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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的东西很多。”他向她笑了一笑,转身开始收拾他自己的位子,将桌上的东西一一丢进纸箱里。
“你的东西?!”
方筱莉的脸上浮现惊恐的神情。
“是啊!缇拉很有空间概念,物品简洁有序;我的东西就杂了,什么都有。其实我还在担心只有两个纸箱,根本装不完我们两个人的所有东西呢!”
“你们……两个?!”她的嗓音倏地扬高,惊骇到破声。
“是啊!”
看著他不慌不忙地打开抽屉,把所有东西统统倒入纸箱里,她才惊觉代志真的大条了!
“你在做什么?只要收掉徐缇拉的东西就好啦,怎么连你自己的也收?”她勉强挤出颤抖的笑容,徒劳无功地压住他忙碌的大手。
“缇拉走了,我也不想留在这里啦!当初,我就跟总裁说得很清楚的。”
“可是……可是……是她自己要走的,不是我们逼走她的啊!”
“是不是她自己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决定走,而我跟随她的脚步。”他轻柔但坚定地拨开她的手,继续像倾倒垃圾一样,哗啦哗啦地把东西往纸箱里倒。
“难道……难道我不值得你留下来吗?我爸一定告诉过你,我家没有男孩,所以整个事业将来都会交由我的夫婿--”
“哇,你的先生真有福气!”他真诚地祝福道。
方筱莉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后退一步、一步,又一步。
“我……我要告诉我爸爸……”她泪流满面地捂著唇,冲向办公室门外。
“等一下!”
方筱莉在门口立即止步,飞快旋过身。
“你……你反悔了?”她满怀希望地颤声问道。
“不,我是想请你帮我跟总裁说一声珍重。”他礼貌地扬声说道。
方筱莉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赶紧又补上了几句。
“还有,我的薪水也比照缇拉的办理,这个月的不用给我,但也请免了我的两个礼拜交接期。”
听著扬长而去的惊慌啜泣声,叶卡布耸耸肩,继续手上的工作。
好不容易收完东西,也封了箱,他才坐下来,在满是灰尘的桌面上提笔写下离职书。
“欸……缇拉那本公文书信大全放到哪里去了?刚才好像没看到啊……”
徐缇拉双手插腰,脸色很臭地站在叶卡布的房里,看著叶卡布拆开两个纸箱,像倒废弃物一样,哗啦哗啦地将东西全往地板上倒出来。
“臭男人!你确定你收拾的地方不是垃圾间?”
“我收的东西全是你座位上的。”他讨好地咧嘴一笑。
“乱说!我的位子怎么可能有这些小山一样奇Qisuu。сom书的垃圾!”她怒瞪他。
“好吧,这一箱里面的三分之一是你的,其他全部都是我的”
他诚实地耸耸肩。
“你的?你干麻把你不要的东西也搬回来?年终大扫除的时间又还没到。”
她疑惑地看著他。
“里面有没有不要的,我还没弄清楚,不过应该有些重要东西也混在一起。”
“什么意思?”她睁大眼。
“我也把所有东西搬回来啦!”他快乐地宣布。
“你……别告诉我,你也辞职了……”
她眯起眼,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是辞职了啊!”
她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笨蛋!真受不了你欸!我走是我很累,不想做了,想休息一阵子。你干麻也跟著我跑?你现在在公司里是个大红人,前途无量,好端端的做什么跟我一起辞职啊?”
“我是怕你这一跑,就跑得不见人影了,所以我必须回来盯著你。”他赖皮地回话。
她看著他好半晌,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算啦!辞了就辞了,反正你这么有才华,不怕没饭吃。我们过一阵子,一起上网路人力银行找一找,看看有什么职缺。”
叶卡布呵呵一笑,没有告诉她,不只是他,连她下个月的工作,都可能不用担心。
事实上,在许多场合中,有不少人早就陆陆续续地私下跟他接头,想挖他跟她这个绝佳的双人搭档一起过去了。
后来也是因为总裁有了警觉,才叫他女儿方筱莉随时随地跟在他身边,以防有人来重金挖角。
拨了块干净的空地,她跪坐下来,认命地开始帮他整理物品。
“我已经听说当初你跟总裁的约定了。”整理到一半,她突然开口。
“哦。”他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深深地注视他。
“我说过了,我早就宠坏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重重地叹气。
“神经……”她被逗笑了,在公司受到鸟气的烂心情,也感觉奸了一些。
“对了,我走了以后,方大小姐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有啊,说了很多。”他点点头。
“她……都说了些什么?”
“说了很多你的坏话。”他轻描淡写地带过去。
“我就知道……”哼了一声,她撇撇唇。
她都走了,还在她背后搬弄是非……
“……等一下,你不相信她说的话?”她倏地转过头来,愕然地望著他。
“笑话,我认识你这么久,你会说什么话、做什么反应,我会不了解吗?”他理所当然地睨了她一眼。
被信任的感觉,让她的胸口倏地一紧。
“万一,她说的都是实话呢?”她好奇地问他。
“不可能。”
“我是说万一!”他真番。
“那绝对不可能。”
“厚!你连假想一下都不行吗?”她快被他气死了。
“我只能说,如果要选择相信一个人的话,那我会选择相信你。”他深情款款地凝望她的眼。
她的脸颊瞬间爆成绯红色。
他的感情表达得太直接,每次都让她觉得好难为情,不知该怎么回应。
本来想照惯例打他的头,然后气呼呼地离开,躲回自家房里去脸红的。
“是、是吗?”最后,她只是呐呐地说,没有动手打人。
本来预期自己至少会被踹两脚,早就做好准备的卡布,等了半天还没看见她抬脚,疑惑地瞪著她。
“你是缇拉吧?”他问。
“没有像我一样,还有个双胞胎姊妹?”他再问。
“神经!你在问什么?”
