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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手机想了一会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笑话!他凛隽铭接手整个同维财团已经六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关系没处过?竟然会不知道怎么回复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条短信?
或许不回复也没有关系吧?毕竟她只是一个那么小小的人物,年轻极了,大学一年级,应该只有十八岁吧?或者甚至还没有?她没有任何身份,谁也不是,不是他将来任何一条关系里可能求得到的人。
于是他合上手机。可是就在那轻轻的“咔啪”一声响过,他觉得好像是丢掉了什么东西似的。更令他慌了神的是,他不知道这件被丢掉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这是一个又荒诞又让人极度不安的发现,因为你不知道是什么,所以就没有办法知道它到底有多重要,失去它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他开始在书房里烦躁地踱步。才走了两步,他就听见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轻轻地、柔柔地、轻柔到仿佛对一件脆弱到极致的东西疼爱到极点、因而生怕就算仅仅是重一点的声音都会把它震碎一样——
这个声音在轻柔地说:真的么?你不要再见到我么?
他猛地转身,走回书桌前,坐下来打开电脑开始处理文件。
键盘在他的指尖嗒嗒轻响,他又听见那个声音在呻吟着低唤:真的么?你不要再见到我么?
这根本不是对他说的话,可恼的是,却只有他听得见,而那个最应该听见的人,她怎么也不可能听得见。
他几乎是愤怒地虎一声站起来,再打开手机,翻到收件箱里,调出那条短信,贪婪地再看了一遍。每一个字,都让他胸口的印章开始变红发烫,直到如同挨过烙铁的纸片一般熊熊地燃烧起来——痛!疼痛一块一块如同坍塌的熔岩,嗤拉拉尖叫着发出沸腾的声音,滚落到心脏里,沿着血管一直侵略到骨髓里去。
可是,这样热辣辣的感觉,也熏得他仿佛喝醉了酒,难受中弥漫着难以言说的快乐。他狠狠地盯着那每一个字看,虽然让他痛,可那是从她的指尖传过来的——是她对他说的话!
她没有对他说过很多话,却难得有这么一条,留下记录,供他珍藏。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我的另一个执念,想要准确地写出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在《雪月》里有过这样的尝试,当时觉得很好,后来越想越不满意,于是,重新来过!
这一回,自己觉得又透彻了一些。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又不满意,不过至少目前为止,个人极偏爱这一章。所以,将这一章中的描写仔细看下来的亲,我很感激你们~
不知道会不会有亲觉得:宛瞳怎么这 么 快‘炫’‘书’‘网’就爱上了铭?额~为了增强这段感情的可信度,我只好……豁出去了,自8一下: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某人以后的感觉。。。
遁走~
漂悬
凛隽辰开始给瞳若水的宿舍打电话。
瞳若水接到第一通他的电话时,惊讶得不能相信,然后便怒发如狂——无论从身份还是气质上看,他明明应该是一个很骄傲的人,竟然都肯这么低三下四放下身段,在她那样决绝地翻脸之后还要锲而不舍!秋宛瞳,你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魔力!
凛隽辰在电话里哀恳地说:“瞳小姐,求你,要怎么样你才肯帮我?”
瞳若水一听见是他的声音,就觉得自己的整个腹腔都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掏空了,整个人虚飘飘的,连疼痛都浮在空中捉摸不定。
她用力镇定了一下,才冷笑着说:“怎么样我都不会帮你!”
电话被立即挂掉。
这样几次之后,她开始吩咐已经认得那副声音的同屋姐妹们,但凡再接到这个人的电话,直接回绝掉就好。
看着她不胜骚扰的样子,不明真相的姐妹们开始阴阳怪气地八卦:“哇,好痴心的小情郎啊!”
“喂,你们说是不是前段时间每天站在楼下的那位呀?”
“嘿!那么性感的声音,一定是他!哇塞!太感天动地了啦!若若,你到底为什么不肯接受人家呀?他简直就是完美,还这么痴心……要是我有这么大的福分,哭着喊着也要嫁他啦!”
……
瞳若水整个人都快要炸开了!她不能忍受这样强烈而直接的刺激,可偏偏又苦于无法澄清。她们的心理预设从一开始就这么高,要她怎么说得出口,其实她只不过是被别人利用的一件工具,一架必需的桥梁,而一旦他从她这里过了河,她就要被冷漠无情地拆掉,再也不会被看上一眼!
她的已经薄如蝉翼的自尊再也扛不住这样的压力,可也正是这份一点即破的自尊,让她更加没有办法,对姐妹们开口说出真相。
好不容易宿舍的电话清静了下来,她又开始在手机上收到他的来电和短信。
“瞳小姐,求你,我是不会放弃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既然你们曾经是朋友,多少还是有再见面的希望吧?如果你实在不肯答应,我会跟踪你,直到有一天她再出现在你身边为止!所以,为了节省时间免去麻烦,请你直接告诉我,怎样才能找到她……”
“瞳小姐,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答应?这对你不过是举手之劳,对我却非 常(炫…书…网)重要!请提出你的条件,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会为你办到!”
“瞳小姐,我可以请侦探开始调查你的一切过往。就算你和她不是特别好的朋友,我也能一个一个把她从你的熟人中找出来。瞳小姐,那样会侵犯到你的隐私,我并不愿意那样做,所以在开始之前,我还是请你再考虑一下。”
……
瞳若水气疯了——这是威胁!这是要挟!这是把她当成最贱的泥巴踩在地下欺负!
