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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样青灰的院落,屋檐下雨水如线,他们在雨中嬉戏,她的笑像绿叶上滚动的雨滴清新四溢。
是什么时候喜欢的,什么时候在自己心里的,他已经记不得了,好像莫名其妙的她就留在心底慢慢的占满了整颗心脏,渴望将她藏在身边看着她成长,一直守着。
可是,事与愿违,明天他将再次放手。
手机震动打断他的思绪,慕老爷子的声音苍老又威严。
“什么时候回来?你应该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别感情用事。”
“跟踪我的是钟澜的人还是你的?”他问,那边一阵沉默。“别再跟着我。”警告似的低喃了一句他缓缓的合上了翻盖接着拆了电板。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啪嗒啪嗒雨滴打在玻璃上。
裴尔侧着身子睡的及其安稳,微卷的短发遮盖住半边脸颊。
。
慕杨逐渐的走进,在她身边坐下,手掌慢慢的拨开她颊边的发丝,手指在她发间摩挲,“回去后也这样好好睡觉,不要失眠,不要一个人哭,恨我也好还是不再爱我都没关系,等我最后一年,我会回来用尽一切力量也要得到你的原谅,等我,照顾好自己。”
他低下头在她额前亲吻,插在她发间的摩挲的手指忽然停住,慕杨睁开眼帘眼底寒光乍现。手指停留的位置是一条长长凸起的痕迹他顺着它反复的摩擦碰触,黑眸里渐渐翻涌起狂风骇浪,他不可置信的喘着粗气拨开她的头发头颅上一道狰狞至极的可怖疮疤暴露在他眼底,缝合过的痕迹如蜈蚣的触脚密密麻麻的爬出了五公分的长度,长发一寸一寸的扒开,伤痕几乎持续到了头顶,新长的嫩肉像煮碎的鸡蛋蛋白迸裂卡在蛋壳外,一点一滴的刺激着他的触感与眼睛。
他从胸腔发出一声痛喘,“开颅手术?!”
这样的手术中能活下命……他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间靠着阳台急急的喘息,拨着裴安然的号码,等待的时间里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喘息的声音压过了轰隆的雨声。
“没有,除了晕车差点窒息那次其他时候根本没住过院,怎么突然问这个?”
裴安然询问的声音他已经听不清,雨哗哗的往下倒猛烈的敲击着心脏,心跳失了轨道慌慌的欲冲破胸膛,他的手指陷进阳台的水泥里,支撑着快要倒塌的身体。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
雨下了一夜。
裴尔醒来时旁边的床铺整整齐齐丝毫未乱,她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时才在阳台看到慕杨,他闭着眼睛静静的靠在藤椅上,一只手摆放在椅边另一只手臂垂着手指几乎碰在地面。
“我要走了,你过会再走吗?”裴尔问,无暇思考他是彻夜未眠还是起的早,只想离开他。
慕杨睁开眼睛睨了她一眼,由于背对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心却莫名的抖了一下,屋子里静悄悄的,他一言不发的起身走进了洗手间,不曾再看她一眼。
雨水停息后,地上的积水一汪一汪的,低矮的地段甚至被淹没。裴尔踩着石块欲过去,慕杨握住了她的手,她回头睨着他不经怔住。
他的眼底布满红血丝,脸色苍白显得憔悴又疲惫,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掌心的温暖传递到她手中。
她移开视线试着抽回手却被他牢牢的握着怎么也挣不开,裴尔有点恼怒,“放开,我自己可以过去。”
幽暗的巷子里他的脸晦暗不清,暗哑的低声:“从见面到现在一直在说你很好,你可以,反复的强调一遍又一遍的在告诉我,你是真的很好还是自我催眠似的安慰?”
“你想说什么?”裴尔冷冷的睨着他。
他恍若未闻,语气低缓,“不能长时间坐车,在狭小的空间里会窒息,医生说是恐惧造成的,恐惧?你在恐惧什么?”
“慕杨,你管的太多了,我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她怒不可斥试图挣开他,手腕却被牢牢握着动弹不得。
他凝着她一字一顿的问,“头上的疤是不是和这些有关?”
裴尔如遭雷击般怔住,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不知是天气冷还是他的话让她如坠冰窟,“你就是要说这些?”
慕杨开始失控,拉着她的手猛地将她抵在墙面上,胸膛剧烈的起伏将她挤在墙边压的她喘不过气,声音暗哑的低吼,“家里不知道你住过院,而我却在你头部却发现刀疤,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做创伤面积这么大的手术而家里却什么也不知道?!”
她的眼眶泛红,忽而惨笑,“你想知道?你不是都猜出来了吗?”
“我要听你说……。” 他抓着她手腕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连声音都颤抖起来。
“因为我撒了谎,骗了爸爸骗了所有人,我根本没有上大学!”她低语,泪光闪烁。
“为什么?”他的声音暗哑连喉咙都疼痛。
她一字不漏的告诉他全部过程,眼底带着毁灭的光,“四年前,沈风白说你在G大,我去找你结果没找到,回来的途中因为晕车在半道下了车运气不好偏偏遇上了抢劫,逃跑的时候被卡车撞了……”他的心跳在她胸前几乎停滞,她握着手心稳住自己的呼吸继续说,“我没死掉,在医院躺了十五天就醒了,错过了报道时间被取消入学资格,我瞒着家里留在了季城,直到爸爸死前,他还以为我在念大学。”
他的呼吸急促的起伏,紧挨着她的身躯冰凉冰凉,他声声念念要爱护的人在死亡边缘挣扎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守在身边,在欺骗与孤独里生活了四年承担了一切伤痛变的坚硬冷漠不再笑。她以这样残酷而又绝决的方式对他的离开进行回应让他痛不欲生的几乎想掐死自己。他按住她的身体,眼底的猩红几欲撕裂,“尓尔,你在报复我,你想要我死是不是?”
