会有绝对的对错?你今天认为你是对的,但明天别人把你乱说一通,你马上就变成错了。”
方锋似乎脑袋还转不过弯来:“哼!这正邪对错,自有天地公理来衡量。”
陈夫人又哈哈哈地大笑了数声,接着,手里拿了一叠银票,走到店子的倚栏边,对着街上的叫花子,作仙女散花状,把手上的银票挥洒一空。之后,那些叫花子对陈夫人的赞美之声就不绝于耳。陈夫人又开心的嫣笑起来:“你看!这些人只不过是受了我的钱财,就把我说得像是做了几辈子的善事一样。那你说,他们说的到底是对还是错的。”
陈夫人笑起来的样子十分迷人,但方锋看着那笑就觉得作呕,拉着钟韵莹就要离席。
陈夫人见方锋无礼,突然以长辈的口吻喝令道:“坐下!”
方锋却是一动不动地站着,锐利的眼神像是要射出两柄利剑出来一样。陈夫人没有见过这么犀利的眼神,也只好换了较为客气的口吻说道:“你何必急着走呢,你还不曾陪我喝过一杯酒。”
方锋冷冰冰地说道:“夫人你的酒太浓太俗,我喝不习惯!”说罢,就拉着钟韵莹往店门外走。陈夫人气得把一只酒杯摔得粉碎:“不识好歹!”
就在方锋一只脚已踏出大门口之时,另一把男子刚阳的大笑声也吸引到方锋的注意力。
☆、无主之债
发出此笑声之人是上山刚采完药,恰巧也在这个酒馆里喝茶歇息的冷傲风。这两个宿命中的男人第一次碰面,心中就有一种突如其来的一见如故的感觉。
冷傲风举着一只茶杯,说道:“既然喝不惯俗酒,那何不尝尝我这杯清茶。”
方锋会心的笑了笑,竟真的也坐了过来。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事又发生了,两人本来萍水相逢,互不相识,但两言三语间,却透露出相近的世界观人生观……………虽然有点幼稚,但却都代表着一种对真理的执着。稍有不同的是,冷傲风是随遇而安,方锋是率性直行。
冷傲风:“我刚才听到方兄跟陈夫人的对话,觉得方兄是个直性子。直肠直肚,不是不好,只是有时难免要吃亏。”
方锋:“冷兄莫非也要教训在下?”
冷傲风:“不敢!只是有时替方兄不值,像刚才那样,你完全可以免去这拳脚之灾。看你一身锦衣华缎,出身必定是富贵人家,这小小饭钱,你难道还付不起么?”
方锋只重复着说:“是的,我完全可以为这位姑娘付过钱后,拍拍屁股就走。但就算我肯顺顺服服地付钱,但那位姑娘还是受了一顿毒打。那就是说,这位姑娘并没有白吃,但却是无端端挨了一顿打。”
冷傲风哈哈大笑,觉得方锋心中那关于正误对错的天平被拨得太正了,以至矫枉过正。
冷傲风:“但如果你没有出现,也没有替这位姑娘付帐,那店家就没有冤枉她了,她这一顿打也没有白受。”
方锋:“对!所以除非店家肯主动向姑娘道歉,并赔偿姑娘的损失,否则我一定不会付这笔帐,陷这姑娘于这不白之冤。”
冷傲风:“方兄既然不想付帐,那你走开就是了,你又何必挨店家的一顿打。”
方锋闭上了两眼低下了头,那令人不寒而悚的锐利之气也开始散发出来了:“我不想让这店家一错再错,店家已经欠下这姑娘太多了,他不能再欠这位姑娘了。”
冷傲风心头深受触动,他是第一次有这种奇妙的感觉,风的心肠可以说得上是菩萨心肠,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天下间居然还会有方锋这种比他更傻的傻劲。
同时,冷傲风也把注意力转移到方锋身边这个傻乎乎的小女叫化身上,发觉这小女孩披头散发,满脸麻子,衣裳破烂,全身都是不明的毒疮和伤口。
冷傲风:“于是你就把她这笔帐扛到自已身上了。”
方锋没有应答,只是喝了一口清茶,若有所思的样子。
冷傲风:“方兄,你有没想过,最终这笔饭帐是付清了,但你跟这位姑娘却各自受了一顿打。你跟这姑娘受了冤屈这自然不用说,但你有没有想过,那店家实际上也没有得到任何好处。那最终谁得到了好处呢?你跟这姑娘的这笔冤屈债又该向谁讨呢?”
方锋两眼突然睁开,心头大动。虽只字不发,但惊讶之情油然脸上,似是在问自已:对,谁该来付这笔帐?
冷傲风:“谁来付这笔帐?那些笑你傻的人?还是你自已?恐怕都不是。既然都不是,那么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是对的还是错的?“
方锋两眼左右转动,脑袋也跟着眼球高速转动,心中的疑团似是慢慢地有了一个答案。
方锋:“对,我错了!我不该挨这顿打!“
冷傲风亲切地用双手搭在方锋的肩头上:“你没有错!你只是做你认为是对的事情。这个世界,正如那位陈夫人所说一样,并没有真正的对或错。对与错,只是人们心中对一件事的主观评价。既然只是人们的一种主观评价,那么就没有所谓的绝对的对,和绝对的错。“
方锋痛苦得双手抱头,问道:“那既然没有对错,那我以后该怎么办?“
冷傲风站起,双手背在身后,抬头仰面:“人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所谓对错。只要你能时时刻刻地记着除了你自已之外,还有很多其它人存在,那么正邪对错,在你眼前,就不会再那么难以分辨。“
方锋仿如被当头棒喝,当他抬头去看冷傲风时,发觉他看到的已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束他寻觅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