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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藏头缩尾的鼠辈!」
萧冰一掌击去,砰的一声,陆寄风藏身的树立时摇摇晃晃,抖落的大把大把的叶片,陆寄风却已身如飞絮,轻盈地攀住另一株树木,原先那株被萧冰打中之树依然晃荡不已。
陆寄风暗想:「这土匪头的武功,确实不弱。」
萧冰怒喝一声,迅速地点住千绿的穴道,将她与云拭松放在一起,云拭松正欲挺剑攻他,眼前一花,剑居然已经在萧冰手里。
萧冰以剑抵着云拭松,道:「藏头缩尾的鼠辈,你再不出来,我一剑杀了他!」
陆寄风不语,认准了位置,在萧冰要一剑刺出的瞬间,手中细木一弹,弹在剑刃之上,萧冰整只手臂登时被震得酸麻难当,长剑差点就要脱手,却已在同时认出陆寄风的位置,拧剑向上,足间一点,笔直地往陆寄风身上刺去!
陆寄风身在高处,急忙抽了一把细枝,与萧冰的长剑激斗,陆寄风手上的细枝尚带绿叶,十分柔软,力道透处,细枝有如软剑一般,发出劈啪之声,与萧冰的长剑斗作一处,两剑快速缠攻数十招,竟未发出半声剑响,犹如无声之战。
树下的云拭松趁这机会要扶千绿,千绿却摇了摇头,泫然欲泣,道:「我……我的脚动不了……」
云拭松想起方才萧冰点了她的穴,忙道:「不要紧,我帮你解开穴道。」
他伸手在千绿腰间、腿上点了几下,千绿红着脸咬着唇,强忍着刺痛酸痒之感,不敢叫出声来。
云拭松道:「可以走了吗?」
千绿还是咬着唇,红着脸摇了摇头。
「这……我再试试!」
云拭松又点了几下,千绿已忍得眼中泛泪,云拭松见了,只好住手,道:
「对不住……」
千绿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云拭松总算明白那个名号好长一串的人,点穴所用的功力极深,他是解不开的,只能仰头看着高处他与另一人的激斗,但是人影穿梭,快剑如扫,根本就看不清楚。
「是谁救了我们?」千绿颤声问道。
云拭松道:「看不大明白……」
两人在高处剑来剑往,横飞的剑气削得处处飞叶残枝,满天纷舞。蓦地白光一闪,萧冰长剑脱手,飞了出去,他大惊,及时身子翻跃,在半空中接下宝剑,又窜上前刺向陆寄风,陆寄风又急出数招,不久萧冰腕上又被一震,长剑再度被绞出手,弹飞出去。
激斗之时,他已看清对方只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居然能逼得他的剑两度脱手,令萧冰大感惊骇。他不欲恋战,翻身便跃下地面,准备先下手为强,一掌便击向云拭松和千绿两人,打算打中之后就跑。
陆寄风早料到他会来这个小人招数,掌气化刚为柔,往云拭松推去。
云拭松突觉手臂一阵暖流串过,竟像被一只温和的手给托了起来一般,与萧冰两掌相交,「砰」的一掌,竟将萧冰震退。
「啊!」
萧冰一怔,踉跄了两步便站稳,有点不敢置信。
之前他击中云拭松时,知道云拭松的内力有限,但是方才云拭松打他的这一掌,竟透出醇厚端正的内力,像是出自百年以上修为的内家高手。云拭松绝不可能有这样深厚的内力。
那么,就是方才在树上与自己斗剑的青年了?
萧冰不禁抬眼一样,郁茂密林枝叶重重叠叠,他根本看不清对方藏身何处,端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萧冰暗想:「杀不了两个,杀一个也算抵账!」便一掌往千绿击去,掌心尚未到千绿的头顶,云拭松又是一掌横地拦下,骤变腕力,横拍萧冰手腕,内力随之震出,又将萧冰震退了好几步!
