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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前婚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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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咚咚咚的冲到厨房,真逊!只找到煮菜的料酒。管它的,喝了就睡!来吧,敲吧,嚎叫吧!在外面喝西北风吧!

料酒真TM不是人喝的,灌了两口我就开始受不了。瓶子扔掉,继续在房间里来回压地板。

什么,又过了五分钟!

十分钟了。。。

十五分钟了,不是吧,到西区要奇%^书*(网!&*收集整理二十分钟呢。。。

去去也好!当面揭穿他!

又过了五分钟。。。

对!撕下他的羊皮!不对,先要杯黑咖啡,然后撕开羊皮,然后泼他,死猪也怕滚水烫!!我绝对不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我开始在衣橱里翻箱倒柜,复仇女神的黑衣服,黑皮靴,要跟高可以踢人的。。。

出门前我还在镜子里狠狠梳了两把头发,俺的阿瑞尔发型,便宜那头沙猪的眼睛了。

某公寓楼下,离指定时间最后五分钟,我站在车库里,望着那辆红色小破车,欲哭无泪。

天哪,地啊,哪个没良心的,把俺的车胎戳破了啊!

我掏出手机,平静接受自己居然没有缇沙猪私号的事实,平静的拨通了他的办公室电话。

“请问缇先生离开了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废话)

“刚走了四十分钟”。

“哦。。。谢谢。”(没戏了。)

“安小姐,缇医生出发前刚从手术台上下来,是六个小时的心脏联合瓣膜手术。”

“所以?”

“所以他脾气不太好,请多包涵。”

我默默合上手机。看表,凌晨一点二十。我默默回到家,端了一张椅子,打开大门,坐在门口,恭候大驾光临。

我在想,是不是还应该准备一杯热咖啡呢?

凌晨一点五十夜,我已经进屋换过两次提神浓茶,外加在身上裹了一件黑毛毡毯。我坐在大门口,等待情郎,不是,原谅我头昏,是等待打算新帐老帐一起算的仇人上门,对了,他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债主,好像我才是那个准备申冤的可怜人吧?还有,我干嘛乖乖的坐在这里,喝西北风的不该是他吗?唉,我真的昏了。

在我准备昏倒的最后一秒钟,仇人出现了。

“你在门口做什么?”仇人的眼睛布满血丝,杀气,一定是杀气。

“等你啊。”我努力撑开眼皮。

仇人在原地呆立,一定在争取时间思考对策。

“进去。”仇人命令道。

我的脑袋开始鸡啄米,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拿茶杯,搬椅子。

仇人接过我手上的椅子,手臂揽着我的腰,好像在打量我。

“你喝酒?”

“嘿嘿”,我傻笑,把茶杯举到仇人面前,“用来泼你的。”

仇人的眉头皱在一起,浓浓的,黑黑的,“你的眉毛挺好看。”我大方赞扬仇人。

“谢谢,你的第一次赞美。”

我在仇人搀扶下倒在床上,我换了个舒服姿势,眼睛半眯看仇人,越看越好看,眼睛是红了点,脸色是青了点,鼻子够高,眉毛够长。。。风景这边独好,头虽然昏,俺的眼睛好像没那么困了。

“你真的长得不错!”我用艺术的基本的眼光来看,还是不错。

怎么仇人的脸好像红了?居然转身走了。

仇人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杯子。

“什么东西?”

“醋。”仇人过来扶我。

我有气无力的挥开仇人的手,对他大嚷,“我不吃,我已经吃够醋了。”

昏黄灯光下,我看到慢慢弯起的嘴唇和熟悉的白牙,“原来你一天没事喜欢乱吃醋。”

什么叫乱吃醋?正常人谁喜欢吃醋!醋又酸又涩,那种滋味一点不好受,每次吃醋心里都好难受,每次都会流好多眼泪。看吧,现在又流了。。。

“安安?”仇人低声叫我。

我声音呜咽,“我讨厌缇墨非!!我讨厌。。。大。。大熊女,她长得丑死了。。。跟你一样丑。。。”

“你误会了。”

“没有!”

