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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浮在海面上进行呼吸训练的时候,夏曲心里还有些忐忑和紧张,不过她很快熟悉了在水下用呼吸器呼吸,于是,在教练和吴桐川的陪伴下,她开始向海底潜去。
以前只在电视和图片中见到过海底世界,如今身临其境,亲眼看到叫不上名字的美丽的珊瑚礁和热带海洋生物从眼前游过,夏曲激动得不由得呼吸加速。不过一想到万一自己把空气罐吸空了就麻烦了,于是她又赶紧调整心跳呼吸,让自己淡定下来。
大概是看出夏曲有些激动,所以吴桐川牵住了她的右手。夏曲受宠若惊地透过潜水镜望向吴桐川,然而对方的表情被潜水镜和呼吸器遮蔽,他只是略微向她点了点头。这下,她刚平稳的呼吸节拍又乱套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夏曲一边欣赏海底美景,一边寻找齐寂的身影。很快她就发现他了——一个戴着亮粉色发卡的男生正跟教练一起朝远处珊瑚丛游去。
……很好,木耳真是乖孩子,戴着发卡妈妈就好认出你了……
教练又带着夏曲往下潜了数米,夏曲只觉得耳朵里越来越疼,好像鼓膜快要爆裂开一样。生怕耳朵被水压压聋了将来没法当演员,夏曲忙冲教练比划,说她不要再往下潜了。于是,教练便领着她和吴桐川在不太深的地方观赏。
不知过了多久,夏曲心里开始惦记齐寂。自从上次看到他之后,她就再也没见到过他,也不知道他游到了哪里。
……木耳这孩子,不会是为了好玩儿到了很深的地方吧?把耳朵压坏了可就麻烦了,不行,我得去找找他……
这么想着。夏曲便没心思玩儿了,拉着吴桐川的手在海底游来游去,四处寻找那个头戴亮粉色发卡的身影。
此时,海底又来了一批潜水游客,所以夏曲游不远就能遇到几个潜水者,然而令她越来越心焦的是,那个亮粉色发卡却一直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呢?木耳他究竟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偷偷拿掉了发卡?不会啊,我都用亲子鉴定威胁他了,那孩子最怕这个了……难道是潜到了很深的地方和教练游散了?又或者贪玩儿游到危险的地方,被珊瑚石头什么的卡住了脚??!!对了!这地方会不会有鲨鱼啊!!!即便没有鲨鱼说不定也会有那种带电的什么鳗鱼!!万一木耳不小心被电晕了。孤零零沉在偏僻的地方……
夏曲越想越害怕,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在水中“咕嘟嘟”飞快冒气泡。吴桐川以为她又紧张了。便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还拍拍她脑袋表示安慰。然而夏曲此刻哪儿顾得上儿女情长啊,自己儿子都在海底丢了,这不是要命的事儿嘛!
一心惦念齐寂的安慰,夏曲居然一下子勇敢起来。她嫌和别人牵着手麻烦。索性甩开了吴桐川的手,自顾自地向远处更深更幽蓝的地方游去。
鱼儿和游客渐渐少了,前方似乎到了珊瑚礁的尽头,仿佛断崖一般,而“断崖”下方便是望不见地的幽蓝海水,仿佛黑洞一般能吸走一切东西。
望着“断崖”下的虚无景象。夏曲只觉得恐惧感瞬间蔓延全身,仿佛只要再向前游一下,就会被吸入万劫不复的幽蓝虚空。再也回不到现实世界。
……木耳他会不会为了探险,不顾教练劝阻潜到了下面……
耳朵里的强烈痛感引起头疼,夏曲因恐惧和疼痛而混沌的大脑中幻化出一幅幅画面——齐寂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缓缓沉入蓝色深渊,而幽暗海底的恐怖生物正等待着食物的降临……
一颗心在胸腔中剧烈跳动,想到齐寂此刻或许已经命悬一线。夏曲便再也不顾得恐惧和疼痛。她鼓起勇气,奋力向“断崖”下的幽冥世界潜去……
……
吴桐川从刚才起就觉得夏曲不太对劲。她好像在拼命寻找什么似的乱游一气,后来竟然干脆甩开了他的手。
和教练一起紧跟着夏曲向前游去,吴桐川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重——眼看前方便是珊瑚礁的尽头,一般没有执照的初潜者是不允许潜入更深水域的。然而夏曲简直中了邪一样,仿佛那深渊里有根看不到的神秘绳索在牵引着她,刚才还有些怕水的她居然毫不犹豫地向看不到底的深深海域潜去!