萧冰总算知道此人高强,自己绝非对手。萧冰退后了一大步,勉强笑道:「呵……高手,高手,只可惜藏头缩尾,人品有缺,未免可惜啊可惜……」
高处的陆寄风可不管他的满口虚张声势,反正他已经习惯了百寨的作风,见到萧冰一面说话,一面往后退,便知他心生怯战之意,准备脚底抹油了。
陆寄风暗想:「这个匪头无恶不作,不该再留他生路。」
虽然身在武林,但是陆寄风极不欲杀人,如今他深知舞玄姬之恶,她的手下也只是暴虐的走狗,饶他们性命,便是害苦百姓。反正寨众都是乌合之众,寨主死了,也只有作鸟兽散一途。这么一想,陆寄风抱定了「只诛首恶」之心,趁着萧冰的手下都不在,先将萧冰除去。
陆寄风正打算一掌就取了萧冰的性命,便听见远方传出震天价响,众人叫道:
「寨主,您在哪里啊……?我们来啦……!」
陆寄风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黄尘滚滚,往这个方向奔来,萧冰听见手下都来了,大喜过望,连忙抽出怀里的竹管朝天一挥,管中喷出大把的绿烟,冲上天空。
萧冰有了帮手,声势顿时又壮,原本后退的步子又跨了回来,一跃上前,手中的长剑就往千绿身上刺去!
千绿惨呼一声,已中一剑。陆寄风暗叫不妙,指尖蓄气,往萧冰射去,噗的一声,萧冰也中了陆寄风的指气,贯穿了心口。
萧冰身上喷出血柱,他闷哼了一声,跌退两步,云拭松见了,奋不顾身地朝他一撞,要夺回剑,但是萧冰在重伤之际,武功仍比云拭松来得高,举手一挥,长剑横扫,差点要划开云拭松的胸膛。
陆寄风只得跃下树,闪电似地一手抓住了萧冰的后领,一手将萧冰的双手手腕抓住,往后反扭,萧冰登时动弹不得,长剑落在地上。
萧冰武功不弱,但是却被陆寄风一招成擒,连闪避都没机会,他毕生从未遇过这样的情况,不由得大骇。
千绿中了一剑,身上血流不止,昏倒在云拭松怀里,云拭松连忙以巾带替她止血,血却一下子就把整条巾带给浸湿了,急得云拭松不知如何是好。
陆寄风抓着萧冰问道:「他们两人与你无任何仇怨,是谁叫你杀他们的?」
萧冰问道:「你……你是谁?」
陆寄风将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扭,差点要将之扭断,喝道:「是我问你,轮不到你问我!」
萧冰痛得脸色苍白,但硬是没吭声,道:「你……你杀了我我也不说!」
「好,你就做个死好汉吧!」
陆寄风掌中蓄劲,喀啦几响,已经将萧冰的两手手骨全部揉断,萧冰头上冒出大颗的汗珠,几乎要晕死了过去,仍强自撑住,道:「你……住手,住手哇!……我说,我说啦!」
陆寄风道:「说!」
萧冰道:「你……得先放了我……」
陆寄风喝道:「别啰嗦,不说就算了!」
萧冰只想拖延时间,心中暗骂手下们怎么还不赶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个误会……吾乃黑鹰寨主,人称羽扇绝尘……」
「我没问你叫什么,你只要说是谁叫你杀他们就行了!」
萧冰这才道:「是护法传的急报,要杀一名……穿白衣的少年……」
陆寄风一听,心里不禁一凛,穿白衣的少年,那除了迦逻之外,应该不会有别人了。想不到独孤夫人还是坚持要杀死迦逻,让他入了鬼籍,好见容于舞玄姬。
陆寄风道:「他们两人并不是穿白衣的少年,你为何要对他们动手?」
「呃……我找了许久,不见穿白衣的少年,只见到他们,一个穿白衣,一个是少年,加起来应该也算……」
陆寄风更是火大,萧冰这个头脑有问题的家伙,居然能这样胡乱拼凑,差一点要妄杀无辜,可见他的可恶。
此时,云拭松发出一声惊呼,陆寄风转头一望,阵阵的绿烟正从四面八方,向他们蔓延过来。