“她不是我女朋友。”

“她是!”

    他把醋杯子放在桌上,开始给我脱鞋,“算了,你睡吧,有话明天早上再说。”

我任他握着我的脚,英雌从来流血不流泪,我没用,眼泪还在不停掉。

“安安,洗脸好吗?”

“不洗。”

“化学物质留在脸上过夜,伤害皮肤。”

我扑过去抱住他,脸在他衣服上一阵狂擦,完了,倒回床上。“洗了。”

“我要睡了。”说完,我最后一次垂下眼皮,见周公去了。

朦胧中柔软毛毯盖在了身上,朦胧中有人对着杯子说,“还是倒了吧,被你害惨了。”

……………………………………………………………………………………………………………………

滴答,滴答,滴答。。。秒针指正12。

床头柜上的银灰小闹钟开始发出尖锐的魔音穿脑之声。

一只白皙的手迅速从捂得严实的被子里伸出来,精准按住闹钟死穴。

我从床上爬起来,照例发昏两分钟,蚊香眼一过,先上洗手间。

彩条牙膏又被我挤得乱七八糟,安安,你什么时候才能淑女一点呢?我又开始了每天早晨重复千次不厌倦的碎碎念。

几分钟后,洗手间里原本生气勃勃的刷牙声嘎然而止,我瞪着镜子里满脸五花肉的怪兽,冲到外面,看到半边身体挂在沙发上的缇、墨、非?

想起来了。我的车胎爆了,我在门口等他,然后他。。。真的杀上门了?不是吧。。。

我小碎步冲到他旁边,定睛一看,又急忙弹开。

那张标签脸,世界上别无分号,仅此一家。

我完了。我咬着牙刷,蹑手蹑脚把扔得满地的脏衣服一件件捡起来,还有那些柜子上到处乱放的CD,DVD。天哪,那套阿熊和阿豹,苍天明鉴,那些肌肉裸男全是我借回来观摩写生的,上帝保佑没被他看到。

总算,呼,呼,举目四望,再无有损形像的明显破绽,待会儿吵起架来也不至没了底气。

然后我的视线钉在缇墨非头发下的粉红色,倒抽凉气。上帝啊!那是什么!我不要活了!!

我用猫的身手扑到他旁边,可怜巴巴望那半截蕾丝罩杯。看他睫毛长长,睡得好香,八成是在做他的春秋大波梦吧。

我努力了三次,每次都是肩带拉到一半徒劳而返。在我欲哭无泪准备放弃的时候,他慢慢睁开眼睛,先看我,又看脑袋后面的粉色东西,然后面无表情,指头勾着胸罩放到我面前,鼻音甚重,“你怎么那么笨呢?”

说完,又继续倒头就睡。

我含恨转身走了两步,身后继续传来梦游中的声音,“安安,把脸洗了,吓人得很。”

一吻定江山

我说过,我住的社区非常嘈杂,大部分居民都是以出卖劳力为生的蓝领,比如我的左邻右舍。有趣的是自认将来总有出头天的左邻喜欢听布鲁斯。斯宾斯丁的古典摇滚;

自觉一辈子不愁吃穿就心满意足的右舍喜欢听吹牛老爹的嘻哈宝典,于是每天早晨的八点到九点上班时间段就成了他们的拼歌时间,住在中间偶尔听听古典乐的我自

然而然成了发不出任何反抗声音的夹心饼干。

这个礼拜四我拜访了左邻,开门的是个左臂印着火焰纹身的肌肉大汉,左邻掀着眼皮看了我半眼,鼻子喷出两道热气,第二天清晨布鲁斯大叔叫唤得更卖力了;这个

礼拜五我拜访了右舍,开门的是个头上绑着黑发网的八字须瘦子,右舍对我比了一

个猩猩走路的嘻哈手势,让我吃了闭门羹。于是乎,此时此刻,吹牛老爹的“哟哟”

