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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印象中的丹房实在相差太多,陆寄风正想问,迦逻低声道:「跟我来,小心别踩了花种。」
「花种?」陆寄风问。
陆寄风跟着迦逻往内走,石室内空空荡荡,但地面挖出一格一格的长洞,这些长洞都有七尺长,三尺宽,不知有多深,乍看之下也不知有多少格,整齐地纵横排开,尽头处有个微微突起的高台,上面陈列了几个瓶罐,不知是否就是所谓的回生精?
可以进去的路,只有格子与格子之间,不到一寸的宽度。
迦逻紧紧拉着陆寄风,步步为营地走在前面,见他走得这么战战兢兢的,陆寄风索性一把将他抱起,道:「是不是要往里面走?」
迦逻指着尽头的台子,道:「你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陆寄风足尖一点,便已跃至此地,迦逻喜道:「你轻功这么强,太好了。」
陆寄风回头看看,并没见到什么花,也不追问,放下了他,问道:「是哪一瓶?」
迦逻笑了笑,转身伸手去握台上的一个蓝色陶罐,轻轻转动了一下,接着又转动另一个铜瓶,原来这台上的瓶罐都是机关。
此地比外面更加寒冷,壁上都结着一层薄薄霜气。
陆寄风越看这个地方,越感觉到一股浓厚的死气,身旁的迦逻笑道:「成了!」
那台子整个向旁滑开,露出后面的一层浅柜。迦逻拿了其中一个玉匣,收在怀里,便很快地再转动机关,将一切恢复原状。
「好了,快走吧!」
陆寄风背起迦逻,迦逻笑道:「你还是背我了。」
陆寄风一笑,欲再以轻功跃出石室,一抬头,却见前方的格子路上,不知何时竟站着一道人影,两手拄着拐杖,阴沉沉地看着他们。
「啊!」迦逻惊呼了一声,陆寄风一看清那人的样子,心里不由打了个突。
那是和老孺一样矮小的妇女,拄着拐杖,缓缓地走了上前,她脸上满是皱纹,一双小眼睛被松垂的眼皮遮得几乎睁不开,摇摇颤颤地说道:
「小主人,你回来了?」
迦逻「嗯」了一声,就没有回答了,手却更紧地攀着陆寄风的颈子,微微发抖,对这老妇似乎有点畏惧。
那老妇叹了口气,道:「唉!小主人大了,什么都不怕了,还回来做什么?」
迦逻道:「这里是我家,我难道不该回来?」
那老妇说道:「你弃了你娘而走,不就是不想回来了吗?」
迦逻道:「我……我……只是去外头走走……」
老妇道:「夫人无依无靠,就指望你陪她,你却这样伤她的心,唉……」
迦逻道:「老家伙别絮絮叨叨的啦,我累了,我们要走了!」
老妇依然不让开,道:「小主人还带了朋友回来,到花房来做什么?」
迦逻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我来看看还有没有空地方,娘要我通知你一会儿又有新的花种要下啦!」
老妇道:「是吗?」她疑心地抬眼看了看陆寄风,诡异地一笑,道:「你这位朋友也看了吗?」
迦逻道:「他是跟我一起的,姥姥,我们先走了!」
姥姥说道:「小主人,您忘了把回生精放回去。」
迦逻道:「什么回生精?你再不让开,我可要生气了。」
姥姥说道:「这是要紧之物,丢了,老身也要糟,只好得罪小主人一回了!」
她话声方落,手中之杖却是朝陆寄风挥去,陆寄风轻易闪过,那姥姥拐杖中喷出了一股黑烟,迦逻忙道:「屏住呼吸!」
陆寄风匆促中吸进了一点,眼前一花,暗惊什么毒气那么厉害?他背紧了迦逻,便欲以轻功向外奔出。
姥姥喝道:「还走?」
回身一杖,钩住陆寄风的脚踝,硬生生将陆寄风给扯了下来。
陆寄风倒跃回来,差一点踩空,在细不逾寸的走道上稳住了身子,姥姥杖中又喷出不明的黑烟,陆寄风已知道厉害,先屏住了呼吸,迦逻也忍得满脸通红。
陆寄风一掌往那姥姥击去。她虽然矮肥,竟是身轻如燕地跳开了,又飞扑过来,一杖袭到,陆寄风两手抱着迦逻,气聚双足,东闪西躲。以他的身手,要摆脱这老妇的纠缠实在太容易了,但是这诡异的格子走道却十分难以稳住重心,一不留神就会往下滑,而掉入格子下的黑洞里。
姥姥在此如履平地,攻势格外猛烈灵活,又专打陆寄风怀中的迦逻,令陆寄风大惑不解,纵使迦逻较弱,他毕竟身为少主,为何底下的奴才并不把他当一回事?