大概教练也看出这位女游客有点神志混乱,忙和吴桐川一起追上她,两人架住死命挣扎非要下潜的夏曲,飞快向岸上游去。
终于升到了海面,夏曲的头刚一露出水面,便扯下了呼吸器,冲吴桐川和教练歇斯底里叫嚷道,“你们干嘛啊!!人命关天的时候你们扯什么革命后腿啊!!!木耳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跟你们没完!!!!”说完,她气呼呼地把呼吸器往嘴里一塞,还想继续潜下去找齐寂。
“夏曲!”
吴桐川一把拉住夏曲,死死拽住她的胳膊,“夏曲你冷静一点!!到底出了什么事!什么人命关天!!!”
焦虑和恐惧一起涌上心头,夏曲瞬间飙泪,她扯掉呼吸器和潜水镜,抓住吴桐川大哭起来,“木耳不见了!木耳不见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他应该戴着我给他的粉色发卡的!!可是在下面我怎么也找不到!!!!他肯定遇到意外了!!!肯定掉到那个深渊里去了!!!!吴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木耳吧!!!!你不是有国际什么什么ipad证嘛!!!求你把他救回来!!!吴大夫!!我这辈子下辈子都当牛做马报答您!!!!”
听说齐寂不见了,吴桐川心里一惊,但他更愿意相信那是夏曲自己的“想入非非”,“别慌,你先冷静下来,如果少了一个人的话教练一定会发现的。而且每个游客都有教练跟随,齐寂他不会轻易出事……”
见对方不相信自己的话。夏曲更急了,“跟你解释的功夫木耳他说不定已经……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了!!”急得快要发疯的夏曲连潜水镜和呼吸器都忘了带,用力挣脱了吴桐川的手,想再度潜下海去!
见夏曲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吴桐川忙和教练一起再度把夏曲从水中揪出来,直接“绑架”到了泊船上。
猛一下上岸失去了海水浮力,夏曲只觉得身体如同花岗岩般沉重,而腰上的铅带更是坠得她趴在地上直不起身。
“木耳……”灵魂和身体一样沉重、疲惫又绝望,夏曲伏在地上动弹不得,泪如雨下。“我的木耳不见了……呜呜呜……你们快去救他啊……他肯定正在海底挣扎呢……呜呜呜呜……木耳……我该怎么办啊……木耳……木……你们快……”
“你这又是演哪出戏?!”
就在吴桐川和教练商量着下海找人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海面上冒出头来——那人摘下呼吸器和潜水镜,一边上船。一边没好气地冲夏曲说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曲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用力擦掉泪水向那人望去。
“木耳!!!”
看到齐寂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正面带愠色俯视着自己,夏曲激动得快要晕过去。她想要站起来抱住齐寂,却浑身无力站不起来,只能像狗一样爬到齐寂脚边,抱着他小腿幸福地痛哭起来。
“哇……木耳你没事啊……呜呜呜……太好了!!!呜呜呜呜……我刚才都要吓死了!!!还以为你在海底出事再也回不来……呜呜呜……木耳……”
“没事别总说那些个丧气话好不好?!”齐寂挣脱了半天也没能把自己的腿拔出来。他只得脱下身上的装备,然后蹲下身,“你没事吧?好好的在这儿哭闹什么啊。还不够丢人现眼的……”
夏曲紧紧抱住齐寂的手臂,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似的,“木耳……我都吓死了……咦?我给你的卡子呢??”