鬼叫声已经快把屋顶掀翻了。

我洗漱更衣完毕,坐在床上瞪天花板,左边的电吉它高两度,右边的电子打击就非要升三度,我正在想天花板什么时候掉下来的时候。缇墨非忽然从沙发上爬起来,

赤着大脚往门外面去了。

我爬到窗户边,只见还穿着浅蓝医生衫的缇先生从车厢里提出两个大音箱放在车顶。

交响乐冲天而起,不是吧,那么狠!我后退,捂著耳朵,狮子贝的命运一出,天下谁与针锋。

不久;缇墨非回来了,没关门,光脚丫,抱着手臂靠在门框边打盹。

两分钟后,左邻上楼,我看见缇墨非的后脑勺,看见大汉的厚嘴唇翻动几下就走了;

再两分钟后,右舍上楼,连门都没靠近,打量缇墨非几眼,也走了。

然后,社区陷入一片久违的沉寂,这片安静一直延续到我的最后搬离。再然后的某日我遇到同社区某大婶,大婶说,替我谢过你先生。那时候他还不是我先生,现在

我是他老婆了却从来不知道他是怎么让那些呱噪大叔老爹闭嘴的。他不说,我也没

问。某些时候,“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是宝贵的夫妻相处之道,此乃经验之谈。

话说回来,关于那天的后续。唉,老夫老妻了,每次想起都仿佛重回花样的少女时代,脸红心跳,暗自偷笑。

失而复得的宁静是如此珍贵,以至于我坐在床上望了缇墨非睡颜三个小时,忽然

没有了因嫉妒而生的戾气。我只是有些悲伤的想,为什么他的女朋友不是我呢?

中午太阳升至最高点的时候,缇墨非再次睁开眼睛,完全清醒了。

听到他说对不起的时候,我决定恩怨一笔勾销,跟他好聚好散。(事后证明,他的对不起是只针对他的嗜睡。)

我甚至给他做了蘑菇青椒蛋煎火腿当午餐。

我一直记得他吃了第一口时眼睛发亮的惊艳表情。

“好吃?”

“好吃。”

“手术几点?”

“三点。”

“医院太可恶了,外科医生难道就你一个?再强也不能这样折腾。。。”

瞎子都看得出他眼睛下面的淡淡阴影,脸好像也比上次见着瘦了,每天站在刑台上切猪肉,不被猪油蒙心也会被蒙眼,总有一天被医院那帮吃肉不吐骨头的操死。

他看起来反倒有点高兴的放一大块煎蛋在嘴里,“外科医生很多,心脏外科孤家寡人就只有我一个,被占便宜也没办法。”

“那你早点跟王老五说再见吧。”然后被大熊女日夜虐待得尸骨无存!我坏心的想。

满屋子的酸气飘啊飘,讨厌死了,闻到就呛眼。

“快了。”他居然厚颜无耻对我笑。

“吃完就快走”。再不赶他,我怕自己改变初衷,好聚惨散,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他熟练的收拾碗盘,熟练的把橱台打扫得干干净净,奇%^书*(网!&*收集整理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好像他已经习惯了几十年。

讨厌!我讨厌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我喜欢早死早超生,一刀两断!

我站在门口,低头拉着大门,“再见!不送!” 

在他眼里我一定像极了大熊女家养的皮蛋超人。

“再见”,他说。

我想起两年前在学校办公室跟他道别那天,他的手,又大又温暖。他那时候对我说的是,珍重。我居然该死的记得那么清楚。

我手一抬,僵硬的伸到他面前。爽快些,没有吻别,握手也一样。

我低着头,不想他看见可耻的眼泪在我眼睛里打转。

手被握住了。讨厌的眼泪终于掉下来,落在被他握住的手背上。

然后我的手被举高,他的唇贴了上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他吻干我手背上的眼泪,然后目瞪口呆的看他深邃的黑色瞳孔越来越近,然后我就被他吻住了。

嘴唇相吮,舌尖交缠,柔软,甜蜜。有时候,一个温柔的吻比下半身蓬勃的欲望更亲密,更接近爱,更触及灵魂深处。

“宝贝,听我说。”他捧着我的脸,声音低哑。

“我想要牵手的女人,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只有你,安安。”

“那。。。”我依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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