迦逻叫道:「住手,我把回生精还给你!」
他拿出怀中的玉匣,姥姥这才退后住手,阴沉地笑道:「早这样不就成了?」
在陆寄风背上的迦逻,把手伸了出去,果然拿着那个玉匣,手一松,竟是往空格下抛。
姥姥大惊,急忙飞扑上去,以围裙兜住了那玉匣。陆寄风注意到玉匣被拿出时,已微微地开了,此时一抛,里面的白色小丸便蹦了出来,有几颗落下无边的黑暗中。
「快走!」迦逻说道。
陆寄风往外疾奔,又被姥姥给钩住了,道:「他不能走!」
陆寄风正欲抽腿,拐杖的曲头已自动绕成一圈,扣住了他的小腿。陆寄风回头一看,姥姥两手展着围裙兜住药匣,自腰间却又伸出两手,握着拐杖的另一端,钩着陆寄风的小腿。
陆寄风大惊,那姥姥身有四手,必是妖怪无疑。
「嘿嘿……几百年来没有见过这上佳的花种,你跑不掉了……」
那老妇力大无穷,四手齐出,就算陆寄风使出千斤坠的功夫,还是被她拖得微微往前滑了几寸。
「嘿……尸虫可以拖动比自身重百倍的腐尸,你这千斤坠没用的。」
迦逻急叫道:「姥姥,求求你别抓他,他是我朋友!」
陆寄风又被拖前了几寸,那姥姥喘着气,道:「小子,吸了腐气还这么活蹦乱跳的……哼!」
她握在拐杖上的手按下了机关,嗤地又喷出那可怖的黑烟,往陆寄风脸上喷去,那股黑烟腥臭无比,就算不呼吸,还是冲得人头昏脑胀,陆寄风一分心,居然又被拖前了几寸。陆寄风往前一滑,整个人便被她拉至身边。这一重心不稳,迦逻也被甩落,及时抱住陆寄风,才没有被甩向黑洞里去。
老妇拖着陆寄风的脚,迦逻抱着陆寄风的头,身子已陷在黑洞里,三人就这样扯成了一挂。
姥姥笑道:「还跑?」
陆寄风两手拉住迦逻,虽然他不知黑洞底下是什么,但迦逻怕成那样,他也不敢松手,硬生生地把迦逻拖了起来,姥姥已趁此机会将拐杖的锁扣嵌入地上的机关,陆寄风的脚便被紧紧扣住,接着姥姥的一手反伸向后,手一直延长伸至罗列着瓶罐的石台,转动了其中一个铜瓶,喀的一声,陆寄风连腰都被扣住了。
这老妇不但有四手,而且还能伸得比平时长好几倍,处处令陆寄风目瞪口呆。就这么一呆,连两手都被扣住,全身动弹不得。
迦逻辛苦地爬上窄道,急叫道:「姥姥,放开他!求求你放开他!」
姥姥充耳不闻,弯下身,爬向陆寄风,陆寄风大骇,那种感觉就像被一条巨大的蛆爬上了身一般,那老妇的脸正对着陆寄风的脸,臭气更是中人欲呕。
一直所向无敌的陆寄风总算尝到了惊骇莫名的滋味,被她的腐臭之气熏得全身无力,姥姥的整个脸贴近陆寄风,红而潮湿的眼皮发出的幽光,空如黑洞的口中喷出的浊气,简直是人间酷刑。
迦逻叫道:「姥姥,你看,那是什么?」
姥姥嘿嘿而笑,道:「小主人,有什么姥姥晚点看,先让姥姥尝尝这精气。」
迦逻道:「你敢监守自盗?我非告诉娘不可!」
姥姥笑道:「有这样上好的料,让姥姥尝一口又怎么了?嘿嘿……」
迦逻急得举脚便往姥姥的头踢去,喝道:「放开!快放开他!」
姥姥一把就抓住了迦逻的脚,将迦逻整个人往一旁摔去,厉声道:「闪开!」
「啊!」迦逻被抛至半空,落下时及时攀住窄道,才没摔下黑洞。
迦逻颤声道:「你……你反了么?」
姥姥笑道:「小主人,是你离家在先,又带了外人来偷东西,就算夫人保你,圣女老人家也不会容许的,老身只好大义灭亲了。」
