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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袖把他们又全赶走,不让他们在梅谷久待。陆寄风与眉间尺等人再上去,四下一片寂静,没有了那些女眷,剑仙崖一下子就变得一点声音气息也没有似的。
山腰上的众匪倒是没有再吵闹,但他们何时又会再这样子来一下,谁也不知道。
陆寄风看了看崖下,云烟浩渺,并无动静。若是十个寨主一同攻上来,自己可有法子挡住他们?他正想问眉间尺昨晚想出了什么好计策,转头却不见眉间尺,甚至没看见云拭松。
他们跑到哪儿去了?陆寄风想了想,也不去找,只回想着自己对付过的几个寨主身手拳脚,一面自己比划着,想着拆解之招。有时似感到不大对,便随手取过树枝,在地面上画着。转眼间便拆了几名寨主的惯用招式。
他一面回想着,昨天似乎也见过那位姓穆的长脸寨主,他的功夫以阴森狠恶见称,攫眼撩阴都来,倒是没什么大开大阖之处,只要以极大的武功把他困在当中就可以了;另一位周偃颇笨,使的则是大刀大斧,反而要以点穴等较细微精准的手法对付。
可是不知道除了萧冰之外,还有谁是熟识的。陆寄风沉思不已,一旦极为专心,便完全感觉不到周围的声音动静,不知何时,身边竟已立着数人。
陆寄风吃了一惊,那七人竟全都负手在背后,静悄悄地看着地上的痕迹,非常专心。他们之中有妍有媸,有僧有道,成员颇为杂乱。
但他们全体出现却不动声色,武功自非庸手,可是陆寄风并不认识他们,只特别看见其中一人容貌俊美,身形修长,穿着一身质地轻柔的白衣,十分引人注意。
那几人看了一会儿,不时默默地点点头,对陆寄风所破解的方位来势,竟十分同意。
那群人看了不一会儿,身后的绝崖上几道身影一闪,又跃上来三个人,这回全是熟面孔,正是周偃、穆少艾,以及萧冰。
他们落在那七人旁边,与之同列,对陆寄风冷然注视着。
萧冰摇着他的羽扇,对陆寄风一拱手,道:「陆君别来无恙?」
他脸颊上多了几道抓痕,让陆寄风大奇,遂也拱了拱手,道:「萧君也无恙。」
萧冰正打算说些打架前的场面话,冷不防瞄见那六七名先到的寨主,正专心地低头看着什么,他眼睛一瞄到那些地上的简图,起初不以为意,猛见穆少艾大叫:「不许看!不许看!」
他一个箭步上前,连忙抬脚抹去地面上陆寄风所画的麻姑玉指破解法,可是却故意不抹去旁边萧冰的惊涛骇浪掌气破解法。
萧冰这才一下子领悟过来,急忙也伸脚涂去那些简图,喝道:「观他人武学,非但无礼,且伤和气!诸位寨主这是何意?」
那名容貌俊美的寨主冷冷地看萧冰一眼,没说什么,另一名矮肥的寨主满脸堆笑,道:「这是萧寨主的功夫?我还真不晓得,萧寨主的武功不是昨晚跟猫打架时都尽展了吗?」
萧冰连忙一按脸上抓痕,昨晚陆寄风这个衰星引来了他又爱又怕的老婆西海公主,两人一见面少不得一番拳打脚踢,清算夫妻间的账。萧冰还不至于不济到打不过西海公主,但既是恩爱夫妻,打起来又怎会真的动真气拳脚?他又怎会不让西海公主痛殴几下,以示真心?因此两人从黑鹰寨追打到白鹇寨、青枭寨……几乎是巡场一遍,众人都观摩到武功高强的萧冰被老婆修理,有的还以为萧冰的身手不过如此。
穆少艾冷笑几声,道:「要破你的功夫,谁还用去看这些法门?一个泼妇你都对付不了,所谓娶妻娶德,萧寨主为了美色自弃夫纲,丢尽了百寨的脸!」
他虽口中这样说,其实却是妒意甚深,他的老婆虽多,但全是或丑或肥,一辈子没机会见到什么美女。见到萧冰的老婆这么美丽,心里大不是滋味。