齐寂没好气的解释。“白痴才会带着那个。我一下水就把那东西夹到石苍也头上去了。”
“什么——”夏曲尖叫一声,吓得一旁收拾装备的教练差点没栽海里。双眼瞪到有史以来最大程度,她的指甲几乎掐进齐寂肉里,“你!你!你把发卡别到了小也头上!!!!那我在海底看到的戴发卡的人是小也!!!!!你呢!!木耳你又在哪里!!!”
齐寂皱着眉头,把自己差点被掐破的胳膊从夏曲的魔爪中挣脱出来。“废话,我当然也在海底啊。还看到你像没头苍蝇一样游来游去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夏曲不顾齐寂的脸色再次掐紧他的胳膊,“小也!!!快去救小也!!!!他一定在水下遇到危险了!!!!已经神秘失踪好久……”
“你们在说一个头上别发卡的年轻男孩吗?”一位教练八卦地凑上来,“他是我负责带的客人,刚潜下去没多久他就非要上来,结果说是肚子疼着急上厕所。刚才他已经坐着送客人的船先回岛了。”
齐寂听了顿时满头黑线,故意嘲讽呆若木鸡的夏曲,“看看,原来石苍也这家伙‘失踪’到厕所去了,真‘神秘’啊……”
回过神来的夏曲犹如瞬间从地狱飞升到了天堂,她不顾身上的酸疼沉重,跃起来一把扑倒了齐寂,抱着他脖子喜极而泣,“太好啦!!你们这些孩子都没事!!!!!呜呜呜……真的太好了……”
齐寂毫无防备地被夏曲扑倒,后脑勺在木地板上撞得生疼,“神经病啊!!!快给我起来!!!放开我!!!!”
“不要!!让我多抱一会儿!!!!失而复得的宝贝木耳啊……”
“白痴你还嫌不够丢人!!!快松开!!!!”
“不要不要……”
……
在周围看热闹的人里,只有吴桐川的眼神是冷的。面对如此“有爱”的“姐弟深情”场面,他只觉得自己身体像是在从内而外发霉腐败,一种塌陷感随之而来,他怎样都抵抗不住……
……
初二这天,夏曲一行人来到了海上观音景区。虽说不是初一十五敬香的正日子,但夏曲还是花重金请了一大柱香,毕恭毕敬地对着矗立在海上的巨大观音像许愿跪拜。
齐寂知道,要是在平时,夏曲这个吝啬鬼绝对不舍得拿几百块钱从事宗教活动,但昨天有惊无险又令人啼笑皆非的“木耳海底失踪事件”着实给了她很大刺激,没准儿昨晚还做了噩梦。因此他并没有劝阻夏曲今天的行为……由她去吧,算是让她花钱换个心里踏实,省得整天疑神疑鬼以为我出了意外……
夏曲默默感激了一番佛祖菩萨,又许愿请他们老人家继续保佑木耳出入平安,无病无灾。恭恭敬敬上了香之后,夏曲一转身,被简帛寒手里拿的香吓了一跳!
“小简!你请了这么粗的香啊!!天价吧!!!果然还是小简财大气粗!”
简帛寒不以为然,“银子不是关键,关键是心要诚。”说完,他也像模像样地冲着海上观音跪拜祈愿起来。
夏曲站在吴桐川身旁,望着简帛寒的背影不由得感慨起来,“小简也真是不容易,一个女孩子要帮伯父撑起整个帮会,现在肯定在许愿祈求菩萨保佑帮会事业顺风顺水呢……”
吴桐川对夏曲的话不置可否,“她的心愿,也只有她自己和菩萨知道了。”
“对了吴大夫,那边有一些商店,我想请个菩萨吊坠送给木……齐寂,你能不能陪我去选一选?”夏曲仰起脸悄声问道,“而且我们要偷偷过去,别让他发现,不然他肯定会拦着我……”
吴桐川的语调中罕见地流露出一丝不耐烦,他看也没看夏曲,目光落在远处被日光照得耀眼的白色观音像上,“你那么在意他……”
一时间,夏曲有点拿捏不准吴桐川这句话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