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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害怕?为什么逃避?
明子流看着冒出头的罗萨树,那罗萨树长青的树叶与天际那淡白沧桑的颜色有着强烈的视觉冲突。
“莫……子流?”
连飞梭刚一转角就见到站在将军府墙外发呆的明子流,见他已恢复了容貌有些讶异。
明子流向连飞梭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你去哪?”
没有回答,明子流一直走着,没有回头,没有迟疑。
连飞梭一脸担忧的看着明子流的身影,眼中布满愁思。
“将军?”士兵走上前去提醒连飞梭应该走了,太子殿下可是等了很久了。
“嗯,走吧。”连飞梭点点头,又望了眼明子流远去的身影,转身,便往府中走去。似乎只要是会发生于往常不一般的事情时,城镇就真会有些许不同。
比如,今天的景城,城中竟有半数人家灯火未灭。
连飞梭坐在将军府,也是景城中最高的阁楼中,一边敷衍的应酬着国师,一边对着景城的黑夜中,那参差不齐的人家烛火想道。
“怎么太子殿下和连兄都对今天的晚宴不满吗?都心不在焉的?”国师看着不时发着愣的汏素,和一直看着窗外风景的连飞梭。
“对啊,太子哥哥今天从早上散心回来就一直很奇怪。”汏雪不由埋怨道。今天的太子哥哥都不理她。
“这,窗外的美景美不胜收啊。”连飞梭回过头来,笑着对国师说道,只是那笑,没有到达眼底。
“是啊。”汏素庆幸发愣时是对着窗外的。
“会吗?我看看。”汏雪朝窗外探了探,“没什么好看的啊,黑不溜秋的。”
三人看着汏雪皱眉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小女孩还不懂这夜晚的奥妙啊。”
“夜晚还有什么奥妙?你们真奇怪。是吧,翎匀哥哥。”汏雪转头去向一直未说话的翎匀求救。
“……”翎匀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喝了杯中温凉的茶水。
“翎羽哥哥都不说话,”汏雪抱怨道。“耶,对了,翎匀哥哥的那个远房亲戚呢?”
汏雪突然想起那天早晨的那个小厮,对他,那种与明子流如出一辙的信任感。
“……他,病了。”翎匀沉默了会,说到。
“他身体还真是很虚弱啊,早上看他还是好好的,现在又病了?”汏雪想起那人自在的慵懒。
“呃,莫汀他,一向如此。”连飞梭抢在翎匀之前,说了几句,“再说了,那莫汀只是个小辈,更没有与诸位同席而坐的道理啊。”
“不会啊,莫汀这人还蛮斯文的。”汏雪说出口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为那小厮辩解的理由,不由面红耳赤。
“对了,怎么没见到孤问和孤云兄妹呢?迟到了那么久,可不好吧。”
连飞梭连忙又转移话题,讲起还未见人影的林氏兄妹。
“哦,孤云拉肚子,孤问陪着她呢。”国师清秀的脸上挂上了有些僵硬的微笑。
“这样啊,哈哈,那莫汀和孤云还真是可惜了,身体都在这时抱恙,吃不到御厨做的美味大餐了啊。”
今天正是因为太子从宫中带出的御厨亲自下厨,做出一桌常人一生难以食用得到的美味佳肴,所以才特地登上这景城中最高的阁楼,一边享用佳肴,一边观看冬季天上更加清晰的星光。
“不就是这样吗?”
“莫汀……”汏素默默念叨,突然想起玲珑院落中,与连飞梭交谈的那个身影,现在想起,那人的身影,竟与明子流出乎意料的相似,而今天所见到的明子流,身上便是一身小厮打扮。
汏素像想通了什么似的,猛地站了起来,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发出了些许声响。
“太子殿下。”国师异讶看着的看着汏素,眼中有着警告。
汏素看着国师,眼眸一亮一黯,来回闪烁了好几回,方才熄灭,默默坐回位置上。
“太子哥哥。”汏雪担忧的看着汏素。
“没事,有些乏了。”汏素笑笑,却感到嘴角十分僵硬。
“要不要去休息一会?”