“你为什么没有揍我?这个时候你应该揍我的。”他指出她不对劲的地方。
“你真的皮痒欠扁厚!”她的脸黑了一半。
是怎样?这个男人被打习惯了,不打不爽啊!
本来拳头都要举起来了,想一想后,又放了下来。
“其实,这一阵子,我很厌恶我自己。”两手手指互绞,她低著头说。
“厌恶自己?为什么?”他倾身过来,专注地听她说话。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之前对你无动于衷,现在却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出现,才开始对你介意了起来。我觉得我好差劲,像个自私的小鬼,没人抢的玩具就理也不理,如果有人走过来要玩,我就很想把玩具占为已有,不准别人碰。”
他笑睇她,不说话。
“你……我不是说你是玩具啦,而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反正就是……我觉得我的占有欲好强,看到方筱莉靠近你的时候,我就好想把你抢过来……”她努力地想表达出她最近的奇怪反应。
他大笑出声,将她搂进怀里。
“你为什么这么高兴?我的个性这么糟,糟到我都开始讨厌我自己了。”她沮丧地捣住自己的脸,不想让他看到她嫉妒的表情。
“不管你是如何开始在乎我的,我只知道我现在很高兴,能被你如此地在乎著。”
“这是正常的反应吗?”
“这是正常的,坠入情网的反应。”
“真的?那你对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吗?”
“当然有。不然我干麻处心积虑地想办法干掉所有可能的情敌?”
“厚,你承认了厚!把我空白的青春岁月还来!”
“你的青春岁月处处充满我的身影,难道还不够?”
“你真是够了!”她笑著击了他胸口一拳。
他笑著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过了一会儿,两人微喘著分开。
“那,你是何时开始有这种……唔,坠入情网的正常反应?”
“嗯……大概是我们六岁的时候。”
“六岁?”是他有天生恋童癖,还是他太早熟了?
“就是你妹妹刚出生,然后你被你爸爸强迫改名的时候。”
“我改名的时候?”
“对,那天你哭得好凄惨,说你不想当蛋糕。”
她依稀有些印象。
小时候懵懵懂懂,只听到大人解释说,她改过名之后,名字就会像块香香甜甜的蛋糕。
那时她没听懂,以为自己改名之后,就会变成一块蛋糕,因此惊慌得嚎啕大哭起来,不管谁来哄都哄不了她。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其实,因为那时我爸正在告诫我们,说我跟其诺的名字虽然是咖啡,但是绝对不能配到隔壁家任何一块蛋糕妹。恰巧我挺爱吃蛋糕的,因此,我那时-直执拗地说要过去抱你、咬你一口。结果回家后,被我爸修理了一顿屁股,从此想忘也忘下了。”
卡布耸耸肩,一脸无奈。
缇拉先是睁大眼,接著倒地狂笑。
“哇哈哈哈哈--”
“说到底,还是我老爸让我从小对你念念不忘呢!渐渐地,就变成了执念,想移情别恋,也移不了了。”
叶卡布咳声叹气。
所以,怎么说呢?
一切都是孽缘嘛!
她笑著埋入他的胸口,忽然觉得被他抱住的感觉好温暖、好甜蜜。
“真奇怪,为什么我以前从来不觉得你的胸膛偎起来这么舒服?”
“如果你能早一点体会就好了。”
“为什么?”
“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早一点一起尝尝禁果。说不定,我们十六、七岁那年,就可以脱离处男处女的行列了。”
“臭卡布!你作梦去吧!”
“噢!我的鼻子不能打啦!算命师说我鼻子挺,将来会很有钱耶--”
“我管你的鼻子!我先把你这颗黄色脑袋揍清醒一点再说!”
尾声
叶卡布跟徐缇拉双双坐在徐家客厅里,低著头不说话。
“你们……刚刚说什么?”
徐家爸爸捂著胸口,脸色发青。
“缇拉怀孕了……”
叶卡布又说了一次。
缇拉缩在他身后,一动也不敢动。
“缇拉怎么会怀孕?”徐爸爸不敢置信地喃喃说道。
叶卡布本来想回答说∶因为缇拉是正常的成年女性,然后他是健康的成年男性,两人两情相悦,在某次约会时,因为花前月下、意乱情迷,一时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就忍不住这个这个、那个那个,缇拉自然而然就怀孕了
但现在缇拉爸爸的脸色真的很难看,他怕被揍,因此只好继续低头默然无语,表现出最最最最有诚意的愧疚表情。
他腰间的小手握得好僵硬,他偷偷地拍拍她的手,渡一些勇气给她。
缇拉感受到他的关心,抬起头来向他一笑。
“笑?你还好意思笑?缇拉,你给我起来,离那个叶家臭小子远一点!”
徐爸气到双眼发红,十分恐怖。
“爸……”
缇拉缩在卡布背后,不敢出来。
“老头子,她是你女儿,而且是怀孕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吓她?”
徐母比较开明,数落了老头一顿后,抱住缇拉拍了拍。
叶卡布跟徐缇拉望著徐母,精神为之一振。
太好了,有盟友了!
原本,他们两人决定先来徐家请罪,再回到叶家自首,双方家长要是都反对他们在一起,他们打算连夜私奔去结婚,等到小孩大了再回来。
没想到岳母竟然是第一个支持他们的,这让小俩口感觉到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