“别这样。”她惨然的看着他,拨开他颤抖的手往后退:“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与你无关。我只是憋太久了想说出来,不要告诉我妈,还有半年我就会回家,也不要对我愧疚,你帮助爸爸翻案我很感激你。就这样吧,祝你幸福。”
她说完转身离开,将他破碎的呼吸抛至身后。
她告诉了他,他怎么可能幸福呢?看着他痛苦的眼神心底升起一丝快慰,可在下一秒荒凉席卷了全身如坠冰窟。
“给我票啊,手哆嗦什么呢!”
检票员抢过她手里的票,她随着人流进了站台,周围的人将她淹没,全世界只剩她孤单的一个人,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流,“慕杨……”
作者有话要说:人品真的不好,无力,无力,我的失眠啥时能治好,昨夜又是一夜,没有码字胡乱逛着网页,早上8点才修27章的文,修到现在结束,一粒米水未进。
现在来发25章,姑娘们久等了。
电脑风扇没有,我男友把电脑躺着,让风扇在里面转着,哈哈,居然工作的好好的,噗。。。。
不知道说什么,身心疲惫,人品又疲惫,希望顺利拿到某人的长评。。。。。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了,某只霸王被我的滴滴滴滴炸出来了,会在出现吗?
哎。。。。。。。。
哎。。。。。。
难道真的是亲戚要来了,心情这么低落看着自己哪都不顺眼,呜呜,呜呜。
26、再次碰撞
手机响起,钟澜看了一眼号码后立刻暂停了会议走出会议室,“慕杨?”
“我要四年前的车祸资料,包括现场记录,周边的监控录像还有医院的病例全都要。”
钟澜心一沉,“你知道了?”
“我在南市等你,一天时间。”
钟澜还欲说什么,手机里却只剩下嘟嘟的响声,“终究是被你知道了。”
……
慕杨回到裴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裴振红上香,静静的站在他的遗照前什么话也不说。
裴母见他魂不守舍猜到与女儿的离开有关,碍于长辈身份又不便多问,只满脸不舍的看着他说,“检察院的事情也快告一段落了,你是不是要回北京了?尓尔也回学校了,你也该忙自己的事了。”
他低低的呢喃了一句,“尓尔……”接着愣愣的再也不说话,听到她的名字,心痛的难以自持。
“你和尓尔的事我也不好多说,她脾气犟,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你还像小时候那样容着点吧。”裴母望着他叹气。
桌上的遗照裴振洪笑的十分亲和灿烂,慕杨不由自主的想到那晚她哭着不断的说爸爸,对不起的画面,心脏被揪的生疼,他抬头看着裴母,语气缓慢而又坚定, “把她交给我吧。”
裴母显然一愣,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你那么突然和她分开现在又说这样的话,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是个有分寸的人,为什么在感情上总是叫我捉摸不透?”
面对她略带指责的语气,慕杨只是坚定的望着她,像是要得到她的保证,语气诚恳的几乎带着乞求,“把她交给我,请你相信我最后一次。”
裴母忍不住眼眶微红,不知道是被他疲惫不堪却又坚定的眼神打动还是单纯为裴尔这些年的变化哀伤,她抹去眼角的泪给丈夫上香,“振洪死的时候一直苦撑着最后一口气在等她回来,他临死都放心不下她,你不在的这几年可能看不见,那丫头是一步一步的变得坚硬,像是赌着一口气要证明给谁看,事事要强就连她爸爸死都不肯哭出声……慕杨,你虽然回来了,但是她已经回不到过去,你有把握让她重新接受你?尓尔不是之前单纯的小丫头了,她的心比石头还硬,不是我相信不相信你的问题了……”
慕杨静静的听她说话,黑眸幽深如墨,轻声,“如果会这样,我不会……我用一辈子的时间能不能补偿她这些年失去的所有……能不能……”
裴母将他的话听在耳朵里忍不住对着裴振洪的遗照流泪:“我只希望尓尔快快乐乐的,慕杨,你要做什么我不会管,你们都大了,全有你们自己做主。”
屋里飘着淡淡的檀香味,慕杨睨着裴振洪的遗照眼眶渐红。
他能不能将她空白的四年重新填上颜色,能不能?
………
慕杨在检察院连续工作了一天一夜,整个公诉部门的人都跟着他忙得人仰马翻,他似乎在赶时间,又像是迫不及待想将陷害裴振洪的人置于死地。
将最后一份文件浏览完毕已经是第二日上午九点,会议室只剩四个人,各个神情疲惫的趴在桌子边补眠。慕杨闭上眼睛揉着太阳穴,连续两天两夜未睡眼睛酸涩发胀疼的厉害。
窗外阳光明媚,他愣愣的看着晴朗的天空,心被挖空了一般透凉。
昨晚她有没有睡好?有没有想家而哭?
旁边的人打着哈欠从椅子上起身,揉着疲惫的眼睛对慕杨说,“这件案子全部处理完毕,你也可以安然的回去睡一觉了。”
慕杨点了下头,站起身,“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我有事要先离开了。”
对方讶异了一下,“这么快就走?章局还要请你吃饭呢。”
“不用了,下次回来我请你们。”慕杨淡淡的应着走出了会议室。
周末的检察院安静至极,走廊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