萧冰对陆寄风道:「哼,萧某绝学无数,又何止惊涛骇浪?你以为这样就足以令我束手了吗?也太小觑我羽扇绝尘智无双了!」
那肥短汉子微笑道:「说得极是!萧寨主武功高强,这负心薄悻的小子就是知道了,昨日才会落荒而逃,免得被寨主捉奸在床。」
昨天西海公主追杀陆寄风,也是众人所见,虽然萧冰已经派手下到处去解释:他老婆是为了替侄女儿出气,才追杀陆寄风。可是百寨匪众本来全是好事之徒,故意越描越黑,认定是萧冰的老婆被陆寄风甩了,才会当众追杀。
萧冰怒气填胸,道:「风老大!你少卖乖,三句话便招惹到拙荆身上!她的销魂风你还想再尝一遍吗?」
西海公主昨天所散的毒烟,众人余悸犹存,风老大不敢再取笑萧冰,只是依然一脸和气地笑道:「哪里,哪里,萧寨主何必这么认真呢!我风某与萧寨主同事多年,这点儿玩笑就开过火了,萧寨主大人有大量,不记小人过。」
周偃把脚一跺,地面轰的一震,众人都望向山一般高大的周偃,周偃将扁斧一挥,哇啦吼道:「你们去旁边吵,不许和我争杀陆寄风的头功!」
此话一出,那九人果然自动往后退了一大步,没人跟他争。风老大笑道:「周寨主武功第一强,第一猛,这个头功自是周寨主囊中之物了!」
周偃得意地哈哈大笑,笑声震得落叶飕飕,令人耳膜生痛。
周偃挥斧跨至,道:「陆寄风,纳命来!」
陆寄风但闻呼呼风响,扁斧已经卷地横扫而来,陆寄风轻身一侧,身子滴溜转至周偃身边,一指点向他颊下破绽,周偃急忙收了斧势,却口中发喊,以左手扑上来要抓陆寄风的脚。
他这抓法有若地痞流氓,但却十分灵巧,令人防不胜防,陆寄风身子一拔,只看似闪身,足尖却在周偃心口、额头,各点了一下,飘然而退。周偃要害被连点两下,大惊失色,急跃后守住,喝道:「他奶奶的,这小子不弱!」
陆寄风那两下足尖点穴,只是临时想出的脱敌之策,其实匆忙之中,哪有余力聚气点穴,所以只是虚招罢了,并无威力。可是任何人的心口、额头这么重要的地方被敌人一碰上,都难免惊慌失措,周偃自不例外。
陆寄风看了看他们,九寨主皆袖手不助周偃,想道:「他们想看我如何破周偃的功夫,好偷偷学去。哼,百寨这群乌合之众,难怪总不能成事!」
陆寄风心念一动,已跃过周偃,晃至穆少艾面前,一掌往他身上拍去。穆少艾一声冷笑,右手食指中指作勾,朝陆寄风双眼勾去。陆寄风尚未到他近前,半空中再一个劲翻,竟已至穆少艾身后,双掌朝他背上一推,道:「去!」
穆少艾一惊,被陆寄风推得往前几步,陆寄风又已飘然回到原地,道:「一个一个来太麻烦,不如两个一起上,省得在下各各收拾!」
他这等狂言一出口,众人大惊,一名灰衣汉子道:「你要以一对十?」
陆寄风哈哈笑道:「然也!」
风老大似乎不敢相信,那灰衣汉子指指地面,道:「你破得了周偃、萧冰、穆少艾的几招破功夫,就以为百寨无人了?」
陆寄风笑道:「匆忙之中,在下哪里想得出破招?这些并不是我想的。」
另一名披着头发,却穿僧袍的瘦白汉子问道:「我想也不是,你是哪里学的?」
陆寄风道:「哪里学的并不重要,天下百寨的功夫,本人早已习遍、破遍,不信你们可以来领教领教!」
众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僧袍汉子喝道:「胡说瞎道!这怎么可能?你从哪里学来?说!」
陆寄风笑而不语,那副有把握的样子,令其他九名寨主都半信半疑,脑筋转得快的风老大想道:「陆寄风武功高强不世,与圣女作对许久,想必有些真本事。最奇的是剑仙崖这鸟地方,一向与咱们无冤无仇,圣女老人家却要我们围攻,灭了剑仙崖,却是为什么?难道……崖上有天下各家的武功秘笈?这小子的武功才会这么高强,谁的功夫怎么破都一清二楚?」
