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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前婚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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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指到8,分针指到5的时候,他进来了。

他穿着白袍,打着一贯的黑领带,走到桌边,重新带上脱在桌边的手表,说道:

“要下雨了,你跑来做什么?”

“给你送伞啊。”我逆光看他的背影,宽阔的肩,修长依然,背微躬了些。

他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把我冰凉的手放在掌心里,“天气转凉,别穿裙子。医院很以后不要来了。?

我拿出还温热的煎饼给他;看到他微红的眼;皱着脸说:“先填胃,早上放在微波炉里的牛奶煎蛋一点没动,你以后不吃我晚上就不用费大把心思的做了”。

他接过煎饼,默默的吃,完了,又说:“我以后会记得,你今晚上继续费心思吧。”

我一听就不高兴了,“缇墨非,别告诉我你明天大清早的又有手术!”

他不说话。

我心头一阵冒火,不想理他,起身要走。

他拉着我的手,“安安,这个病人不能耽搁了,他的心瓣膜。。。”

“你自己呢?我管它谁的心瓣膜,我只管你的胃!缇墨非,你听好,你要再像那时候一样给我突然倒在手术台上,我。。。我就。。。”

我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我只知道如果他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干脆死了也比提心吊胆受折磨强。

是的,四年前的某天,他突然昏倒在手术台上,结果诊断书出来竟然是胃癌,他是医生,居然连自己身上潜伏了三年的胃癌也敢说不知道,天知道他怎么想的!所

幸没过五年期,及时手术进行肿瘤切除。那年他46,不比年轻时身强力壮,术后前

前后后用了一年才勉强恢复。刚恢复,他又冲回医院。医院里的医生又不是只有他

一人,只有他这个疯子才会抢着身先士卒!

他走过来把我揽在怀里,“我的申请书早就打好了,这样吧,下午我们一起去交给院长,以后每周手术不超过一台。。。”

“每次时间不准超过五个小时!!”我赶紧补充。

“安安,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次再发病,我就不要活了。”

“你别一天张嘴闭嘴要死要活!”

我狠狠盯着他瘦削的脸,沉声道:“缇墨非,做了医生老婆快二十年,真要找死,我的法子多得很,我可以一个一个试给你看。”

他的脸色开始发青,转身拉着我往院长室走去。

这件事发生在他48岁那年。从那以后,他总算减少舞刀弄剪,安分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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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手术台前的压力,他的身体渐渐开始好转。闲来时候或在院子里呵护花草,或

是亲自给比尔修毛洗澡,缇薇有表演的时候,他也会穿西装打领带的陪我去看。

说起缇薇,他今年19岁,是我们的骄傲。

我从小就是人们口中的小太妹,喜欢说X字话,喜欢把头发染得乱七八糟,喜欢打架逃学,相信拳头下出真理,直到老虎堂解散,头脑开窍,进了大学,才开始慢慢收

敛。所幸我的儿子除了是我生的,其它一点都不像我,从样貌到性子脾气无一不像他老爸。只是缇薇没有玄壶济世,他说他不喜欢白花花的猪肉,不喜欢亮晃晃的杀猪刀。他在学校念的是人类科学,他说总有一天他要走遍全世界,将心比心,体验人性。年轻人的心,总是喜欢飘荡在天涯海角。

此时此刻,从厨房望去,可以看到落地窗前,夕阳照耀下的两父子。不论从任何角度,即便是世界上最差劲的摄影师,比如说缇先生他自己,也可以把眼前的景象拍成最漂亮的照片。

站在钢琴前,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的父子俩,一样的修长,一样的眉眼。只除了,年轻的儿子比父亲更挺拔,年轻的儿子没有父亲那头斑白的华发。父亲的最爱是肖邦,儿子的最爱是李斯特,父亲喜欢对儿子说,总有一天你会回归肖邦,儿子说,等我老了再说。父亲每次在家弹肖邦的英雄,都会穿上西装,系上领结;儿子每次

在家弹李斯特的拉。坎普贝内拉总是一身T恤牛仔裤。

儿子开始坐在钢琴前,琴盖遮住了他的脸,我看到他琴踏上微动的脚尖,我听到华尔兹〃奇〃书〃网…Q'i's'u'u'。'C'o'm〃的旋律在他指下悠悠传来。

我擦干净最后一处橱台,解下围裙,缇先生已经站在我旁边。他把手放在我腰间,“安安,跳舞么?”

我把手背在身后抹了抹,用眼神示意他我脚上穿的粉拖鞋。

缇先生微微一笑,露出让老老鹿乱撞的白牙,领着我往宽敞的大厅走去。

不再有年轻时候的火热和旋转,我们手指平和交缠,舞步缓慢。我靠在缇先生怀里,“我们好久没在一起跳探戈了。”

缇先生道:“首先要换身衣服,其次要换个伴奏对象。”

我想起那条几十年前就被毁灭在肯亚的红裙子,脸开始发烫,“不是说不惩不足以立戒,怎么现在转性啦?”

“这要看观赏对象,对象如果是我,不穿最好。”

所以,缇先生的沙猪思想,是与生俱来,根深蒂固的,就像对我的感情,江山易改,真情永不移。

闲适的日子又过了三年,直到某天缇先生的老花镜片越来越厚时,他对我说,安安,是时候了,再不走,我就动不了了。

于是那年,我们交代了儿子,交代了比尔,离开西湾,离开我们的家园,重新回到了肯亚。

我知道他的遗憾。他在生命最充满活力的时候,因为跟我的结合,因为那句不会让我受苦的承诺,放弃了他的梦想,远离无国界医生组织30年。现在,已经走完了生

命的三分之二,头发虽然白了,身体却还能动。在有生之年,他希望着把余热留给或许需要的人,就像当初他的母亲一样。

我们在肯亚买了房子,就在靠近树顶酒店的小镇。每年有三个月他会外出,第一年的行程是离肯亚最近的卢旺达。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自己收拾行李。收拾到一半,我把他放在箱子旁的照片拿了出来,那是我的照片,他三十年前在学校办公室为我偷拍的那张,22岁的侧面照,我这辈子照得最好的一张照片。

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又放回去。

然后我又拿出来。

“我又得罪你啦?”