「这是……?」云拭松只来得及问了这两个字,便晕了过去,软倒在地。
也在同时,树林周围响起群呼,叫道:「寨主!我们来啦!」「寨主,您无恙乎?」
萧冰朗声道:「吾羽扇绝尘智无双,蓝衣无瑕玉郎君,岂在意这一点小小阵仗?纵然落于敌手,又怎能减吾半分的气魄……?」大话好不容易说完,见到抓着他的陆寄风还好好的,不由得又大骇:「你……你怎么还没倒?」
陆寄风道:「这是什么烟?」
萧冰道:「这是蠕蠕散!你最好放了我,否则……嘿嘿……」
「否则怎样?!」陆寄风怒道。
萧冰道:「否则等蠕蠕散走遍了全身筋脉,这两人便终生都要全身瘫痪,只能像虫似地在地上爬!哼,这是我夫人发明出来的毒烟,除了她之外,天下无人可解,你自己看着办吧!」
陆寄风逼问道:「解药呢?」
萧冰冷笑不语,陆寄风恨恨地抓住他的手臂,准备将他的手臂骨节也给捏碎,萧冰才道:「住手!你敢再动本寨主一根汗毛,这两人便终身没救了!」
「把解药拿出来!」
萧冰道:「你先放了我!」
陆寄风道:「你先拿解药!」
萧冰冷笑道:「好,咱们就这么耗着,再过半刻钟,这两人就算有解药也复元不了了,中了蠕蠕散,一刻钟内没服解药,终生没救。你看着办吧!」
陆寄风没法,只好道:「你叫人把解药拿来,喂这两人服下,我同时放开你。」
萧冰想了想,也只有这个法子,便道:「好,一言为定。」
萧冰叫了两名手下的名字,立刻就有人缩头缩脑地钻了出来,萧冰道:「把蠕蠕散的解药放在那两人身上。」
那两名手下道:「是。」
便有点害怕地绕了好大一圈,才走到云拭松与千绿身边,正要放下药瓶,萧冰又喝道:「慢着!我还没被放开,你们不要急着放药!」
「喔!是!」两人拿着药瓶,又不敢放开了。
陆寄风抓着萧冰,势不能去抢药,只好手一松,萧冰立刻跃出数丈,道:「走!」
那两名手下会意,揣着药瓶就要溜,陆寄风喝道:「留下解药!」
一个箭步上前,便挡在那两人面前,夺过药瓶,两人见到陆寄风逼近,吓得大叫一声,将那小瓶子往他身上一抛,便拔脚就跑。
萧冰当然已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天边还响着他的朗吟:
「我羽扇绝尘智无双,蓝衣无瑕玉郎君,萧冰,再度智破难关,化险为夷,真是天意,天意啊……哈哈哈……」
落荒而逃还能这么得意,也真是不简单!
陆寄风急忙打开那小瓶子,冒出一股臭气,陆寄风倒了一点点在手上,才靠近云拭松的鼻端,还没让他服下,只闻到气味,云拭松便已能动。
陆寄风听冷袖说过毒烟的解药也常做成粉状,嗅其气味便可解毒,便也只让千绿嗅那味道,然后以最快的手法为他们推送药性,总算渐渐驱出了体内的积毒。
望着千绿身上一剑贯穿的重伤,陆寄风懊恼无比,要是他一开始就杀死萧冰,一切都不会发生。萧冰武功不如他,但是江湖历练出来的狠、毒,却远胜过他,因此若非陆寄风妇人之仁,狠不下手杀人,就不会总是迟了一步,而给予敌人可乘之机了。
云拭松醒了过来,辛苦地撑起身子,道:「你……你救了我们?」
陆寄风道:「千绿姑娘伤得很重,你随我来。」
他一把抱起千绿,往迦逻的方向而去,云拭松犹豫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
云拭松道:「你怎会回头?我以为你已经出城了……」
陆寄风道:「我听见千绿姑娘的叫声,回来看看。」
「喔。」
云拭松沉默地走了一会儿路,又道:「见到我也在,你很吃惊吧?」
「我知道你一直跟着我们,所以才敢让千绿姑娘独行。」
「你……你知道我一直跟着你?」
陆寄风点了点头,云拭松道:「你难道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