“不用了,难得今天大家那么高兴。”
“各位,我敬你们一杯。”汏素举起酒杯,说道。
“是啊,都喝个痛快,不醉不归啊。”国师也举起酒杯。
“好,喝……”
汏雪见那几人不断喝着酒,脸上都有了醉意还不放手,一个气闷,便离席散心去了。
剩下的人似乎都发了狂似的,每个人都在不断的喝着酒,就连翎匀也一声不发的不停灌着酒。
桌上酒瓶越来越多,不知什么时候,连地上也是放满了歪七扭八的酒瓶。
“来,喝,连兄多喝点,等下我送你一个惊喜。”国师双眼迷茫的倒着酒,颤抖的手不断的将酒洒到杯外。
“什,呃……什么惊喜啊?”连飞梭红着一张脸,打着酒嗝。“别,别倒了,我喝不了了,我,我要睡了。”
连飞梭刚一说完,便倒向桌上,一会儿,打呼声便响了起来。
“耶,别这么没用嘛,再喝啊。”
国师推了推连飞梭的肩头,见连飞梭没有反应,转过头去,便要叫其他人一起喝,却没想,桌上的人都已醉倒,唯一抬头的便只有国师一人。
“耶,怎么都倒了啊,太子,太子,翎匀世侄,起来陪我喝啊,哈。呃。”国师咬着大舌头,不断地推着汏素和翎匀的肩头,却没有人醒来。
“哎呀,都醉倒了啊,真是……太好了。”国师双眼中的迷雾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散发着精利光芒的双眸。
“太子,你也可以起身了。他们,都醉了。”
汏素支吾一声,便仿佛是刚从深梦中醒来一般,睁开清醒的双眼。
第三十七章
被钉于木桩之上的连飞梭醒来,见到眼前那一抹鲜红时,便是一脸了然与释然。
人便是如此,一生追求得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就像那年青石离开前所说的那些话。
他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一座难以攀登的山,山上乌云阵阵,雷霆翻涌,咋看下是令人惊心动魄,可是唯有登上山巅,你才能看见那美轮美奂的景色,山谷河水,流流韵生,青草绿地,万物和谐,天与地连成一片,世界是那么的美好宁静。这,便是人心,人心是贪婪无尽的,他们的心结成了乌云,他们的邪念凝成了雷霆,可是即使人心再怎么贪婪无度,肮脏不堪,在内心的最深处,也有一个世外桃源,这,便是人心,窥命师也是这样诞生的,窥命师的职责,便是引导那些微微的希望,将之扩大。”
他说,这便是人心。
连飞梭想,眼前这人是否像青石说的那样,是还保有一丝人性,还是依旧彻底堕落了。
“天下闻名的敬南将军果然不同凡响,汨罗香也不能让你沉睡半个时辰。”国师回头见连飞梭睁开双眼,不由笑了起来。
“够了,蓝镜,别再用青石那张脸做出那么恶心的表情了。”青石的脸,清淡优雅,嘴角总是含笑的模样,更是为他那书生气息添了不少俊秀之气,怎么会是眼前这人虚伪无知的笑容所能替代的呢。
“耶,被你发现了啊,呵呵,你怎么知道我是蓝镜的?我装了蓝青石那人可是快二十年了,没人发现的。”
“没必要告诉你。”你脖子后的鲜红欲滴的胎记,又怎会是易容之术所能掩盖得了的。连飞梭的眼中有些哀伤。
“哼,看来,不小心背对你,果然是失败的原因。”蓝镜倒也不再追问,只是摸摸自己的后颈,有些癫狂的眸中,闪现出些哀伤。
“无所谓,反正这个胎记,很快就会消失了,如同你。”还有你的孩子,还有,整个景城。
蓝镜已经可以幻想出等下景城满城鲜红的突兀在雪色的黑色土壤中的场景了。
“哼,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就让你得逞吗?你可比不上青石。”连飞梭拉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蓝镜,是青石征战外邦时所捡到的孤儿,一时怜悯,将他收为义子,可谁想得到,这一时的怜悯竟会造成他日后数次危机的发生。
“谁说我比不上他,我比他强,不过是你们一直偏护着他,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蓝镜想起那人可恶的嘴脸,一时气愤不平。
摸上自己的脸庞,他没忘记自己还顶着那人可恶的脸庞,“若不是那个贱人,我又怎么可能需要顶着他那丑陋的脸庞过了二十年的时间。”都是他的错。
蓝镜越想越发火,没有地方发泄的怒气使他一扬手,便扯去了戴了二十余年的面具。
面具下是多年不见阳光的苍白得有些诡异的脸庞,虽然俊美,却也邪肆,双眼之间,有种欲要毁天灭地的疯狂。
连飞梭看着那张脸,不由大笑。
“蓝镜,你果然还是沉不住气,这一点,就真是比不上他了。”
蓝镜发癫的眼疑惑的看着连飞梭。越过连飞梭,他看到了庭院中满满的雷灵士兵,每个士兵脸上,都有着惊讶和愤怒。
“不是青石国师,这人到底是谁啊。”
“就是,我还以为我们跟随的一直都是青石国师……”
“国师怎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呢?”
“太扯了吧,国师他……”
你一句我一句的,那些平日中严肃冷静的侍卫在此时也不由发出各种言论。
“都给我闭嘴。”
一时间,血腥的气息笼罩了整个庭院,每个人都被那气息所压制着,不能动弹。
看到那些士兵脸上都流落出恐惧的表情,蓝镜才露出满意的表情,收回那血腥的杀气。
“若不是他说不能杀了你,我一定把你千刀万剐。”蓝镜恶狠狠的瞪着连飞梭。“哼,不过在那个人到达之前,给你点教训,我想,那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蓝镜祭出一把血红色的刀,笑得邪恶。
“原来,你真的堕入黑暗了。”连飞梭看到那把刀时,一阵唏嘘。
他一直在激起蓝镜的怒气,便是想看看,他是否已经成魔,堕入黑暗,没想到,那已是事实。
成魔,便是见那把刀的颜色,杀气,蓝镜的那把刀,通体血红,一阵阵杀气不断的涌出刀身,入魔已深。
“是啊,那又怎样,有了力量,谁敢说我的不是。”蓝镜自魔刀出现后,便变得鲜红的眼眸一一扫过在场的士兵,最后定在连飞梭的身上,冷笑一声。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青石对你的教导,竟会让你变成这样。”连飞梭想起当初蓝青石不断的借机给蓝镜各种各样的教导,那样煞费苦心的结果,竟是让他对他恨之入骨。
“不要再跟我提到他,不是他,我会走上这条路?不是他,我会变成一个代替品。”还是整整二十年的复制人。“我恨,我恨他,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了他的肉,恨不得将他一点一点剁成肉酱。”
蓝镜大声的吼叫,眼眸中越发鲜红。
见到这些场景,连飞梭一阵叹息,这样的蓝镜,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你还是这样执迷不悟。”用力一震,捆绑住连飞梭的绳索便被震成数段,飞向四面八方。
“那个人将你放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想到了这样的后果。”站于木桩之上,连飞梭俯视蓝镜,口中发出淡淡叹息。
“哼,别装了,如果不是他同意,我会有机会修炼暗黑术法?”蓝镜的脸越发邪肆。
“不管如何,我今天一定要你葬身此处,否则,天下必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