“那当然。”

“你有话直说。”

“我要跟你去卢旺达”。

“不行!”

“我就知道你会说不行。”

“你要怎样?”

我从衣服贴胸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他。

他瞪着我,迟疑的接过瓶子,声音越来越低,“Ketamine,Pentobarbital”。

他捏着瓶子几步迈进洗手间,接着传来一阵冲水声。他出来了就狠狠把我压在床上,开始在我衣服里疯狂的搜索。

我像僵尸一样的躺着,没有任何反抗,任他翻遍。

最后,他气喘吁吁爬起来,脸色像罩了一层霜,“你跟我去卢旺达,现在把身上剩下的药全拿出来。”

“我没有了。”

“你别在我面前撒谎。”

“我确实没有了。我只是要告诉你,那种东西不论到了哪儿我都有办法找到,这就是我的决心,你上哪儿,我上哪儿,你今天活我今天活,你明天死我明天死。”

接下来的几年,我跟着缇墨非跑遍了亚非拉美,我们曾一起躲过飞窜的流弹,在火药味跟哭喊声中疯狂呼唤对方的名字;我们曾亲眼看到骨瘦如柴的母亲用尽最后一

丝力气将孩子挤出体外,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只有4磅;我们曾经在没有冷气的冬天抱

在一起互相取暖;我们曾经在无法呼吸的炎热夏天互相给对方舀水冲凉;我们也曾

一起手拉手跟从身体到思想最原始纯粹的村民跳土风舞,我们也曾一起并肩坐在没

有尘火色的空气里看天上离我们最近的星星;我们曾经在一起没有任何约束的笑,

我们曾经因为悲伤互相流泪安慰,我们曾经满脸血污的亲吻,我们曾经不顾一切的

拥抱。。。

我很欣慰,我很幸福,所有的曾经都是我们的共同回忆,所有的曾经都在回忆里刻下了两个字,“我们。”

又过了很多年,在我们的身体达到极限,再也无法自由移动的时候,缇先生说,“这里不再需要我们了,我们回去吧。”

于是我们重新回到了西湾。

    又是一个太阳落山的日子,我靠在缇先生怀里,跟他一起看斜阳。他抚摸着我的苍苍白发,似乎想了很久的时间,才淡淡的对我说:“安安,我一直都很爱你,从四十年前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缇先生,”我亲吻着他布满老人斑的每一根手指,“不要打瞌睡,耳朵竖起来,听清楚了,后半辈子,下辈子,下辈子的下辈子,我都愿意爱你,宠你,疼你,包容你,保护你。”

缇先生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嘴角泛着浅浅的微笑。这次缇先生没有打瞌睡,他只是睡着了,不会是半夜,不会是明天早上,他只是永远不会再醒来。

一个礼拜后,安排了所有的后事。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合上眼睛去见他,我对缇薇说:

“肯亚是我的宝地,把我的骨灰也撒在那里吧。”

我的生命因为缇先生的存在,画下了一个完美的句点,一个完美的圆。我相信,下一次轮回,下下一次轮回,不论我们彼此多少次擦肩而过,缇先生最后总会露出他的白牙,在世界的尽头等我。

再见,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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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背上的那滴水 (缇墨非)的beed13602b9b0e6ecb5b568ff5058f07

我手背上的那滴水

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心情不大好。早晨何先生打电话来,说他的儿子偷卖了家里一只古董钟,用三十万为甄娜标到一块破车牌,希望我可以严加管教。

这种逻辑就跟偷情的男人被老婆抓,把大气出在第三者身上一样诡异。或许何先生更应该好好教育他的儿子。无论如何,出门上班前,我还是对甄娜说,希望她能多

加收敛。

甄娜姓缇,今年十五岁,是一个揉和了所有缇家人怪异禀性的产物。她有父亲的深沉心机,母亲的外柔内刚,以及和我相似的臭皮囊。她总是温柔的笑着诱惑着,然

后看你跌得人仰马翻。这种性情让我难以忍受,虽然她是我的妹妹。四年前母亲离

开后,父亲留下房子和大部分资产,搬到了哥斯特黎加,听说在那边重新安家,日

子过得不错。我把房子转移到了甄娜名下,所有的资产给她建立基金管理,甄娜每

月可以从信托基金支领三万,到二十岁可以自主。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甄娜也许

一辈子都不能,总得为她打算。

我在威新兰医学院念书,在死了无数脑细胞,可以用拉丁文记住每一块骨头,每一条神经,肌肉,血管。。。等等之后,三个月后终于走出十八层地狱,光荣进入十

七层,到普杜实习。过去的几年,念书的同时,我也在市公立学校办公室打工,工

作是跟医学风马牛不相及的电脑网络管理。这份工作我并不讨厌,我喜欢那间独立

偏僻的办公室,我喜欢一边听玛利亚。卡拉斯一边思考心脏微创切口,清静,没有

人打扰。

听说今天有新的办公室助理报到,念电脑科学的女孩子,叫安安。

如果说医学院是身体超负荷,电脑科学就是大脑超负荷。遇到几个念电脑的女士,都带着雾蒙蒙的眼镜,面部神经老化,像装了精密程序的机器人。

在我接到甄娜第二通投诉零花钱不够的电话,正被她天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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