他心头大动,若真是这样,地面上的功夫就很可能是陆寄风临时查到的破解法,他正在默记以临场运用。他看那几招破解,既精妙又出人意料,早已十分羡慕,若能得到这剑仙崖的那些秘笈,实为莫大的好处。
那僧衣汉子还在追问:「你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陆寄风道:「少废话,出招吧!」
他掌间蓄气,故意便朝那僧衣汉子击去,他这掌蓄满真气,锋锐不下于利刃,来势汹汹,僧衣人急举刀相迎,陆寄风却半路骤转攻势,掌中真气送出,将那僧衣人的刀刃推向旁边的灰衣人。
灰衣汉子急忙大退,喝道:「龙寨主!你干什么?怎么杀我?」
姓龙的寨主怒道:「谁叫你不闪远点!」
姓风的寨主无声无息退到较后面,不想与陆寄风先交上手,打算再观望观望,而那名俊美寨主已身子轻飘,欺上前来。陆寄风眼前一花,但觉左右两道真气电也似地射来,陆寄风左右开弓,将两道真气各自往旁挥去,啪啪两声,打中了两旁的两名寨主。
那两人都叫起来:「南宫碎玉!你干嘛?」「也倒戈吗?」
姓龙的寨主怒道:「我没倒戈!那个『也』是什么意思?」
那俊美寨主原来叫南宫碎玉,陆寄风觉得自己好像听过他的名号,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他手上真气一收,陆寄风才看清原来他挥出的是金、银两条带子,以金银带做为武器,果然颇为符合这位寨主的容姿。
本以为这样俊美的男子,风范也会有所不同,谁知道他收了带,怒道:「倒汝高堂之戈!本寨主忠字当头,怎会倒戈?是看你们彼高堂的没啥谷余之用,只好彼高堂的出手!这小子,真彼高堂的邪门!」
陆寄风一呆,虽然南宫碎玉话中的意思他听得懂,可是一细究,又听不大懂,他的话是引经据典,还是用词高深,怎会很多处都听不大了解?
陆寄风一时之间绝不会想通,南宫碎玉以优雅出名,绝不口出秽言,所以他的话翻译得普通一点,就是「倒你妈的戈!本寨主忠字当头,怎会倒戈?是看你们他娘的没啥屁用,只好他妈的出手!这小子,真他妈的邪门!」
此时陆寄风无暇去理会南宫碎玉的微言大义,他急着邀战,以一抗十,遂再出招袭向南宫碎玉,南宫碎玉手中一对金银带急舞,护住身前,被逼得连连退后。陆寄风指气「嗤」地射去,南宫碎玉束发的带子被射断,一头长发披散下来,更美如妇人,他边闪边叫道:「哀哉!哀哉!自伯之东,首如飞蓬!」
听他喊这句子,陆寄风还以为他是在喊招名,可是见他一对玉带如蛇如蛫,劈啪攻击,没半招是合这两句的意思,不禁感到大怪。萧冰打架虽也爱念几句狗屁不通的诗文,还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这位南宫碎玉却完全的不知所云。
陆寄风掌气挪移,将两条玉带左右引导,不时啪地打中那位寨主,或嗤地扫向这位寨主,弄得众人怨骂之声四起,道:「南宫碎玉!你彼高堂的打我干什么?」
南宫碎玉一面急与陆寄风过招,一面怒道:「你们不出手,要我一人独斗吗?真是知音苟不存,已矣何所悲!」
陆寄风这下听懂了,原来这南宫碎玉满口诗词,却全用错地方,陆寄风哑然失笑,道:「少废话!你们这是沆瀣一气,犬豸同槽,愚公移山,精卫填海!再不一起出手,管教你们新亭对泣、秋扇见捐!」
南宫碎玉冷笑道:「看不出你还有点墨水,很好,杀你也不辱我的跳梁之技了!」
陆寄风差点笑出来,自比武功为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