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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恩公,竟然如此,我有必要再与你说一次,让你明白有多严重,之后我会回府与父亲寻找解决之法。”
明子流没有回答梓楠的话,只是一身疲倦模样的躺向闲置一旁的藤椅之中,卷曲着身子,如同一个孩子。
“恩公,火翱丹的威力不可小瞧啊,甚至可以去化解些许毒性,那药性虽可暂且牵制你体内的寒毒,可是火翱丹的药性极其霸道,与你体内寒毒可谓是不相上下,互相牵制,若是服用少量丹药,那便没有大碍,可是恩公却是短短数天之内,便将一整瓶丹药服下近半,这药性会与你体内的毒相互抗衡,寒热双毒在你体内交战,那痛苦不是随便便就能用言语表达出来的啊。”
“恩公,你明不明白啊。”
梓楠见明子流没有反应,便上前去呼喊着,却见到明子流已双眼紧闭,一副酣睡的模样。
似乎烦恼的人永远都不会是他的模样啊,这样的人……
微叹一口气,梓楠便走出了明子流的房间。
在房门关上的那刹那,明子流睁开了那双看清世间一切黑白的双眼。
是吗?原来有这么严重啊,那么会是一种撕裂般的痛吗?只是,不会死,不是吗?
对他这样的人而言,不会死,才是一种痛苦啊。
第二十八章
半边圣洁,
半边染上堕落的黑暗,
亲爱的神灵啊,
我们始终对你怀抱着至高无上的尊敬。
你却总是将我们随手抛弃,
一而再,再而三。
那被抛弃的命运将我们的心灵沾上尘埃,
左边代表美好的翅膀开始泛黄,
泛黄。
之于你,
我们开始心怀怨恨,
封闭与你之间的心灵感应,
与你越发陌生,
越发隔阂。
泛黄如同黑白照片的翅膀持续变化。
那被抛弃的黑影席卷而来,
那原是泛黄的颜色变得更加深邃,
惨淡的灰色爬满世界。
之于我们,
伱开始发出沉重的叹息,
说,
“原本应是最完美的你们,
已经被邪恶染上身躯,
不配呆在这美好而纯洁的世界,
去属于你们的黑暗吧。”
再次被敬爱的你所抛弃,
心碎蔓延。
左边翅膀开始发出剧烈的疼痛,
黑色越发浓厚欲滴。
明子流想,人就是这样,在一条名为生命的小道上,一步步走来,一步步前进,中间或许会偶然遇到些事物,就这样,欢喜过,哀伤过,哭泣过,绝望过,释然过,然后……平静如同一瓶温温的开水离开这条小道,走进名为重生的世界。
或许是这样吧。明子流想到。
风吹过明子流的额前的碎发,额前那奇异的额饰展开它的面容于这世间,让众人观看着它独特的姿态。
有些事,不明讲的话,似乎就不会发生,而一旦讲开来,就想是将一颗外表美好的果实剥开,却发现那里面已经腐烂不堪,散发出阵阵恶臭。
就像此时的明子流一般。
明子流想,他真的是大意了,从未想过拿火翱丹的威力竟是如此无穷巨大,竟能与寒毒的毒性相抗衡,两种不同属性的力量在他体内对峙着,自从与梓楠那天谈过以后,梓楠便直接回了梓府,而明子流的脸色便再也没有好过。
因为就在那天,那药性便也爆发出来了,这样也不错吧,至少,不需要在担心冬季的时候,那种手脚冰冻得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的麻木。
虽然代价也是惨重的。
明子流突然想起师父曾经说过:“明子流,明子流,你注定一生漂流。”
那声音似乎是穿越了洪荒,穿透了几个世纪的时空一般在明子流的耳边旋绕。
玲珑院落的风景真的是很别致。明子流在心中微笑,苍白的脸上也浮现出类似温柔的神情。
“你……生病了?”
这声音很是熟悉,竟是那晚神秘的声响。
“……”
没有回答,明子流转过身去看着连飞梭,那人久经沙场而变得刚硬血气的脸上有些一丝柔情。
那是对那个可怜孩子的亲情吧。可是,人都已经死了,又为什么要在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在那里表现人性的暖意呢?还是将他当成了那个孩子?可是那天他说得很清楚啊。
明子流疑惑的看着眼前那个无数人敬佩爱戴的将军,连飞梭。
“为什么,那样看着我?”明子流问道。
“……”连飞梭疑惑的摸摸自己的眼。
“我不是他。”不是林鼎,不是你儿子,为什么那么看着我。
“……鼎儿他,我从没见过,之于他,我的第二个孩子,我便是日日夜夜想念,也无法拥有任何印象。”
连飞梭落寞的叹息着,“你,是让我第一个知道他的生活,他的消息的人,或许就是这样,我将你当成了他,期望在你身上寻找他的影子,希望在你身上看见他的音容。”
明子流一时堵塞,竟不知还要说些什么,便唯有转身留给连飞梭一个背影。
连飞梭本也是个不善说话的人,彼此间沉默开始蔓延。
“有人。”连飞梭一脸严肃的聆听着声响。
“太子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来景城啊?告诉我嘛……”季雪不断的对着汏素撒娇,原本就雪白莹亮的脸上因为最喜爱的哥哥到来,更是添上两朵红云。
“来看小妹你啊,你还不信啊。”汏素暴戾的脾气对着皇宫中最纯善的妹妹,总是不知觉温顺下来。
“哼,太子哥哥才没那么好心呢。”
“我没那么好心?”汏素挑眉,“我没那么好心,还会到这里来帮你鉴定一下你的翎匀哥哥?”