她恨恨地把电话回拨过去:“凛少爷,你堂堂一个同维财团的少东,居然这么流氓恶棍,你不怕我把这件事捅给媒体么?同维财团二当家的为了追一个女生这么不择手段,我相信你大哥应该不能忍受这种负面新闻吧!”
凛隽辰的声音却无比冷静而清晰:“瞳小姐,如果真是那样也可以。那样的话,也许她就会知道我在找她,她就会自己出现在我的面前。”
瞳若水的脑子里嗡的一响——这是何等强烈的一份感情,才会让一个人如此不管不顾宁愿不要自己!
而凛隽辰还在继续说——这一句,声音低沉而充满了感情:“瞳小姐,如果你也曾经爱过一个人,请你理解我!我爱她,我已经爱了她一辈子……也许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意义,就是为了找到她,让我的爱找到着落……”
瞳若水的心里好像有一盏原本光芒四射的明灯,忽然之间熄灭下来,泯去了她所有的力量。
秋宛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么?这个人是什么人?怎么他爱了你这么久,却从没听你提起过?秋宛瞳,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你到底骗了我多久?你到底是把我当成什么样的傻瓜在耍弄?!
“瞳小姐?可以考虑么?”凛隽辰在那边等了半晌不见回应。瞳若水这番冷冷的沉默好像蕴满了强烈的希望,同时也可能蓄存着可怕的无望。
瞳若水深深吸了口气,觉得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那些曾经嘈嘈切切困扰着她的无数细小的声音,突然之间全部消失。
她便乘着这种安静,用她从未有过的一种语调——温柔,温柔到极致的,仿佛从冥界流出来的溪水,潺潺淙淙阴气森森——她就用这样一副语调,说了这么一句话:“好,我答应你。你不是说愿意拿出价码吗?今天下午两点钟,在零点咖啡屋,我们见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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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星期一,国关二系——不,国际关系学院一年级体育特长班的学生们,一大早就被召集起来,排着队登上一辆静静候在校门口的中巴,引来其他系早起的学生们一束束艳羡的目光。
最最不明真相的人会在心里感叹:好幸福,居然可以去秋游哦!
稍微知道一点的人则在想:又外出集训了?唉,当体育生也挺不错的啊,好过成天闷在课堂里……
只有这些要出行的学生自己才知道,这一天是要到野外做跳伞演练。
为了应付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晏方白按照特训章程,自己开一辆越野车跟在大巴后面。过去有一年,国关二系的跳伞演练曾经出过一次岔子,一个学生受伤,其他学生的训练也不得不停下来陪他赶往医院,无奈大巴又跑不快……这个时候如果能多出一辆能够迅速往返的越野车,一切将会方便很多。
待学员们在直升机前集合好,晏方白便站在他们面前开始沉声训话:“今天大家出来拉练,做的是跳伞练习。我知道,有些人可能觉得奇 怪{炫;书;网},觉得这应该是四年级空军训练的内容。相信我,到时候你们会有更加严格的训练,更加困难的任务,而跳伞,对于你们来说应该只不过是个入门的小儿科而已。警察虽然对跳伞用得不多,但是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还是会有空降任务的。所以,你们不要小看我,我一定有能力完成对你们的训练!”
他的话,七分威严里夹带着三分玩笑,学员们都不禁莞然,而一种奇妙的气氛正在悄然蔓延。来的路上,也许这些还在把危险当刺激的孩子们都是满怀兴奋望穿秋水,而此时一旦真的站在直升机前,大多数人还是开始心里发慌。
晏方白似乎对此早有预期。他接着往下说:“畏高应该是所有人心理上都存在的一种缺陷——或者不是缺陷,而是一种有效的自我保护机制。但是你们是国关二系的学员,你们从一开始就身负使命,有责任将自己训练成为一名不但合格、而且必须优秀的特工人员!”
最后这四个字,本是国关二系的最高机密,是大家必须用生命来捍卫的不亚于天机的神圣秘密。因此虽然从一开始就一切了然,但是大家还是谨小慎微到了心照不宣的地步,除非这样特殊的动员需要,就连教员们都不会轻易提到这个名词。
特工人员——或者更确切地说,未来的特工人员,未来的超级间谍!
趁着大家耸然动容,晏方白恰到好处地顿了顿,等待气氛酝酿到极致,才继续他的训话:“作为特工人员,你们必须有超越常人的体能技巧以及心理素质。所以跳伞训练对于你们来说不仅仅是学会一项技能,也是克服自己心理障碍的有力辅助!”
说到这里,他扫视了一遍在场的学员,看他们一张张年轻的脸庞都露出略带稚气的激动与严肃来。
他满意地笑了笑,换了一副比较柔和的语调:“我们今天在这里,包括我自己在内,一共有五名教练。所以每次飞行,直升机带五名学员。一名教练带一名学员练跳,总次数不限,每个人将由教练贴身带跳直到教练认为他/她可以单独完成训练为止。大家明白了吗?”
十五名学员齐刷刷地响亮回答:“明白!”
空降
直升机的螺旋桨慢慢转起来了,加速很快,几秒钟之后就转成了一个流淌着阳光的平面,发出隆隆的轰鸣,震耳欲聋。
第一批五个学员上去坐好之后,飞