陆寄风一听「圣女」,惊道:「你们是圣我教的妖徒?」
姥姥一怔,厉声喝问:「你怎知本教?你是什么门派的?」
陆寄风道:「我是剑仙门的陆寄风!」
姥姥喃喃道:「剑仙门,剑仙门?没听过!你不是通明宫的?」
陆寄风不回答她,怒道:「原来你们所说的花种是人 ?'…87book'哼,果真是邪魔歪道!」
姥姥冷笑道:「小子再逞凶也逞不久了,嘿嘿……」
她一把扯开陆寄风的衣领,正要低头咬下,又停住了,转头一看,自黑洞里竟伸出一只黑色的手,抓住她的脚。
姥姥叱道:「滚开!」
她一脚踢落那手,又张口欲咬陆寄风,那黑色的手又攀住她的衣裙,姥姥大怒,硬是死命抓着陆寄风,一口咬下陆寄风的胸口,痛得陆寄风闷哼了一声,胸前鲜血长流。
姥姥满足地舔了舔横溢的鲜血,才抬手用力扳起那黑色的手,骂道:「必是回生精给你叼住了,哼,还不安分!」
她正要张口再咬,突然间脸色一变,脸色发青,急忙一跃而起,发出痛苦的叫声,掐着自己的喉咙,倒弹了好几尺,在格子间又滚又叫,样子十分凄惨。
陆寄风和迦逻都看得目瞪口呆,感觉上姥姥肥肿的身体似乎消瘦了一些,身上分泌出腐臭的液体,整件衣服都沾得臭不可当。
此时,那只黑色的手已伸了出来,摸索着按住拐杖,解开陆寄风脚上的束缚,陆寄风大喜,足尖使力,自脚趾至阴穴发出真气,朝姥姥方才转动机关的瓶子击去,他所发出的是柔劲,竟隔空转动了瓶子,困住腰、手的机扣也解开了。
陆寄风飞身跃至迦逻身边,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才奔至姥姥面前,以她的拐杖杖尖抵住了她。
姥姥挣扎着叫道:「小……小主人,快……快给我腐气……」
迦逻看了看陆寄风,眼中难掩惊讶,道:「你……你是纯阳之体?」
姥姥乃是腐尸虫所化之妖,吸男子的生血虽可以养精,但若是误触纯阳之体,就有如被暴露在烈阳下一般,非渐融而死不可。
她所知道的纯阳之体,世间只有一人,那就是通明真人司空无,因此她根本没有想到会栽在陆寄风身上。
姥姥边呻吟边叫道:「我……我有眼不识泰山……通明真人,小妖不敢了……快给我腐气……」
迦逻一听,吓得退了好几步,又差点摔落黑洞,颤声道:「什么?你……你是……通明真人 ?'…87book'」
他浑身发抖,真的十分害怕,陆寄风知他也是圣我教徒,对他充满了戒备,厉声道:「你们这是何地?为何以妖法害人 ?'…87book'」
迦逻不敢言语,姥姥喘着气道:「真人……小妖只是奉命行事……夫人她就要回来了,请真人给小妖一个机会,将功……将功赎罪……」
陆寄风将拐杖拿在手中把玩一番,以他对机关的领悟,立刻就分辨出施放腐气的按钮,他将杖头对准了姥姥,喷出少量腐气,姥姥果然立刻停止了呻吟,颤抖着爬了起来,跪着向陆寄风叩头,道:
「真人……小妖一心悔过,这全是夫人要我们做的,请真人明查……」
迦逻怒道:「你说什么?明明是……」
陆寄风对他一瞪,他便不敢再开口,但眼神却很忧虑,对于姥姥把一切都推给他娘,显然感到很是不服。
姥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