“太子哥哥,都说不是了……”对于翎匀,季雪心中存有的从来都只是哥哥般的喜爱。
“哦?”汏素坏心眼的斜视着季雪。
“太子哥哥,你真的变了。”季雪鼓起双颊。
“……”
“太子哥哥……对不起。”
看出汏素原本明亮的眼开始灰暗下来,季雪一阵内疚。
“没事,都过去了。”汏素笑着对季雪说。“对了,不是到你翎匀哥哥的院落了吗?怎么还没见到他人?”
季雪看着汏素脸上的微笑,也扬开笑容,拉着汏素向前院落里跑去,“哥哥,进去看看吧,翎匀哥哥院落里的风景很是别致呢。”
哥哥,你笑里的苦涩,很让人心酸。
“咦,翎匀哥哥怎么站在这里呢?”
“……”
“对啊,翎匀,怎么站在这里,像个看门的啊?”汏素看着不远处的水亭里那两道屹立的身影。“那是……连将军吧,怎么让你站在这站岗啊?”
那身影,怎么那么像那个决绝的身形?
“嗯,太子有事吗?”
“我听说将军府有颗奇树,一年长青,季节倒流,很是好奇,又听说那是将军府的禁地,所以想让连将军带我和国师去瞧瞧。”
“这……”翎匀犹豫的看着凉亭。
“翎儿,什么事?”连飞梭带着明子流走向翎匀一群人。“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连伯伯,我太子哥哥好奇你府中那长青的宝树,想去看看。”
“是啊,不知道连将军是否可以让我汏素与汏雪见见那宝树的风采。”
站在一群人身后的明子流一脸诧异,在他的印象中,那雷灵国的汏素是一身桀骜不驯、自大无礼的人,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在再次见面的时候,变得……有些儒雅而且幽默?
“对了,连伯伯,这位是谁啊?你刚才似乎跟他聊得很畅快哦。”季雪,不,汏雪问道。
“呃……”
连飞梭正想着借口时,明子流抢答道。
“小的是飞梭将军的远方亲戚,因为家境贫寒,所以前来投靠飞梭将军府上。”
“哦?难怪昨天翎匀哥哥带他一起出去呢,翎匀哥哥和他感情很好吧?”
“呃……嗯。”
“我就知道是这样,耶……不对哦,翎匀哥哥,那为什么他穿着小厮的衣服呢?”
“……”
“这是因为莫汀来到府上的时候,想要自食其力,所以我们才安排他当了小厮。”连飞梭微笑着接上话题,“他与翎匀的关系从小甚好,所以我就安排他在翎匀身边当差了,是吧,翎儿。”
“嗯。”翎匀瞄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明子流,点了点头。
“不是说要去看宝树吗?走吧,让我做回东主带你们游将军府。”
“那就谢谢连将军了。”
“嘿嘿,太子过奖了。哦,莫汀,你身体抱恙,就别跟着过去了,免得病上加病。”
“谢谢将军,小的先下去了。”
明子流朝连飞梭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没有回头,所以他也没见到汏素一双深思的眼一直跟随着他的背影。
第二十九章
华灯闹,银蟾照。万家罗幕香风透。金尊侧,花颜色。醉里人人,向人情极。惜、惜、惜。
春寒峭,腰肢小。鬓云斜亸蛾儿袅。清宵寂,香闺隔。好梦难寻,雨踪云迹。忆、忆、忆。
“这树果然不同寻常,连兄,真是有眼福啊。”蓝青石清儒脸上挂着淡雅的笑。
“是啊。连伯伯,这树还真是壮观呢。”汏雪围绕着罗萨树不停打转着。
“呵呵,公主殿下和国师廖赞了,不过是棵成精罗萨罢了。”
“便是普通罗萨树,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更何况是这千年成精罗萨树,要知道罗萨树本就少见,就真是给了千年时间能够成精的也少之又少,连兄,可真是得了一宝物啊。”
“耶?青石伯伯,罗萨树少见我是知道,可为什么也说罗萨树成精的很少呢?”
“哈哈,公主殿下深居空中是不知道,这罗萨树本来就是上古存活下来的生物,生存的需求也不是太过苛刻,却不知为何,总是不成活,倒是有个传闻说是必须是有缘地才能生出有缘树,因此这罗萨树也被民间称为有缘树,向来这将军府的后院必然是块及其有缘的土地,不然怎能长出这千年难得一见的成精罗萨呢?”
“哇,连伯伯,青石伯伯说的是真的吗?这罗萨树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是啊,罗萨树还有一个很美丽的传说呢。公主殿下不知是否有兴趣听听?”连飞梭摸了摸树身。“传说,罗萨树前生乃是天上仙灵,却因怒触天条,而被贬下凡,若要返回天庭,免那轮回之苦,须得(炫)经(书)历(网)三生三世的磨难,三生为人,寻找那位注定了三生之人,却也注定了没有好结局,必定三世哀恸落泪而亡。”
“连伯伯,这是个美丽的故事,却也是个悲惨收剧的故事。”这样一个不是微笑的故事,真的不是……很想听。
“你连伯伯还没讲完呢,你急什么?”汏素一反开始的沉默,“是吧,连将军?不过再下面的结局,似乎也不会太过欢喜吧。”
“是的,的确。太子殿下。”连飞梭脸上那些刚毅的线条,在这一瞬间软化,有些哀伤。“罗萨树在要(炫)经(书)历(网)第三生的时候,发誓再不为人,不受那哀恸之苦,便推翻了押解他的地府押差,投入畜生道,妄想逃离天庭的安排,罗萨因为灵魂的那股仙气意志太过坚定,所以天上的人也没有办法将他再拖入人道轮回,却没想到,那天庭上的人比那地狱的阎罗更加恶毒,知道无法将罗萨再入人道轮回,便将他硬生生扯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